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TG的待遇太诱人,这次组建翻译团队正好给了许多空缺岗位,一个个都忙着塞红包塞礼物到何家卫的口袋。 何家卫新官上任三把火,刚一大早来就接到了外派,风风光光地带队去广州出差,赚足了面子和里子。 席影出电梯时就遇到了何家卫。 再见到她,何家卫眼中是不加掩饰的轻蔑和恶毒,直接挡住了她的去路,“好久不见啊,席助理?” 席影死死瞪着他,她忍得很辛苦,牙齿紧紧咬着,心里却恨不得把他撕碎。 “别担心,我在这儿又不会对你做什么,怕成这样。” “滚开。” “火气这么大啊,席助理,没想到吧,我来了ATG,还当了高管,你心里快恨出血了吧你。”何家卫声音又小又贼,不凑得近根本听不见他声音。 席影警告道,“你给我滚开。” “我还以为你攀上高枝了呢,怎么傅总一转眼就挖我过来了,怎么,你们床上没通过气啊?没让你傅老板爽够?” 席影怒气冲顶,“你别逼我。” 何家卫却凑近她,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装作两人握手的样子,甚至十分亲昵地凑到她耳边,“我警告你席影,你最好别给我找事,咱俩相安无事我就不来招惹你,你要是敢坏了我的好事看我弄不死你,把你弟弟把你妈都弄死。” 何家卫的话太过阴毒,席影浑身一下子僵住了,血液逆流,连反驳的话都没说,再反应过来时何家卫已经搭电梯走了。 而此刻,在楼上的一间透明落地办公室边,一切被尽收眼底。 傅斯里死死地盯着席影被何家卫握过的那只手,他回忆着席影刚才丝毫没有推拒动作的反应以及两人近似你侬我侬的氛围,他血液里都充斥着冷戾的气息。 刚泡的咖啡尽数被倒进了垃圾桶里。 席影这一天都不太在状态,在何家卫刚才说的那句话里,她真的有一瞬间想杀了他。 但是她无法抛下的软肋太多,所以一切都需要慢慢来。 傅斯里办公室。 她刚进去就听到他的声音,“收到我给你的大礼了?” 她把文件放下,嘲弄道,“确实是大礼,谢谢傅总。” 很大的礼。 她整个人有些脱力,完全是刚才被何家卫气的,已经没办法再和傅斯里争论什么了。 傅斯里看她这副样子,怒意越发高涨,话语越发刺人,“旧情人见面好不熟络啊,下次再见是不是就要贴一起了。” 席影用力忍着,跟着傅斯里下楼,强颜欢笑道,“傅总既然都送我大礼了,那我就笑纳了。” “难受了?” “你也知道难受?” 席影渐渐地捏起手心,最终小声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席影现在只要看到何家卫,就会想起自己过去那段失败的婚姻,想起那些被他陷害后的冤屈和痛苦。 现在她满脑子都是刚才何家卫的那句话,她承认她真的怕了,以及她会忍不住去想一些事情。 何家卫有几斤几两,席影再清楚不过了,他根本没有这个能力做好这个项目,很大程度会搞砸甚至浪费很多人的心血。 “他没有这个能力,你会后悔的,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让他进ATG,是因为他有这个能力担得起这个职务,我需要这样的人才,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你是不是觉得这个世界总会围着你转?” 傅斯里的头脑已经全部被他们两人亲昵的那一幕占满,他冷笑,“至于你,我不把这个项目给他,难道给你?给一个劣迹斑斑的人?” 她张了张嘴,却哑口无言。 那种感觉再次袭上心头——清白的人被泼了黑墨,使尽浑身解数都无法清洗冤屈,这种无论用什么办法都无法证明自己的无奈、酸涩、痛苦是旁观者永远无法体会的。 而更深一步的痛苦,就是那个曾经永远对她充满信任的人,用那种鄙夷的、轻蔑的眼神看着她。 她想辩解,可是已经无从说起,对方也不想再听了。 明明已经快麻木了的情绪,又出现了一种内脏仿佛搅掉所有空气挤压在一起的感觉,难受得喘不过气来。 她忍着,但今天她已经受过一次恐吓惊吓,以至于情绪有些脆弱的波折。 她静静地看着傅斯里,眼睛不受控制地泛起一圈红,片刻后强忍着睁大眼睛去平衡隐约的水迹,竖起城防失败之后,露出了一些难以躲藏的脆弱和委屈,然后迅速移开了眼睛。 不知道为什么,傅斯里看着她这个样子竟然无法感觉到丝毫的痛快,他赢了,本该感觉到得意、高兴,现在却觉得心口难受得好像被一块千万根针刺过,疼得绞痛。 他该恨她的,看到她失意他就该得意的,他有很多话来反驳她、压制她,可惜只要看着她泛红的眼圈,那些话就全部堵在了胸口连一句也说不出了,洪流般的恨被堵得水泄不通,他甚至产生了一丝难言的慌乱,好像他想要抓住的某些东西正在飞快地流逝着,并且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他独自一个人奋战了这么久,大多时候几乎都是像与谢家对抗那样赌上全部身家性命去拼,甚至在下一次可以赌得更狠赌得更大,输了无非是一败涂地从头再来,他从来都没怕过,他的骄傲让他从身到心不会向任何阻碍低头,可是这个时候竟然慌了,简直像个天大的笑话。 