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肖嫂说:“老肖心里有愧,这是检材被污染的那个死者的家属。” “老肖说,宁愿让家属误会他技艺不精,也决不能给组织抹黑。”肖嫂大义凛然的对汪副局长说,“我支持我们老肖挨这顿揍。” “能为组织分忧,是我辈的荣幸。”肖嫂说,“领导不用担心,他顶得住。” 这觉悟高得,让人不得不夸,又不知道该怎么具体去夸。 难道夸人挨揍挨得好? 汪副局长砸吧着嘴,还没来得及说话,只听见动手揍人的那个年轻女孩振振有词的大声说:“我打的是黑警,黑警算警察吗?” 众人皆惊到了,肖哥是黑警? “我我我……我不是……”肖哥解释说。 “你不是黑警,为什么要跟踪我,还要杀我灭口。” “杀……杀人灭口?”肖哥结巴了,“这一周我哪都没去,一直在局里,这个你可不能冤枉我。” “除了你,我想不出别人来,我只不过是骂了你几句,你不但一直跟踪我,还想绑架我,不是想杀我灭口,是为了什么?” 肖哥张口结舌:“这不可能,我没做过。” “我就袭警了,抓我吧,免得我在外面像我爸一样死得不明不白的。” 已经立了功只等明早就地解散调查组的老汪,敏锐的意识到这又是个烫手山芋,他得撤退。 肖嫂一把揪住汪副局长:“领导,这个罪名太大了,我家老肖没法背这个锅,我恳请领导对我家老肖进行彻查。” 没撤退成功的老汪只想抽自己:麻蛋,让你堂堂一个副局瞎凑啥热闹!你看人家政委、局长啥的,都是派的秘书在凑热闹。
第283章 良心24 林彦儒下车的时候,郑湉喊住了他。 “林彦儒,临别吻不来一个吗?”她眉飞色舞的调笑着。 “等你只有一个身份的时候,”林彦儒说,“好饭不怕晚。” “你就不怕我向大伯告状?”郑湉冲他飞了个媚眼。 “其实,用钱维系的关系,比用女人稳固多了,”林彦儒说,“比较起来,我喜欢钱,更胜过女人。” 郑湉饶有兴味的看着站在阴影里的他,高大矫健,偏还带着斯文的气质,不由得笑起来。 “林彦儒,为钱折腰,和为女人折腰,其实都没什么不同,”她故意将话说得暧昧,“重点都是折腰,刚学会折腰的男人都干劲十足,” “我都很喜欢。”她摆摆手,开着车扬长而去。 林彦儒拎着登山包回了自己家。 郑荣让他做的,是用权力干涉一桩涉及强奸的案子。 这件案子已经在刑侦一队立案,并且已经有了签字生效的双方口供。 如今他要做的选择,和之前他侦查的“侯承勇交换杀人案”里的那位派出所所长没有本质的区别。 干涉的最直接结果,将会影响到一个鼓足勇气告发强奸的年轻女孩,和一个三观正常的相信司法公正的普通家庭。 郑荣说的那句有关“嫖.宿.幼.女”的话,指的是要他想办法将被害女孩定性为“卖.处”。 林彦儒几乎可以预见,这对被害女孩本身和她的家庭将是怎样毁灭性的打击。 而且,一旦做了,哪怕最后水落石出之时再来翻案,伤害已经造成了,谁都无法弥补女孩心里的创伤,永远无法。 林彦儒将登山包扔在地上,抽出纸笔开始将脑子里记住的关键信息一个接一个的写在纸上。 他需要找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城市里的小区灯火通明,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些灯光一盏又一盏的熄灭了。 还亮着灯的,大概是在等夜归的家人。 叮咚…… 静谧的夜晚,林彦儒突然听到自己家门响起了一声门铃响。 他起身走过去,从猫眼里往外看。 一个穿着外卖员衣服的人正站在他门口。 尽管戴着头盔,林彦儒还是很快就认出了。 居然是刘璃! 他赶紧将刘璃迎进家门。 “你怎么……”他改口问,“有急事?” “嗯,挺急的。”刘璃这才将头盔取下来。 她被晒黑了至少两个度,脸颊边甚至发红起了皮疹。 但她整个人精气神十足。 林彦儒的心情放松了下来。 两人谁也没有寒暄,林彦儒也仅仅倒了杯水给她。 “屈芸查到了十三年前的胡格杀人案,有人想对她不利,所以我让朋友将她送去了警局。” “她可能会因为袭警而在局里呆24小时,也可能是好几天。” “大队长,屈芸要呆多久,取决于您还需要多少天。” 林彦儒一时没法回答,他的视线不由得落在自己刚写的纸上。 密密麻麻都是他的思路。 刘璃的视线跟了过去,但是没有窥探,她等着林彦儒做决定。 “你今晚有多少时间?”林彦儒看了看手表,已经是夜晚十点多,省厅的公安宿舍是有门禁的。 “您需要多长时间?”刘璃问,“我请假了,可以不回宿舍。” “你都知道了些什么?”林彦儒问。 “屈建军在死之前立了遗嘱,又将房产证寄给了屈芸,他好像预见到了自己的死亡。” “十三年前的胡格案,从案发开始,一周破案,一个月判决,四个月执行死刑,有没有可能是冤假错案?” “胡建军在离婚后,每年的五月份上,他都会给小凉山州的胡杨林寄一万块钱。” “小凉山州的胡杨林,就是被执行死刑的胡格的爸爸。” “您……嗯,伯父伯母在胡格执行死刑半年后先后殉职,一年后屈建军被调职,十二年后,他疑似死于心肌梗死。” “吕浩杰就读的小学是纯安第五完全小学,案发时他十四岁。” “案发地是个公厕,离第五完小直径不超过两百米,吕浩杰的家正是在这个辐射范围内。” “大队长,吕浩杰才是当年的真凶是吗?” “当年的案件别有隐情?您父母的殉职也别有隐情对吗?” “这些,都和郑湉的某位家人有关是吗?” 林彦儒看着她,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他沉吟着,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刘璃见状自顾自的说了下去:“我委托朋友,对郑湉进行了小小的调查。” “她的父母都是成功的商人,父亲是房产公司的股东,母亲是投资公司的董事。” “她明明能有更好的平台,却屈才在李氏集团做个普通的财务管理员。” “就到这里,不要再查下去了,”林彦儒说,“免得你的朋友有危险。” “我知道了,”刘璃点点头说,“大队长,我听您的。” “不过,在十三年前胡格案的有关新闻里,有个姓郑的领导,是胡格案件的主要负责人。” “他和郑湉有关吗?” “他就是您的任务目标吗?”
