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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她明显发现，姜辞对这部话剧是不怎么感兴趣的。因为整整120分钟的时长，其中将近100分钟，他的视线都是落在她的脸上的。 期间林降问过他，如果实在不感兴趣的话，他们也可以提前离开，去做别的也行，她也不想他这么无聊地在这儿陪着她。 姜辞却回答不用，握着她的手指，一下下摩挲着，告诉她只管看就好，不用在乎他。 二人从剧院出来后，林降还惦记着他刚才太过无聊的事情，有些懊悔：“要知道你这么不喜欢看这部话剧，我就挑一部其他的了。” 姜辞抬手碰碰她的脸颊，安慰她：“和哪部话剧没关系，你就是换一部，我也不会有兴趣的。所以，重点是你喜欢，你开心就好。” 林降想了想，得出一个结论：“这么说，你是根本就不喜欢话剧？” 姜辞纠正她：“是没兴趣，不喜欢也不讨厌。” “那看电影？” 姜辞摇头。 “音乐会？” 他还是摇头。 “打游戏？” 姜辞这次干脆直接摊开了手掌，一副属实不感兴趣的样子。 …… 林降垂眸，彻底没话了。她几乎将她能够想到的当代年轻人所有会做的事情全部都问了一遍，可他一个也不感兴趣。况且据她这段时间的观察，姜辞应该也没有说谎，他属实也没有做过这些事情。 她抬睫，问了句：“所以你是对这些所谓的娱乐活动都不感兴趣吗，为什么呢？” 姜辞抬手拊了下她的额头，似觉得她这样问有些太过严肃了，语意含笑，轻飘飘一句话便将这话题带了过去：“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就像你也有不感兴趣的东西一样，就是本能的。再者，我平时工作也比较忙，空闲时间也不是很多。” 两个原因，最真实的其实是后面这个。 这些年他确实忙。 早些年岁，当同龄人还在上学的时候，他便要工作和学习一起进行；而当大家开始上班的时候，他便又开始学习管理公司和如何在商场中搏杀。 放眼整个京市，和他一样出生和背景的人并不在少数，可年纪轻轻能如他一般靠自己的能力坐到今天这个位置的，却是寥寥无几。其中滋味，他最是清楚，除了拼搏二字，再无其他。 是以，他压根就没有时间和精力花在这些事情上面。 而这些，别人或许不能理解，可林降却能。 因为她曾亲眼见过他凌晨两三点还在加班的样子，见过他带病上班的样子，见过他和对手博弈，也见过他因为一个项目的失败而久久不能释怀。 她忽觉很是心疼他，年纪轻轻便身居高位，其中所要经历的，自然不是她短短几秒就能回想完的。况且仔细想一下也不能猜出，他之所以能做到这般地步，想来，这其中缘由必然也有她占的那一部分。 指尖不自觉便抚上他的眉眼，林降声线轻柔：“可是我对这些感兴趣，还有好多好多其他的事情我也都感兴趣，你以后都陪我去，好不好？” 她其实还想说，如今我们已然在一起了，我们有很多时间，我们可以天天相处，所以你，不必再那么着急。一起看杏花春雨，赏冬日飞雪，我们会有好多好多个明天，我们还会有很多很多的时间…… 可这些太过虚幻，她要做给他看，而不是说给他听。 姜辞抓起她的指尖吻了吻，他哪里还有说“不”的道理。 两人从剧院出来后，又沿着旁边的商业街逛了会儿，衣服什么的没买，因为姜辞的衣服一向都是由某高奢品牌直接定制的，林降也因为前段时间他帮她准备了一大推，这会儿倒也不用买新的。 倒是林降看中了一款领带，墨蓝底色搭配佩斯利暗纹，极少见的一种颜色，与姜辞本身的气质格外相称。 林降挑完，姜辞打算去付钱，却被她一把拦下：“这个我要自己付，我送给你的礼物，哪有让你付钱的道理。” 姜辞轻笑：“和我还分这么清？家里什么不是你的，连我都是你的。” 林降不接他这茬儿，一定坚持要自己付。 两人从店里出来后，又走了一段，便来到了上次林降和吕思柠去的那家博物馆，她兴致勃勃地和姜辞介绍着，他有时听，有时应，倒是从未让她的任何一句话落在地上过。 本来一直都是很和谐的聊天氛围，可当她提到了其中的一件古董花瓶时，还未描述细节，姜辞便率先说了出来，林降觉得有些不对劲，便问他：“你之前也来过这里吗？” “没有。” “那你怎么知道的？莫非……是我的微博？” 当时吕思柠的朋友圈压根没分享过这个，可听姜辞刚才的介绍，可不就是和她微博小号上发的那张照片一模一样么。 所以，他是知道她的微博小号的？ 姜辞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当下便死活也不肯再开口了。 可他哪里是林降的对手，更何况她这些日子不知道从哪里学会的，知道撒娇对他有用，就惯是对他使用这招。偏偏他还十分受用，几句话便被她哄得将当初如何发现她微博小号，以及去她学校找过她的事情全部都说了出来。 说给她听也就罢了，可她倒是别哭啊。 姜辞没辙，只得拿孟浪的话逗她：“感动了啊？感动的话，今天晚上多补偿补偿我就行。” 哪成想，林降这次倒是没怯，直直迎上他的目光：“好。” 林降一向言出必行，说到做到，是以，晚上当她打算履行承诺的时候，姜辞只看了一眼，便觉他身体里的血液都在沸腾。 绿色吊带裙衬得她肌肤如雪，身材曲线明显。