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的排爆服能做到的最大有效防护也只相当于0.5公斤的TNT直接爆/炸。或者是在一米开外的地方抵御1公斤TNT的爆/炸冲击。 这就是陈不周为什么说穿不穿都一样。 “……” 陈不周瞥他一眼:“有糖吗?” 他拆弹的时候喜欢咬着点什么东西,口香糖、万宝路、薄荷糖等等都能使他放松镇定。 林嘉助忙不迭地开始翻兜,“带了带了!” 自从他知道陈不周中意在拆弹时咬着点什么东西时,他也学起了陈不周,偶尔在口袋里放着点什么巧克力或者口香糖之类的,就为这事来宴会前还被他妈妈训过一通,但没想到真的排上了用场。 林嘉助从兜里掏出一把五颜六色的棒棒糖,粉的紫的看得陈不周额角十字又开始跳了,他停顿了一会,随手拿了一个塞到嘴里。 太甜了。 黑西装警官默默地沉了一下脸。 陈不周揉了揉太阳穴,“行了,你出去吧。” 林嘉助只能低低地应了一声:“哦。” 他咬着牙默然离开现场,甚至不敢回头多看一眼陈不周的背影,他就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那,他一个男人看了都觉得心酸。 偌大的空地,只剩下孤寂的黑色背影。
第18章 On Call ◎“她被绑走了——”◎ Chapter 18 游轮甲板上的氛围已经好了些, 风静静地吹。虽然显得有些死一般的沉默,但这比起推搡要好得多。 林嘉助出去后什么也没表现出来,面色如常,甚至都没和人插科打诨。 只在遇到盛夏里的时候, 他终于没忍住说了两句, 毕竟后者也不是探员, 聊天也不会引起怀疑。 他一开始提的是盛夏里的那条项链。“我们头儿已经找到你的项链了。” 盛夏里却没关注在项链这个问题上,而是问:“陈sir他是不是已经在拆炸/弹了?” 迟疑片刻, 他还是点了点头。 他相信盛夏里, 还安抚了一句:“放心。” 那炸/弹大概本来是为宴会准备的,在人群最拥挤最混乱地躲在大厅的时候——BOOM。 只可惜现在因为盛夏里而提前被发现了。 至于陈不周的拆弹水平, 他们都很信任。他不会出意外的。 “你也很了解拆弹吗?” 阿Joe眉梢一扬,神采飞扬地说:“那当然,我可是陈不周带出来的!其实我们O记也没几个会拆弹的警察,基本上就陈Sir擅长拆弹, 其他拆弹专家都属于爆/炸/物处理科。” “一般来说也用不着陈不周他来拆, 这两次都是凑巧了……也不知为什么,出现炸/弹的时候他正巧都在。” 盛夏里的脸色微微一沉。 她没说话了。 巧合么。 真的会有这么巧吗。 是冲着他来的。 还是冲着她而来。 林嘉助以为她是因为炸/弹而害怕,于是岔开话题, 用最轻松的语气说:“悄悄告诉你,我们这次遇到的是水银炸/弹,操作确实还挺危险,但我相信老大。” “我知道水银炸/弹。” 水银炸弹不能随意乱动, 哪怕只是轻轻一动, 都可能触发爆炸。 林嘉助以为自己遇到了同道中人, 打开话匣子继续滔滔不绝地说:“没想到你居然也关注这个, 像十几年前, 九十年代那会我才上国中那会儿都是简易炸/弹,哪像现在技术不断成熟、发展的,各种新式炸/弹不断出现。 国内管控还相对严格,自由美利坚都已经发展到了什么光控的、声控的、感应的……那就没办法了,一有声就炸,一有光就炸,一感应就炸。” “不过,我学拆弹之前陈Sir还和我说过一句话——” 盛夏里终于回过神,在海风中侧过头:“什么话?” “咳咳——”林嘉助学着陈sir微低的、悦耳且沉稳的声音:“拆弹要不就是百分之百,要不就是零。” “在选择这个职业后,你就应该将自己的生命置之度外。” 虽然很符合陈不周的作风,但这不像是他那张英俊随性的脸能说出来的话。 盛夏里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人。 世界上真的会有像他这样的人吗? 这不大像是陈不周会说的话,倒不是他不正直,只是他这人向来寡言少语,不说官话,和其他那些上司完全不一样。 他是下实地、真刀真枪拼回来的功绩荣誉,从不说这些口头话,于是连Vickie也没忍住,问了一句:“这是陈Sir的原话吗?” 林嘉助一摊手,无奈地说:“真的是原话。这段话我能倒背如……” 他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一直没说话只顾着死死盯着海面、渴望有船只出现的人群突然出现骚动,有人猛地大喊一声:“那是船吗?!那是不是船?是不是来救我们的?!——” “救生艇到了!!——” “我们有救了!!” 众人倏地全数往甲板上涌去,趴在围栏上往外望,只见广阔无垠的水面上的确漂浮着七八只游艇。 它们在张牙舞爪的黑夜中显得格外渺小,不过这大概是目前能紧急调出的所有船只了。 但游轮甲板上乌压压站了一片人。 