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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子瞪她：“快点呸呸呸。” 平时和善可亲的小老头，即便他花费半月时间描摹的山水画，被颜烟印上自己的手掌印，也不见老头动怒。 这会儿，他格外严肃地板着脸，拗不过，颜烟：“呸呸呸。” 把站边上看的钓友逗得哈哈笑。 她们这边上了条大货，其它钓友顿时鱼也不钓了，过来看戏。 她们这边溜鱼溜了十几分钟，这群钓友看戏看了十几分钟。 别说，这对爷孙俩还挺幽默。 硕大的鱼身浮出水面，这是鱼儿乏力的讯号。 姥爷让她收线，他则站在河渠边，拿着鱼网往水里一操，硕大的肥鱼一头栽进去，还剩下半截尾巴暴露在外面。 鱼尾一摆一摆，试图挣扎出牢笼。 曾经老爷子跑掉过一条三十多斤的大鱼，怎么可能让它跑掉呢？ 脚步匆匆来到岸上，把鱼放到地上比划，比成年男子一截小腿还长。 姥爷伸手比了比尺寸，慨叹说：“这样大的鲤鱼很少见啊！” 看到这条大鲤鱼，他又想到自己跑掉的那条大鱼。 旁边钓友围来，七嘴八舌：“靠，这条野河居然还有这么大的货，我来这里钓七八次，都没见过这么大的家伙。” “是啊，起码三十斤左右。” “我看不止三十斤，大妹子运气真好啊，你是新手吧！” 颜烟认真说：“是啊，今天刚买的鱼竿。” 一群钓友：“……” 无语，他们一群经验丰富的钓鱼佬，天天路过宝库，也没钓到这么肥美的大鱼，反而叫个新手捡了大漏。 一般都有新手保护期，可她的运气也太好了吧！ 上了一条大货，姥爷鱼也不钓了，跟捡到宝贝似的，生怕被别人觊觎，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颜烟想了想，说：“姥爷，我想把这条鱼拿到小区走一圈。” 姥爷没问她为什么，反而说：“才走一圈？起码走十圈。” 颜烟：“……好。” 不就是当显眼包？ 为了家人们的洗髓丹，她豁出去了。 从公交车下来，一老一少扛着条鱼往回走，路上，引得行人频频侧目。 一路上，总能听见有人发生惊叹声：“哇，好大的鱼。” 有路人过来搭讪：“大爷，自己钓的鱼啊，搁哪儿钓的？” 老爷子：“我孙女钓的，你说这鱼大，还行吧，我觉得不算大。” 路人：“……” 这大爷耳背啊！ 见从大爷口中问不出信息，转而套颜烟的话，颜烟装傻充愣：“你要买鱼，不卖。” 路人：“？？？” 一对耳背的爷孙俩。 穿过十字马路，前面就是小区，路上遇见邻居王阿姨：“烟烟吃完饭了吗？” 颜烟：“王阿姨怎么知道我钓了一条大鱼。” 王阿姨这才瞄见她背上挂着的鱼，大吃一惊：“这鱼可真大，你钓的？” 颜烟赶紧点着小脑袋：“是啊是啊。” 王阿姨：“真厉害，这么大鱼都能钓得到。” 颜烟和姥爷在小区门口唠了会儿嗑，站在最显眼的地方，确保来来往往的住户都能瞧见。 在大家投来惊叹和异样的目光下，颜烟望着威望值从866，一路飞涨到2600，还差一大截。 原来威望值只有300，颜烟以为没用，所以没管它，这段时间陆续涨到866。 这时候职工家庭刚下班回家，宝妈接孩子放学回家，来来往往上千人，继续坚持多站一会儿，估计今天能攒到一颗洗髓丹。 “小颜老板，你怎么扛着条鱼？”接孩子回家的安欣拎着一兜菜，在小区门口见到颜烟过来打招呼，闻见她身上浓浓的鱼腥气，不解。 颜烟：“我钓的，大不大？” 安欣：“大，挺大。” 虽然搞不懂颜烟的脑回路，大概有她自己的理由。 孩子用手指戳着鱼，安欣说：“跟姐姐说再见，咱们回去了。” 小孩礼貌说：“姐姐再见。” 颜烟应声：“乖。” 之后，她又接连遇见了来店里兼职的两外两位姐姐。 打完招呼，两位姐姐还要给小孩子做饭，站了会儿，回去了。 * 办公室里。 有同事打趣：“黄主任，你老公又来接你下班了。” 黄秀兰低头笑了笑，回：“是啊。” 老公来接她下班，惹得同办公室里的同事投来羡慕的目光。 大家都知道黄秀兰找了个好老公，每月工资全部上交，好脾气，会做饭做家务，模样周正，高高瘦瘦，有责任心，还是个老婆奴，天天黏着老婆，很会过日子。 对于普遍经营着一段丧偶式婚姻的女同事们来说，黄秀兰的老公，简直打着灯笼都难找的绝世好男人。 光会做饭做家务这一点，起码秒杀九成的男人。 踩着下班时间点，黄秀兰赶紧收拾东西去，拿好包，到点打卡下班。 夫妻俩手牵手逛菜市场，买完菜，返回小区途中，遇见了王丽芬。 黄秀兰跟王丽芬不对付，打个招呼赶紧走。 偏偏王丽芬主动迎上来：“刚才看见了你闺女儿你爸爸，扛着好大一条鲤鱼，在小区门口那儿。” 边说着，边激动地比划：“差不多有这么大。那条鱼可大了，好几十斤，好家伙，你们一顿都吃不完吧！” 黄秀兰：“？？？” 颜国华：“！！！” 