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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irls help girls”原来是这个help法】 也因此，她收获了人生中第一个侮辱性的外号——疣子。 她的粉丝被人骂作“疣粉”。 她第一次感受到生活的言不由衷，也慢慢地明白过来为什么“单纯”两个人没入社会后就不是一个好品质。 她的伸张正义成了犯蠢。 司洛林和郗雾对泼上来的脏水倒没觉得什么，只是温优度把朋友义气看得太重，她又第一次遭受这样的误解。 她在流量的暴风眼里浮沉，却始终做不到厚脸皮地无视一切，最后浑水越搅越□□。 她有好长一阵没敢再见人。 二月份的艺考结束以后，温优度突然从国际部转入了境内部，走了文化生的道路。 郗雾和司洛林特地从巴黎回去见她。 温优度不住家里了，司洛林说她和她爸闹翻之后就搬出去住了。 所以他们是在汤臣一品见到的温优度。 开门那一瞬间，郗雾以为走错了，因为她突然发现曾经那个“二百五女王”的神采不再，她好像突然变得不再天真，眼里漠然、冷淡、犀利。 那截曾经让郗雾很羡慕的天鹅颈仍旧漂亮、笔挺，却怎么都像是逞强。 温优度没和他们聊太久，她的经纪人就让司机来接她去赶通告。 然后温优度拿起早就收拾好的作业走人了。 好像人不能活得太好，活得太好的人总是会遭受报应。 郗雾第一次有了这样的感受。 郗文容一直没有回她的消息，她的心脏总是不顺心地痉挛和害怕。 她再一次把治疗双向情感障碍的药冲进下水道时，客厅里的人喊她了。 于是她拿了切好的橙子回了客厅。 她和司洛林在司晃家住了好久，期间肚子被乔火的蛋糕喂得很刁。 她做蛋糕的手艺是越来越好了，连嘴刁的司晃都很少发表不满的意见。 只是郗雾却吃得越来越少。 她最近越来越没有胃口。 四个人围着壁火玩大富翁，含真心话大冒险的那种。 第一个抽到真心话的是司晃，又恰好郗雾用手肘轻轻碰了碰乔火。 于是，气氛有一瞬间的沉默。 郗雾轻咳一声，干脆就大大方方替乔火问了：“你有没有喜欢的女生。” 司晃答了一句：“有。” 第二张牌还是司晃的真心话，他没说什么，司洛林收到了郗雾的眼神暗示，接着刚刚那个问题：“那个女生是谁。” 司晃看了眼郗雾，又看了眼司洛林，最后视线停在乔火脸上，笑了：“今天还喜欢莫妮卡，但我不确定明天会不会喜欢黛西。” 这很司晃。 花花公子永远有归宿，但不会只有一个归宿。 乔火讪笑了一瞬，扯了扯嘴角，大笑着把蛋糕糊到他的脸上，司晃跳起来大骂一声“乔渣渣你干嘛”，随后报复性地也把蛋糕糊到了她的脸上。 乔火却破天荒没有还回去，拿纸巾擦着手。 司洛林站起来，云淡风轻地拎起了司晃的后衣领，脱了他的鸭绒外套，把他丢出了大门，丢进了巴黎的冰天雪地。 砰一声，司洛林关上了门。 于是室内只剩下两位女生。 乔火仍低头擦着手，却忘了自己脸上的蛋糕，她抬头看着搂着她的郗雾，笑起来：“他怎么每次都这句话……” 说完最后一个字，笑容崩溃，变成眼泪。 郗雾不知所措。 而乔火边哭边笑：“雾九，我觉得我也需要一个GapYear。” 那天之后乔火就走了，她换了所有的联系方式。 一点不像临时起意，倒像是蓄谋已久。 连“雾九”这个称呼都像她在告别。
第89章 罗纳河上的星夜_04 高三五月的大考终于结束, 国际部迎来了传统的毕业活动——为期一周的小GapYear。 活动遵循自愿原则，每年的地点都在日本、欧洲、北美三个中进行选择，学生可以根据自身收到offer的地区进行选择，是世音为了尽可能给毕业生减少未来踏上异国时产生文化休克做的最后一次“大学预习”。 因此也被世音称为“小GapYear”。 参加的学生还挺多的, 温优度没有, 她现在要准备高考。 褚颜午也没有, 他到哪都混得开，没有那种烦恼，除了准备哈佛商学院的入学外，他整个暑假都要操心YOK和他“内鬼”酒吧的开业活动。 郗雾不喜欢也不想参加，但她自巴黎回国后一直把自己闷在小洋楼的画室里。 她看起来似乎很正常, 但当司洛林看到平时连鞋子都不好好穿的郗雾突然穿上了袜子时, 起了疑心。 后又在一些垃圾桶里看到碎玻璃…… 碎玻璃没什么。 但碎玻璃上沾了血迹。 沾上血迹也没什么。 可能是不当心割到了。 可是一连好几天，他总能在垃圾桶里发现新的玻璃渣。 带血的玻璃渣。 并且她突然变得没有生气般，脾气更加暴躁, 发火更是寻常。 对他也有着异乎寻常的苛责。 做了她的财务总监，又要做她的人生管家, 郗雾终于发现谈个恋爱一点没有想象中的美好。 