第284章 良心25 “大队长,”刘璃说,“我想我虽然不知道具体的细节,但我大致知道您在做什么。” “舍身饲虎是勇气,同流合污是手段,但多恶心人。” “您能保证在同流合污的过程中,不会伤及无辜的人吗?” “您想徐徐图之,对方会给您这个时间吗?” “如果他和您之间隔着血海深仇,他怎么都不可能信任您。” 这就是症结所在,这就是为什么小蒋可以是心腹,而自己…… 自己在郑荣心里,会是什么定位? 林彦儒揉了揉自己发胀的太阳穴,就在刘璃的身边不远处坐了下来。 “大队长,”刘璃直接问,“吕浩杰父子是不是已经死了?” “我没有去查证,”林彦儒犹豫了片刻才说,“但他们一家没有继续活下去的理由。” 他认真的提醒刘璃:“你也不要贸贸然去查证。” “好,”刘璃点头说,“其实,我有想不明白的地方,想要请教您。” 她身上这种下属对上级的味道明显得让林彦儒无法忽视。 “第一个想不明白的是,如果说吕浩杰一家有非死不可的理由,那屈建军必死的理由是什么?” “你的意思是?”林彦儒隐隐约约琢磨到了她的想法。 “他们派人跟着屈芸的理由是什么?”刘璃说,“是不是屈建军查到了什么东西,而这个东西是让他们忌讳的?” 否则屈建军这十几年都平安无事,如今吕浩杰父子死了,听到吕父供述的检察官死了,按说已经没有什么隐忧了,为什么已经被发配到基层的屈建军也必须得死? “屈建军虽然死了,但这个东西并没有落到他们手里去,所以屈芸才会被跟踪。” “但我和屈芸深入的聊过,除了一个奇怪的号码,和屈建军年年寄出的钱,她并没有得到任何提醒和线索。” “所以你让屈芸去警局,好一举两得。”林彦儒点头说道,“局里现在正是严查黑警的时候,即使还有漏网之鱼,也不敢在这个时候轻举妄动。” 既能保护屈芸,又能推动屈建军死亡案件的进行,以防被用“心梗病死”结案。 “其实,我更希望他们轻举妄动。”刘璃轻声说,“这才能速战速决。” 首先得让屈芸能安全的自由来去,好人不该被坏人逼得东躲西藏。 “我想让敌人有种错觉,屈芸去警局,不但是为了寻求保护,更有可能会上交他们没有在屈建军手里找到的那个证据。” 林彦儒说:“你想利用他们觉得屈芸是自投罗网的优势,逼出其他会下黑手的人?” “对,这也是我的目的。” “我来向您寻求帮助,我想钓鱼,但我对敌手的了解太少,不知道用什么鱼饵才有吸引力。 “屈建军究竟是不是留下了什么重要的证据,我一点头绪也没有。” “好,我会想办法提醒汪副局长带调查组往这方面去查的。”林彦儒说,“这一点交给我,你别私自去查。” 刘璃既想让好人自由又安全,又想要让坏人无所遁形。而林彦儒比她贪心,他更希望她平安无事。 房间里,孤男寡女的两个人,讨论的却全都是让人沉重的话题。 刘璃直接的说:“我还有一点不明白的地方,就是您。” “假如伯父伯母的死是另有隐情,那您就是心腹大患,他们既然敢对其他人下黑手,为什么不对您下手?” 假如这血海深仇是成立的,一个羽翼丰满的刑警队大队长,难道不应该是敌人的心腹大患吗? 为什么还要容忍心腹之患的接近?难道他蠢到会相信心腹之患是真心的投诚吗? 反派,往往比正派更能看透复杂的人性。 “也就是说,他希望在您身上得到的东西,远远大于他的风险,所以他宁愿冒着被您背刺的风险也要利用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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