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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她绞尽脑汁，想了个他应该感兴趣的话题：“这种方法，在科学上是不是利用了虹吸原理？” 陆砚书：“闭嘴。” “……哦。” 午觉后，两人也打算去外面的海滩透透气。 棠初因为特殊时期没法下海，就没穿泳衣，选择了草莓色吊带和藏蓝色牛仔短裤。 在镜子前照了照，和前一晚女企业家的成熟知性截然不同。 不错，又恢复了少女的模样。 她得意地想，可能这就是，可甜可盐吧。 回头一看陆砚书，见他竟然出人意料地穿了一身度假风。 短袖宽松衬衣，七分裤，手里甚至拿了一顶编织粗犷的草帽。 棠初惊奇地盯着他看了又看。 还从来没见他这样的打扮，跟平日里西装衬衣大相径庭的气质。 很阳光，很活力，很...很少年。 没想到啊，这老男人竟然在32岁的时候回春了。 两人一同出现在沙滩上时，陆砚书那几个朋友依旧躺在椅子上。 见到他们，自然地挥了挥手算作打招呼。 朋友们知道两人住一间房，但是也没想太多。女性朋友嘛，谁身边还没几个这样的呢。 他们礼貌地对棠初笑笑，邀请她在旁边的椅子上躺下，然后转而开始跟陆砚书商谈投资上的事。 目前海纳市政府那边的手续已经差不多办妥了，主要是具体的建造部分仍需谨慎。 商承建设的人已经在实地考量，马上就要进入正式评估阶段了。 后续的一切还要等评估结果出来再做规划。 棠初没有掺和他们的正事，独在一隅也乐得闹中取静，闭上眼，感受着海风拂面。 没一会儿，耳边传来嘈杂声响，她睁开眼，见一些工作人员拿着浮潜套装走过来。 不远处的海面上，一艘海艇马达已启动，突突突的轰鸣激荡得浪花四溅。 几个男人立马站了起来，活动了下四肢，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你们要潜水？”棠初转头问依旧躺在沙滩椅上的陆砚书。 “嗯，他们预约的今天。” “哦......”棠初流露出羡慕又遗憾的表情。 她这个时候自然不能下水。 其实她还挺遗憾的，以前去澳大利亚大堡礁玩过几次深潜，海里面真的很美，她一直都想再下去看一次。 有一个年轻男人示意陆砚书：“走吧，潜水去，今天浪小，合适。” 陆砚书没动，往棠初方向示意了下：“她不去。” 棠初一愣。 朋友们也顺势朝她看了一眼，疑惑不解。 本来他们觉得，女人不去就不去，不影响他们男人该干嘛干嘛。 但陆砚书的意思是，他的女伴不去，所以他也不去了？ 几个人面面相觑，靠，这什么情况。 其中有个调侃了一句：“哟，妻管严啊。” 陆砚书听到这个词，没有太大反应，也就不置可否地扯了下唇角。 但棠初却心里一动。 说不出的滋味儿，像是一片平静的湖面，被停留了一秒的蜻蜓尾巴一触即走，但荡开的涟漪却一圈圈散开，蔓延到很远的地方。 那几个男人拿了潜水设备，跟着教练员乘船出海了。 剩下陆砚书和棠初留在沙滩上。 周围一下子安静下来，前方海面上被游艇掀开的白浪也逐渐消失，融入深蓝色的如镜海面中。 此时正值下午三点，太阳略微斜下，但光晕不减。 照耀着沙滩上的每一寸，细碎的砂砾泛着金灿灿的光泽。 这一片是日光浴区域，因此沙滩椅上方没有撑伞，总共不过躺了半小时，棠初已被晒得脸颊通红。 她用手做棚，遮在眉眼上方略挡住刺眼的阳光。 陆砚书侧眸，正好瞧见她纤细的手腕上那一道被他用领带绑过后留下的浅浅红痕。 他眸色微闪了下。 突然，棠初头顶上一片阴影扣了下来，头发被压了压，撩眼一看，是一顶大檐草帽。 陆砚书的，戴在了她的头上。 她用手调节了一下：“你帽子好大，是不是因为你头太大了，都压到我眼睛了。” “那还给我。”陆砚书伸手去拿。 棠初一把按住：“不行，你都给我戴上了。” 陆砚书轻哼一声，也没再逗她，松了手。 两人就这样在沙滩上又躺了两个小时。 享受完日光浴，棠初才惊觉一个严重的问题——她被晒黑了。 她看着吊带热裤下露出的胳膊和腿，有些不开心，回去可怎么见人。 但或许，也没她想象的那么黑？ 抱着这样的侥幸心理，棠初站起身，在陆砚书面前转了一圈。 “嗨，你看看我有什么变化？” “你晒黑了。”陆砚书扫了一眼，无情道。 “……” 棠初的脸彻底拉了下来：“是啊，这才一天，我整个人都全黑了。” 陆砚书又从上到下打量了她一番，改口：“也不是整个，有的地方还是很白。” 唰—— 棠初小脸瞬间通红，下意识捂住胸口。 