他用力地压下这种让他不适的感觉,可越是用力那些情绪就越是波动,几乎产生了一种足以擢住他心脏的可怕力道。 他心里越是波动,声音就越发冰冷,“如果你还企图以眼泪作为武器去获得你想要的一切,我劝你还是省省。” 席影看着他的背影,闭了闭眼,觉得自己有些可笑,刚才竟然产生了一丝向他解释的冲动,明知道他不会相信的。 解释,其实是给一那些想相信自己的人一些机会相信自己,至于不信的人,再怎么想让他相信也没有必要了。 “彭”的一声巨响,她的眼前忽然一片黑,然后感觉到重重地一股推力,刺耳的响声把她耳膜震得发痛。 她只感觉到自己被熟悉的气息紧紧地搂着,那个人的力气大的快掐进她的皮肉里,她整个人都被他牢牢摁进胸膛里,什么都看不见,手被他紧紧包裹在掌心里,力气大的她发疼,好像他不这么用力她就会消失一样。 她甚至能听见他粗重的呼吸声和杂乱的心跳声,好像...好像是在强烈地担心着什么。 周围有很多人慌乱的尖叫和呼喊以及脚步声。 “傅总!你没事吧!” “傅总,你的手!?”太多声音围了上来,这句声音都有些扭曲,“我帮您处理下吧。” 她被拉开来,脑子一时间有些发蒙。 她刚才站的那个位置掉了一块巨大的已经支离破碎的玻璃,要她一直站那里,估计她已经头破血流地躺120送医了,不死估计也得脱层皮,她心里不由得升起一丝后怕。 CAG很注重设施安全,全公司上上下下所有设施都会统一做专业检修,今天刚做过检修,这属于严重的工作失职。 她只看见傅斯里睁着充盈了血丝的眼睛瞪着她,仿佛是在确定她的安危,然后喘着沉重的粗气低头在她身上兀自捏了一会儿,下手极其用力,本来席影没受伤,却被他捏得有些发痛,下意识往回扯了下手。 但下一秒席影看到傅斯里的手背上有一道横亘的血痕,血肉都狰狞得翻了起来,血已经在地上流了一滩,看上去极其恐怖。 “哪里疼?”他看到她的退缩一下子拧起了眉,声音有种生硬的沙哑。 她摇了摇头,虽然没再看他的伤口,但依旧有些不适地皱起眉。 她不是在担心他,但那个伤口真的太深了,狰狞得可怕,看一眼就忘不了。 “有哪里疼?说啊。”他这次加重了语气,发红的眼睛不耐地瞪着她,好像她说了谎要扑上来吃了她的架势,直像在拷问。 作者有话说: 小席已经怀孕了不知道大家看出来没有
第38章 ◎困兽◎ 周围围着的、办公区趴着偷偷看的, 哪个人见过这个架势,没一个人敢喘大气。 她能感觉到周围那些异样的眼神,但此刻全被傅斯里凶狠的样子和手上那道狰狞的伤占满了, 喉咙里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她硬着声,“我没受伤。” 她刚才被吓住了, 缓过神来才觉得头皮发麻, 刚才的情况根本就是命悬一线, 这些玻璃又厚又锋利, 砸到身上后果不堪设想, 但凡傅斯里来晚一步,她都不可能好好站在这儿说话了。 她瞥到傅斯里的手, 伤口覆盖了整个背面,又深又大, 血肉狰狞地吐出来,有玻璃碎块夹在在里面, 几乎能看到骨头,正垂着淌血, 微微有些颤动, 足以看出来有多疼。 他本身是个非常注重穿衣打扮的人, 常以一丝不苟的形象示人, 即便她在和傅斯里争吵到最激烈的时刻, 他都能保持最理智的外在,甚至在高潮之后能马上接通电脑开一个高层视频会议。 而现在, 席影几乎都认不出他此刻的样子了。 他的头发衣服分别有不同程度凌乱, 眼睛充盈着红血丝, 呼吸急促, 正恶狠狠地盯着她,眼里似乎牢牢压抑着什么情绪,哪里有个董事长的样子,和路边那些颓废的人没什么区别。 就算此刻席影对他有再多的恨,也一时间生不出来了。 在这一刻,她脑海里甚至闪过了一丝念头,在玻璃落下的那瞬间,傅斯里是不是至少也是有一丝担心她的。 她马上就挥去了脑海里那一丝念想,自嘲地想,如果她受伤了,傅斯里应该是最高兴的那个,所以他救自己,应该不过是人的本能以及怕他公司里出命案吧,他对自己只有恨,怎么会有担心呢。 听到她说没事,傅斯里立刻松开了她的手,连看都不想多看她一眼似的地往办公室走,边用冷落冰霜的声音下达命令: “今天谁负责的检修?吃干饭的吗?严重工作失职,ATG从来不养闲人,把这个人立即开除,其他人站在这里没事干吗?没事干就跟人事领资料回家。” 大多数人都是第一次见傅斯里发这么可怕的火,平时的傅斯里总是高高在上的、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虽然有传闻傅斯里是雷厉风行的铁血手段,可大家都是小职员,根本碰不上那样的场面,一时间围着的那些人都有些瑟瑟发抖,一下子做鸟兽散。 开除一个员工对于他来说是件多小的事儿啊,让大家更为关注的是,傅斯里对于席影这种异于寻常的关注,让他们的心里纷纷对两人的关系蒙上一层绮丽的看法,同时也对席影产生了更多或好奇或鄙夷的想法,还从来没人能让傅斯里这么失去姿态过。 陈德修一路在旁边察言观色,觉得暗暗有些心惊,以前他一直觉得席影对傅斯里来说只是一个chuangban而已,但今天看来,他们之间绝对不是这么简单,席影于傅斯里的重要性怕是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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