怀着忐忑心情来到小区，瞧见一群小区里的住户围着什么，黄秀兰凑热闹跑上前去瞧，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被包围的人群里，颜烟扛着条大鱼，背上的衣服看着脏兮兮，隔着距离，似乎都能闻见她身上的鱼腥味儿。 她姥爷站在旁边乐呵呵地笑，也不知道管管孩子。 赶紧走吧，万一被人认出来好丢脸。 脑袋里刚浮出这个念头，不等黄秀兰撤退，就见人群里的颜烟突然扭头看来，跟她对视上。 下一秒，她喊：“妈妈，你看，我钓了一条大鱼。” 几乎所有人的目光同时撇来，黄秀兰同志一脸嫌弃：“你身上脏，别过来，妈妈先回去了。” “你钓的啊！” 等颜烟点头后，颜国华对她竖起一根大拇指：“我闺女儿真棒。” 颜烟抬了抬下巴：“我会努力的。” 为了洗髓丹。 在自家小区刷完一波威望值，颜烟看后面实在涨不动，提议去爷爷所在的小区逛一圈，顺便拿给姥姥瞧瞧 不能让她一个人在自家小区丢脸。 小区刷完一波，威望值超过10000，涨到11000，颜烟当然不甘心放弃好不容易到手的威望值，于是有了这个提议。 等姥爷点头后，颜烟把鲤鱼放到水箱里，让它被水分润润身体，吸几口氧气，一会儿接着扛。 鱼：“……” 求你，做个人。 在姥爷家小区逛一圈，毫无意外，又收获一大波威望值。 没人的时候，颜烟把鱼放进水箱里，有人的时候，颜烟扛着鱼。 乘坐公交车的过程，也收获了几十点的威望值，蚊子腿再小也是肉啊！ 她们在小区溜达，见人唠嗑，老太太在屋子里收到电话，让她下楼瞧瞧鱼。 老太太冷哼：“谁稀罕看你个钓鱼佬钓的鱼。” 姥爷笑嘻嘻：“你宝贝孙女钓的，可大了，来不来？” 老太太惊讶：“烟烟？” 挂了电话，老太太给自己披了件外衫，下楼就瞧见吃了一群饭后消食的老头老太太围着什么。 凑过去一瞧，嘿，居然是她乖巧可爱的外孙女儿。 再一瞧她身上抗的鱼，下意识皱起眉头，往上一瞅外孙女圆圆的脸蛋，紧皱的眉头又舒开。 嫌弃，是真的嫌弃，外孙女儿也是真的乖巧可爱。 恰恰这时，颜烟望来：“姥姥，你看我钓的鱼。” 老太太眉眼含笑：“哎呀，你钓的啊，这么大有灵性了吧！” 颜烟回：“是啊，我跟姥爷商量着一会儿放生。” 姥姥更满意了，只要别把这条大东西带回家就行。 被众人围观一圈，这波威望值涨得不如在自家小区多。 这会儿大家都在家里吃晚饭，出来溜达的老头老太太吃得比较早，人数较少，颜烟的威望值才涨到13805。 天色将暗，颜烟被留在姥姥姥爷家吃晚饭。 这家户主老头老太太为人和善，好说话，经常会把买来的昂贵水果分来吃，颜烟这个外孙女不经常蹭饭，又很有礼貌，让保姆阿姨多加一个菜，阿姨也愿意。 颜烟给家里打完电话，脱去满是鱼腥气的外套，在姥姥家洗了个澡，姥姥找出自己的上衣给她换上： “洗手准备吃饭了。” 颜烟：“好。” 姥姥姥爷家的饭菜偏软和，例如肉丸子三鲜汤、酱烧猪蹄、麻婆豆腐，都很适合牙口不好的老人吃。 因为颜烟的到来，又多做了一道番茄炒鸡蛋。 刚落坐，颜烟碗里被夹来一块猪蹄，姥姥说：“你张阿姨炖的这个猪蹄不错，啃起来有滋有味儿，你快尝尝喜不喜欢。” 颜烟舍弃筷子，用手拿着啃。 猪蹄表面是蜜色的酱汁，入口软糯糯，上下牙齿轻轻撕扯开猪皮，它好软烂，一扯，连皮带肉一块被扯进嘴巴里。 猪皮表面的丰润油脂四散铺开来，牙齿可以轻而易举划开猪皮，皮质嚼起来软乎乎，肥而不腻。 起码小火炖了一小时，炖得软烂，猪蹄跟豆腐似的嫩，啃起来酱汁浓香，好满足。 颜烟：“好软乎的猪蹄，好啃。” 姥姥：“是吧，小张最拿手的就是这道酱烧猪蹄，当初试工的时候做这道菜，我立马决定请她。” 麻婆豆腐，颜烟跟姥姥这种辣椒狂爱者都喜欢。 姥爷爱食清淡，格外钟爱肉丸子三鲜汤。 喝完一碗，又一碗。 颜烟用番茄炒鸡蛋的汤汁拌着米饭，这个番茄吃起来酸酸甜甜，跟外面买的完全不一样，番茄味好浓。 颗颗分明的米饭裹着水红色的番茄汤汁，光拌着汤汁，颜烟就能吃下一碗。 扒完一碗米饭，颜烟问出心里的疑惑：“姥姥，你家番茄在哪个超市买的，有番茄味，跟我在外面买的不太一样。” 老太太思忖说：“好像是空运的，我忘了，冰箱里还有，一会儿给你带回去。” 吃完饭，姥姥把把番茄塞给她。 颜烟低头一瞧，好家伙，79.9元四个有机番茄。 平均下来快20元一个番茄。 回到家，老爸颜国华也凑上来这个据说20元一个的番茄。 研究了会儿，颜烟困惑不已：“真不明白以前的番茄多好吃啊，现在超市卖的番茄硬邦邦，一点番茄味都没有，明明有好吃的番茄却不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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