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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娇娇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姜辞有些不耐烦地打断了：“好了，直接开始吧。” 会议照旧，汇报如常。到最后结束时，左娇娇还十分阔气地给所有参加会议的人都买了一杯奶茶。 美女请喝东西，大家自然是非常高兴。一番夸赞之后，出了门还不忘议论，以姜总和左小姐的这层关系，看来，这个项目应该是非“嘉林”莫属了。 人群散去，姜辞才扭头瞥了旁边的左娇娇一眼，说是“瞥”，一点也不为过，因为那眼神停留在她脸上的时间，总共就没超过一秒。 “我不是说过不要那样叫我吗？” 左娇娇弯起唇角，声音透着甜腻：“叫你什么？‘姜辞哥哥’吗？” 姜辞视线终于落在了她的脸上，却是眸色沉沉，似警告：“你说呢？” 左娇娇比他小两岁，两家的父母相识多年，早些年黎凡遇乱弹琴，曾经还想将他和左娇娇凑做一对儿，姜辞当场便严词拒绝了。 黎凡遇倒也没说什么，这事儿后来也就没再提。只是自那以后，这左娇娇就好似赖上了他般，三天两头地跑来找他，被他冷言呵斥之后曾经消停了一段时间。最近因为“盛虹商场项目”的事情，她出现在他眼前的次数才又多了点。 他倒也不是有多讨厌这个姑娘，只是她太咋呼，做事又经常没有分寸，他很头疼。他没有时间，更没有耐心，来和她周旋。对于不重要的人，他一向都是如此。 刚才会上她那样叫他，其实已经犯了他的忌讳，为何当场没有冷脸，也是考虑到要给她几分面子。 姜辞脸一沉，左娇娇就有些害怕了，可她并不辩解，因为刚才她就是故意的。她就是要让姜辞公司的所有人都知道，她和姜辞的关系不一般。 她退开两步，声音故意放缓：“你不喜欢的话，那我以后就不那样叫你了。只是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叫你。” “叫我名字。” “我叫不出来。” “那就什么都别叫。”姜辞没了耐心，不想再和她掰扯，“你走吧，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忙。” 左娇娇神色一愣，咬了咬下唇，脸色当下就有些难看。父亲见她在家闲得无聊，便告诉她可以去最近参加投标的几家公司看看，就当考察了。 她第一个选的就是“嘉林”，她也只想来“嘉林”。没想到，一上来就坐了冷板凳。 她抿了抿唇，将心底难堪的情绪压下：“我爸爸安排我过来的，说是考察投标的公司。” 姜辞一点面子也没给她：“现在看完了，你可以走了。” 左娇娇没话了，脸颊涨得通红，却不是因为害羞，那是一种介于尴尬和难堪之间的感觉，让她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 其实姜辞不喜欢她，她是知道的。可她就是喜欢他啊，她能怎么办呢？自第一眼看见他，就喜欢上了。优秀如他，她想着，她在他这儿受点委屈也没什么的，反正他迟早都会是她的。 林降回到工位才发现，电脑的鼠标落在会议室了。刚才一心只想赶紧离开那压抑的环境，东西忘了都没注意到。 等她再次回到会议室时，见会议室的灯还亮着，想着应该是刚才最后离开的人忘记关灯了。伸手推开门，打算拿了鼠标后，关灯离开。 却没想到，门一推开，发现姜辞和刚才的左娇娇竟还没离开，两人皆是站着。 姜辞正在收拾东西，左娇娇则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很明显，那眼神中流淌着深情缱绻。 林降心下一顿，顿觉她像个多余的乱入者，一时竟不知是该进还是退。 姜辞听到声音最先抬起了头，他眼中一闪而过林降面上复杂的神色，神色一拧，当下的第一个念头便是打算开口解释。 可话到嘴边却被他咽了回去，他心下一动，忽地觉着这是个不错的机会，可以借此来确认，她现如今对他究竟是什么样的感觉。 他故意没吭声，注视着她。 只可惜，他期待中的愤怒，生气，亦或是震惊都没有，只一闪而过的“复杂”，继而很快地归于平静。 姜辞敛了眉目没再看，沉默地收拾着东西，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手上的动作太大，电脑磕上桌面，发出“咚”的一声响。 林降眉头一皱，开始解释自己的来意：“我鼠标落在这儿了，回来拿鼠标。” 姜辞不应她，她就干脆迈步到刚才的位置，朝左娇娇点点头，拿了鼠标便离开了。 左娇娇盯着林降离开的背影，心里一阵嘀咕。虽然她知道林降是翻译，可还是觉得怪怪的。长的这么好看的翻译，她还是第一次见。况且，她总觉得这个女的和姜辞之间的气氛有些不一般，似两人都在暗自较着劲儿。 她神情变换得快，不过几分钟，立马又是一副笑脸：“姜辞哥……” 姜辞一记冷眼，左娇娇噤了声。 “刚才那个美女是谁啊？” 姜辞收拾好东西，正往外走，声音仍带着点怒气：“刚才在会上你没听她介绍？” “……听了，翻译嘛。我只是没见过长的这么好看的翻译，那张脸，就和电影明星一样。” 姜辞脚下的步子一顿，看来觉得她长的好看的人，倒不止他一个。他忽地就想起，高中那会儿，好像还真有人问过林降是否愿意当明星。 左娇娇见他愣神，脸上的阴郁也退散几分，才尝试着又问了一句：“……那，你和她是什么关系啊？” “这么明显的领导和下属关系，看不出来吗？” ……
