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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书时的谢怀莹明艳动人，那一头乌黑的大波浪长发就是她的标志，可没少羡煞他人。 谢怀莹冷哼一声，松手抱胸，“来找我妈的吧？” 余笙乖巧点头：“对，刚和谢老师谈完。” “结果怎么样？”女人翘了下唇角，笑容极其妩媚，“是不是被我妈忽悠成功了？” 忽悠？余笙表示不存在，是心甘情愿。 谢怀莹戳了戳她的脑门，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你啊，一点出息都没，怎么就同意了呢。这种事情都是吃力不讨好的，大太阳的在外边风吹日晒，等后边秋雨一来，光是保护壁画就有你受的。” 余笙倒还真没想到这些，乐观心态爆表，“万事开头难，想想以后西江的主干道上会出现我的作品，不觉得很有成就感嘛！” 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话，谢怀莹没忍住低笑起来。她笑得眼睛都弯了，感慨，“你和我妈还真是一路人啊，我俩不会抱错了吧，你才是她亲生的？” “……”余笙无语，“师姐，你又在开玩笑了。” 她俩差了三岁，再怎么抱错也不可能跨越时空吧？ 为了阻止某人继续说出惊天言论，余笙干脆转移话题，“师姐是来找谢老师的吗？” 女人点点头，“对，来接她去吃饭，这不马上要办婚礼了，有一堆事情要讨论。” 啥？婚礼！？ 余笙惊得嘴巴能塞下一个鸡蛋：“师姐你结婚了啊？” 谢怀莹亮出无名指上的钻戒，故意哼笑，“离谱了啊，我都结婚快一年了！” 余笙是真的不知道，语气十足冤枉，“你又不爱发朋友圈，几年下来都是白的，我上哪知道啊。” 闻言，眼前人摸了摸下巴，嘀咕：“也是哦。”话落，她朝楼梯下的轿车一指，“喏，那就是我老公。” 姐夫！！！ 余笙两眼冒八卦立刻朝她指的方向望过去。 大礼堂前很少给停车，现在停在那的就一辆，完全不会认错。 男人个子很高，穿着一身黑色西装，姿态慵懒地倚着车门。察觉到她的视线，他灭了指尖的猩红，朝她颔首示意。 “？” 余笙第一反应是这人谁啊，不认识。然后目光快速扫过周围，空荡荡的。 她细眉一蹙，后知后觉意识到什么，双眸倒映出几分不可置信的茫然，“师姐，他……”是谁？ 谢怀莹一开始没懂她的疑问，反应了几秒钟才恍然大悟，饶有兴趣地笑了下，“哦，你以为是娄述啊？” 不然呢？娄述这准姐夫，当时她们这些后辈可都是从大一喊到谢怀莹毕业的。 一个是硬朗帅气的特警，一个明艳性感的大美女，这不可言说的x张力让余笙那几年无比上头，磕得比电视剧cp还真心。 更不用说他们二人曾是她画感情戏的一大精神支柱！ 怎么就分了呢？！ 谢怀莹欣赏着她变幻莫测的表情，连连啧声，“看来还是有必要发朋友圈的，不然你这消息落后的可不是一点半点。我和娄述分了得有两三年了吧。” “……”这么久？那她的情报系统可以用报废来形容了。 “为什么分啊？”余笙几番纠结，没忍住询问。 能被谢怀莹准许叫姐夫的人，她们是真心以为可以走到最后的。 谢怀莹眨了眨眼，“你猜？” “……”拳头硬了。 逗人完毕，谢怀莹敛起玩笑的情绪，将双手背在身后，挺直身板同她一齐沐浴霞光，“也没什么。就是突然明白了，恋爱时随便怎么蹉跎都可以用喜欢兜底。可若是结婚嘛……” “还是要找合适的。” 余笙恍然：意思是，娄述并不合适吗？ 谢怀莹的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语调悠扬且长。如傍晚的风，和煦温暖，吹拂过后留下的尽是豁然的平静。 她说：“这余生啊，那么长，我可不想一直花在等待上。”
第16章 十六束火 | 第16束火 | 谢丹的团队共五人，两个是在校大学生，一个是奖项大牛。 学妹叫严蔓，大二，是《阳燧》的忠实粉丝。谢丹在介绍她的时候，这人直接从桌子的另一端以光速冲到她面前，完美诠释何为星星眼。 “大大！活的大大啊！原来大大长得这么好看！！！” “……” “大大别害怕，我是事业粉，不磕cp的。你别管网上怎么说，神祇be就be吧，不要紧的。” 余笙松了口气：啊，真的吗。有这等好事？ “就是…你要不要考虑出个《阳燧》的小剧场？新作是讲什么的哇？” “……”这更恐怖好嘛！！！ 另一位学弟叫晁翼，大三，是个腼腆清秀的少年。 奖项大牛蒲单呈，比她大一届。毕业后就出国进修，一直活跃于各个比赛，前年还拿了梵高杯大赛的金奖。 “……”还真只有她是个“外行”人。 去消防大队取材的时间考虑到两位学生的课表，定在下周六。 周六是个艳阳天，气温依旧高居不下三十度。 余笙和严蔓是最早到的。 年轻靓丽的女生穿着嫩黄色的连衣裙，公主头编发一角还别了个太阳的发卡，像是小太阳的人间化形，浑身都透着精致与活力。 再看看她，早上睡过头不说，怕迟到不礼貌随便套了件短袖就狂奔出门，连防晒都是在等地铁的时候随手抹的。 