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航多久?”凌西泽问。 “三十来分钟吧。” 这边司笙的话音刚落,凌西泽就注意到无人机宣告没电,自动返回降落。 凌西泽:“……” 司笙:“……” 二人面面相觑。 片刻后,司笙耷拉了下眉眼,“你来之前,我玩过一会儿。” 为了让无人机炫酷地飞过来,她操控着先落到某个点,花了不少时间,电量就是那时候耗费的。 凌西泽嘴角轻轻一扯,没有扫兴,看着无人机飞回、降落,拿起来把玩。 应该是时间受限,司笙并没有搞大阵仗,无人机大小、重量都属于民用范围。 但,亲手摸到那木制的无人机,感受着其质地后,凌西泽心倏地一悸,一种难以形容的感觉袭上心头。 传统机关术配合现代科技,连制造材料都改成木制的……虽然华而不实,但是,该有的功能一样不缺,还有机关形态转变…… 问题是,这是她两周之内制作的。 冷不丁的,想到这两周来司笙的早出晚归以及罕见地出现在封大…… 凌西泽心情有种说不出的喜悦和满足。 两周时间,她全在研究这个无人机,为了他的生日礼物。 为了他…… 嗯,为了他。 “找了多少帮手?”凌西泽摆弄着无人机,随口问。 “一个。” “一个?”凌西泽讶然。 “啊。”司笙挺波澜不惊的,“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全套系统套用的模板。” “……” 就算套用模板,在材质、形态进行完全改变的情况下,两个人、一周时间、这种效果……也堪称天方夜谭了。 心知司笙没将这个当大事,凌西泽便也暂且压下没说。 山坡正面迎风,刮在身上有些冷,凌西泽收了礼,担心司笙身体着凉,想要开口说回去,可目光堪堪扫及司笙,就在她眉目那抹愕然和躲闪里止住了。 下一刻,司笙猛地往这边倾身,拽住凌西泽的手,不由分说地往一侧灌木林里拉。 覆着自己的手很凉,皮肤嫩滑又柔软,凌西泽没反抗,任由她拉着。 直至二人藏匿于一棵树后,前方是大团的杂草和灌木,本来难以完全遮住他们,但司笙一拉着凌西泽蹲下,就彻底跟周遭植物融为一体了。 找瞎了都不一定能找到他俩。 “干嘛跟挖了人祖坟似的?” 觎见下坡空地的一条道上走来两道身影,凌西泽估摸着是这二人让司笙如临大敌,遂定睛打量几眼。 一位七十出头的老人,头戴斗笠身穿蓑衣,神色和蔼,但精神矍铄,气度非凡,再接地气,也能咂摸出几分与众不同来。 紧跟他的是一位青年男人,约摸三十左右,寸头,国字脸,面容严肃,一丝不苟。手里是两根钓竿和水桶,桶里有水在翻溅,偶尔窥见一抹鱼尾。 “那老头,贼烦人,还自来熟。被他看到,不唠上半天,谁也甭想走。”司笙声音压得很低。 怕凌西泽听不到,司笙还刻意靠近些,几乎是挨着他耳廓说的。 声音和朔风,全往耳里灌,凌西泽只觉耳里每根绒毛都能清晰感知,轻轻拂动着,一下一下牵扯着心。 凌西泽没动,只是低声问:“你在这儿也有熟人?” 司笙还陷在躲避的情绪里,努努嘴,“他就住村里。这附近有一条河,适合钓鱼,我没事会过来垂钓,他也常去,遇见次数多了,久而久之就认识了。” 也正因为这一遭认识,卖了她两套房产,换了一个堂主职位。 二人越走越近,谈话声也落得个清晰。 “老堂主,司家送来请帖,年后就是司铭盛、司老爷子寿辰了,您去吗?”最先听清的,是青年的声音。 老人负手前行,闻声脸色一变,和蔼亲近之意赫然消失,全是暴躁和愤怒,“去什么去!不去!那老奸巨猾的东西,怎么还没死?没老实搁家里等死,还有脸出来办寿宴?真当晚辈都不知道他做的那些龌龊事呢。” 凌西泽为老人一秒变脸而惊叹:不愧是跟司笙聊得来的,果然也是一性情中人。 不过,司家、寿辰、老奸巨猾? 察觉出跟司笙有些联系,凌西泽余光往旁一瞥,见司笙眼睛明亮几眼,慵懒无聊褪去,细细地侧耳倾听。 许是太专注了,她抓住他的手不仅未松,反而无意识攥得更紧了些。 她冰凉凉的温度一点点传递来,像是电流直达心坎,末了却激得心口处热血喷涌,滚烫灼热。 凌西泽便僵着身子,一动未动。 “……确实没几个人知道。”青年语气刻板地接过话,不为动容。 没有真凭实据,又被司家压得死死的,除了他们消息灵通的百晓堂,还真没什么人知道。 老人愤愤不平,“这老不死的,若不是因为他,小诗词会去偷老易的图纸,这父女俩能闹得决裂?” “……” 并不知当年具体事情的青年,唇线抿得板直,没有接话。 而这边,听到“老易”“图纸”词汇的司笙,下意识朝凌西泽这边靠拢,肩膀挨着,微侧着头,发丝拂过他的脸颊、耳朵,凌西泽鼻翼翕动,能闻到她发间浅淡发乳的清香,挺好闻的。 他便低头,略压几分。 老人话锋一转,又问了,“司笙那丫头最近怎么样?” “挺安分,没闹事。不过,易老想让她回司家。” “回司家?”