偏偏她还要当着他的面将肩头的肩带扯下，继而舔他嘴唇，咬他喉结，循序善诱，就像他平时对她做的那样。 姜辞忍得几欲炸裂，眼尾发红，喉结不停地滚动：“宝贝，你饶了我吧。” 说罢，也不等她开口，迅速将她搂在怀里深吻。 他今日很是不同，和以往相比，稍显有些暴虐。 林降神思混沌，思维压根不受控制，感觉自己几乎徘徊在生与死的边缘。那么轻，轻得她有一种飘飘乎踩在云端的眩晕感。却又那么重，重得好似被人拉扯，坠向一个无底的深渊。 她终于承受不住，流出了眼泪。 可见着她泪眼婆娑，姜辞却也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反而哑声逼问：“我是谁？” 林降不敢开口，她怕一开口就会语不成调，可她越是绷得紧，他就越是要去欺负她。没办法，她只能回答：“……姜辞……” “叫哥哥。”姜辞喟叹一声，吻她眼睛。 “……哥哥。” 好不容易结束了，林降以为终于可以休息了。她整个人好似都虚脱，声音嘶哑，身体粘腻。 她想去洗澡，姜辞这会儿倒是比刚才温柔得多，俯身将她抱起，轻柔地抚着脊背，打算带她去浴室。 可中途又不知林降哪里触发了他的神经，还没到浴室，他便抱着她在客厅的沙发上又做了一次。接着便是浴室，他也没有放过她。 林降后来实在太累，连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了。只记得，思绪飘散中，她脑袋里还一直萦绕着一句话：以后再也不敢随便答应他的要求了。
第77章 还愿 “潭柘寺的玉兰花开了, 在这个春天，带上你最爱的人一起，共赴一场春日之约吧。” 林降吃完晚饭有些困倦, 这会儿正躺在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刷着手机, 她脑袋枕在姜辞的臂弯里, 寻了个最舒服的姿势。本是浏览着新闻，网页自动弹出来了推荐消息，她便点进去看了一眼, 继而又递给姜辞看。 姜辞正一只手半抱着她，另一只闲散地翻着一本英文书，见她将手机递过来, 便顺势低头吻了下她的脸颊，看清她手机上的内容后, 温声问：“想去看吗？” “嗯，想去。” 林降似乎已经非常适应他这随时随地的粘粘腻腻的小动作了，和一开始偶尔的闪躲相比, 已经变得十分能够坦然接受了。因为她知道即便是躲闪也不会起到任何作用, 之前也不是没有试过，可姜辞做的这些完全就是出于本能的下意识的一些小动作, 重要的是, 他有时候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她问：“就是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 “当然有，”姜辞轻笑, “对你, 我什么时候都有时间。况且之前不是刚答应了你，要陪你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 林降和姜辞没选在周末前去, 二人挑了周一，驱车前往京市东南方向的潭柘寺镇, 下了车，收拾好东西，姜辞牵着她的手领着她一步步迈向石阶。 春日的京市气温约莫维持在十五度左右，算不上太凉，却也是出门需要穿外套的时节。尤其是这会儿她们又进了山，海拔升高的同时还带了点山谷的凉风，一路上，林降的指尖一直都是冰凉的。 姜辞担心她会冷，一路上又是搓手，又是哈气的，甚至还要把外套脱下来给她。走了一半，又是担心她太累，忙不迭询问她要不要休息会儿。 林降有些无奈，东西明明都是他在背，一路还要各种照顾她，她哪里会累。 她垂眸思索片刻，忍不住调侃他：“要不，你抱着我上去？或者背也行？省得你一直担心了。” 本就是一句玩笑的话，没想到姜辞却格外认真，当即便打算伸手：“如果你愿意的话，我自然没问题。” 林降当然不同意，笑着推开他：“和你开玩笑呢，我真没事儿，哪那么娇气。再说，我们是来赏花的，你这一路哪里看了什么花，尽顾着看我了。” “你看花，我看你就好。” 林降：“……” 在“张口说情话”这方面，她觉得称姜辞一声“大哥”，他是绝对受的起的。偏偏这人每次的神情还格外真挚，竟让她挑不出一丁点的敷衍。 她妥协，借着石阶的高度，不用踮脚就能吻到他的唇角：“不了，我还是想自己走。” 一路过来，玉兰花迎春绽放，沉静的淡雅，亭亭的芬芳，甚至都不需要任何枝叶来点缀。多常见白色，粉色，和黄色，极少见一两株白紫相间的二乔玉兰，外侧紫红，内里泛白，旁边皆是围绕着一圈圈的人在拍照。 姜辞也帮她拍了几张，甚至于在林降的要求下，他自己也和她合拍了一张，虽然极不情愿，可到底还是由着她了。 继续往上走，头顶的日光渐浓，看着这依山而建的殿宇，条条古道蜿蜒曲折，人很自然地便会滋生出对历史，对过往的几分敬畏。 毗卢阁前，银杏树浓荫遮蔽，是那种脆生生的浅绿色。光线照下来，如若落在叶子上，便会形成透视的效果，能瞧见叶子上那清晰的脉络。可若是透过树叶间的缝隙落下来的，便就是光斑。清风拂动下，枝叶晃动，地上的光斑自然也是跟着跳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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