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东庭这话说的脸不红心不跳,事务所里的下属们没有一个不说他看起来严肃话少的。他自己偶尔也会听到,那些实习小律师背后议论他高冷待人不热情。 其实,也不是他装高冷,他只是不爱说除工作以外的那些废话,但对时锦南是除外的。她总给人一种淡漠疏离的态度,他若是不再多说点废话活络气氛,那这场夫妻关系可能就要一直僵着,永远没有进展了。 而时锦南听到沈东庭那话,却陷入了沉思。她从未觉得他高冷过,从除夕夜初见,她就觉得他只是个外表清冷的人,比自己要好相处的多。 迟迟听不到时锦南的应答,沈东庭试探着唤她:“南南?我……可以这样叫你嘛?” 印象中,这是沈东庭第一次叫她‘南南’。不似父母唤她的那种语气,他那故意压低的悦耳嗓音,听起来隐忍又亲昵,似是影视剧里那些热恋中青涩的少男少女。 那两个字传进耳朵了时候,时锦南心里划过一丝异样的热流,让她不自觉手指弯曲,无力握成拳头,半晌才回了一声:“可以。” 得到应答,沈东庭朝着她的方向挪动了一些,骨节分明的修长大手,在被褥里摸索到她柔软细腻的手,悄无声息撑开她的手指,与之十指紧扣。 时锦南手指瑟缩了一下,想要挣脱,但却被握的更加紧了。 寂静的暗夜中,响起沈东庭略微有些暗哑地声音:“不早了,睡吧。” 这话让时锦南放弃了挣扎,两人如今的关系,她不该抗拒的。 然而手心里温热的触感却让她无法入睡,一直到凌晨三点才撑不住,模模糊糊睡了过去。 清晨六点半,沈东庭缓缓醒来时,那对牵在一起的手不知何时分开了。而时锦南正乖巧依偎在他手臂上,左手紧紧抓着他睡衣的袖口,浓密卷翘的长睫是静止的状态。 沈东庭眸子霎时间温柔似水,右手抬起虚浮于她的面颊之上,从眉眼到小巧挺直的鼻梁,再到红润的嘴巴。这些,他都曾在心里以及纸上临摹过。 时锦南是很标准的鹅蛋脸,脸部线条流畅,光洁的额头饱满好看,圆润的脑袋衬得她原本就小巧的脸更加小巧。 长指停留在那紧抿的唇瓣上良久,沈东庭才蓦地蜷起手指,收回了手。 时锦南似乎睡得很沉,脑袋无意识往沈东庭怀里拱了拱。 沈东庭因着她的动作,呼吸停滞了几秒,心里像是有一群蚂蚁大军经过。 手臂已经有些麻木,可他舍不得抽回。 不知过去了多久,时锦南眼睫颤动,似是有转醒的趋势。 沈东庭立刻闭上眼睛假寐。大约一分钟左右,身旁的人终于松开了他的袖子,胳膊上也是一轻。紧接着是轻微的窸窣声,伴随着的还有时锦南压低的懊恼声。 “该死,怎么又枕在了沈东庭的手臂上。” 沈东庭忍不住悄悄掀开眼皮向旁边瞄了一眼,时锦南正满脸自责。他假装无意识动了一下,装出睡眼惺忪的样子睁开眼睛,明知故问:“几点了?” 时锦南回头看了一眼床头桌上的电子钟,“七点半了。” 由于手臂太麻了,沈东庭试探着活动一下的时候,忍不住‘嘶’了一声。 听到他唇齿间发出的声响,时锦南面颊一热,尴尬道歉:“不好意思,我又不小心把你手臂压麻了。” 那个‘又’字,不免让两人同时想到了领证翌日醒来的早晨。 沈东庭轻笑出声,低沉地笑声似是从胸腔里发出来的,“不用不好意思,我们是夫妻,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你下次可以直接跟我直说,我提前把手臂给你摆好。” “………” 时锦南面上又是一热,随后迅速转身,下床直接去了卫生间。 对着镜子拍了拍有些滚烫的面颊,懊恼低语:“时锦南,冷静点,说者无心,听者怎么能有意呢!要喜怒不形于色,为了区区几句话就脸红像什么话!这要是以后那……什么……” 想到那些,不知怎的,时锦南瞬间冷静了,一拍脑门,“想什么呢,你怎么能像乔诗甯那样,光想那些没用的。” 外面的沈东庭并没有着急起来,而是双手枕于脑袋下面,定定望着卫生间紧闭的门。如果刚才没看错的话,她好像有点脸红。 少女时期,每一次男生露骨高调的表白都会令她面红耳赤。这么多年过去,她依然一如当初。 想到以后……沈东庭垫在脑袋下的双手倏然握成拳,在心里告诫自己停止幻想。 时锦南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床上的沈东庭已经不见了,她环顾房间一圈,猜测他可能是去次卧换衣服了。没有再多想,她也去了衣帽间换衣服。 作者有话说: 下本准备写《深海鲛人族[嬴政]》贴个改版文案,有兴趣的小伙伴可以先去专栏收藏,感谢支持。 文案: 〖鲛人师父×帝王徒弟〗 依照数千年来鲛人族的传统,作为鲛皇唯一子嗣的琉璃,需在三百六十岁成人礼之后前往人族历练五十年。在那片时常战乱的土地上,她救下了一个人族孩子,而那个人族孩子也成了她漫长生命里躲不开的劫。 儿时在郑国做质子的艰难岁月中,嬴政有一个梦想,平定天下,结束战乱,让这世间不再有质子。而在无法离开郑国的无数个日日夜夜,他以为那永远是遥不可及的梦想。直到他立于权利的顶端手握天下,才终于有了尘埃落定的心安。 一个是被全族寄予厚望的鲛人少主,一个是生于异国生存艰辛的质子。