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枭肄轻拧眉,淡定地说:“走错房间了。” 他看她几秒,转身离开之际,被拉住了手。 顾意弦抬眼与他目光对撞。 心中有了思忖,美人计为上上策。 “江枭肄,你什么时候学会自欺欺人了。” 皎如明月,韶关飒飒。 她笑得勾人心魄,“明明想爬我的床,装什么。”
第065章 顾意弦如愿看到江枭肄的表情呆滞。 以往都是他掌握主动权, 这次轮到她反攻。 她借他手臂的力量,半撑起身体,故意让睡衣吊带往下滑, 白肌粉红。 江枭肄全身僵硬, 表情保持自持冷淡, 但视线快嵌进去。 傻了吧唧的。 顾意弦在心里嘲笑,抬腿用脚尖顺着他的腹肌往下, 轻轻往上抬起又放下。 看到他喉结滑动, 她调戏意味地舔了下唇, 笑得像妖精,“江先生怎么反应这么大?” 江枭肄呼吸粗重起来, 抑下所有渴望, 堪堪收住目光, 握住顾意弦的脚往毫不客气往旁边一甩。 必须保持距离, 外界便会认为她仅仅是万小弦或用来牵制顾家的工具。 他毫不留情转身, 嗓音冷哑地点评:“下等计策,拙劣演技,少做无用事,早些睡觉。” 顾意弦迅速起身搂紧江枭肄的窄腰, 擒拿他的软肋。 他全身肌肉开始膨胀,翻涌, 跳动,她哎呀一声,“原来下等计策也能让江先生这么激动啊。” 拿捏, 撩拨, 再松开。 江枭肄松的那口气还没咽下去,柔软水蛇顺脊背往上滑到前面, 他下意识托住顾意弦。 腰立刻被腿夹住,红唇若即若离呵气如兰,他被冲昏头脑,下意识伸出舌尖。 酒气拂过空气,她往后退,缓眨睫,纤细的指从深灰色布料钻进去,椭圆的指甲一圈一圈轻轻刮蹭他胸口皮肤,“付出才有回报,你不是最懂公平的价值互换吗?” 燥意发烫,江枭肄抿唇忍得艰难,那双手作乱的手顺搏动心脏往旁边划,轻轻一拈。 引以为傲的自持崩开小口,吐出一点热腥。 他蛮横将她扔到床上,双臂撑在她耳侧,衣料随动作褶起,腹部青筋鼓噪浮突。 他俯身,半路停住,声音嘶哑到不像样子,“发什么疯?” 顾意弦眼波流转,胳膊勾住江枭肄的脖子往下拽,在他发热的耳根吹了口气,“你又在发什么疯?” 哦,嘴很硬,身体倒诚实。 “曹贼,”她舔他耳廓上方凹凸不平的刺青,“你都揭竿而起了,还装什么?” 寸风刮过耳廓,顾意弦像粽子般被绸被裹得严严实实,“......” 江枭肄眼神沉郁地杵在床边,焦渴一并矗立。 比起她的安全,谷欠望不值一提。他面无表情地警告:“老实呆着,别搞花心思。” 死男人平时饿狼扑食,现下装苦行僧。 顾意弦咬牙,委屈地说:“我哪里不老实了,不就是想和你睡觉吗?” “少来。”他摔门而去,步伐凌乱狼狈。 狗玩意。 顾意弦冷着脸扒开被子,抓起手机拨通电话,那边接得很快。 她不耐地问:“你早上发的讯息到底什么意思?” “小弦,你打电话来就代表我说的没错,江枭肄将你软禁了。”顾檠笑着说:“我说了,你与野心,他会选择后者。” “我要听实话。” 他继续道:“这就是实话,你在江枭肄手上我万万不敢轻举妄动,他吃准这一点所以主动向华森宣战,他一直在利用你。” 顾意弦并不信任顾檠的一面之词,现在被困住,短时间内信息无法补全。 南楚的钱权游戏似乎又被谁拨开了开关,她大概率已经被卷入其中。 江枭肄到底在隐瞒什么,他是否如顾檠所说利用都不重要,既然是游戏,她断不会给任何人摆布,当下明智之举,增加筹码掌控局势。 “我能相信你吗?” “小弦,即使你不爱我,我也会是你的家人。” “嗯,谢谢你。”顾意弦装作难过,半真半假地说:“我现在确实出不去了,江枭肄加派一百号人守在楼外,更过分的是他命人用獒犬吓唬我,我到现在都睡不着,一闭眼以前那些画面都冒出来了。” 皖北斗狗现场的事故,顾檠一直很自责,后来还叫人把场子端了。 “别怕,哥哥很快接你回家。”他语气透着心疼。 她走到落地窗前,“很快是多久?” 电话那头没有声音,顾意弦心中了然,顾檠因订婚宴被摆一道的前车之鉴有所防备。 套不出有用信息她表明会耐心等待,他让她放心说不会太久。 挂断电话后顾意弦让朱可打听江家最近的安排,又拨通许新蕾的号码。 江枭肄既然告知警方围剿无用并且放任她与外界联系,他一定有十足把握她无法逃出生天。 她问出猜想:“小蕾,邬巡什么时候上任局长的?” “怎么了?” “我之前在逸悦会所被那傻缺扣进局子关了十几个小时,我现在怀疑是江枭肄指示的。” 许新蕾啊了声,不太确定地说:“好像是五年前。” 果然如此。江枭肄与邬巡早就认识,两人五年前同时上位,极有可能存在私下交易,或,邬巡是江枭肄的人。 “但邬巡家世背景挺牛,他怎么会听江枭肄的话?” 突破点大概率就在此处。顾意弦思路清晰,“你明日帮我与邬巡牵个线,他若不同意,你就告诉他,警号010007我倒背如流一生铭记。” “......