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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方和米轲也在为各自的画作努力。 除夕这天，乔南英临时接到甲方的通知，需要改一些画稿的细节，一到早就去了工作室。 毕竟工作室里面的东西齐全，比在家画要方便一些。 “嗯，好的，您可以看下第三张，我把人物的手势改好了，如果还有问题，我们随时联系。嗯，行，没问题，应该的，嗯，您先忙。” 乔南英拿过来桌子上的小闹钟，已经下午六点了。 这时，外面的鞭炮声已经稀稀拉拉响起。 【臣风，我现在回家，需要带什么回去吗？】 乔南英收拾完东西后，走到门口给纪臣风发了个消息。 很快他回复：【不需要，路上注意安全】 乔南英：【好，我知道啦】 一整天没有见他，画画的时候没有心思想，这会儿放空脑袋后，满脑子都是他。 紧接着她发了一条：【想你了】 纪臣风正在厨房忙活，他刚一转身就听到手机又响了声，不顾手指上的水渍，划开屏幕，会心一笑，单手敲了几个字：【我也想你】 回家的这条大街上似乎是最有年味的一条。 乔南英隔着车窗都能感受外面浓浓的烟火气。 红灯笼高悬，大鞭炮齐放，生鲜超市门口站满了来买菜的人。 带孩子玩雪的父母、逛街腻歪的情侣…… 乔南英坐在冷冰冰的公车椅子上，还碰到了一对要去商场买东西的老人，纠结要买什么品牌的面粉的争论，一上车他们就争论不休。 到了小区，仰头望去，各家各户也都亮了起来。 出了电梯，乔南英见到纪臣风家门口多了许多空纸箱子，她印象中家里也没有那么多装东西的箱子。 拿钥匙一打开门，齐苗就拿了整蛊道具躲在门口吓她。 “南南！” 齐苗兴高采烈地搂着她的肩膀。 “苗苗？” 令人意外。 “呦，南英丫头可算是回来了。” 再往前走两步，顾言在客厅摆弄着餐具。 “顾老师？” “南南，我们下午都来了，等你好几个小时了，过年了都还不忘工作，你可行啊你。”齐苗轻轻捏了捏乔南英的手。 顾言腾不开手，弯着腰说话，“你是闻着饭香回家的吧？哈哈哈，快快快，你师母也在厨房呢，她有段时间没见你了，今天一大早就起床了。” 乔南英让齐苗自己玩，去了厨房，发现纪臣风在掌勺炒菜，吴相和打下手，郑婉背着手教他们。 “臣风，顾老师和苗苗他们过来，怎么没有提前和我说一下呢？” 乔南英平静问。 纪臣风被她拉到卫生间那边。 “想给你一个惊喜。” 人一多起来，屋子里的确变热闹不少。 乔南英踮起脚尖，微一微笑说：“你的惊喜，我很喜欢。” 说完，挽起袖子要去帮忙。 被纪臣风立马又拉回了卫生间，关上门。 “我呢？” “也喜欢。” “不奖励一下？” 乔南英亲亲他的脸，娇羞道：“好啦，老师他们还在外面，我得去帮忙。” 纪臣风不满意，反锁卫生间的门，狠狠吻了吻她几分钟，才不情愿地放她去帮忙。 餐桌上。 顾言举起橙汁道：“多亏纪教授，他啊，提前一周给我打电话约时间，这小子，我觉得是故意的，除夕夜只有我们老两口子，巴不得要去别家蹭饭呢。” 众人笑着看他。 “闲话不提啊，咱们举杯，不说那些咬文嚼字的，一句话，新年快乐！” 众人举杯：“新年快乐。” 顾言动了筷子后，齐苗迫不及待尝了尝那道翡翠鸭掌。 折骨鸭掌鲜嫩可口，浓卤汁欲滴，绍酒的余味清香绕鼻，齐苗举着大拇指，有点躺，她口齿不清道：“太……太好吃了！” 这道菜是吴相和做的，看着喜欢的人这么捧面，他心中窃喜。 “还有白萝卜海带汤，我给你盛一小碗。” 齐苗张不开嘴说话，只得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顾言看她吃饭的样子很讨喜，笑得合不拢嘴。 乔南英用公筷给郑婉夹了道爽口的西芹百合，她知道郑婉的肠胃不好，也不爱吃肉类，平时在学校都是多素食。 “郑老师，您也尝尝。” 乔南英刚才吃了几筷子，味道很好。 郑婉看着这之前消瘦的乔南英现在脸终于圆润了点，吃完后，内心很开心，“南英，这都是纪教授学习能力强，即便是第一次做这道菜，但菜的精髓是一点就通。” 纪臣风微笑点头。 顾言面前的米饭已经空了，纪臣风又给他盛了一碗。 “还别说，南英丫头，我以前都不知道这小子还会做饭。总是见他在学校食堂吃，还以为他不会做饭呢。” 郑婉拆他的台，“怎么在学校经常吃饭就不会做饭呐，那你不爱吃学校的饭，也没见你厨艺好到哪去。” 乔南英忍不住笑，“顾老师厨艺不佳，但品菜的水平高。” 顾言一听夸奖，整个人支棱起来了，不停在郑婉面前吐槽学校哪个食堂的饭确实不好吃。 “人哪有十全十美的，我是不会做饭，那怎么了嘛。”顾言说。 “瞧瞧，他还挺自豪。”郑婉开玩笑说。 顾言：“那当然。” 齐苗搭腔：“我也不太会，但是呢，我也会吃，哈哈哈，有吴相和呢，所以我也不想学做饭。” 乔南英由衷感叹自己，就算是刻苦去学似乎也学不会个一二。 只好加入另一支队伍。 乔南英：“我也不懂怎么才算好吃，但今天的饭我一定愿意多吃点！” 热热闹闹的除夕夜，有家的感觉。 送走了顾老师和齐苗他们，收拾完屋子，虽然今天工作很累，但乔南英觉得很满足。 “南南，等过了年，结婚证就不拖了好吗？” 乔成济去世后，纪臣风在照顾她的感受，她不是不知道。 而今，一切尘埃落定。 “嗯，不拖了。” 床上，乔南英枕着纪臣风的胳膊说。
