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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行行，半个小时，就半个小时，二十分钟总可以了吧！您行行好来露个面就成。” 玖姿集团少公子组的局，来捧场的人不少，尤其是听说刚把业务重心挪到国内市场柏格诺的少东家和高旭是故交，原本没时间出席的人也特地腾了空来碰碰运气。 已经过了入场时间了，敢晚到还能让组局的人亲自出场前去迎接的，想来也只有那一位。 包厢内场地不小，西装革履的人三两借机攀谈，妆点精致的漂亮女人笑语晏晏，在看到前后走进来的两个男人时，眼睛一亮，纷纷殷切地迎上来打招呼。 “高公子！” “柏总！” 外间两个区是开放式自主社交，只有最内一个隔间上桌宴请的才是这次局里真正的重要人物。 好歹高旭还没有那么不靠谱，桌宴上大部分还是熟人，剩下的几个也是媒体报道里常出现的熟面孔。 按理高旭是主人，但是柏骁涵难得能赏脸出席身份又最高，自然就坐了主位，他也不介意自动就往旁边挪了一个位置。 关系近，众人的寒暄比外间的那些人要亲切上许多，柏骁涵也点头应了扫了一圈似乎所有要来的人都到齐了，场上没有空位：“有人没来？” 高旭正招呼大家都是老朋友别客气，知道他说的是谁笑了一下：“程书泽那家伙还用问，陪老婆去了呗，现在想喊他出来，十次有九次来不了，都快比你还难请了。” 程书泽结婚的事，他在国外也听说了，闻言倒并不惊诧，只是若有所感：“不错。” 不错。 说到不错，在场的人不免想到前几天柏总格外反常的日常分享，那句模棱两可的不错不知道是在说早饭还是在说人。 以前可从来不见柏骁涵早饭会用中餐，还闲情逸致拍个照片发朋友圈。 事出反常必有妖。 想秀的心态隐藏不了。 高旭带着八卦的神情朝柏骁涵挤眉弄眼：“柏总最近事业爱情双丰收啊，不知道是何方神圣居然能收了我们一向不近女色柏总的心，怎么也不带嫂子让兄弟们见见。” 同一桌关系也分亲疏远近，高旭敢偶尔调侃柏总两句，其他人只是竖着耳朵听八卦，猜测是哪家的名媛千金还是小明星居然得了柏总青眼，有没有可能曲线打好关系。 “是圈内人吗？喜不喜欢拍电影？赶巧了我这儿正在筹措新电影呢，柏总一句话我这儿给个有镜头的角色也不是什么问题。”新锐电影导演周俞先前拍摄自己拿了国际大奖的短片电影时和柏格诺有过合作，和柏骁涵也是老熟人了，抛出了自己确定要开新电影的消息还不忘向柏总示好。 把柏总上了心的女人捞来自己的片子，柏总怎么说也不会不管他吧，到时候拍摄资金什么困难都解决了。 至于对方会不会演戏那不管，他可以教的嘛。 只要不太笨总可以不出戏的，要是真的很漂亮给个贯穿首尾的花瓶角色也不是不可以。 场上的人各个算盘噼里啪啦打的飞快，柏骁涵倒没有像前几年聊到私人情感讳莫如深避而不谈。 总给人一种薄情寡义之感精致冷冽的眉眼微舒，一向冷淡的神色里居然带上了点微妙捉摸不透的笑意，声线如钻石互敲那叮一声质感冷，慢条斯理道： “周导有心，改天有机会我帮你问问。” “塞兰瑞斯的发展史，品牌理念，花溪主题系列珠宝展品……”被突如起来的柏格诺访谈大饼砸晕，顾运又搜索了一箩筐针对性资料紧急给乔予青做功课，务必要在访谈的时候给柏格诺的人展示自己对品牌的深入了解和强烈的合作意愿。 就是要舔，还要舔的专业。 顾运本以为乔予青一开始都不知道塞兰瑞斯这个珠宝品牌了解起来定然有点费力，没想到才看了不到几页，乔予青忽然咦了一声。 顾运：“怎么了？” “我想起来了这个牌子。” “我前几年看到过他们家的珠宝……”乔予青斟酌了一下用词，“觉得设计上有点丑，所以就没接着关注，难怪一开始听你说起塞兰瑞斯的时候没印象。” “！你觉得塞兰瑞斯的设计丑？”顾运一噎，“比如？” “比如……喀斯湖水怪就不是很好看。” 盘旋的水怪躯体通体用冰冷的钻石打磨，水怪狰狞的头颅是从万里挑一的30.26克拉原石中花了半年时间打磨出来的深蓝彩钻，再一点点雕刻成头颅模样，尖利的巨牙用的是血色红钻。精巧的设计和细致的雕磨技术，喀斯湖水怪亮相的第一天就被冠为留名史册的最佳珠宝设计。 作为柏格诺的藏品不对外出售，除了在超模脖子上戴过几次压轴展示外，其余时间都放在柏格诺在法国总部的博物馆展览。 乔予青居然说它丑。 “倒不是丑，就是对于塞兰瑞斯这样的牌子而言设计上差一口气很可惜，如果把水怪的眼睛也换成红钻的话那就是完美的艺术品，现在只是普通珠宝成品而已。” 顾运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来被誉为水怪形神之眼的那两颗亮钻有什么不好看的，更别提乔予青接下来还说了一堆前些年的花溪系列彩钻颜色不和谐。 “行行行，可以了祖宗，您千万悠着点。自己不喜欢归不喜欢，访谈的时候千万别这么说，得夸知道吗。” “要多夸张有多夸张，反正只许吹彩虹屁，你刚刚说的那些什么缺点一个都不许提。” 