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瞬间紧绷,在皮肤相触那刻,更是马上联想到昨夜自己的手贴在他胸腹上的触感。 不自觉的,桑暮的脸色更白了,心绪乱得不敢抬头。 她既害怕邢舟提到昨晚的事,同时又害怕她不提昨晚的事。 暴风雨前的沉静或许比电闪雷鸣可怕的多,像个没有倒计时随时都会引爆的炸弹。 此时的氛围太僵持,邢舟能察觉得到桑暮不自然到了极点。 桑暮被迫捏紧袋子,强制自己看向邢舟,然而口中的谢谢还没说出来,就被邢舟打断。 “你慌什么。”他忍不住笑了声,语调懒散,意味不明,“又没让你负责。”
第32章 汽水 也不知道邢舟这话到底存了几分逗弄的意思在里面, 反正桑暮是被调侃的耳朵充血,这下,连抬头看他的勇气也没了。 脑海中灌入前夜的种种画面, 桑暮脸热的像是快要烫熟了。 [谁负责!负什么责!为什么要负责!] [说的好像她玷污了他的清白一样!] [……] [怎么办好像是有点TAT] 头顶传来的视线太热烈, 桑暮就算不看都能感受到邢舟的目光在自己的脸上盯视。 该跑就跑,是最好的解决困境的方式。 “谢谢我回去了。”桑暮一口气说完, 然后也没看人, 直接转身就往外跑。 邢舟还担心桑暮没钥匙进不了家门,跟着往出走看了眼,就见桑暮从门上福字之后左翻右掀,然后终于从里面摸索出一把小小的备用钥匙。 那福字还是今年过年的时候邢舟贴上去的, 汪曼云买回来的款, 上面有厚厚的立体图样和各种装饰,花里胡哨的。 桑暮把钥匙塞进里面和宽胶带一起卡着, 就是脸贴到门上仔细看都看不出来里面有那玩意儿。原本性子温吞的人也开始急躁起来, 拿出钥匙插入锁眼进门关门,速度快的看不清人影。 随着关门声的回音在楼道里消散,邢舟也渐渐收回了看向那扇房门的视线。 有点想去敲门,还是算了。 总得让人缓缓, 看起来吓得不轻。 此刻,吓得不轻的桑暮正一头扎进房间,双手把被子整个掀起, 然后脑袋埋下,上半身直接钻了进去。视野黑乎乎的一片, 好像才能给桑暮点微不可见的安全感。 整颗头都像在热水里滚过一样, 又烫又晕,蒙在被子里几乎要喘不上气。 但是桑暮不愿意从里面出来。 脸皮掉在邢舟家了, 捡不回来。 大段的记忆像潮水般涌过来,桑暮想起打在邢舟身上的背包,想起他肩上炽热的温度,也想起自己的手摸在他身体上时那坚硬的触感。 [完蛋了完蛋了真的完蛋了!TAT] 如果内心的咆哮有声音,桑暮的哭嚎可能会震碎这老旧到发黄的天花板。 直到实在透不过气时,桑暮才终于把脑袋从被子里探出来。她仰躺在床上,抱着被子,又想到些什么,双腿乱蹬,在床上颠来颠去。 平复好心情已经是半小时之后的事,她顶着头乱糟糟的头发进了浴室,想着先去洗个澡。 然而等她刚和镜子里的自己眼神对上,突然就愣了下。 原以为一晚上带妆睡觉,醒来后这张脸肯定是没眼看,可镜子里的人面上干干净净,除了仍带着倦态之外,妆容不翼而飞。 脑海里突然闪过邢舟的脸,桑暮慢慢想起,自己睡觉的时候,好像有什么热乎乎的东西贴在自己脸上,还有水流进脖子里。 毛巾,清水,泡沫,还有双宽大的手掌。 桑暮全都想起来了,自己睡得半死不活的时候,是邢舟帮着洗了脸。 耳垂好不容易降下去的温度又烧了起来,桑暮感觉自己的心脏跳动得厉害,实在不正常。 那声音,怦怦怦的好像快从嗓子眼飞出来了。 记忆里,她就靠在邢舟大腿上,撩开了他的衣服,把他扑在床上,碰他的肌肉。 然后,邢舟翻身压了过来。 回忆停滞,桑暮的手都快把牙膏管儿挤扁了。 那个时候,邢舟好像同她说了什么话。 可是说了什么…桑暮不记得了。 当时她困得上下眼皮子疯狂打架,所有外界的声音都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桑暮根本没注意到邢舟到底说了什么。 别说那时她有醉意,就是她没醉,困成那个模样,也不见得能把邢舟的话听进去。 怎么也想不起来,桑暮抓狂地揉了揉头发。 她发泄似的拧开了水龙头,凉水喷涌而出,差点沾湿她的衣服。 真没脸见人了,桑暮想。她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喝醉是这个模样。 但是,怎么喝醉了还耍流氓,居然还耍到邢舟身上! 此刻,桑暮突然觉得起初邢舟那些胡话好像也有几分道理。 至少有一点是正确的。 这里真的不宜久留! - 接下来的几天,桑暮开始有意无意躲着邢舟。 双休在家躺尸,就连丢垃圾的时间也被她换在了早上,专门定闹钟早起下楼。 工作日为了不和邢舟碰面,她特意早出门了十分钟,每次开门前还会先从猫眼看看外面的动静,确认没人后才会走出去。 在这样的严防死守下,桑暮和邢舟见面的次数大大降低,连着好几天,彼此的影子都没见着一次。 