命运的齿轮牵引着两人相遇,在诸侯纷争的乱世中携手一步步走向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 当初令人怜惜的质子早已成长为让人仰视的存在,幼时清冷的眉眼也变得深邃威严。 彼时的人族帝王,却仍旧想要册封自己的鲛人师父为后。 〖小剧场〗 嬴政:“琉璃…+…+” 琉璃:“我是你师父。” 嬴政:“…+…+…+” 沉默稍许,嬴政狭长深邃的眼眸闪过晦暗不明地情绪,却仍旧固执唤她“琉璃。” “幼时初见,你便是这般少女模样,为何十多年过去,你依然还一如当年?” 琉璃下意识摸上自己光洁莹润的面颊,一本正经道:“为师本就还是少女,初见你时才刚过成人礼,依照我们鲛人的成长速度,差不多要到四百八十岁才能如你这般进入青年期。” 琉璃的话让嬴政面露茫然,“鲛人?” 琉璃:“对,也就是你们人族历史上所记载的泉先。” 嬴政:“那要如何才能活的如你们鲛人那样久?” 那样毫不避讳的直白让琉璃哑然失笑,“你这孩子,人族与鲛人是不一样的…+…+” “琉璃!”嬴政面容冷峻,严肃纠正:“寡人而今已二十有二,早已不是孩子。” 半跪在矮桌前的年轻君王豁然直起身子,伸出结实有力的长臂,握住鲛人师父的后脖颈,俯身凑近,摄人心魄的眸子凝视着近在咫尺的女子。 四目相对间,他一字一顿道:“请不要再把寡人当做孩子看待。” 桌案上摇曳不定的烛火,映照在年轻君王的侧脸之上,使其表情更加隐忍克制。
第33章 情敌见面 ◎宣示主权◎ 时锦南在衣帽间里找了一套比较厚实的休闲针织衫换上, 浅卡其的颜色衬得她肤色更加透亮白皙。长而微卷的发用抓夹随意挽在脑后,让她看起来多了几分知性温婉的美。 沈东庭走进主卧时,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时锦南。 他不由自主走过去, 帮她把散落在鬓边的一缕发丝别在耳后。柔声说:“先出去吃早饭吧。” 耳朵上传来的温凉触感,让时锦南呼吸停了一瞬,随即快速低垂着脑袋应了一声, 绕过他走出卧室。 沈东庭看了一眼自己的指尖, 跟在她身后走了出去。不过他并没有一起去餐厅, 而是先去了猫房, 给三小只加粮换水, 以及铲屎。 沈家父母正在餐厅里准备早餐。 郑心柔看到时锦南过来,忙招呼她过去先坐。 四个人如昨晚一样, 面对面在餐桌两边坐下,解决完早餐后, 两个长辈也没有再过多逗留。 郑心柔临走前塞给了时锦南两张卡,一张购物卡, 一张银行卡。 “趁着周末,你们两个一起出去逛逛。” 其实, 时锦南并不想出门, 她平时休息只想宅在家里。出差这几天, 虽然老板没有让她跑前跑后端茶倒水, 但因每天大部分时间都是在车上, 也是挺累的。 二位长辈离开后,时锦南就把两张卡塞到沈东庭手里。 刚刚坐到沙发里的沈东庭仰起头不明所以看着她, 用眼神询问。 时锦南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 踌躇着解释:“我今天不……” 刚张开嘴, 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是乔诗甯。 接通后,乔诗甯聒噪的嗓门立时就传了过来。 “南南,你出差还没回来?” “回来了。” “那你怎么不开门?” “我……”时锦南先是迅速睃了沈东庭一眼,才回答乔诗甯:“我搬到沈东庭这边了。” 乔诗甯立刻阴阳怪气起来,各种调侃她有了新欢忘了旧爱,在安静的客厅里,显得尤为清晰。 时锦南立刻用手捂住手机,尴尬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沈东庭抱着五一,给它顺毛,假装没有听见那些暧昧地调侃。 乔诗甯在那头叽叽喳喳了好一阵,末了才道:“为了庆祝你搬家,今天请我吃饭。” 时锦南没有犹豫就答应了,主要是她也没办法拒绝,以乔诗甯那个性格,拒绝只会让她更加不依不饶。 挂断电话后,她客气问沈东庭:“甯甯让我请她吃饭,中午你要一起去吗?” 想起之前他对自己工作的介绍,时锦南猜测他可能会因为要去事务所而拒绝。 然而沈东庭却道:“那就一起去,作为你的丈夫,应该是我请你的朋友吃饭才对。” 时锦南:“………” 沈东庭在前天知道时锦南要回来时,就没有接新的案子,准备陪她过完这个周末再开展新的工作。其实,对于她们两个小姐妹的聚会,他并不想跟去凑热闹。可一想到上次乔诗甯那个态度,他就觉得还是跟着一起去比较好。 中午十一点四十,雲林饭店门口。 沈东庭在看到乔诗甯身旁的乔景川时,暗自庆幸还好自己跟来了。他没想到这俩人会是姐弟,不过仔细看,两人眉眼还是有相似之处的。 乔景川与沈东庭对视几秒,并没有主动打招呼,而是上前一步,走向时锦南。 一贯冷静自持的沈东庭见状,不动声色揽住身旁人的肩头,大掌不自觉用力,宣誓着主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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