大庭广众下耍什么流氓。 谁知，陆砚书看到她这副样子，竟嗤了一声：“你在想些什么？我是说你脖子那部分。” “哦。”棠初下意识摸了摸，“可能因为我擦了防晒霜，这里擦得最多。” “背上没抹？” “够不到，大概擦了一点。”棠初说着扭头往背后看，“怎么，后面晒得很黑么？” “嗯。” “啊！比我手臂还黑么？”棠初大惊。 “对。防晒霜拿来，我帮你擦。” 见陆砚书主动提出代劳，棠初又惊又奇，又有些怀疑这人不安好心。 陆砚书换了个好整以暇的姿势靠在椅背上，眼里都是坦荡：“你身上哪儿我没摸过？” “……” 也是。 棠初把防晒霜从包里拿出来，递他手上，转身背对着他坐下。 两人坐在同一把沙滩椅上。 陆砚书在她身后，将防晒霜涂抹在她的后颈上，再往下是肩膀，接着是后背…… 他的掌心宽大，动作不急不缓，细致且认真。 棠初惊喜，这人真是做什么都挺有章法。 所以优秀的人，连擦防晒霜的手法都是一流的。 “啊！” 棠初惊呼一声，因为陆砚书的手探到了吊带之下。 她吃力地反手去抓他的手指。 “别动。”陆砚书制止她，“你知不知道，衣服几乎没有防晒作用，所以布料覆盖的地方也要擦。” “……是么？”棠初将信将疑，但一扭头，对上陆砚书严谨的神情，手落了下来。 好吧，他是博士，他说了算。 渐渐的，陆砚书的双手从后方移到前面。 他的动作很缓慢，但却很认真。指腹温热，在她的肌肤上摩挲。 棠初总觉得，他在耍流氓，但她没有证据。 终于，陆砚书在她前面揉捏了一把。 “有人…会看到……”棠初声音打颤。 “私人沙滩，没有其他人。” 陆砚书从后方枕在她的颈侧，说话间热气呼进她耳窝：“你那个，什么时候好？” “还、还没这么快。”棠初气息不稳。 “哦。”陆砚书抽回手，“抹完了。” 等再见到潜水归来的那群朋友，已是在晚餐时分。 酒店的一个小型餐厅被整个包了下来，供这十几个人用餐。 中间一圈自助餐台摆放着荤素食以及水果饮料，两边是餐桌椅还有吧台。 棠初享受归享受，但她没有忘记自己此行的一个重要目的——拉生意。 一边在自助台前挑选着炭烤小肋排，一边眼神逡巡着在场的人，心里盘算着怎样找机会开口。 要让人知道她不仅是陆砚书的女伴，也是一个独立的创业者。 这次，她没有求助于陆砚书，让他直接帮她向他的朋友寻求合作机会。 经过一番历练，她的心理已不同于之前希冀于他为她铺平道路。 自力更生，几乎成为她想要达成每一个目标时的第一反应。 忽然间，白色瓷盘上投下一片阴影。 她抬头一看，见陆砚书站在面前。 “在想什么，想怎么谈合作？”陆砚书垂眸凝视她。 棠初在他的目光下点点头，诚实地承认了自己心中的小算盘。 她并不想遮掩自己的小伎俩，也不否认自己的功利心。 但是，她还缺乏一些技巧。 陆砚书突然道：“今天再教你一个推销方法，学会利用人。“ “利用人？利用谁？” “利用我。” 棠初稍微一怔，便明白了他的意思，也惊讶于他的大度。 他主动让她利用与自己的关系，以他为桥梁和踏板去获取更多的资源。 但同时，心里也隐隐冒出了一个念头，这样的话，他们的关系是不是权色交易？ 他会不会认为，她之所以跟他在一起，就只是为了利用他的权势和资源发展自己的事业？ 在他眼里，她是这样的人么？ “嗨，棠小姐。” 棠初正怔忡着，忽然听到一个声音在跟她打招呼。 是陆砚书的一位朋友走了过来。 “听说你是从事甜品行业的？” 那位朋友主动询问。 听说？听谁说？ 棠初下意识转头看向陆砚书，他反而神色淡淡，似乎不准备加入两人的对话中，夹了一块肋排走开了。 她只得回过头，应着那位朋友的话，简单介绍了一下自己的品牌。 那位朋友主动跟棠初交换了联系方式，说自己公司两个月后会办一个展销活动，会让助理联系她。 两分钟之间，合作意向达成。 不费吹灰之力。 棠初看着躺在手里的名片，恍然有种不真实感。 那位朋友准备离开之际，她叫住了他，忍不住询问：“您怎么会主动来找我，是陆砚书帮我说话了？“ 朋友爽朗地笑起来：“陆哥都把你带来了，还用说什么么？” 他又探询式的打量了她一番，能让陆砚书这尊大神这么大费周章帮忙的可没几个，这姑娘有点手腕。 “他还挺重视你的。” 丢下这么一句，朋友转头走开了。 棠初一个人默默站在原地，对着餐盘思忖良久。 陆砚书又在帮她，而且几乎是明晃晃地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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