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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病床前，胡磊正伏在母亲的遗体上放声大哭。 而站在一旁的胡老头，像是失了魂儿一般，直愣愣的看着已经咽气的老伴儿，一时间都没有回过神儿来。 老头盯着老伴的遗体，眼睛像是干涸的湖泊一般，已经忘了要哭。 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已经停止了一般，他到现在都还没有接受这样的现实。 胡磊的哭声响彻整个ICU病房，所有人都静默非常。 其他的病患都绝望的朝着这边看来，仿佛死神带走了一个，下一个便会是自己。 那一双双痛苦的，绝望的眼睛，都齐刷刷的落在老太太的身上。 就连陪同的病患家属，都跟着满脸悲恸。 像是都感同身受，提前预习了一遍自己亲人离世时的场面。 温岁寒和章程的出现，并没有让胡磊从母亲突然离世的消息中回过神来。 胡磊根本没有精力关注别人了。 他还得坚强起来，去医院的窗口给母亲办理死亡证明。 因为只有手续齐全，殡仪馆的车才能将老人家运走。 人都已经离开了，留在这里毕竟也是不合适的。 胡磊擦了眼泪，麻木的从母亲的身上起来。 他拉着母亲还有余温的指尖，不依不舍的离开。 温岁寒一个眼神，章程便跟了上去。 温岁寒留在这里，站在了老胡头的身边，对他说道：“胡大爷，您要保重身体，请节哀。” 老胡头这才转过头来，眼神木讷的看向温岁寒。 也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老胡头才开始啪嗒啪嗒的流眼泪。 他对着温岁寒说：“前两天，她还好好的呢，怎么能说走就走了呢。” ……
第1790章 这样只会害了自己 这话像是问温岁寒的。 可温岁寒却给不了他任何答案。 在老人家悲恸的哭声总，温岁寒朝着病床上赵老太太的遗体看了看。 老太太走的还算安详，脸上并不见痛苦，和她活着的时候没什么两样。 只是老太太的额头和嘴角都有些看着不大明显的青斑。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咽气后才产生的。 温岁寒盯着那块青斑看了一会儿，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虽然才没多一会儿的功夫，他总觉得那青斑看起来比刚才明显了些。 - 章程跟着胡磊去医院的窗口去开具死亡证明。 胡磊这几天一直都守在医院里，母亲突然的离世，对他的打击不小。 就连在和医院的工作人员沟通死亡证明的资料时都频频出错。 还是章程走上前去，对他说道：“胡先生，请您节哀，您把证件和资料都交给我吧，您站在旁边看着就行，我来帮您办理。” 胡磊的大脑早就一片空白，没有任何精力失考什么了。 他看着章程从自己的手里接过那些要用的资料和证件，都没想起来要问一句他是谁。 知道老人家的死亡证明已经办理好了。 章程才带着胡磊离开窗口，并说道：“我带您走接下来的流程，您不必担心。” 胡磊根本都没有怀疑，便直接点了头，跟着章程直接进了电梯。 重新回到母亲遗体身前时，殡仪馆的救护车已经赶来了。 接下来生离死别的场景，温岁寒和章程也不便再继续跟着。 直到赵大妈的遗体被殡仪馆的工作人员带走后，ICU病房里才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上一秒赵大妈被认抬走，下一秒床位上又来了新的病人。 在如何痛苦离别的场景，也无法耽误救治下一位病人的生命。 温岁寒和章程从ICU病房里出来，一眼就见到了迎头走来的姜薏和姜明达。 姜薏几步上前，开口就问：“赵大妈呢？她怎么样了？” 温岁寒没有说话，他抬起头，越过姜薏朝着急诊门口的方向望去。 殡仪馆的车还没有走远，温岁寒对姜薏说道：“我们来晚了。” 姜薏的心情瞬间沉入谷底。 就连急匆匆赶来的姜老也呆愣在了原地。 姜薏有些难以接受，对温岁寒说道：“为什么我们总是晚一步，为什么啊？” 温岁寒知道姜薏对这件事的执着，更知道她有多么的心切。 可他还是得劝道：“也许事情本就是巧合，你不要过分的钻牛角尖，这样只会害了自己。” 姜老虽然也知道事情根本不会像眼前这般简单，可念在姜薏有孕在身，他也只好走过来，和温岁寒一起劝说道：“姜薏，事情还没到绝路上，我们先回去整理清楚思路，再想往下该怎么查，意气用事并不是解决事情的最好办法，你得先让自己冷静下来。” 姜薏满脸的不甘心，眼圈都跟着红了。 在姜老和温岁寒的反复劝说之下，她这才勉强让自己平复下来。 她回过头去，来接赵大妈的车已经远离了视线。 难道，老天就真的不打算给她一点希望了吗？
