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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末途心里一动，开口询问。 “好啊，”莫郁安现在肚子里只有中午食堂的饭，当然愿意，“那我们吃什么？” 他们正说着，郑末途口袋里的电话又响了。 今晚第二次，不合时宜地响起。 郑末途拿了出来，却没立马接。 莫郁安也看到了屏幕上的“明瑶”，目光黯淡下来：“那你回去过生日吧，我回家吃饭好了。” “过生日？” 郑末途低声重复了一遍这三个字，才想起来两小时之前，自己不在冷冰冰、散发消毒水味道的医院，而是在觥筹交错、富丽堂皇的酒店里。 但他却不是很想回去那里。 刚消停了片刻。 郑末途的目光平静，果断地把电话挂断：“我来的时候生日已经过完了。” “过完了？”莫郁安有点奇怪。 他过来的时候不是才七点吗？有钱人都是这么早过生日的？ “嗯，”郑末途默默把手机放回原处，“走，我带你去吃东西。” 莫郁安还有点犹豫：“那你也不应该不接别人电x话吧？” “没事，”郑末途没忍住，勾了下她鼻子，“你现在是病号，陪你最重要。” “好吧。” 莫郁安慌张了一晚上的心被小小的欢喜填满，也不想管那么多了。 ** 郑末途一身手工西服，富家少爷的气质。 莫郁安以为他要带自己去什么高级米其林餐厅，还担心自己钱没带够。 但没想到，他带着她，拐进了一条不起眼的一条小巷。 在一家叫“魏记粥铺”的小店面前就停了下来。 小店装修简单，但打扫得很干净。 暖黄色的灯光，像日剧里的深夜食堂。 郑末途走到厨房后台，打了声招呼：“魏阿姨，两碗鸭肉粥。” 里面传出一道中年妇女的声音，热情地喊道：“末途是吧？这么晚还来喝粥？” 郑末途竟也耐心地回复：“阿姨是我。” “今天有事耽误，跟一个同学现在还没吃，特意带她来尝尝您家的粥。” “诶，好孩子，还照顾阿姨生意，”里面的魏阿姨回道，“马上就好啊。先跟同学坐一会。” “你认识这里的老板？” “以前的邻居。” “你认识的老板真多，”莫郁安啧啧称奇，“卖酒的认识，卖粥的也认识。” “不愧是商业大鳄的儿子。” 郑末途被她的脑回路折服：“那我还认识学校里偷偷卖烟的，改天介绍你们认识。” “让你感受一下什么是商业大鳄。” “不用不用，”莫郁安摆手，“没有这个需求。” 第52章 像你 “你刚打了狂犬病疫苗，要吃清淡的，忌口辛辣刺激的东西。” “喝粥正好。” 郑末途这边在回忆医生刚才说的话，魏阿姨那边正好把粥端上来。 “小姑娘，阿姨跟你说，”魏阿姨边上菜，边热情地介绍，“我的鸭肉粥可是很有名的，街坊邻居都特别喜欢。” “我炖的鸭肉粥，高汤是自己熬的，鸭肉也是选的肉质上好的本地鸭，”魏阿姨一一说起自己的鸭肉粥就自豪，“我加了黄酒和葱花香菇，味道又鲜又甜，保证你喝了一碗还想再喝。” “诶，好的，阿姨，”莫郁安冲老板甜甜地笑了一个，“我肯定好好品尝。” “行了，阿姨，”郑末途调侃，“知道您这粥是天下第一了。” “你这孩子，”魏阿姨笑着说，“我还就跟你说，你长这么高，都是吃我的鸭肉粥吃的。” 店里没有空调，头顶的风扇呼呼地转。 莫郁安鼻尖和额头上都溢出汗珠，但滚烫的鸭肉粥确实可口，浓厚的肉香缠绕齿间，还有一股强烈的草木香。 “这个是什么？”莫郁安发现是切成碎末的紫色叶片散发的味道。 “紫苏，”郑末途告诉她，“阿姨老家那边用来跟鸭肉一起煮的，去腥。” “名字很好听。” “味道也好好闻。” 莫郁安捻起一点放在鼻尖。 “头上都是汗。” 乖乖女就是好学，对一个粥的调料都好奇。 郑末途哑然失笑，抽了张纸巾想帮她把汗擦掉。 莫郁安往后躲闪了一下，伸手把纸巾拿过来:“我自己来就行。” 两碗滚烫的粥连同肠粉下肚，莫郁安空荡荡的胃有了饱腹感，连受伤的心灵都得到了莫大的慰藉。 出了小巷，洛城的母亲河就在脚下流过，政府考虑民生和环境，在这里建了个很大的湿地公园。 夏天的时候，公园都是乘凉散步的市民。 莫郁安吃完粥，觉得全身都冒着热气，咬了个甜筒。 郑末途指了指对面的公园，问：“饭后散步？” 莫郁安觉得可，点了个头。 公园修得很漂亮，面积又大，规划得又好，除了穿过的护城河，里面还有三个小湖泊。 湖旁边有一个很大的亭子，仿造古代的样式。 夏天，有小商小贩在里面摆了几个充气泳池，放了金鱼和玩具。 一群孩子围着，提溜着小鱼网，玩得不亦乐乎。 被小朋友的欢声笑语环绕着，莫郁安没怎么享受过玩游戏的快乐，也被弄得心痒痒。 但她又总不能跟小豆丁一样大的人蹲一块儿捞鱼吧？ 那多丢人。 “那边有套圈。” 