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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加欲盖弥彰。 “没被家里人追着问吧？” 郑末途问。 “还好吧，”莫郁安掌心不安地贴在一起，用迟疑的语气说，“应该算糊弄过去了？” “老爸那边还行，但是老妈有没有相信我的说法，我就不知道了……” 莫郁安呼出长长一口气：“第一次撒谎，也不知道到底水平怎么样。但愿老妈会相信吧。” 她现在才敢讲出心中的彷徨:“刚才在书房吓死我了……” “这么害怕，”郑末途眼里含笑，“不会要后悔了吧？” “对啊，”莫郁安狡黠地眨眨眼，“最后的奖品是你，好像不值当。” 郑末途装作痛心:“季子阳跟我说，初恋都很脆弱，持续不了多久。” “他初三的时候跟学妹谈过一次，一个星期就被人家甩了。” “那个时候我还笑话他，没想到，等到了自己头上，连一个星期都没撑过。” 他大胆地往莫郁安那边移动，侧脸在莫郁安耳边说话。 “乖宝宝，行行好。” “别那么快把我丢掉，不然我在季子阳面前都抬不起头做人了。” …… 郑末途磁性饱满的声音就在耳边，而且语气还那么……黏黏糊糊。 莫郁安听得半边身子都麻了。 她真没想到，郑末途谈恋爱，会这样。 好像在撒娇噢…… 很怪。 虽然很怪，但是感觉很好。 莫郁安揉了揉自己没知觉的肩膀：“好吧，我再撑一段时间，争取让你比季子阳久。” “那你辛苦点，撑着撑着，说不定就便宜我一辈子了。” …… 用那么淡定的语气说出冲击性的话，脸上还一点波澜都没有。 莫郁安坚定的心动摇了几分，戳了戳郑末途的肩膀： “你真的是初恋？” “真的啊，”郑末途一改刚才嬉闹的态度，神色认真，“莫莫同学，不仅是初恋。” “你是我第一个喜欢的人。” “好吧，”莫郁安嘴角忍不住上翘，喃喃自语道，“第一次好。” 但郑末途却说：“第一次有很多不好的地方。” “什么？” 莫郁安抬头，才察觉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好像近到有点危险的程度。 “第一次没经验，很多事都不知道能不能做。” “比如说，”郑末途一本正经地问，“莫莫，你觉得一般交往多久能接吻吗？” “三天会不会太流氓？” 莫郁安脸一下羞成番茄色：“不行！三天绝对不行。” “三天不行，”郑末途认真地跟她商量起来，“那五天，一个星期，还是要一个月？” “莫莫，哪个程度是你能接受的，我提前准备准备。” “多久都不行！你不用准备了！” 莫郁安无法忍受这段毫无下限的话，面红耳赤地站起来，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我突然想起家里还有急事”。 然后赶紧逃之大吉。 郑末途留在原地，微笑着看她一路安全到家，心里却忍不住叫苦。 乖宝宝到底知不知道，他是真的忍了很久。 *** 莫郁安满脸通红地回到家，关上大门之后，捂着胸口，还能感到心脏砰砰直跳。 她想回卧室冷静冷静，却看到老妈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客厅中央。 杨媛跟莫伟杰刚吵完架，牵动了陈年往事，心中五味杂陈，甚至没注意到女儿的异常。 她的嗓音沙哑，显然是刚才用力过猛。 “收拾行李，后天我们就回随远。” “啊，这么快吗？”莫郁安脸上的红晕消退下去，“可是离除夕还有一个多星期，而且老爸不是想让我们留在洛城过年嘛……” “过年要准备那么多事，一个多星期还不够呢。” 杨媛瞪了她一眼：“留在洛城跟他们一起过年？你是不是缺心眼？” “我看到莫伟杰连饭都吃不下，不可能跟他一起过年。你就乖乖跟我回随远。” “还是，”她迟疑地停顿一下，“你在洛城有同学过年要串门？” “没有没有，”莫郁安赶紧摇头表示否定，“我跟同学没有熟到那种程度。” 除夕夜，杨媛在厨房忙活，莫郁安在旁边帮忙。 虽然家里只有两个人，但是过年的大事小事，杨媛都是该怎么准备就怎么准备，年夜饭更是隆重。 生怕哪个地方不够好，就会被人家说上一句“孤儿寡母的，过年都这么可怜。” 她的傲气和执拗，向来容不下这些居高临下的同情。 年夜饭琳琅满目地摆满了大圆桌，桌上只有两个人，但气氛却还不错。 杨媛平常把全身心注意力都放在莫郁安身上，但过年期间，她会放纵一下自己的兴趣爱好——打麻将，经常一打就是通宵。 年夜饭过后，惯例的娱乐活动开始，好几个邻居都已经候在麻将桌前了，一直在催促主人过去。 莫郁安拦下还在收碗的杨媛，说：“妈，你去玩吧。这边我来收拾就好。” 杨媛看了几眼乱糟糟的桌子，又应了下叫她的一个邻居，迟疑地把桌布放下： “行吧。