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急需用钱”的原因也无非那几个——临近考试了但是最近玩得太嗨没有复习所以要花大洋买-考-试-答-案、海市蜃楼的高分水出新品了着急抢购、着急请客但是被家里停了银行卡等等等等。 而押注的话题历来便有一个规律:或是新奇、或是争议巨大,否则完全无法吸引人投注,就也无法达到预期的效果。 发起人也是押注人,所以无法保证发起了就能获得收益,因此这样的押注无限接近于博-彩。 而任何东西一旦扯上赌,再小的话题也能被掐成腥风血雨。 她大致扫了眼,指尖悠悠忙碌起来,指腹不停敲击着屏幕,静谧的车厢传来“嗒嗒嗒”的清脆声,金额抛出去,点了温优度那个选项。 “谈颂,给你们班主任打个电话说晚到,就说又堵了。”女人低头看了眼手机,又皱着眉看着前面的车流,喊了她一声,没得到回应。 “谈颂?” 女人喊了第二声,仍旧没应。 女人眉头皱下来打算喊第三声时,后座的女生这才懒懒的回,语气略带清晨的不耐,“打过了,妈。” “我喊你第一声的时候,你就应该立刻回我!” 谈颂一个白眼的功夫,那座楼,不出意外又被吞了。 谈颂不无意外的挑了挑眉,手上一边打字,嘴上一边不无讽刺地顶嘴,“但凡你早上早十分钟起,我也不至于天天迟到。” “谈颂!” 女生被唠叨得烦了,轻嗤一声,随后拉开车门,“砰”一声,她推开车门不管不顾就下了车,高架上车流缓慢,四处都是“滴滴滴”的喇叭声。 女人打开窗户就要喊,身后的车子“滴滴滴”响了几声,女人只能悻悻地摇上窗户,胸口因为没撒出去的气而微微起伏,忍着火轻踩油门。 “高架上下车闲活得太长是吧!” 骂完缓了几秒,又立刻在手机上拨号码,对面“嘟嘟嘟”几声后,被接起,有些不耐烦的男音:“怎么了?” “你养的好女儿!”她在密闭的车里大声吼了一句,手因为愤怒不自觉地按上了带着保时捷标志的车喇叭,声音在高架上狠狠响了一下。 刺耳、尖锐。 手机那头没再说一句话,就毫不犹豫地切断了通话。 独留车里燥闷的空气更加燥闷。 不一会儿手机铃声又响,女人瞥了眼,摁开蓝牙,闭了闭眼睛,沉沉吞下早晨的闷气:“喂?” 似乎听到什么让人不耐烦的事情,她的表情一下子拉垮,随后的语气更是不耐烦:“上热搜了就给我花钱压!再不济就把手里握着的那几个明星的黑料爆出来!童装过敏就过敏了,又不是你家孩子你操个屁的心呀!水军会不会买?营销号养着干嘛吃的?压热搜压热搜!这么点小事还要来问我!一群饭桶!” “怎么就时代不同不好骗了?”她冷笑了一声,“买营销、压热搜、发律师函、引导舆论懂不懂?一群乌合之众你指望他们懂什么?抖点明星八卦,说点他们爱嚼的、惹眼球的把他们目光吸引走,喊那几个代言人发声啊!他们那群脑残粉就是免费水军懂不懂?这么简单的事情下次我不想教第二遍!” “明星黑料不管用就挑地域歧视的话题!再不行就挑起性别对立,这话题一放必吵!一吵视线必转移!国内舆论环境就那么点破事儿怎么还要我教你们?!工作这么多年,这点敏感度都没有的吗?再不济前几天网上的□□打人事件借鉴一下!吵的那么凶最好转移话题了,甩锅会不会?转移视线会不会?大学营销课的老师不教的吗?!” 身后一阵尖利刺耳的鸣笛声。 谈颂单肩背着书包,回头又看了一眼保时捷,烦躁的翻了个白眼,猛得转身,步子走得更快。 走在高架摇摇欲坠的边缘,任由身边的车流呼啦啦的此起彼伏,耳朵里塞个耳机,里面的摇滚音浪席卷整个耳膜。 嘴巴里嚼着口香糖,随着舌尖上下蠕动,黑色的帽子被风吹下来,帽下的黑茶色长发被风吹得猎猎。 在拐下高架的楼梯口,她突然站住身,几秒后转身。 一个中指。 呸!疯女人! 连带着眼里烦躁和尖利的讽刺,全部对准不远处那辆香槟色的保时捷。 然后手插进口袋里,身影消失在楼梯口。 到校门前,她一边走一边挽起那头黑发,一绺一绺地捋平,然后扎了一个高高的马尾,路过一个清洁工时,嘴里的口香糖随口吐到地上。 清洁工抬起头和她对上一眼时,她轻蔑地笑了下。 任由那个清洁阿姨皱起眉,扯开苍老却尖利的嗓子大骂:“在学校里都学了什么呀小姑娘!” 她不听不看不回,仍旧昂着脖子往前走,高马尾在身后摇摇晃晃,任由身后的清洁工妇女骂骂咧咧,一边气得要死骂学校教得出成绩教不出教养,一边弯腰,拿戴着防割手套的手去捡地上的口香糖。 谈颂褐绿色的Gucci运动鞋踩入校门,混进各式各样的同层次鞋流中。 周围有人和她打招呼,她扬起明媚的笑容回一句:“嗨!” 身后“呼啦——”一声,一辆红色的法拉利刹停在校门口,副座被拉开,一个染着日落橙发色的高挑少年走下车,叼着片面包,手里还懒洋洋的捏着包牛奶。 整个人都是副悠闲的二世祖样,独那双狡黠的眸子露出狐狸似的狡黠。 