第42章 春江月 新年伊始，顾言在新年第一天就给乔南英打电话。 他说凌川大学新学期会招聘新的老师，官网公告有可能过了正月十五就公布。 考试没有具体的参考书，让乔南英别那么紧张，但该准备就准备。 美术学院招的任教老师需要博士学位，但有两个助教的岗位，乔南英可以争取一下。 学历可以慢慢再提升，但是考试的机会并不多，要把握好才是。 乔南英应承了下来。 过完了元宵节没几天，纪臣风就拉着乔南英去了民政局。 这次提前规划好了路线，并提前在小区附近的照相馆照了结婚照片。 当天领结婚证的人不算太多，所以在上午两人就办好了结婚证。 两人开车过来的，回去的时候刚好走的是凌川附中的那天街道。 学校开学，家长送学生，路上堵车堵的严重。 于是乎，纪臣风决定，把车停在一边，两人趁着附中开学去看看。 多年没有回母校，乔南英一听，问他还记不记得开学会儿她走错教室。 纪臣风当然记得，而且记忆到现在为此还很清晰。 “墙面都翻修了一边，比之前好看多了。” 乔南英在哲思楼前仰望。 “附中近几年的升学率不错，打破了很多记录，市里面领导很重视这所学校，前年又扩建了校区，就在东大街尽头，不过还在建设当中，等以后有机会我带你去看看。”纪臣风说。 乔南英摇头，“新学校虽好，可没有我们的回忆。” 纪臣风：“也对，那我们上去看看？” “好！” 虽然地板也换了一种款式，教室的门也由原来的米白色变成了纯白，走廊的栏杆加高了些，但一走在上面，那些久远而熟悉的回忆瞬间冒了出来。 乔南英趴在高一11班前的栏杆上，指着对面纪臣风以前的班级说：“你应该不知道，我以前也是这样趴着望向那边，有的时候看得太入迷，连预备铃声都没听见，好几次都是教务主任过来敲了敲我，我才反应过来。” 那是高一的下学期了，乔南英和纪臣风的交流比上学期多了一点点，但那仅有的一点，根本不满足乔南英深深的暗恋。 纪臣风看着她，“其实，我知道。” 乔南英惊讶：“你知道？” “嗯，趁你不注意，回望过你。只不过我的次数太少，班主任会时常来查岗，我没有机会多看看你。” “那你还记得那次考完试，我和你说，放学先别走，我有事和你说，就在那个位置，你还记得吗？” 乔南英怕指的不准备，就牵起纪臣风的手小跑了过去。 这会儿到校的学生大部分都在宿舍，学生家长也很少有过来，乔南英才放心的在走廊奔跑。 “就是这个地方，我下课后一口气跑到你们班门口，当时你们老师还在讲话，我就假装路过的学生在这望着远处。而你呢。”乔南英站在窗户前面，“你就在窗户里面，可是好奇怪啊，你的座位不是在中间位置吗？怎么那次站在窗户旁边？” 纪臣风：“和别人暂时换了位置，因为老师说要站着听，怕我们犯困，我提前和别人换了一下，怕都在站着，你看不到我。” 这条走廊上装满了许多乔南英来找纪臣风的回忆。 回忆就像雨后树叶上欲坠的水滴，风一碰，掉落满地。 “那我送给你的酸奶，你每次都喝完了吗？” “没有，有几盒过期了。” “不喜欢那些口味？” “不是，我想留着纪念。” 细数高中的回忆，苦涩的、甜腻的、皆是回味无穷。 高中时期的乔南英成绩中等，性格乖巧还带点闷。 只有遇到纪臣风，她才会热烈的不像自己。 高二时，两人虽在同一栋楼里，但不在一个楼层。 一楼的乔南英有时会趁着大课间的二十分钟去找纪臣风，目的实在是不纯，不为任何事，只为见他一面，说几分钟话。 而纪臣风是年级第一，即便是天赋极高，平时也会努力刷题。 只是当时他也分不清自己对乔南英的感觉到底是真的喜欢，还是普通的好感。 她来时，他的内心从来不会推拒。 门口坐的那俩男同学虽然不知道乔南英的名字，但每次她一探头，俩人就很自觉地喊道：“纪臣风，有人找！” 学校考试安排的考场很多，有很多次纪臣风都需要去另一栋里去考试。 在同一年级，他的成绩很少掉落到第二或第三，所以理所当得的，座位就排在最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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