郑末途看她眼睛一直往鱼池瞟，但就是一动不动。 知道她在想什么，特意给她介绍了一个适合她年龄的游戏。 “诶，那个好，”莫郁安看到排队的人里有高中生打扮的，心里一喜，马上就跑了过去，“那边有同龄人。” 这个摊位还挺热闹，莫郁安前面还有四五个人。 她伸长了脖子往前看，想看看前面人玩得怎么样。 地上一共摆了四排东西，都是些毛绒娃娃或者小玩具，越远的越大，看起来越漂亮。 最后一排就摆着两个东西，一个是遥控赛车，另一个是巨大的毛绒玩偶。 是个火红色的狐狸，套在包装袋里，毛毛看起来又滑又柔。 晚上搂着睡觉肯定舒服。 莫郁安眯着眼，立刻决定等会儿的圆环全往它身上套。 她还担心前面的人会先套中。 但不知道他们是技术不好，还是根本就不想要。 圆圈全往前两排飞，根本没人把胳膊伸得长一点。 “没劲。” 莫郁安小声嘀咕，玩游戏就是要直奔最大奖才有意思嘛。 “美女，大中小三种圆环，你要哪种？” 原来圆圈也不一样，莫郁安看大的那种有她头的三倍，肯定一下就能套中狐狸。 那太没游戏体验了，但是小的肯定也不行。 莫郁安想好了。 “老板，给我中等的。” “好嘞，十个圆环十五元。” 等莫郁安真站到起点线的时候，才发现距离比刚才目测的远得多。 那个体积庞大的狐狸，都只有小豆丁大了。 好像没刚才想得简单…… 莫郁安坚决的信心动摇了。 但那憨态可掬的火红狐狸一直往她眼里窜，简直在勾引它。 还偏就要把它套中了。 莫郁安倔强的性子上来了，手起刀落，胳膊一抬，十个圆环“咻咻”地就往那边飞。 然后…一个个都乱跑。 别说那狐狸，有几个都飞到场外区域了。 “诶，小姑娘一下就投完啦，”老板一看这么实在的客户，乐开了花，“这十个没投中，要不要再来十个，说不定就套中那狐狸了？” 莫郁安看那老板幸灾乐祸的样，觉得自己头上就写着“冤大头”三个字。 旁边有个小孩还笑：“妈妈，姐姐比我还笨，一个都没投中。” 老板还算有良心，拿了个巴掌大的小黄鸭塞给她：“没事儿，小姑娘啊，我做生意不骗人。” “说人人都有奖就是人人都有，这个小黄鸭是给你的安慰奖。” 莫郁安拿着那鸭子，简直欲哭无泪。 “走吧，我们回去吧。” 莫郁安怏怏的，扯了扯郑末途的衣角。 郑末途在旁边看得一清二楚：“你不是要那个狐狸吗？” 莫郁安苦着脸：“套不中啊。” “我帮你拿回来。” “你也要去套圈？” “不用，”郑末途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摊子，“那边有打气球的，奖品也有一样的狐狸玩偶。” “真的诶，他们这里做生意，奖品是批发来的？” 莫郁安疑惑，那也太没特殊性了。 “人家是夫妻店。” “这你都知道？你又认识他们？” 不会真被她说中了，这人什么老板都认识。 郑末途哭笑不得，她还当真了。 他提醒：“两个人无名指上的戒指是一对。” “好吧。” 莫郁安腹诽，视力好的就是不一样。 “不过，你真能打中？” 套圈可比打枪简单多了。 但她还是血本无归。 “你在这里等着，十分钟后，我就带着那个玩偶回来。” 莫郁安半信半疑。 那边人少，郑末途刚过去，不用排队，付钱后直接就拿到塑料气枪了。 莫郁安看到他站得笔直，像模像样地摆好姿势，瞄准。 然后她就听到了气球爆炸的声音，一声接着一声，比烟花爆炸还密集。 真打得中？ 连那边的老板娘都急了，刚还悠闲地坐在凳子上乘凉，这下急得都站起来了。 但盯着也没用，射中个得一等奖。 郑末途打了一百发，一共也没打空几次。 老板娘知道碰到行家了，无奈，让他在一等奖的奖品里挑一个。 但这小伙子放着更贵的不要，竟然选了个二等奖的。 “哇，你真厉害，”莫郁安看到他凯旋归来，简直要喜极而泣，“总算不是安慰奖了。” “玩多了就知道这游戏的套路。” 郑末途把玩偶递给她：“不过你干嘛就喜欢这狐狸？” 那边一等奖的熊比她还高呢。 “晚上能抱着睡觉啊，”莫郁安搂着玩偶，触感果然跟她想象中一样好，“软乎乎的，很舒服。” “而且，你没觉得这狐狸的眼睛跟你很像？” 狭长型的，眼尾还微上翘。 “像我啊？”郑末途自动忽略了‘眼睛’两个字，坏笑着说，“原来你是想抱着我睡？” 第53章 想跳车 郑末途语出惊人，莫郁安吓得连狐狸都不敢抱了：“我说的是眼睛像，眼睛！” “谁要抱着你睡，”她想起x刚才郑末途把她头按到腹间，隔着西装外套碰到他，小声吐槽，“你身上硬邦邦的，抱着又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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