一整个粗糙。 严蔓不愧是话痨，一路上叽叽喳喳不停。可等到了消防大队门口突然就安静如鸡了，弄得余笙还有点不习惯。 余光中，严蔓左瞄瞄右瞄瞄，一步一步挪到她身边悄咪咪地问，“学姐，你不觉得紧张吗？” “……？”紧张啥？ “我一站在这我就有点害怕，感觉好严肃。你看看里边站着的那个人，好凶啊。” “……” 余笙被热得抬手扇风，闻言仍是那副从容样，“还行吧，你多来几次就行了。” 严蔓成功捕捉重点，“嗯？学姐你之前来过吗？” 余笙心虚地偏过头，心想她不仅来过，还拐跑过一个。 好在等的人来了，她立马转移话题，道：“谢老师她们来了。” 严蔓从她身后探出脑袋，眼睛一亮，兴奋地招了招手，“晁晁学长！！！这里这里！” 打头的谢丹穿得十分休闲，和平日课堂上严肃优雅的谢教授是完全不一样的风格。 她远远就注意到严蔓的着装，走近了先无声打量了二人，才道，“不愧是年轻人啊，严蔓今天穿得一看就是精心打扮过的。” 话锋一转，“余笙，你毕业也才没几年，怎么不学学？” 余笙实话实说：“不，我也想，只是起晚了。” 蒲单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余老师别这么实诚嘛。” 团队氛围融洽，谢丹逗人也是见好就收。四人都在聊天，她便走到保安亭同站岗同志沟通来意。 宣传部的负责人是五分钟后到门口的，看起来不过四十的女人留着一头齐耳短发，身穿夏季常服，格外飒爽。 “你们好，我是曾雪。” 见状，余笙等人一一介绍了自己。后者微微颔首，没有多寒暄的意思，直接进入正题。 她在工作交接上格外干练，一点都不拖泥带水，严肃得余笙几个年轻人们都不敢开口说话。 从某种角度来说，曾雪工作起来认真又负责，在讲解科普知识上十分详细，偶尔还会拓展，并且内容不会冗杂或走偏，对他们的壁画帮助极大。 不一会，她们走到了正对大门的地方。 锃亮鲜红的消防车整齐停放在车库中，看上去格外震撼。 曾雪：“这个消防车又称救火车，是根据需要，设计制造成适宜消防队员乘用、装备各类消防器材韩国灭火剂，供消防部队用于灭火、辅助灭火或消防救援的车辆。” 严蔓应该是头一回近距离接触消防车，所以听得非常专注，上手摸了几下后更加兴奋，扯着晁翼非得给她拍个合照。 反观余笙，并没有什么夸张的表现，一脸见怪不怪地绕着消防车，在捕捉到光影不错的角度时才会拍上几张，以供画面构造。 众人从车头绕到了一侧，途经副驾驶位，余笙脚步蓦然一顿，就这么抬头望着那个空位置，岿然不动。 耳边，曾雪的声音还在不断响起，像是一根银丝牵着她的思绪逐渐飘远。 “现在的消防车一般会配备钢梯、水枪、便携式灭火器、自持式呼吸器、防护服、破拆工具、急救工具等装备，部分的还会搭载水箱、水泵……” 余笙眼神微恍。 说起来，第一次见到许白焰，就是这个位置。 他坐在几米之高的副驾驶位上，而她骑在自行车上，专注地望着他。 那是春风弥留、夏日奏响的五月，余笙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宅家行为遭到了自家老妈的强烈谴责。于是在一个天气姣好、光线明亮的傍晚，被强行安排骑车去公园溜达。 公园离公寓的距离不远，两人一前一后，在抵达公园之前冷不防看到了红色的消防车。 《阳燧》正在连载的中后期，由于最近都在画消防题材，余笙便多留意了几眼。 本打算就这么一晃而过，谁料黄女士是个热心肠的，干脆掠过公园入口把车往前一骑，打算看看是哪里出事了。 余笙没来得及阻拦，只能跟着自家老妈的轨迹一并去了事故现场。 事故发生地她们并不清楚，最多站在弄堂口看着远处的浓烟滚滚。虽然隔着一段距离，但根据浓烟飘起的情况也能判断火灾的情况不乐观。 两人站了得有十分钟，依稀听到“火已经被灭了”的字眼，才不免松了口气。 人都是有好奇心的，见情况转好，周围越来越多的人往前面走，想一探究竟。 余笙眼疾手快地拉住意图过去凑热闹的黄女士，拖长音调喊她：“哎呦妈，还骑不骑车了？不是说要去公园散步嘛？” 黄女士稍稍挣扎了一下被抓住的手臂，奈何对方手劲挺大，愣是没挣脱。见状，她只得解释：“我就过去看看是怎么回事，你这孩子怎么连这点同理心都没有呢。” 说到最后，竟是直接埋汰起她来。 余笙拽得很用力，嗓门也不自觉大了几分，不服输地反驳回去：“我这叫维持现场秩序，您一不能上去灭火，二还在那挡道增加负担。那些消防员们好不容易救完火了，还得花心思来清理你们几个围观的大妈，多费神啊。” 正经过的一群大妈：“……” 许是自家女儿说得太有理，黄女士愣了足足几秒钟。待回味过来准备再争辩几句，握紧她手腕的力道却是松了。 余笙头头是道地教导黄女士，在对方哑口无言短暂停歇的几秒钟内，一道笑声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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