顾运现在信了乔予青的身家肯定不一般，这眼光也太独特了，和他们这种一看到彩钻只会哇哇哇盯着价格猛瞅的俗人不一样。 “不一定，”乔予青的目光落在塞兰瑞斯近三年的设计成品上，明显较之前的作品有较大的不同，堪称鲜明的差异昭示着新任领导者独特的理念与个人风格。 珠宝的呈现就像是灵魂开口的一角，她手里平板的展示图骤然滚热了起来，这些展示图就像是能剖开那人禁欲冷淡的表面发现背后所蕴育着的某种狂热偏执的潘多拉魔盒。 “我猜……他应该也不太喜欢原来的设计。”那种触摸男人思维的窥探让乔予青有些难捱，恨不得现在能立刻看到据说是由柏总亲自操刀的塞兰瑞斯新一季梵梦系列展品，但最后只是含糊道。 顾运的目光从资料移到了乔予青脸上。 半晌乔予青才发现顾运的欲言又止。 乔予青：“？” “那天晚上柏总真的没有表达过什么……？”顾运问的很含蓄。 这次塞兰瑞斯的访谈来的颇为蹊跷，让她不得不多想。 乔予青字正腔圆：“真的没有，连暗示都没有。” ……是的吧，问她想睡哪儿这应该还够不上暗示吧。 “别多想了，人家集团也是要做生意的，那么大个集团有那么多品牌，总裁哪有时间天天关心代言人背调，闲得慌。柏格诺大概就是看我漂亮衬得起珠宝才给我发个访谈邀约。” 顾运心里有点不信，她的第六感告诉自己这个访谈一定有古怪，但也确实找不到什么理由，只好先压住疑惑：“行吧，那这次好好表现。总之到时候不许给我说刚才那一大堆屁话！” ----
第十二章 == 面对地位高的多的甲方提出的要求，艺人一向都超级配合，要访谈访谈，要拍照拍照。 柏格诺的人似乎比较着急来约乔予青的时间，三两下敲定，就排在乔予青活动结束后空出一个小时。 出席活动正好做了全套的造型，乔予青最后补妆的时间，顾运来给她通风报信。 “乐梓薇今天的机场出发图戴了塞兰瑞斯去年的Faint Yellow戒指。” 乔予青正仰着脸让化妆师给她上口红，长睫轻颤递了个疑问的眼神。 有人在顾运不好多说什么只是恨恨地磨牙。 塞兰瑞斯要选代言人，柏格诺自然不会只找她们一家接触，肯定会多接触几个女明星再从中挑人。按惯例在品牌方进行背调的这个阶段，各家都是谨慎之极，藏着掖着不肯对外走漏了消息，生怕被对家知道了背后搅和黄了本来有可能成的资源。 乐梓薇像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塞兰瑞斯在和她接触，带着戒指状似无意被路人拍到了机场出发图，实则非常刻意自带镜头和打光灯，撩头发时手上的方形黄钻主石正对着镜头，彰显存在感。 “代言人已经内定了？”休息间里只剩下她们，乔予青眉头蹙起。 “怎么可能，乐梓薇惯会给自己脸上贴金。”顾运见多识广哪能不知道对方到底在折腾什么，“我查过了，她手上那个不过就是最普通的门店款，压根就不是定制系列，去店里自己掏钱买，一个星期就能到手。” 明明还没有签约，先自己花钱买戒指戴在手上误导别人这是作为代言人品牌方的赞助，引导粉丝水军把自己适合塞兰瑞斯的话题炒起来，贷款有了热度后靠热度再去撕资源，圈里的惯常套路。 看评论转发都是粉丝用一模一样的话术控场，什么“恭喜宝贝拿下顶奢珠宝”就知道对方在玩什么聊斋。 “等会儿好好聊，对方不是一般公司不会看上乐梓薇搞得那些小动作。” 柏格诺来和乔予青访谈的人是两个女生，一个看上去比较沉稳应该是负责人，另一个年纪还小助理的样子一见到她眼睛亮晶晶的，乔予青递咖啡给她的时候激动地嗷呜一声，惹得乔予青差点笑出声。 咖啡是顾运送进来的，一人一杯，乔予青不喝只是拿着装个样子，顾运走之前特地狠狠多看她一眼最后告诫她必须说好话不能瞎聊。 打了鸡血的顾姐谁都惹不起，乔予青老老实实地根据之前的突击和柏格诺的人聊。 说是访谈其实氛围比较轻松，就是先对艺人有一个初步的了解，唐芯和乔予青聊着，心下感叹传说中的圈内神颜确实名不虚传。 油画色彩的浓色法式礼裙，低领露出脖颈锁骨那一片细腻雪白的皮肤，腰带显出有些慵懒窝在椅子里的少女惊人的比例线条，刚入春的绽放的艳色尽数落在她的身上。 唐芯边聊看着乔予青总觉得那片修长的脖颈就适合戴他们家色彩浓烈的珠宝。 外形好气质佳又适合品牌的风格，除了咖位略低了些，否则无论从哪方面来看乔予青都是塞兰瑞斯代言人的不二人选。 “乔老师，那您对塞兰瑞斯以往的展品有什么印象特别深刻的吗？”唐芯朝乔予青眨眨眼睛，“我们总裁希望代言人对品牌能有自己的理解。” 暗示地很明显，这个环节要说点自己的东西，哪怕说的不好也比套话要强。 很多艺人背资料还是勉强能滚瓜烂熟的，但是一旦到了说些自己的想法就全部抓瞎，但是唐芯不觉得乔予青会是那种僵尸都懒得看一眼的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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