你把桌子擦干净，碗收到水池里，其他不用你管，我会来洗。” ——要不是情况紧急，她根本不会让女儿碰这些家务活。 莫郁安没理会杨媛不要她洗碗的话，把用过的锅碗瓢盆全都洗得干干净净，然后跑到客厅里去看电视。 打麻将的声音太大，她把春晚的声音放到最大，才勉强盖过去。 春晚节目太无聊，莫郁安拿出手机，打开了跟郑末途的聊天框。 ——你在家里会洗碗吗？ 她回随远后，跟郑末途的联系几乎没断过。 上个聊天话题是郑末途发过来的一张图片——他亲手写的对联。 时间是一小时之前。 对于郑末途和莫郁安以前这种能好几天不登录社交软件的人来说，这种聊天频率算得上石破天惊。 说的也不是多有意思的事，但连一个贴对联，他们都能聊半小时。 ——以前在外面的时候洗过，回来以后就没有了。 莫郁安了然，他说的以前，应该就是小时候还跟妈妈在一起的那段时间。 ——我觉得洗碗还挺好玩的。 ——但我妈也就过年的时候愿意让我碰家务，平时连厨房都不让我进去。 手机那边的郑末途无奈地摇了下头，不知道杨媛怎么养出的一个宝贝女儿，不让她干家务还不高兴了。 他刚想回，莫郁安又发了几条消息过来。 ——不过我洗碗洗得还是挺干净的。 ——虽然比不上你写对联的手艺，但也算我有个技能吧？ ——你写的对联比我买的好看很多，如果能贴在我家门口就好了。 搞了半天，原来在惦记他写的对联。 她想要，那就给。 刚从洛城赶到莫郁安家楼下的郑末途，手指一敲，回了简单的两个字。 ——楼下。 第127章 突变 莫郁安过的年小而温馨，郑家的情况就要复杂很多。 贺苏倩新女主人上任，过年的排场是怎么铺张浪费怎么来。 除夕前几天开始，到郑家老宅探访的人就没断过，年夜饭更是宾客成群。 家里人太多太杂，只有莫郁安发过来的消息能让郑末途喘息片刻。 开饭之前，郑载道稀奇古怪地把他叫到书房，说要转一部分公司股份到他手里。 郑末途默默地听着，才明白贺苏倩今天为什么一整天都臭着脸。 搞了半天，原来是担心郑家的财产被他分走。 郑末途从书房出来，贺苏倩挺着大肚子，但没有一点孕妇的慈爱，反而阴冷地盯着他： “拿不属于你的东西，不怕把自己的手烫伤了！” 郑末途没有心情跟她斗嘴，跑到门廊外面抽烟，跟热闹的人群离得很远。 莫郁安给他发了在厨房x准备晚饭的照片，画面温暖美好，让他想起还在母亲身边的时候。 虽然生活清苦，但逢年过节，葛晴天总是把一切都准备得很周到。 郑末途不想留在虚以委蛇的郑家，只想见莫郁安。 想见她，于是连年夜饭都顾不上就往随远去了。 莫郁安走到楼下，看见郑末途穿着黑色羽绒服，屹立在寒风当中。 明明知道他是家财万贯的少爷，过年不会缺人陪，但她却还是觉得这个背影很孤寂，让人心酸。 郑载道和贺苏倩新婚燕尔，莫郁安不用想也知道，郑末途这个除夕肯定过得很不开心。 虽然随时有可能出现认识她的邻居，但她此刻顾不得那么多。 莫郁安放下克制和羞涩，亦步亦趋地跑过去，直接从背后拥住郑末途。 “干嘛大老远跑过来？” 她的声音里有点哽咽，是心疼郑末途过年还在东奔西跑。 郑末途握住莫郁安的手，落下一个冷冰冰的吻。 他的手冰，莫郁安的手暖，但交叠在一起，似乎两个人都更温暖了一些。 “除夕不跟你一起，我跟谁过都不开心。” 此处安心才是吾乡。 *** “确定不要我跟着去？” 时间已经是开学后的一个月。 郑末途在理工大学，对埋头计算的莫郁安，又问了一遍同样的问题。 ——对于大部分高中生都平淡无奇的周末，莫郁安却迎来了比高考还重要的日子。 决赛在下周，而明天她就要启程。 虽然杨媛会陪着莫郁安，但郑末途还是不够放心。 “不用。” 莫郁安看起来很平和，一点不像大战将至的样子。 “你就乖乖待在学校里，安静等我回来。” 她故作深沉，拍拍郑末途的肩膀： “其他的事，就交给我吧。” 郑末途被她逗笑，锋利的眉眼舒展，像午后的阳光那么惬意：“好，那我就老实当个王宝钏，不要让我苦守寒窑十八年就行。” 考试地点在遥川，离洛城几千公里，是个北方城市。 四月初，遥川还在下雪，城市银装素裹。 莫郁安还是第一次看到雪，从酒店的高层房间望下去，像是一片银色的草原。 杨媛在背后唠叨让她多穿点衣服，她心不在焉地听着。 不让郑末途过来，是怕自己会分心。 但看到漂亮的雪景，莫郁安却有点后悔了。 没有你，良辰美景能与谁说？ 很久之前看过的一部电影里的台词，她现在才懂是多寂寞的感受。 听起来很重大的事件，实际进行的时候，往往有非常平凡的细节。 决赛之前，莫郁安预想过各种突发情况，还做过噩梦，梦到成绩莫名被取消，多年的努力付诸东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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