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防止漏下什么信息,我们几乎是一字一句原封不动的还原了唐雨欣昨天的每一句话。 顾恒听的眉头紧蹙。 “姓周的……”他努力回想,突然想到什么,脸色一变,猛地抬头,“等等,你们刚才说,她去裁缝铺做旗袍,是给自己的生日礼物?” 我一愣,不知道顾恒为什么突然问这个,但还是回答:“是啊,她说自己是上个月生日,定做的旗袍。” “上个月……”顾恒喃喃,“那不就是鬼月么,还姓周……她难道是周倩倩!?” “周倩倩?” 我和小晴都是一脸迷茫,可顾恒却是肯定一般,猛的站起来。 “对!肯定是她!”他脸色带着愤怒,“没想到过去那么多年了!她还是没有放过我!” 顾恒抬头,看见我和小晴迷茫的脸色,这才勉强冷静下来,跟我们开口解释。 “我之前是在北城念的大学,我念大学的时候,学校里有一个叫周倩倩的丑八怪学妹一直缠着我。” 回想起当年的事,顾恒眼底闪过浓浓的厌恶。 “她那时候每天都会来我们班找我,还会跟踪我,甚至偷我的衣服和东西,我当初毕业后毫不犹豫来南方,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为了躲开她。我原本以为我离开北城她总该放过我,没想到她终归还是追来了!” 我听的微微皱眉,“你确定唐雨欣就是你说的这个周倩倩么?如果是,你怎么会之前都没认出来?” 按照顾恒的说法,这个周倩倩应该是十分让他印象深刻的一个追求者,他怎么可能完全都没认出来? 更何况,顾恒一直称呼那个周倩倩为“丑八怪”,可唐雨欣可算是个小美女,怎么也不算是丑八怪啊。 顾恒被我说的也有些犹豫了,“如果你是说从外表来看的,唐雨欣倒的确是很周倩倩很不一样。周倩倩很胖,不仅如此,她浑身脸上都是红色的纹路,看起来非常可怕。” 我的眼皮猛地一跳,“浑身都是红色的纹路?” “是,血红色的,好像什么符咒一样。”顾恒眉头紧蹙,“反正看着很诡异,加上她的生日是在鬼月,所以那时候,学校的人都说她是恶魔的女儿,都排挤欺负她,我一开始觉得她很可怜,毕竟长相什么的,又不是她能选择的,就出面阻止过哪些欺负她的人,但没想到反而被她给缠上了!” 我这才明白过来,为什么顾恒在听见唐雨欣的生日在鬼月之后,会想到周倩倩。 一样都姓周,一样都是鬼月生日,这相同的点的确是有点多。 “但这两个人长相的确是差的有点大啊。”小晴疑惑,“顾探长,你多久没见到这个周倩倩了?” “我来海城之后就没见过了,也有四五年了。” “四五年,减肥改变身材肯定是够了。”小晴推断,“但满脸的红色纹路,要去掉不太可能吧?” 的确,唐雨欣皮肤细腻光滑,完全没有一点纹路的痕迹。 “是不是做了什么移植皮肤的手术?”我忍不住开口,“我在一些国外的杂志上看见过,说现在有一种技术,可以将身上的皮肤移植到脸上,用来遮盖伤疤。” “不太可能,我记得大学的事时候他们恶作剧,将周倩倩的衣服都他们扒掉过,她浑身都是那种红色纹路,但唐雨欣……” 顾恒脸色突然尴尬起来。 “我……咳咳,也算看过唐雨欣全身,虽然我那天中了药神智不太受控制,但我还是勉强能想起来,她浑身的皮肤都是好的,没有什么移植过后的痕迹。” 移植皮肤相当于是将自己身体两个部位的皮肤换了位置,按照顾恒的说法,唐雨欣的确不太可能是做了移植皮肤的周倩倩。 “不能移植自己的皮肤,那移植别人呢?”小晴忍不住问,“比如把另外一个人的皮肤换到自己身上?” “这不太可能吧。”我皱眉,脱口道,“把人家浑身的皮都换给自己,这不是要把别人浑身皮剥下来……” 我本来不过顺着小晴的话说下去,可说到一半,我却是突然僵住了。 浑身的皮剥下来…… 那不就是最近几次的连环杀人案么? 我看向小晴和顾恒,就看见他俩的脸色也是变了,很显然也是想到这一层。 “不……不会吧?”最后还是小晴干笑的打破沉默,“这又不是《聊斋》的画皮,把别人的皮换给自己,这也太恐怖了吧?”