老人两道眉头拧成结,“他怎么回事,自己身体都那样了,还想把司笙往火坑里推?!就司家那狗屁德行,司笙一回去,能有好果子吃?!” 青年赶紧道:“司尚山家。司尚山现在跟司家没明着决裂,但差不多等于脱离司家了。” “哼,当年护不住老婆,现在就能护得住女儿?”老人越想越气。 “司尚山再三跟易老保证,不会再让历史重演的。”青年说,“另外,司小姐不是个能吃亏的主儿……” 声音渐行渐远。 再远一些,能看到两抹远去的身影,却听不到他们的谈话声了。 而,蹲在树丛后面的二人,不止是被谈论当事人之一的司笙,就连旁听的凌西泽,都犹如听了一场戏似的,颇为恍惚。 这信息量……够大的。 再看眉目笼上凝重的司笙,凌西泽心里也有了底:司笙怕也是头一遭听这些。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来自爱网。 ----
第104章 安老板:穷,只能霍霍萧逆【一更】 要追上去问个清楚吗?” 似是怕惊扰她,凌西泽轻声问。 陷入思绪中的司笙,惊他提醒回过神,眉目凉了几分,声音冷硬:“不用。” 她连易中正和老堂主认识一事都不知情,眼下都不知是否该怀疑她和老堂主的认识、她继承百晓堂堂主一事都是刻意安排。 何况,既然易中正、老堂主都没跟她提及过往事,那定是有意瞒着她,她跑过去追问的话,得到的也只能是敷衍的答案。 百晓堂、易中正、司铭盛、易诗词、图纸…… 司笙实在没料到,这些词竟然会牵扯到一起。 根据老堂主透露的消息:易诗词曾偷了易中正的图纸给司铭盛,所以导致易诗词和易中正关系决裂。 那么,图纸是什么? 易诗词为什么偷图纸给司铭盛? 老堂主口中的“龌龊事”,指的是这件事吗,还是不仅是这个? …… 正当司笙被诸多疑惑萦绕心头之际,旁边的凌西泽徐徐出声,“年后,司铭盛会举办古稀寿宴。” 司笙侧首看来,手一动,赫然意识到她还紧攥着凌西泽的手,当即微怔,赶紧松开,同时拉开跟凌西泽的距离。 但,凌西泽却倏地反手抓着她。 他的掌心厚实温暖,轻易将她的手包裹其中,有些粗糙,皮肤相贴时刺刺的,微痒,却又不是那般难以忍受。 毛孔舒张,司笙感觉到一丝尴尬,欲要将手抽出来,却见他递来一样物品,攥她的手微张,把物品塞到她的手心里。 他说:“只带了一片,你凑合着用。” 司笙低眸一看。 那是一片暖手贴,塑料包装,却不凉,全是他兜里的余温。 手指慢慢收拢,司笙把那片暖手贴攥在手中。 适时撇开那抹尴尬情绪,司笙收得自然,大方地说:“谢了。” “手凉成这样,不止是年纪大了吧?”凌西泽状似无意地问。 领了这份情,司笙捏着暖手贴,撕开包装,懒洋洋地说:“想不开去游了个冬泳,就这样了……听你的口气,你还知道一些司家的事?” 她轻描淡写转移话题,不知是无意还是刻意,凌西泽都无法再重新追问。 凌西泽静静看着她,眼皮掀了一下,问:“你了解司家吗?” “做装修设计起家的,后来转行古董生意。二十年前,司尚山白手起家。” 言简意赅。 司笙所知确实不多。 关系到司家的事,她不感兴趣,同时,也因是“家事”,所以忌讳让百晓堂调查。就网上搜到的那些消息,她瞄了一眼。更多的,她就一无所知了。 凌西泽惊奇她的信息量,一想后,帮忙介绍道:“司铭盛是工程建筑师,二十多年前,曾参与过一项国家级的桥梁建筑,一举成名。” “是么。”司笙有些稀奇。 “奇怪的是,他只设计过这一项工程。”凌西泽不疾不徐地道,“他学过建筑,但在此之前,都没什么建树。这次之后,也没听他参加过什么建筑设计。” 司笙很快联想到刚刚老堂主所说的图纸,“你的意思是……” “这个只是猜测。不过,你可以去问问你外公。” 司笙眯了眯眼,问:“还有吗?” 凌西泽便继续介绍: “司家以前是做家具生意的,但市场萧条,也是二十多年前,司铭盛忽然转型做订制装修,针对上流社会,在装修、家具里加入机关元素,久而久之,打响了名号。” “后来市场竞争力大,司铭盛就涉及了古董生意。沾他建筑师身份的光,结识不少人脉,办事也轻松,所以生意越做越大。” “现在司家主打装修设计和古董市场,子孙基本都是往这两个方向靠拢的。” 介绍完司铭盛和他的发家史,凌西泽又简单提了几句司家的后代。 司尚山是自立门户,完全不插手司家的生意,现在司家由司尚山的哥哥和姐姐管理,哥哥负责古董生意,姐姐管理装修设计。 下一辈,除了司尚山家的司裳和司风眠,值得一提的,就一个。 “司炳,京理毕业的,大学跟你一个专业,硕士转的考古方向,现在在考古团队工作。司铭盛渐渐让他管理着古董生意,应该对他寄予厚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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