第53章 恶念 左娇娇隔三差五地便会出现在“嘉林”, 她不论时间，偶尔是上午，有时也会在下午。不过毫无例外地是, 每次不管她何时出现, 都会给“盛虹项目小组”的成员带来各种水果和奶茶, 一来二去的，大家也就和她熟悉了起来。 林降倒是也在会议室和她碰见过几次，点头微笑, 擦肩而过，两人之间的交际仅限于此。 姜辞出差刚回来，一眼便瞥见了窝在会议室凳子上玩儿手机的左娇娇, 他神色有些冷，带着点不耐。刚在路上的时候, 桑榆就和他说了，他出差的这几天，左娇娇来过“嘉林”好几次。 他将腕间的袖口解开, 稍微挽上去几分, 露出一截紧实健硕的小臂，眉间似覆一层霜雪：“你有事儿？” 左娇娇有些尴尬, 收起手机, 坐直了身体：“……没。” “没事你还来？我不是说过，不要来我们公司吗？” 冷冽疏离的语气, 和意料中的几乎没有任何差别。左娇娇当下是有些不悦的。可她记着她今天来这儿的目的, 咬了下唇，还是径直开口：“我过来, 是准备今天晚上请你吃饭的。” 姜辞没看她，兀自整理着手上的资料：“你知道我不会去的。” 似早料到他会如此, 得到了他的回答，左娇娇反倒比一开始沉静了几分：“不是你和我单独的晚餐，我请了这个小组的所有成员，还有很多其他部门的同事，我都已经和她们说好了。” 下午的时候，她确实在分发水果的时候和她们提了一句，介于她的身份，倒是也没有人当场表示拒绝。 姜辞抬眸，漆黑的瞳仁扫她一眼。 左娇娇看出他有疑虑，忙解释：“我没有其他的意思，就是这段时间和大家相处多了，已经成朋友了，你知道我的，我就是喜欢热闹，喜欢认识新朋友，喜欢各种组局。” 姜辞没再说话，左娇娇乘胜追击：“是整个项目小组的所有成员，项目经理，技术，商务，还有……翻译。” 她说完，去看姜辞的神色，见他神情依旧冷冽，可唇线已不像刚才那般抿得笔直。她一颗心，无端就开始下沉。 这顿晚餐就是她故意安排的，她要求证一个事实。她要将姜辞和那个林降放在一个她能看到的环境下，如果是她误判了，那无所谓。如果她没看错，也没什么关系。 明确了目标，就更容易出手。她绝不会容忍一个这样的女人留在姜辞的身边。 姜辞心下松动几分，他有自己的打算。既然私下找不到理由约林降吃饭，那么借助公共的借口也不失为一个机会。 “你们到时候先去，我晚上还有会，不好说。” “那我们等你开完会。” 晚餐定在京市一家高档的中式餐厅，京市所有的特色菜一水儿地全部点了一遍。姜辞最后还是去了，餐桌上，大家只聊当下年轻人最感兴趣的娱乐和旅游话题，丝毫不提工作，咋一看，还真是和好朋友聚餐没什么区别。 左娇娇笑意盈盈地和现场所有人碰杯，可心底的寒气却早已凝结成了一把冰刀，恨不得兜头整个朝对面的林降劈去。 她感觉的没错，姜辞对这个女人就是特别的，特别的让她嫉妒！ 别人可能看不大出来，可她对姜辞太过了解了。即便饭桌上他几乎没怎么说话，也不怎么看她，可那偶尔的一瞥，还是将眼底的情绪暴露无遗。 那是她从未见过的一种眼神。 以往姜辞对她冷淡，她也能接受，因为不管怎么说他身边也没人，左右都是时间的问题。 但现在不一样，横空杀出这么一个莫名的女人，她必须把这种可能扼杀在摇篮里。 姜辞只能是她的！ —— 那天晚上去吃那顿饭，对林降而言已属实有些勉强，让她没想到的是，接下来的几天，她又接连不断经历了更多别扭的事情。 虽说左娇娇人是不出现在“嘉林”了，可奶茶和水果却还是次次都送到。且次次都还附带一个粉色便签，林降每次看到便签上“林降姐姐”那四个大字，都会觉得有些别扭。从小到大，这么甜腻叫她姐姐的，左娇娇还是第一个。 这日，林降正同技术部同事讨论一个投标专有名词的翻译，微信忽地响起一声提示音，她按亮屏幕看了一眼，通讯录里显示有新朋友添加她。 林降点开对方头像，顷刻间便认出了是左娇娇。除了备注信息里径直写了“左娇娇”三个字外，她的头像也用的是自己的照片，明艳娇俏的一张近脸照，倒是和她本人差别不大。 林降看了一眼，便迅速将手机收回了口袋，她没有同意“左娇娇”的好友申请。因为无论是于公还是于私，她都不觉得两人已到了需要加好友的地步。 且不论左娇娇和姜辞的关系，即便是单论性格，林降也清楚地知道，两人并不是能够相互袒露心扉的那种。 微信又传来一声响，林降直接忽略了。 同事估计是看她有事儿，本来要讨论挺长时间的问题，草草地得出了结论便离开了。 林降起身，也打算去喝杯咖啡提提神，刚走两步，桌上的手机传来一阵振动。她返回，眼神瞥见手机屏幕显示一个来自京市的陌生号码，没多想，指尖一滑，便径直接通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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