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宴拾自然看的出来真正原因,随了人的意愿,凑近反锁了门。 苏栀被放在客厅沙发,终于自由,将手里提的药找抽屉放。却是被周宴拾又提了过去,他坐在人旁边,将医院开的药从袋子里翻开,一样一样的拿出来摆在桌上看。 苏栀几乎跟人挨着坐,撩起眼皮看身边的人,周宴拾看药品的使用说明看的专注,苏栀看着桌上开的那一堆药,不禁舔了舔唇,终于没忍住问:“其实我觉得我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这些药是不是不吃也行?”苏栀觉得这药开的有点过分多,她还没吃过这么多的药。 “那只是你自己觉得,”周宴拾视线依旧放在各种药上,松下手里的一种,在去拿另一种的时候看了眼苏栀,苏栀脸色依旧过于泛白,嘴角干涩。接着收回眼神,声音低冽干脆:“你是上呼吸道感染触发了肺炎,只是症状微轻,但不代表彻底好了,需要再巩固一下。” 肺炎? 苏栀干咽了下喉咙。 她一直以为自己只是重感冒。 周宴拾将药看了一遍,重新装好,没有放在刚刚苏栀放的抽屉里,而是放在了桌面显眼处,然后起身过去饮水机接了两杯水,推到苏栀面前一杯。 苏栀以为他要她吃药,“我在医院吃了一顿。” “把水喝了。”周宴拾径自坐下原来的位置,抿了口自己手里的,单单示意苏栀喝水而已。 苏栀听话的端起水杯喝了口温开水,余光看了眼身边坐下来透着一股松散的周宴拾,他找到遥控器,打开了电视机。 “......” 可是时间已经不早了。 苏栀记得没错的话,刚刚他给了李贺、也就是他的那位秘书一张银行卡,让他再另外开一间房,但此刻现在,人似乎并没有要走的打算。 他不是因公过来的吗?这样不好吧? 一杯水全部喝完,苏栀准备起身过去卫生间,结果头晕了晕,她动作停顿了下。不着痕迹的重新坐稳,她的确对自身情况有点高估。不过只是稍作停顿她就又站了起来,动作慢了点,晕是晕,但只是轻微,总体比之前好太多,坚信她能自理。 苏栀其实原本准备洗个澡,身上出的汗渍很不舒服。但刚刚周宴拾跟她说是肺炎,她就犹豫了。 过去洗手间只是先洗了把脸清爽了下,转而探身出来看过周宴拾问:“那个,我这种情况,能洗澡么?” “想洗就洗。”周宴拾看人,说着将手中的水杯随意放下,起身过去一边角柜旁边拿起座机,拨了通电话出去,对方很快接通,“送一套男士睡衣上来。” 说完就挂了电话。 苏栀立在卫生间门口,听了个仔细,愣了愣神,手洗的开始心不在焉,确定周宴拾,今晚不会走了...... 高级酒店的客房服务真不是盖得,电话打过去没两分钟,苏栀的手还在擦,门铃就被摁响,苏栀擦手的动作顿住,眼睫微闪,内心没由来划过一丝异样。 虽然在京宿是跟人一起住,但毕竟,分开了这么几天。多多少少都需要重新适应。 酒店房间是浴室和洗手间连着一体的,洗手间往里,隔了一层磨砂玻璃门的后边,就是浴室。很宽敞。有淋浴,有浴池,配置很好,浴池很大,就是苏栀自从过来就很忙,从来没想过去用。 直到此刻,换完衣服的周宴拾直接越过她,正在里边放水调水温。水哗哗流着,反倒是一心说要洗澡的苏栀站在那不动了。 “把衣服脱了。”不多时,周宴拾的声音清冽,响在头顶,话说的再直接不过。 苏栀侧身对人,手扶着盥洗池边缘,顿时紧了下,整张脸也都是热的。 周宴拾手搭过苏栀肩头,苏栀别扭的立马完全背身过去,手捏住衣领,“我自己来。” 周宴拾比苏栀高多半个头,小动作,神情,尽收眼底。转而松手靠在了旁边盥洗池,苏栀原本的背对人,重新变成了侧对着。 余光里都是他。 怎么还看着人脱啊? 里边浴池放水的声音哗哗作响,周宴拾似乎难得的酝酿了一番,方才看过人问出:“身上月经干净没有?” 苏栀一股热血从下而上冲上脑的同时,骂了声周宴拾不是人,她都还生着病。 “没干净的话不要泡浴池,可以用淋浴。”周宴拾慢条斯理的将没说完的话说完。 苏栀:“......” 经期洗盆浴的确容易细菌感染。 苏栀低垂着眸,没看人,稳了稳情绪,吁出口气,“干、干净了。”的确是,刚干净。 “那就洗浴池。”周宴拾伸手直接将磨磨唧唧解扣子的苏栀扶腰扯近,神情颇为专注的凝在她的衣扣上,指骨修长,靠在那,心无旁骛的要帮人解。 周宴拾穿的是酒店提供的白色睡袍,跟他在公寓时候穿的那种上下分开款式不同,莫名多了点浪荡不羁出来。 他手上因为刚刚调试水温,还带着湿潮,触在苏栀的锁骨位置,苏栀捏着衣角蜷了蜷手指尖,刚解了两颗扣,她直接再次转过身—— “还是我自己来吧。” 她都说了要自己解。 