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佑今说完自己都不信,另外三人更是对这一猜测置若罔闻。 “韩颂承,你大佬会怎么处理这件事?万一报纸上说的是真的,公司会雪藏唐鹤予吗?”唐淑瑶紧张得仿佛她才是唐鹤予的经理人。 “他哪敢啊。”韩颂承苦笑,早晨大佬正是为了解决办法在气恼。 他们均已默认新闻属实,如何公关就成了头等大事。 雪藏唐鹤予,这不等于是在打荣爷的脸? 可如果当作无事发生,毫不回应,其他人会心无怨言吗? 怎么做都是错,真是愁坏了韩家人。 茶几上的电话响了,韩颂承听见那声音激动得差点跳起来:“应该是人找到了。” 他出门前特意叮嘱家里人,有消息的话就打个电话来。 然而接起电话的下一秒他便大失所望,叹了口气向林佑今伸手:“是你阿妈。” 林佑今甚是无言地翻了个白眼,廖兰茵总不会是追着她来奚落吧。 “妈,又怎么了?是刚才没说够,还要找到唐淑瑶家来继续吗?”语气极不耐烦,和她多说一句都是浪费时间。 “是你电话挂太快,没听见我最后说什么。”廖兰茵这次居然没和她计较,直奔正题:“晚上梁生寿宴,你赶紧回来收拾下,我和阿爸要带你一起去。” 林佑今一点准备都没有,她最讨厌临时被推出去社交:“这么突然的决定我可接受不了,不去。” “你阿爸就在旁边,讨价还价的话要不你和他说?”廖兰茵知道如何拿捏她,一句话便找准命门。 林佑今没再吭声,总算顺从地答应,尽管心里极其不情愿。 她收了线站起身:“我有事走先了,有进展再电话联系,不过我估计得明天才有空,今晚梁叔叔寿宴,不知道会到几点。” 三人无话可说,只好目送她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回去路上林佑今开得飞快,如果只有廖兰茵在,她一定会磨蹭半天形同龟速,可林耀生也在,她丝毫不敢耽误。 车子草草停在门口,正巧钟永盛在外面,林佑今把钥匙扔给他:“盛哥,有劳。” 钟永盛见她火急火燎,忍不住要诶一声,但转念想想又算了,用不着他多嘴,进去就知道了。 客厅里廖兰茵半躺在沙发上,正慢条斯理地吃着葡萄,见她进来只懒懒斜睨一眼:“林小姐可算来了,每回都叫人好等。” “阿爸呢?”她不理这话,左看右看都没见林耀生的影子。 “我不这样说,你会马上赶回来?恐怕到时候不止让我等这么久吧?”廖兰茵嗤笑,一眼看穿她的心思,“杰西已经在试身室等了,没多少时间给你,晚上还要带你见秦聿的母亲。” 什么梁生寿宴,不过是个借口,要她去见关玉媜才是真。 “就说怎么突然要叫我去了,原来是项庄舞剑别有用心,阿妈还真是玩得好一手先斩后奏。”可纵使她有千万个不愿意,就算事发突然也显然得了林耀生点头,又如何再推拒呢?
第17章 杰西是廖兰茵常用的化妆师,每当廖兰茵要带林佑今出席活动,她便会让杰西按照自己的要求为林佑今挑选衣服和搭配妆容。 该显眼时林佑今便是全场焦点,该低调时绝不抢了旁人风头。 听闻梁劲雄的孙女快要成年,今晚绝不止寿宴这么简单。 看一眼杰西带来的礼服,是件再普通不过的黑色单肩裙,素净到没有丝毫点缀。 “哇,梁生办的明明是寿宴,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去参加葬礼的呢。” 林佑今拿了就裙子往里走,她讽刺归讽刺,却没打算重新挑,既没必要也没心思。 杰西满脸无措,想说这是廖兰茵的意思,转念一想又觉得林佑今岂会不知。 遂解释云云皆作罢,反是一言不发地加快了手上的速度。 从换衣服到做完造型仅用了半个多钟头,同以往任何一次比都可称得上是迅速。 杰西长吁一口气,总算可以交差了。 “梁生要为孙女挑孙婿,”廖兰茵见她从楼梯上下来,说了半句也不知道算不算解释的话,“得了,赶紧上车吧,这回怕是真让你爸等着了。” 钟永盛特意跟着回来当司机,林耀生则另坐一辆车前去,两方几乎在同一时间到达。 梁宅前已停了不少车,林佑今开了门半只脚刚落地,身子探出一半,就见不远处有个风姿绰约的女人向她们这走来。 女人穿一条暗紫色绣金旗袍,设计合身勾勒出身姿曲线。 待她走近了些林佑今方看清来人面容,原自以为是个年轻女人,直到此刻她才反应过来。 那人是曾经的港姐关玉媜,秦聿的母亲。 “秦太,”廖兰茵笑着与她打招呼,“你们也刚到吗?” 关玉媜的身后还跟着一个男人,与林耀生相比看起来年轻不少,眉眼间仍可窥见当年的英姿。 她回头看一眼男人:“是呀,多亏二叔不嫌烦来车我一程,不然就该迟到了。” 二叔即秦聿的二叔秦恩庆。 林佑今从前只有逢年过节在饭局上见过秦二叔,很少看到他与关玉媜一同出现。 先前听唐淑瑶说秦恩庆与他大哥七八分像,今日见了,两人站一块看着还真不像叔嫂。 