这一片黑色剪影中不仅有穿着得体小礼服却哭个不停的富家少爷,甚至还有年过六甲、苍苍老矣的商场权贵,可不是所有人都能先一步脱离危险。 救生艇还没有靠上来,人心却已经思虑过一番了:总共才只有这么几只救生艇,能走的人不过也才现在总人数的三分之二。 他们无声地看向了在场探员们。 但这毕竟不是什么美式大片,在场警探也从来不会做出没落自己那身警.服的脸面的蠢事。 由于身为警司的陈不周不在现场,目前一切都得听目前最高级的高级督察季家明季sir的指挥而行动。 为首的季家明连想都没有想就已做下决定,他和陈Sir向来想的都没差,说的第一句话就是: “市民先上船,探员垫后。” 其他探员同时不假思索地应声: “Yes Sir!” 差人垫后,总能空出些位置。 而在场的警探们仿佛什么都没有察觉出来似的,还是那副镇定板正的神情,听从着季家明的安排。 没有人提出来什么异议。 甚至无法从他们脸上找出一丝一毫不满的神情。 游艇靠岸后,季家明才开口说:“老人和孩子,以及女士先上船。” 说完,他又转头,看向盛夏里抬手道:“盛小姐,你也先上船吧。” · 空气闷热,他随意一撩濡湿的深黑发丝,旋即露出光洁平整的额头,有力的手指捏上对讲机。 咔嚓两下,咬碎那颗糖。 陈sir轻描淡写道:“成功拆除。” 陈不周向来对拆弹很有把握,有充足自信,果然在炸/弹爆/炸前准时拆完炸/弹。 处理完炸弹,他又第一时间想起盛夏里,不知道她现在情况如何,是否成功靠岸。 陈不周找出对讲机,按住,问:“你们现在怎么样?盛小姐安全到达了吗?” 对讲机传来松了一口气的欢呼声。 “头儿,你成功拆完了?!” 是林嘉助的声音。还挺兴奋。 接踵而至的是轻微到微不可闻的咳嗽声,以及呼救声—— “咳咳咳咳,陈Sir…陈……” 对讲机内,是于咏琪痛苦低哑的声音。 陈不周皱眉,制止了他们的欢呼。 他心底隐约猜到了什么,“Vickie?发生什么了?” “Vickie??你怎么了?” 其他人反应也极快,迅速发声问。 由于现场人数实在过多,船只安排不过来,跟着盛夏里一起上游艇的只有Vickie一人。 如果于咏琪出了危险,那就代表着盛夏里也出了危险。 · 与此同时,游艇豪华VIP室内。 于咏琪浑身是血,躺在地板上,在昏迷之前拼尽全力捡起对讲机,她发丝尽乱,身上连中数木/仓,汗水混杂着血液黏在脸颊上发丝上。 这个房间只剩下她一个人。 不见盛夏里的踪迹。 看不出来她究竟流了多少血。 甚至让人疑心她全身的血都要流光了。 一个人真的能流这么多血吗? 一个人在流了这么多血之后,真的还能坚持住吗? 于咏琪向来是警署数一数二的madam,不说别的,她的意志力远胜于大部分警探。 此刻,她浑身虚脱无力,却还是死死地攥紧了对讲机,咬死自己的舌尖以保持大脑的清醒,凭借超强的意志力尽可能地继续属于她的任务,几乎是虚弱且倾尽全力地说: “盛夏里她…咳咳…她被绑走了。” “陈Sir,我没…我没保护好…两分钟前……他们走不远……任务失败了…” 话音未落,师姐又咳出一滩血。 她闭上眼,死生不知。 静静躺在血泊里中的对讲机徒劳无力地传出警探们的声音: “Vickie?!Vickie?!——” “Madam于?Vickie!!你和盛小姐现在在哪?!你坚持住Vickie!” “盛小姐呢?盛小姐还好吗?对方有多少人马,你们现在在哪?” 她已经没有再回话了。 不知是晕倒了,还是真的死去了。 对讲机内无数警探的声音乱糟糟。 此时此刻,他们都很积极很担心于咏琪的身体状况,以及盛小姐目前是否安全。 陈不周脸色一沉。他已经出现在甲板上,深深的夜色中,海面波光如同无数个方块切割在他的脸上。 他面沉似水。 而等待的船只终于姗姗来迟。 来的都是警方探员,一见面就要向陈不周打招呼:“陈sir,C7、C8组探员已集合完毕。” 陈不周只点了点下巴,并没有说话。这里他的职位最大,所有人都得听他的指挥。 游轮静静的浮在海面上,像是深夜里的恶鬼。 他面沉似水,明晰的光从他的鼻梁上投下一小块浅浅阴影,显得他愈发冷静、沉稳得可怕。 “陈sir,徐sir那边传来消息,港口已经集结了一片媒体,争相准备报道,还有,盛小姐上的那只船目前还未靠岸。” “也许现在尽快赶过去,还有机会抓住匪徒。” 那可不是普通匪徒。 怎么可能站在原地等他们。 但他没指出来这一点。 这属于高级机密,知晓的人少之又少。 在其他人的注视下,陈不周立即发号施令:“attention!!” “C7、C8组探员注意,目标目前仍在海上,没有走远,所有探员立刻分成四个小组,同时进行营救行动。” “其余人,护送这艘船回港口。” 夜风中他的声音还是很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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