淡橘色的头发在风里被轻轻地吹起,他回身和车里的女人摇了摇手,“拜,姐。” 这会儿学校车多,不好停久,所以褚颜曦隔着车窗喊了句“到了国际部也消停点,别太皮”就迅速地摇上了车窗,红色的法拉利快速滑入车流。 褚颜午头也不回,咬着面包用长指在空中打了个帅气的“OK”。 高高兴兴踏进学校的大门。 但没有高兴一秒钟,立马就听到校门口戴着红底黄杠的值日生长长喊一句:“褚颜午!” 他的眉头挑挑,斜眼看他,笑笑:“怎么啦?亲爱的。” “……褚颜午,你仪容仪表检查不规范,要染回去……” 正说着,一个白金色长发的俄罗斯长腿美女从他们身前走过。 似乎是听到了他们的中文对话,并且听懂了,手指蜷着自己的头发,和那门口的值日生用中文说了声:“我这是天生的。” 值日生摆摆手,表示懂。 长腿美女走了,他又看向褚颜午。 “我也是天生的,亲爱的。”褚颜午朝他眨了眨眼,咬了一口面包,懒悠悠继续往里走。 “副会长……你这样不好,当官的不能知法犯法……” 褚颜午站定、后退,走到他的身前,长臂一勾,勾住值日生的脖子,亲昵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一点不受良心谴责地说:“亲爱的,学生会干部算个什么官?学生会会长又算个什么官?我们不是官,我们是同学的服务者,服务者是不需要做榜样的。” 更何况,褚少爷干这个副会长本来就是为了不让别人管而先发制人拿下的,而且校规都没强制要求仪容仪表,他作为学生会副会长更不会泯灭人性到要求其他同学遵守他都做不到的事情。 那不符合他的原则。 值日生语塞又嘴笨,不知道如何反驳他的歪理。 褚颜午见他不说话,松开了手,环起胸,拿出副会长和终于成为高二学长的范儿给他传授经验:“学弟,我考考你,世音的办学原则是什么?” 值日生支吾了一会儿:“自由……?” “这不是背的很熟嘛!”褚颜午赞许地拍拍他的肩膀,“所以不要那么死板咯,不能纸上谈兵嘛,要内化于心,外化于行,要懂得灵活变通,对啵?” “对……对、对?” 谈颂静静看着这幕,往他四周张望了一圈,还没找到想找的人,一个女生突然挽住了她的胳膊,随后是浓烈的香水味,她的眉下意识皱,但适应过一阵后立刻扬起一抹微笑:“嗨,比娜。” 一个黑色爆炸头的非洲妹子,侃起一口流利的中文和她打招呼:“hi,颂颂,听说叶楼晖那个煞星退学出国了,真的假的?” 谈颂耸耸肩,摇头:“不知道呢,估计是校领导也知道他在世音不可能争光,所以让他家提早找路子吧……” 两人对视,异口同声:“一切为了升学率!” 比娜笑起来:“也是,学校高层对这一套已经相当熟练了。” 比娜和她路过女神狄刻的雕塑:“颂颂,听说了吗?之前高一那个新来的大美女也来了国际部。” 谈颂笑容惺忪,手轻轻顺顺她的高马尾:“有温优度漂亮?” “不相上下吧,要不然当时也不会被人拍照发海市蜃楼了。”比娜拉着她的胳膊,“走啦走啦,去瞧瞧美女,好像在高二A-01班。” “A-01?”谈颂讶异了一下,“这个班都敢进?” 因为国际部课程设置特殊的原因,所以国际部的班级设置根据不同课程划分为A、B、C三类,A系班级为IB体系的高级课程,B系则为IB体系的标准课程,C开头的则为A-level体系,而郗雾这一届基本上没人选A-level,所以也就没有C系班级。 A系因为是高级课程的缘故,不是学霸级别一般没人敢选,所以A系一共也就3个班级,默认1班为实验班;而B系为标准课程,一共10个班级,默认1、2、3班为实验班。 所有的教育资源在理论上呈现相对公平的状态,班级划分也在理论上不根据学生的学习资质或是成绩好坏。 只根据学生选的必修科目里的“外语”一项进行划分,选项一致的一个班,比如说A-01班和A-02班就基本上全是二外选择印欧语系的学生。 但是当然了,理论上……也只是理论上,实验班的存在就是最好的打脸。 而实验班的设置标准为目标留学大学,比如说A-01历来能进的都是有能力竞争常青藤、罗素集团或者QS排名top50学校的学生。 当然还有一种例外,艺术生,因为世音在变为国际学校前,是非常有名的艺术类高中,所以艺术生进A-01班是世音心照不宣的传统。 只是世音自从五年前董事长从臧浮楚变成车蕴庭之后,几乎已经不收艺术生了,只是毕竟要顾及世音创始人在国际艺术界的地位,以是艺术生在世音属于又珍贵又稀缺的存在。 谈颂和比娜都在B-01班。 这女生在A-01班? 什么来头? 谈颂心头涌上一些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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