第1791章 摇摇欲坠 姜薏和温岁寒并没有急着离去。 而是找到了之前赵大妈的主治医生，说自己是赵大妈的亲属，想了解一下病人的整个病情走向。 医生也十分敬业的说道：“患者赵淑华来的时候，初步判定是脑主干出血，出血量虽然不大，但是情况依旧很危险，当时经过我们的化验和检查，又得知老人家有高血压的老年基础病，加之老人家自己一直在家喝一些没有生产厂家的降压药，导致肝肾功能同步损伤，来的时候就已经下过病危通知了，因为病人家属希望老人家还有手术的机会，我们一直也在做针对性的保护肝肾的治疗，可惜的是，她的器官已经衰竭严重，我们也实在是无回天之力了。” 温岁寒当然知道医生是会竭尽全力救治的，医生说的也一定都是事实。 不过，温岁寒也提出了自己的质疑。 他对医生说道：“老人家在去世后脸上有几块青斑，是跟她之前服用药物有关吗？” 医生答道：“有吗？这我还真没有注意，老人家心跳停止的时候我一直在侧，并没有在她脸上看到任何青斑，当然，也不排除你说的这个可能性。” 温岁寒十分清楚，就算是他现在有所怀疑，从医生这里也已经得不到什么答案。 所以，跟医生道了谢后，便急忙离去。 温岁寒并没有上自己的车，而是直接上了姜薏的车。 他接过姜薏手里的车钥匙，说道：“回去我来开，我送你们。” 姜薏默不吭声，头也不抬的就答应了。 她脸上的失落，被温岁寒尽收眼底。 - 回了家，姜薏的兴致就低落的很。 年年和岁岁也已经被温家的司机给接了回去。 崔姨准备了一桌子的晚饭。 可坐在餐桌前，姜薏却一口也吃不下。 姜老将一块里脊肉夹到姜薏的碗里，说道：“你母亲的事，自然还是要查，但是饭也得吃，不想想你自己，也得想想你肚子里那个，岁寒急的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姜薏看着碗里的肉，一点食欲都没有。 她还在跟自己较着劲儿，为什么当初自己就不能早点发现这个点呢。 以至于到了今天，她想知道些什么，赵大妈却开不了口了。 温岁寒留在姜家吃了顿简单的晚饭，又叮嘱了崔姨几句照顾好姜薏后，自己就匆忙走了。 姜老也没多做挽留。 毕竟温岁寒究竟有多忙，他是知道的。 看着温岁寒的背影离开，他这才又回到客厅里的沙发前坐下。 老人家一个人坐在沙发里良久，都不说话。 脑子里想的事情，又多又杂。 他甚至在心里惋惜，在心里对着女儿说：孩子啊，你真的是被人害死的吗？如果你在天有灵，你跟爸说一声，爸就算是豁出老命去，也要把凶手给你找出来，不让你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去。 窗外似又起了风。 老院的大树上的枯叶子被吹的摇摇欲坠。 午后的小雨加雪也按时下了起来。 一片最漂亮的树叶飘到了落地窗的大玻璃前，随着雨雪夹杂，黏在了玻璃上面。 姜老盯着那片叶子，无语凝咽。 ……
第1792章 验尸 温岁寒离开姜家，便直接叫人去了殡仪馆。 叫人找关系将赵大妈的尸体偷偷的运了出来。 虽然这件事温岁寒觉得自己做的有些过分，可他依旧不希望赵大妈死的不明不白。 温岁寒叫人偷偷的拿到了赵大妈的验尸结果。 在得到结果的那一刻时，他整个人都震惊了。 他看着手中的结果，许久都说不出话。 一直陪在他身侧的章程，也只能安静的站在一旁。 时间一分一秒的走过，温岁寒这才有了动作。 章程问道：“这件事要不要通知姜小姐和赵家人？” 而温岁寒却说：“先不要让姜薏知道，她怀着孕情绪不稳定，这件事暂时先由我来处理。” 章程点头称好。 紧接着，温岁寒又对章程说道：“我们去见一见赵大妈的儿子胡磊。” - 赵大妈的简易灵堂就设在自己家的客厅里。 家里没什么人，除了胡磊、胡磊妻子和一个已经上高中的儿子以外，就只有老胡头了。 老胡头被赵大妈的突然离世，打击的几乎崩溃。 老人家一直躺在床上，不吃不喝，几乎已经起不了床。 胡磊强忍着悲恸，一个人将赵大妈的身后事简单的办了。 本也没什么亲戚，自己媳妇娘家又远的很，娘家父母年岁也都大了，便没人过来吊唁了。 只有家里这几口人守在灵堂前，给过世的老人续燃香火。 温岁寒的到来，让胡磊一家都十分意外。 因为胡磊从不知道，自己的老父母竟然还有这样身份显赫的朋友。 温岁寒将带过来的花放在了赵大妈的遗像前，和章程一起鞠躬后，给老人家上了一炷香。 胡磊看到章程，这才想起之前他帮自己办理了母亲的死亡证明，便开口说道：“真抱歉，我只顾着自己伤心了，昨天都忘了要谢谢您帮了我的忙。” 章程道：“您客气了，举手之劳而已。” 然后胡磊又问：“我见二位眼生，请问你们认识我母亲吗？” 温岁寒这才说道：“之前有事请赵大妈帮过忙，得知她老人家离世，我们也是深感悲恸，所以过来送一送她老人人。” 胡磊表示十分感激。 温岁寒问道：“胡大爷呢？他怎么样了？” 胡磊朝着里屋指了指，说道：“我父亲受的打击不小，如今年岁也大了，禁不起这样的变故，一回来就躺在床上，不怎么起得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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