桑暮躲着邢舟,一来是因为在那晚醉酒之后,她实在不知道该怎样和邢舟相处,二来是她觉着自己是该冷静段时间的,不然怎么一想到这个人就有心率过快的毛病。 只是邢舟这个人的行踪摸不太准,可能也是修车行不用打卡的原因,他每天的出门时间不固定,随时可能因为刮风下雨推迟或提前,全凭自己心思。 有回桑暮卡着点出门,结果刚到电梯口,就听到楼道内传来门把拧动的声音,吓得她立刻冲进隔壁楼梯间,一大早就来了个五楼猛冲的高强度运动。 为此,桑暮伤透脑筋,想出的唯一方法就是比他更早。 起床起得早,出门出的早,总不会碰到他。 好不容易躲到周六,桑暮还定着闹钟起了个大早下楼倒垃圾。她打着哈欠从外面回来的时候,也不过才七点多。 外面是个大晴天,太阳早早就在阳台上烘起。昨晚晒的衣服已经大干,桑暮没着急上床睡回笼觉,而是进了阳台准备先把衣服收了。 阳台很小,头顶两根晾衣杆,地上还有防盗窗照下来的影子。 桑暮的眼睛被光线刺的有点睁不开,扶着一旁的手动滚轮把晾衣杆降下来,直接把干了的衣服放在手臂上。 很快收好衣服,桑暮本想转身进屋,却在抬眼的瞬间停了下步子。 不太清晰的视野模糊半刻,在防盗窗影子和光线交替中,对面的轮廓也分明起来。 男人上半身没穿衣服,一身热汗。汗水顺着肌理轮廓淌下,人鱼线往下没在裤腰里,小麦色皮肤透着汗,在日光照射下莹莹发亮。他肩宽腰窄,没有一丝冗余赘肉。短裤抽绳随意打了个结,看着松垮,却又恰到好处卡在髋骨的位置。 同栋楼单元同楼层的阳台是挨成一排的,但位置也说不上近。隔着两扇防盗窗,两扇玻璃窗,再加之窗檐上搁置的杂物,和衣杆上搭着的衣服,不仔细瞧,根本注意不到临近阳台。 邢舟好似没有看到桑暮,他边上可能放了个盆或者桶,转过身弯腰从里面拿了件湿衣服出来,然后用力甩了甩,让布料尽可能的平展。 身高压制,头顶的衣杆也没那么遥远。 邢舟甚至没有把衣杆降下来,而是直接抬手,轻轻松松就把衣服搭了上去。 他背对着桑暮,并没有看到隔壁阳台上停在原地的姑娘。 弯腰和抬手动作间,邢舟的背肌撑起,漂亮的肌肉线条沟壑分明。他肩臂壮实,宽且高大,并不过分魁梧,而是恰到好处的健硕。 察觉自己盯了好几秒后,桑暮猛地转过头,快步走进浴室。 她忘了,邢舟周末也没有睡懒觉的习惯,定时定点晨跑,只要不是太恶劣的天气,风雨无阻。 桑暮钻回被窝里,清晨的困意消散了大半,心脏不对劲起来。 脑海中闪过画面,邢舟撑在她身上,把她的手按向自己胸腹。 那时邢舟的眼神在记忆里已经模糊,唯一清晰的是掌心的温度,和眼前的形状。 行径太恶劣,桑暮不忍回想自己的鲁莽。 她闭了闭眼,脸埋进枕头里,开始给自己做心理疏导。 [没关系,没关系。 老天原谅你。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她不知道的是,自以为跑的够快,却还是被人抓住了踪影。 这段时间的闪躲太明显,邢舟自然察觉得到。 早晚都见不到人,更别提双休。 邢舟怎么会不知道她的心思,八成是想躲着不见,就把那天晚上的事抛之脑后。 她倒是潇洒,没管被撩拨的那个有多难捱。 每每入梦,邢舟总会想到那天晚上细软的指尖,像羽毛般扫到自己身上。纤白的腰肢好像一掌就能覆住,往上搓起的白衬衣下腰线明显。 夜长,梦也是。 她的呼吸清浅,绵长,仿佛尽数落在他鼻尖。 卷翘睫毛微微颤动,迎着月光,能看到她脸上的绒毛。 宽厚掌心压住温软手指,贴入指缝,扣紧。 攥着手腕,强迫她搂抱住。 有手臂搭在他肩后,她跨坐在他腿上,膝盖内侧贴着健壮的腰胯两侧。 他一只手往后撑着床面,另一只手掌环住她的腰。 往下按。 粗粝指腹沿着平滑脊沟,力道不算轻地抹去滚落的汗滴。 日日清晨,邢舟拧眉狼狈地走进浴室。 起初,邢舟是纵了两天,和她岔开时间,也没着急去找人。谁知桑暮反而躲得更来劲,神龙见首不见尾,有回他听着隔壁的关门声一道出门,结果人刚到电梯口,就听见楼梯间传来的动静。 邢舟当时对着楼梯间差点气笑,合着为了躲他,大早上去爬楼梯? 发展不对,得掰回来。 前一天晚上因为这事儿失眠,晨跑回来后,邢舟才想起昨天洗的衣服没晾。脑子里有事儿静不下来,哪能想到一回头就看见桑暮急匆匆从阳台跑进屋子里。 手中的衣架被他攥得咯吱响,邢舟面色黑的吓人。 和她待了一晚上,就让她这么不舒服吗。 到底是多讨她嫌才能到这份儿上。 此时的隔壁屋子,困在被窝里,又酝酿出睡意但还未睡过去的桑暮被手机震动声惊醒。 她伸手拿过枕边的手机,迷迷糊糊打开,发现微信聊天窗的信息提示数字。 看到联系人备注的瞬间,桑暮清醒了大半。 [邢舟:酒后乱性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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