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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薏平静的说道：“我想听你说出事实。”
第1882章 杀人经过 张建军点了点头，说道：“这个自然，我当然知道您来这些次的理由是什么，首先我要感激你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对我们家的帮助，你放心，我会把我知道的全都说出来，虽然我知道这可能已经晚了，但我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姜薏点了点头。 张建军说：“事情要从十多年前那个晚上说起，那个时候，我的确是有小偷小摸的习惯，当时在工地上工作着实辛苦，又赚不到几个钱，我偶尔会偷一些工地上铜料倒卖，赚取一些外快……那天大桥上的电路刚铺展完毕，我看到剩下的一堆铜料堆在那里，便打上了那些铜料的主意，因为我是电工，出入工地在熟悉不过，加之那天晚上又有一场大雾，我便想着这么有力的条件，我怎么能不去呢。” “于是，我就跟同在一起工作的工友借了一辆小型的厢货车，毕竟铜料太重，人工搬抬的话，很难从大桥上运下来，况且下了桥就有监控……” “可惜的是，那辆车在没上桥之前就出了毛病，坏在了路上。我本想着试图去修理一下的，却没想到，车子的故障并非是我这个不专业的能够处理的，可我心有不甘，眼看着就要上桥了，车竟然坏了……后来，我见车实在是修不好了，便准备一个人先上去看看，心里想着，有什么便拿什么吧，总比白来这一趟要强。” “于是，我就上了大桥……我不是说，那天有大雾嘛，视线本就不太清楚，加之桥上没有灯，我便拿着手电筒一路摸了上去，走到铜料的附近时，我就发现这大桥上在有人吵架，是两个女人的声音。我便有些忍不住好奇，这大半夜的，谁会跑到一个不让通行的大桥上来吵架呢？” 说到这里，张建军自嘲笑了一下：“不瞒您说，我这个人胆子大，一开始还以为是闹鬼，可随着我的脚步接近，我便听到确实是两个女人在争吵，甚至我还听到了一小部分的内容……” “什么内容？”姜薏插话进来。 张建军看了姜薏一眼，说道：“应该是有关另外一个人的事，我只听到其中的一个说，你姐姐就快要客死他乡了，你就见死不救？她好歹是你这个世界上唯一亲人。而另一个却说她多管闲事，自己的生活好不容得来什么的……总之大概的意思，就是有另一个人在国外受苦，而作为那个人的妹妹见死不救。” 张建军的话和祝英的供述基本都对上了。 姜薏点头，说道：“然后呢？” 张建军接着说道：“然后我发现既然这里有人，我偷铜料的计划就得延后，但是我当时也是好心，心里想着，这大桥上这么危险，还有很长一部分甚至都没有护栏呢，那么大的雾，视线本就不佳，万一出了事就麻烦了，于是，我就打算去劝劝那两个女人，告诉她们这里危险……” 不知道什么时候，余梅已经离开了沙发，并倒了杯水，送到姜薏的面前来。 姜薏抬头将水接过，说了声：“谢谢。”
第1883章 偷窃 同时，余梅也给了张建军一杯水。 张建军接过水后，慢吞吞的喝了。 随后，他才又接着说道：“这个时候，我突然发现不远处停着一辆车……我离那辆车的位置不远，虽然当时能见度低，但我还是能够隐约看到那辆车里没人，且车门也开着，于是我又萌生了一另外的念头。” 张建军羞愧的低下头，用喝水来掩饰自己的窘迫。 他小声说道：“我当时心里想的是，如果那车里没人，会不会有遗留的财物在里面，抱着试试看的心理，我就转身朝着那辆车走过去了。” 姜薏知道，那是母亲的车。 当时警方说过那辆车的细节，的确是像是张建军说的那样，车门是打开的，车座上的手机不见了。 张建军继续说道：“我担心那辆车上会有行车记录仪，当时就留个心眼，弯腰从车的后面摸过去的……当然，我也是害怕车主会临时回来发现我。我在车子里搜了一圈，上面有个女士的包，可里面并没有见到现金，但是副驾驶座位上的手机看起来应该不便宜，所以，我就给拿走了。” “那你当时有没有注意大雾里的两个女人分别是谁？” 姜薏更在意这一点，虽说来龙去脉祝英都已经交待了，但祝英并没有说出其中细节，甚至都没有提到张建军这个人，姜薏也不确定她是否说的都是实话。 在张建军这，她仿佛听到了另外的一个版本。 张建军说：“一开始我没有关注，我的心思都在那辆车上，而且那辆车离那两个吵架的女人更远些，我也就无暇顾及她们吵什么了，一心想要拿到财物离开，甚至还在心中庆幸，这难道不比那一堆废铜料值钱多了，感叹自己这一趟没有白来……” “那你为什么没有在事后，将手机卖掉换取钱财呢？”姜薏问。 张建军这才抬头，又朝着姜薏看了一眼。 他说：“不是我不想卖，是害怕啊。当我从二天的新闻里得知，坠江的女人就是那辆车和那个手机的主人时，我哪里还敢？最终，等事情过了风头以后，我才刚把那个手机拿出来，就对我老婆说是我无意中捡到的，就拿给我老婆去用了。” 姜薏不再言语。 张建军又把事情拉回到当天晚上。 他说：“我拿了你母亲的手机后，第一时间就把卡给拆除了，随手就丢进了江里，没了手机卡的手机，这才能让我放心。我拿到了手机后，本是想着离开现场的，却没想到在准备走之前，又看到了另外来了一个女人，就是那个长的十分好看的……精神有些问题的女人。” “你说温可凡？”姜薏问道。 “对，就是那个姓温的，她那晚穿的裙子挺艳丽的，虽然大雾里，可我险些与她走个碰头，幸好我躲的快，旁边有施工队堆放的物料堆，我就躲在那后面。那个姓温的先是在大雾里转了半天，也不知道是不是精神问题，没多一会儿她就大喊大叫起来，气势汹汹的，喊的是个姓姜的名字。” “姜矜……”姜薏补充道。