第157章 不许关心别的男人 我和顾恒却都没说话。 我知道,顾恒在经历了千林村的事之后,肯定也不是那么严格的无妖鬼论者了。 “我会去调查的。”他沉着脸开口,“查清楚唐雨欣是不是周倩倩,如果她真的是,就一定要弄清楚,她到底是怎么换了自己一身的皮肤的。” 我和小晴面色凝重点点头,也就起身告辞离开。 刚来到巡捕房外面,小晴正想跟我继续讨论周倩倩的事,可不想这时候,一辆轿车突然缓缓行驶到我们面前。 车窗落下,露出一张英俊的令人窒息的面庞。 我一下子愣住了,“秦寒夜?” 眼前突然出现的,竟然就是已经许久没有回来的秦寒夜。 只见他身上穿着黑色军装,俊美的脸上还带着些许淡淡的疲惫,可哪怕如此,俊美的五官还是能在瞬间吸引无数人的目光。 我旁边的小晴看见秦寒夜却是震惊的说不出来了。 “秦、秦三爷?”她震惊的看了看秦寒夜,又看了看我,嘴巴张的可以塞下一个土豆,“苏玉,你真的……真的是三爷的妻子?” 我看她这样却不由觉得好笑。 “没错!”我轻轻拍了一下她脑袋,“我先回去了,你也回家吧。” 说着我和小晴告别,在她震惊的目光中坐上车。 车子很快发动,我才忍不住看向秦寒夜,“你怎么在这?你那边的事忙完了么?” 自从上次火灾之后,我就很少看见秦寒夜。 他总是一出门就好几天,就算回来也是半夜三更,我们似乎很久没见过了。 “嗯,刚回城,路过巡捕房,就看见你出来。”秦寒夜随手抓起我的手,“倒是你,去巡捕房做什么?” “追一个连环杀人案。”我突然想到什么,忙不迭的将最近的剥皮连环杀人案,还有顾恒、周倩倩、唐雨欣的事儿,一股脑的都跟秦寒夜说了。 说完之后我忍不住问:“秦寒夜,你说这世界上真的有可能有人剥了别人的皮,给自己用么?” “当然有。”秦寒夜漫不经心的捏着我的手指玩儿,“画皮这个故事本来就是有依据的。有些妖化不出完整的皮囊,或者是有些僵尸的皮肤腐烂,为了伪装,都会考虑用活人的人皮做遮掩。” 我听的寒毛直竖,“所以,这次犯下剥皮连环杀人案的,是妖鬼?” “不一定。”秦寒夜挑眉,“我也听说过,有些人类女子,因为自己衰老或者被毁了容貌之后,就喜欢夺走年轻女孩的皮肤换给自己。” 我顿时觉得更急恶寒。 “所以……”我喃喃的思考,“真的有可能是周倩倩将杀了人,将皮换到自己身上,变成了现在的唐雨欣?” 我正细思极恐,但没想到下巴却是被秦寒夜一把擒住。 我被迫转过头去,就对上秦寒夜不悦的眉眼。 “苏玉,我发现你对那个顾恒的事,倒是很关心啊。”他微微眯起眼,低下头,在我脖子间闻了闻,语气更加不善,“身上也沾着他的味道,看来你们最近见面的频率很高?” 我有些讶异的看着秦寒夜。 “你在胡说什么啊?”我有些好笑,“我就是关心案子的真相,人家顾探长都订婚了!” “所以呢?”秦寒夜的语气去依旧是霸道的要命,“反正你不许那么关心别的男人的事。” 秦寒夜这话简直就跟个小孩子一样蛮不讲理,可我看着他阴霾的脸色,心头却是一跳。 秦寒夜……这是在吃醋? 我的心跳没来由的有点加快,甚至不敢去看秦寒夜幽黑的眸子,只是垂下眸,“我知道了,但我是真的怕再有女孩被杀。” 秦寒夜微微皱了皱眉。 他突然一把捏住我的脸贴过来,打量了片刻,然后就二话不说在我脸上咬了一口。 “嘶!秦寒夜你又发什么疯!”我吃痛的忍不住喊了一声,可秦寒夜却是收回了嘴,舔了舔嘴唇。 一个简单的动作,他做出来,却竟有几分魅惑人心的味道。 “皮肤倒是不错。”他若有所思的开口,“你说的没错,这凶手的确需要找到,不然万一它看中了你这一身皮怎么办?” 我一脸懵逼的看着秦寒夜,完全没跟上这男狐狸奇特的思维,他却已经放开我,正色问:“你刚才说那个凶手杀人的频率越来越高,现在距离上一次的案子,已经多久了?” 我愣了一下这才回过神,掐指算了算,“已经十二天了。” “那估计快动手了。” 我怔了一下,“你怎么知道这凶手马上会动手?” “因为活人换皮这种事,本来就撑不了多久。”秦寒夜继续玩我的手指,漫不经心道,“每个人的皮和肉身都是有契合度的,用别人的皮,终有一天会腐烂。不仅如此,你换皮的次数越多,身体的敏感程度也会越高,因此新的皮保质期也就越短。按照你的说法,那个凶手已经杀了四个人了,我估计,她这张新皮,再小心包养,也顶多用半个月。” 我立刻明白过来。 就好像魂魄跟肉体讲究兼容性一样,人自己的身体每个部分,也是有兼容的。 用别人的皮,只是将皮囊贴上去而已,是不可能跟对自己的皮一样提供养分。 而那失去了养分供养的人皮,用不了多久就会开始腐烂。 说白了,这人皮,是一个一次性消耗品,而且一个人换皮的次数越多,身体的抗性也就越多,所以皮腐烂的速度也会越快。 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这连环杀人案,凶手的作案间隔时间越来越短。 凶手是没的选。 是因为她身上皮腐烂的速度越来越快,所以她必须更高频的杀人,谋取新皮。 “等着吧。”只听见秦寒夜懒懒开口,“等时间到的时候,我陪你们一起去抓人。” 我立刻点头。 时间过的很快,眨眼就过去了三天。 也就是到了距离上一次命案十五天的日子。 一大早我刚醒来,就发现秦寒夜已经起床了,站在窗口,若有所思的看着窗外。 我揉着惺忪的睡眼起来。 “秦寒夜,你在看什么?” 秦寒夜却没直接回答我的问题,只是淡淡道:“去告诉顾恒,今晚凶手就会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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