司洛林也不是个一味受气包的性格。 于是, 他们突然吵架很频繁。 而每一次都是在画室。 他觉得她该好好休息一阵。 至少不能在画室继续待着。 郗雾最终不情不愿地妥协，被司洛林拉去参加世音的“传统文化”。 他们选了欧洲站，而今年欧洲站的地点是英国。 这次旅行被叫作学术交流或许更加合适，因为主要地点在世音的合作友校威斯敏斯特大学, 所以住所也直接安排在威敏的哈罗校区。 有大块草坪，远离市中心, 非常安静, 郗雾出乎预料很满意这趟旅行。 宿舍是旅馆式的，独立卧室, 房型多样，男女混宿。 选择欧洲站的学生比较多，林林总总一百多个，所以带队老师分成了几个小组。 郗雾和司洛林没在一组，同组的几个女生她都不认识，比如说一个叫谈颂的高马尾女生。 她们组一共七个人，两个男生，他们自成一组，而宿舍刚好两人一间，谈颂和比娜一间，没人和郗雾一起，她刚好住单人间，也乐得自在。 解散之前，老师定了一个集合时间。 他们组约着去逛威敏的校区，在小组群里一呼“百”应。完全无视了带队老师反复强调的Friday night。 郗雾看着群消息，讨论太热烈了，她就没直接在群里说自己不去，免得破坏气氛。 关了机之后又把随身的画册拿出来，细化一周来记录在册的灵感。 很多人对艺术有误解，觉得很多一鸣惊人的作品都是凭空出现的。 其实不是的，都是积累，灵感是会凭空出现，也会随着情绪随遇而安地迸发，但也都是因为有积累的前提。 所谓的天赋其实是思考能力对积累库的转化率。 转化为自己东西的转化率。 转化率越高、信念越坚定，那么风格便越独特，也就是所谓的天赋异禀。 让自己够独立，以区别于平庸的大多数。那么哪怕天生平庸，也能在时间推移下成为天赋异禀。 所以身边很多人说她是天才，她自我其实感觉不到有什么区别，她只是天生就能用线条与块面把一些抽象的概念表现出来，注解一些自己叛逆的想法。 只是外界反馈给了她“震撼”。 她其实也蛮震撼的。 明明是平平无奇的垃圾。 就像眼前这幅。 她随手撕了扔进垃圾桶。 她前几天开通了ins，偶尔同步一些微博上发过的手稿上去。 总能收获无数欧美粉丝的夸奖。 诸如“司九天才”、“怎么会又进步了”、“技法明显更成熟了”等等的言论，她觉得不大真实。 粉丝滤镜太厚。 他们很喜欢。 一些拍卖公司甚至给她发邮件，问刚刚那个作品可不可以提供给拍卖平台。 郗雾皱眉，回绝了。 她大概应该请一位职业经理人帮她解决这一切，但她懒得。 因为那张手稿明明就是垃圾。 怎么会有人愿意买？ 不是她对自己不自信，是她忽然搞不清过来买画的是因为她的名声，还是真的奔着作品而来。 可能是她现在不缺钱了，所以对“艺术交易”分外敏感，她比之前更加不想进行前一种交易，因为会让她感到一阵窒息。 小组活动也没去。 卧室空间很狭小，以至于把“折叠艺术”发挥到了极致。 但郗雾不喜欢狭小的空间，这让她本就不舒适的心情变得更加雪上加霜。 尤其这几天伦敦一直阴雨连绵，便有一种中世纪的黑色哥特感。 带队老师在群里发了一条消息，说是学校在这栋宿舍楼附近修建一幢新楼，人来人往更加复杂，以至于近来色狼偷晾着的女士内衣这种事情更加频发，虽然只在这里度过三天两夜，但也让女同学们记得锁好门窗。 第不知道多少次把纸撕下来丢在地板上，她咚一声赤脚踩下地，踢翻了垃圾桶。 胸口微微起伏。 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卧室只有一扇外开下悬窗，百叶窗帘拉到窗户的拦腰位置，郗雾透过玻璃，看到外面大片绿油油的草地，在阴雨天中，水汽氤氲。 打开了行李箱，把里面的东西一窝蜂拿出来，东西扔了一地。 脱光了衣服，噔噔噔往浴室走，门被唰一声拉上。 带着明显的火气。 不一会儿响起淅淅沥沥的水声。 司洛林晚上翻窗来她宿舍找她。 郗雾从浴室出来，看到床上盘腿坐着的人时，吓了一跳，心脏咚咚咚跳个不停。 她擦着头发朝他走。 空调的冷气乌隆隆响，惹人心烦。 “你怎么知道我宿舍的？” 司洛林笑着说：“你问问褚颜午。” “他不是在国内……”意识到褚颜午是个黑客高手，距离于他根本不是限制，她嘴里挤出一句“靠”。 郗雾问他你干嘛。 他说我过生日。 郗雾说你放屁，你十八岁生日早都过完了。 司洛林撇撇嘴，说我十八岁这一年，生日可以天天过，我乐意。 郗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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