周宴拾这次直接手伸过固着人的腰从后扯进怀里,下巴搁在苏栀的颈窝,吻落在耳后的那片皮肤,耐心很多,但不是商量的口气:“你体力还不行,等下我给你洗。” “......” 耳根后温软,苏栀没想到洗澡会变成这样。 下意识躲开。 躲开的小动作跟以往不同,有种赌气不想人碰的意味。 不过她拗不过周宴拾。 但这个澡倒是洗的真的心无旁骛,苏栀觉得他洗她跟洗他那些做完实验的试剂瓶一样。 虽然说没什么地方没被碰过,但还是有羞耻心。周宴拾伸过,苏栀下意识就夹紧了腿,往浴缸上边退了退身。但她做的无用功,因为周宴拾的动作紧跟而上。 他总是能这么平静如水的将所有羞耻的事情给做了,但似乎有羞耻感的却总只是她自己。 洗完苏栀整个人又都是红的。 原本心里就别扭着,直接半天没理人。 整个洗澡时间并不长,半个小时,苏栀被安置在床上后,淋浴间里方才响起正常哗啦啦的流水声。是周宴拾在冲淋浴。但磨砂的玻璃门并没有被应该有的热雾气所弥漫覆盖。洗完出来后周宴拾一边揉着湿淋淋的头发一边过去床边给自己的手机充电,冰凉的水滴不经意间灌入躺在被筒苏栀的脖子皮肤,跟大雪初化时候一般冷。 仅仅一滴,凉的苏栀汗毛直立。 周宴拾居然用的凉水。 然后周宴拾吹完头发,躺上床,两人中间相隔着一段距离,谁也碰不到谁,关了灯,安静的环境下,呼吸声深重,听不清具体是谁的,只是单纯的睡觉。 苏栀习惯性的半侧身,蜷着,背对着人。 可能是泡了个热水澡,乏感上头,精神头到底不太好,加上药物也有安眠的成分在,她很快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身边没人,周宴拾似乎早走了。 身体有感知的一点一点在逐渐恢复,清早吃饭前,先将药一种一种的按照说明吃了。期间蒋艺给她打电话,问怎么最近都没动静,也见不到人,苏栀说自己在林城出差,估计要过段时间才能回去。 嘴里含着药片,蒋艺问她在吃什么,苏栀说:“吃药。” 苏栀语气或许不像是不舒服的样子,蒋艺几乎脱口而出,问:“什么药?避孕的?” 苏栀轻咳,呛了口水,心里想着这女人肯定之前吃过,不然不会这么自然而然就问出口。 避孕不一定必须要吃药的吧? 苏栀心中有疑问,但并不想将这个话题延伸,也不想再讨论,直接说:“不是,有点感冒。”她轻描淡写一带而过。转而问她:“有什么事快说吧,我等下还有工作。” “......”蒋艺那边安静了会儿,“我前天回了一趟春宴,找人把孙兆和那个女人堵住给打了。” “蒋艺......”苏栀安慰人的话堵在嗓子眼,她明明可以用更高级洒脱的手段来解决这件事,但蒋艺选了最低劣直接最不体面的一种。她虽然大大咧咧,但苏栀知道蒋艺是个重感情的,不然也不会跟孙兆谈了五年。 “你现在在哪儿?”苏栀没有问那么多。 “我在京宿,在实验室,我要把实验室坐穿。我将来还要当医生,升主任,升院长,忙着呢。” 莫名心酸的话,被蒋艺说出了几分俏皮。 - 苏栀挂完电话,刚收拾妥当,门就被敲响。过去将门打开,是陈礼。 陈礼神色诧异了下,像是没想到里边会真的有人。因为他昨天敲了几次门,是真的没人应。如果不是苏栀及时回了信息,他这个带队出差的领导就要报警了! 陈礼将人上下打量了下,“身体问题大么?” 苏栀笑:“没什么大碍。” 正说着旁边门也开了,曹冰因顶着两个黑眼圈走了出来,睁大眼看过苏栀:“你可出现了,再不出现就要报失踪人口了。问你在哪儿也不说。” 苏栀:“没事,我旁边医院挂了两瓶点滴,让大家担心了,改天请吃饭。” “剧本的事情是紧张,但是也要注意身体。”陈礼这话说的颇为语重心长。 接着看了看手表时间,让苏栀带上剧院那边给修改过的剧本一起过去市中心的生物研究所,那边靠邵之魏的关系,临时借用了个工作会议室,过去开会大家可以一起讨论一下。 这几天大家还没聚这么齐过,一起坐车过去了会议室所在地方。苏栀怕中午时候会回不来,一并带了两顿药在包里。 借用的会议室很宽敞,苏栀将剧本打印了多几份,给大家分了分,她同意改的地方,和不同意改的地方都做了标注和解释,说如果大家有不同的见解可以提出来。放在一起讨论。 中午的时候如她所预料的那般,没能回去酒店,陈礼给大家叫了外卖。 吃过饭苏栀没忘吃药,中午留了午休时间,曹冰因陈礼他们准备娱乐一会儿,疏散氛围,不知从哪儿弄了副扑克牌,在旁边打牌。苏栀没有打算参与,吃完药瞌睡上头。 同事章筠扯了扯苏栀说:“苏栀,我见隔壁办公室里没人,有个沙发,你过去睡会吧。” “去吧。”陈礼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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