第1884章 脱身 “对对，那姓温的显然是来找麻烦的，怒气冲冲的……后来，我便听到有人在喊，像是两个人打起来一般，我听到动静后，也实在没忍住好奇心，就借着大雾的掩护朝着有人的地方过去了，等我过去的时候，突然发现，有人被推下大桥……” 虽然也只是听张建军在述说，可姜薏周身还是冷的直打颤。 张建军说：“说实话，我当时吓傻了，几乎是傻在了原地，动弹不得，我是亲眼看着那女人被人一把给推下去的，直到现在，我都不敢相信……” 姜薏忍着打颤的牙关，对张建军说：“那你当时为什么没有选择报警？你明明看到了我母亲是被人杀害的，为什么事后还一直否认她是被人杀的？” 张建军沉默了良久，一直都低垂着头。 他像是做了个艰难的决定似的，终于说道：“说实话，我当时是想过报警的，但是我没法自圆其说……我之前就有偷窃的案底，我害怕一旦被发现我是去偷东西的……总之，我也十分矛盾。” 姜薏咬牙不语。 张建军继续说道：“我就是个普通的老百姓，每天想着的都是怎么多赚一点钱，让老婆孩子少跟我受点苦，我也没见过杀人的场面，总之当时我乱极了，我退回到大雾里后，又听到另外的两个人说话，也就是姓温的和那个杀人凶手的对话。” “姓温的发现自己救不了你母亲，当场崩溃，她是看着你母亲掉下去的，想是精神上一下子接受不了，她后来和那个姓祝的吵了起来，那姓祝的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让她突然安静了下来……” 姜薏知道，那是祝英养父母曾经研制的一种精神致幻类的药剂，像是香水一样，喷在了温可凡的口鼻处。 温可凡当即就失去了所有的反应，产生了幻觉。 这也是她为什么事后总是认为是自己杀害姜矜，并一再强调就是她做的最主要原因。 “那个姓祝的是什么时候走的，我不清楚……但是那个姓温的离开前的状态很不寻常，我站在她身后一直看着她跌跌撞撞的离开，手里还拿着个手机，不知道再打电话给谁……后来，直到那个姓温的离开，我才敢从后面出来，我去了你母亲坠江的那个位置，往下看了一眼，她早就被冲走了，下面黑漆漆的一片，什么也看不到……” “我当时是有些怕的，我担心那个杀人凶手会再次回来确认，就想着先别急着离开，于是，我又躲回了那个物料堆的后面。事实也果然如同我预测的一般，那个杀人凶手她又回来了。这一次，我彻彻底底的看清楚了她的样貌，就是那个前几天被警察从机场带走的女人，姓祝，叫祝霜华。” 姜薏的眉头紧皱。 张建军像是打了鸡血一般的亢奋。 他双眼放光，看着姜薏说道：“姓祝的谨慎的很，她先是确认了一下你母亲到底有没有死亡，确认之后，甚至还在周围巡视了一圈，就在她走到我对面的同时，对面大桥上的整点钟声响了一下，她回头去看，与此同时，我也趁着她不备偷偷溜走……”
第1885章 解脱 “她没有看到你吗？”姜薏问。 张建军却迟疑的摇摇头：“我想她当时应该已经知道物料堆后面有人了，但应该是没有看到我的脸。因为大桥上我熟悉的很，在大雾的天气里，我想甩掉她并不困难，不过，她后来也并没有再继续追过来，没多一会儿就走了……” “你这么确定？”姜薏问。 张建军点头：“是的，我记得我之前说过，我一直没走，甚至后来还看到了那个姓温的女人回来，我之所以没敢那么早离开，就是担心姓祝的还在桥上，怕被她发现，所以我就一直藏在了大桥上面，又看到了之后发生的事。” 之后的事，姜薏大抵都是清楚的了。 温可凡产生幻觉以后，误认为姜矜是被她给杀害的，于是在六神无主的情况下，胡乱的拨通了温岁寒的手机。 当时温岁寒也还没有成年，接到姐姐的这通电话后，本是来确认现场的，后来却被霍曼一意孤行的换上了温可凡的衣服，给温可凡制造了假的不在场证明，让温可凡彻底的脱离的嫌隙。 毕竟，按照当时办案时的证据来看，姜矜的死亡时间，和‘温可凡’出现的时间大相径庭。 虽然，霍曼是在帮温可凡脱罪，但温可凡最终还是承认了自己杀人的事实…… 所以，张建军当时没有走，看到的正是霍曼穿着温可凡衣服回来时的画面。 张建军说：“我当时其实也懵了，躲在后面看到的其实是另一个女人出现，可那个女人竟然穿着和姓温的几乎一模一样的衣服，我当时实在是想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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