好。”许新蕾想了想,“那这次还要准备逃跑计划吗?” “不急,”顾意弦走到阳台,按开窗帘,语速缓慢匀平:“蝉被螳螂捕食,螳螂被黄鹊吃,这次我要做最后的蛇。” 屏幕和灯一起熄灭,她委身斜躺贵妃椅,看向花圃旁亮灯的温室,她没去过那里,因为玫瑰会有人亲自剃掉根茎上的刺送到床头。 当感情的种子发芽便开始随心所欲生长,顾意弦伸手触碰玻璃凝聚的虚晃光点。 江枭肄在里面会做什么呢? 他此时大抵会在喝酒,用那双长满绿荆棘的眼安静地看着紫玫瑰。 温室的暖黄亮了一晚又一晚,缄默的爱意在夜里发酵。 顾意弦没再见到江枭肄,两人之间的讯息断掉。 主楼设施齐全,她每天晨起锻炼用餐,分析金融市场动向,操作长线短线,中午吃过饭看书或午休,下午音响室电影院,偶尔做spa游泳,度过充实又无聊的白天,晚间坐在阳台看着温室灯光如约而至。她给他时间,选择等待那盏灯熄灭。 邬巡之所以年纪轻轻当上南楚警察总局局长,少不了江枭肄在背后推波助澜,他肃清Gallop娱乐乃至江家所有非法行业以此换取资源。南楚过去地下毒品和情.色猖狂,如今污秽被洗涤,或许仍有余党,至少江枭肄麾下是一片净土。 现在局势是否与之有关无法判断,作为顶尖操盘手,耐心等待翻盘契机至关重要。 她想过也许在江掣宇与伍荏苒订婚宴那天,但没想过转折点来得这样快。 禁足以来裴瑞与蒲甘两个小尾巴几乎寸步不离,顾意弦起初烦透这两人,后来学会从他俩嘴里套江枭肄行踪,他每天除花圃温室必去四楼大书房,而她的禁制仅仅不能出主楼。用过晚饭,她好说歹说磨破嘴皮子表明自己出不去没必要跟这样紧,俩人不听,她又装可怜说再不放松抑郁症要憋出来,俩人向江枭肄请示后同意给予宽限。 顾意弦抓住逮江枭肄的机会,摸进四楼书房等待。 八点半,门外传来脚步与交谈声。 怎么还有别人? 她略微思索,躲进书房的隔间。 “阿四,货已经到西南边境了,港口那边等确定好时间也同时进。” 江枭肄懒散靠在书桌,单腿支起,镜片下的眸色晦暗。 他执起酒杯一饮而尽,睨着对面两人,低头从烟盒倒出根卷烟,笑了笑,“你想什么时候?” “阿宇订婚那天。” “不行。”江掣宇轻咳一声,“之前阿肄订婚宴耽误时间我与荏苒等太久,这次不能再出纰漏。” 江坚秉一屁股坐到沙发,不紧不慢地说:“你后面还会有别的女人,现在的订婚宴又不是什么要紧事。” 他五十岁出头,五官几乎没有岁月痕迹,仍有年轻风流倜谠的气质。 江掣宇态度坚决,这段时间多亏他在江枭肄面前美言,江坚秉松口,“那就订婚宴后的一天,你觉得呢,阿四。” 江枭肄于白烟中瞥去淡淡一眼,低沉而缓慢地说:“订婚宴三天后也许更合适。” 江坚秉眯了下眼,拖延时间越久变数越大,他对江枭肄态度的转变持半信半疑,“怎么非要三天后? “华森那边盯得紧,Gallop这几天的财务报表被人窃取,”江枭肄停顿,意态轻慢而随意,“你若不怕撞到枪口,我无所谓。” 江坚秉喝了口酒,话锋一转,“你不是捏住顾大的把柄了吗?” 江枭肄眸底闪过一丝杀意,很快聊无踪影。 他踱步到皮质椅,抬腿翘在书桌,捻了口烟,漫不经心地问:“一个女人而已,你真以为顾檠会当回事?” “是吗?我听说你们当时订婚宴闹得满城风雨,在沽江与流连街交汇处差点掏出家伙火拼。” “暗渡陈仓的小儿科把戏。” “也是,”江坚秉低头摩挲指间扳指,笑着问:“那女人不是还在你这儿吗?带出来看看。” 江枭肄目光如炬,轻谑道:“怎么,你还想与跨辈与我玩一个女人?” “舍不得啊?” 他锨熄烟头,扫了眼江掣宇,意味不明地说:“舍不得这种话都能说出口,看来你回国的这么多天听说了不少谬言。” “确实有点荒谬,我听说你为那女人下水时吓了一跳。”江坚秉笑。 江枭肄睫下绿色的眼酝酿威压,手指神经性抽跳,继而旋转袖扣,口吻轻蔑:“置死地而后生,一切都是为了获取信任。陷入爱情的女人最愚蠢,不止如此还会自我欺骗,觉得我做什么都是为她好,然后心甘情愿奉献一切。”他抬起下颌,反问:“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不是你教我的吗?” 江坚秉打量他几秒,眼神饰起和蔼慈祥,“你学得很好,果然没有让我失望。” “不必说这样的话,一切都是交易,”江枭肄暴露眼底的野心,表情冷酷:“为了隆远的位置而已。” 江坚秉拍掌大笑:“好!好好好!你能想明白利弊,我与致远都喜闻乐见。” “行了,别在这儿,我们去俱乐部放松放松。” 门哐地声,三人脚步渐行渐远。 顾意弦双目酸胀难耐,眼睛弥漫一层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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