长辈间寒暄过后轮到林佑今,她关了车门乖乖站在廖兰茵身边,看着眼前二人一一问好:“秦太、二叔好。” 所有见到秦恩庆的小辈都会尊称他一声二叔。 关玉媜笑意更甚,十分自然地拉过林佑今:“都说女大十八变,这才多久不见,又变漂亮了。” 上回具体是什么时候?时间说远不远,说近不近,总之记不大清了。 不过都是些场面上的客套话,林佑今看了眼林耀生和廖兰茵给她使的眼色。 明白了,她今晚来这儿的目的果然就是陪关玉媜聊天。 两家人一同进场,想不引起注意都难,其余人纷纷上前同他们打招呼。 有眼尖的看出廖兰茵身边的是林佑今,稍一联想就不难猜出两家人之间的关系,忙凑上前打趣:“秦太这是多了个女儿呀。” “怎么又没见秦聿,不会还在念书吧?”也有人这样调侃。 从前秦恩庆千篇一律的回答到今日终于改了口:“就要回来了。” 林佑今无意成为众人关注的对象,更不想做他们的谈资,正苦于不知如何脱身,就听见身后有人唤她:“林小姐,您的朋友找您。” 她眼下根本顾不上问清楚他口中的朋友是谁,同关玉媜说了声失陪,便跟着侍从快步离开。 梁宅花园里种满木芙蓉,正是绽放时节,香气浅淡,似有若无萦绕在鼻尖。 转角凉亭里坐着一人,侍从不再向前:“林小姐您的朋友在那。” 亭子四角挂有纯铜吊灯,光线明亮,她遥望着看清那人的脸。 “唐生原来是你啊,”林佑今款步上前,靠着罗马柱双手抱胸,“如今几多人寻你不得,你却来寻我,这到底算不算我的荣幸?” 唐鹤予脸上浮出一抹苦笑,他扯扯嘴角:“林小姐,要不要一见面就挖苦我?我可是见你为难,刻意帮你抽身的,不说感激也该道声谢吧?” 林佑今微怔,没想到他目的在此,倒真该说句多谢。 于是不再居高临下俯视他,垂手提起裙摆落座,脸上略带歉意:“原是我不识好人心了。” 梁宅灯火通明,前厅人来人往,推杯换盏,觥筹交错。 整座府邸仿佛只有花园之隅享有片刻宁静的权利,两人并排而坐,唐鹤予没有接话,气氛一时好不尴尬。 沉默良久,林佑今打破静谧:“报纸上说的,是真的吗?” 她相信不管是谁,若有机会能和唐鹤予交谈,定然不会避开这个问题。 是以纠结再三,还是决定帮忙求证。 “看来林小姐也不能免俗啊。”他一脸我就知道你会这样问的表情,但没回避,“是不是真的这很重要吗?我从决定成为歌手到现在,从未靠过荣爷的关系。我和他除了有一层上契关系,再没什么值得深究的。” “嗯。”林佑今不在乎这些,左右与自己无关,多问一句也不过是替朋友证实。 紧接着她又问:“不管是上次还是你刚才那句话,听上去似乎都不是很想和荣爷有这层关系。难道你是被迫的?” 这番话她在唐淑瑶家时也说了,只是无人在意。 唐鹤予发现她敷衍中又带了丝认真:“你这是在相信报道的同时又想为我开脱吗?” “发什么梦,”林佑今止不出嗤笑,“我又不是你歌迷,犯得着帮你说话?” 这番猜测都不过是为了安抚唐淑瑶乱讲的。 “也是,一般的歌都入不了林小姐的耳,何况是我这种无名之辈的。” “唐生何必这般妄自菲薄,都到这时候了你够胆称无名之辈,谁还有脸话自己声名显赫?”林佑今本以为今天的晚宴会无聊透顶,谁知在和他几句的你来我往中找到丝乐趣。 “若是能听你现在唱一首,那才是我的荣幸。就上次你哼的那个怎么样?是叫《祈愿》对吗?” 唐鹤予看她神情诚恳,不像是玩笑戏弄,便没推脱,眼见四下无人不受打扰,于是轻声哼唱起来。 「上天赐给我一个她 可为何从来不说话 会永远沉默吗 哪怕一句也好吧 是否有太多无奈 不如随我逃去岛外 无畏人祸天灾 但求不觉悲哀 就此遗忘爱 迷失人海 只有我自欺欺人在原地等待 ……」 “阿今。”有人站在长廊上冲花园里高声喊。 这一喊如断弦之音,突兀刺耳,唐鹤予的歌声戛然而止,最后那句“祈求与她从头再来”没能唱完就遭打断。 晚风拂过,木芙蓉落了一地。 林佑今原本沉浸其中,被人搅扰如从梦中惊醒,回神过后有些恼火。 长廊上站的人是钟永盛,他四周找了一圈终于在花园的角落发现了林佑今。 哪顾得上合不合时宜,当即一声大喊,殊不知扰人清静、大煞风景。 林佑今低低咒骂一句,随即又侧目看向唐鹤予,她言辞恳切:“没能早点听你的音乐是我的损失,这次不巧被那衰仔打断,希望下次还有机会能在现场听一首完整的歌。” 唐鹤予从口袋里掏出纸笔,低头写了一串数字。 “难道最近是流行随身带纸笔吗?”林佑今还记得上次那位自称秦sir的“差佬”也是揣了本笔记本充夏洛克福尔摩斯。 “这是我的呼机号,”唐鹤予没多想她的言外之意,把纸往前一递,“林小姐,会call我吗?” 远处的钟永盛又叫了一声,听着比方才更焦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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