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若风反而笑了笑,对众人道,“梁沫刚刚没听清大家的台词,所以有点对不上号。” 她这才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小心翼翼道,“该我了…是吧?” 一时间,桌上响起哄笑,有人小声说,“纪导怎么把她选进组了,真是不够看笑话的。” 她抬眸瞥了眼,纪柏川眼里的冷意愈发明显,看着她,声音明明如无波的湖面,却在湖底隐藏着巨大的杀气。 “你是她发言人?” 这话一出,嘲笑声瞬间掐灭。演员们只是面面相觑着,仿佛在和对方确认一个事实:纪导生气了。 付若风瞥了他一眼,没想到又惹祸了。 “你在不服气什么,她自己不能说?” 每说一句,梁沫都跟着双眼紧闭,双唇紧锁。 气氛僵了一会,这时有人补了一声,是张妙琳。 “纪导,别生气,那些不好好珍惜机会的演员大不了请出去,为此动怒就太不划算了。” 张妙琳演的是女四的角色,而梁沫饰演的是女二,她的这话多少给人一种别有目的的意味。 梁沫万万没想到今天的围读竟演变成她的□□大会。 被纪柏川这样公开批评,她忍了。 可她无法忍受有人借势欺人。 梁沫双手在桌下摩挲着手指,她深呼吸,撩了下眼,说,“如果觉得我不配这个角色,那就比一比,如果大家觉得我不如你演的好,我会自动退出。” 如果说刚刚张妙琳的那句话是添油加醋的话,那么梁沫接的这句无疑是火上浇油了。 众人都是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就等着接下来的好戏。 结果张妙琳翻了个白眼,“我才不要跟她比,比赢了就一定能得到这个角色了?切,没意思。” 败兴之际,纪柏川突然冷不丁冒出一句,“没问题,如果你能证明自己演的比她好,我把她的角色让给你。” 梁沫有些看傻了,按理说导演该是和事佬的角色,没想到纪柏川这家伙竟然还嫌火烧的不够旺。 看来是真的后悔把这个角色给她了。 张妙琳又道,“纪导,要不还是算了吧,我刚刚就是开玩笑的,没真想跟她比。” 他低垂着眸,一副懒得搭理的表情,“这是你们俩之间的事,你要问当事人。” 张妙琳脸色很不好看,转而看着梁沫,“梁沫,刚刚是我不对,我不该那么说你,我没想抢角色,咱们别比了,继续读吧,好不好。” 梁沫看她态度软了下来,仿佛继续坚持就显得太小心眼太较真了。 她叹口气,“不比了,不好意思耽误大家时间了,我们从头开始吧,这次我一定全神贯注,不再落下。” 围读继续进行,梁沫听到这时有两位演员小声议论,“这个张妙琳怎么那么怕和梁沫比啊,不应该啊。” “这还不明白?她知道自己演技烂,心虚呗。有个女四演就不错了,还妄想别人角色,就该给她个教训。” - 进组的日子定在一周后,拍摄地是在淼山的一块旅游景区,主要是以露营,山野探险为主。这也正契合电影主题。 然而整个淼山只有山脚一家酒店供人住。 有的演员不想山顶山脚来回开车跑,便提议在山顶扎帐篷露营睡觉。 这个提议一出,基本没人想再回酒店了。 几个男孩子开车去酒店租来几个帐篷,连夜搭棚。女孩子们也没闲着,帮他们搭把手,忙前忙后。 黑夜,纪柏川蹲在人群里,嘴里叼着根烟,找位置,锤钉子,拉绳。动作娴熟又轻松。 “纪导是不是支过帐篷?”她对站在一旁取经的付若风问。 “何止啊,他曾经把帐篷当家。” 梁沫讶然,付若风补充,“以前我哥还是演员的时候,只要一有时间就拿着他的宝贝相机,走南闯北,住在山里那是常有的事。” “现在呢?” “现在不行了,成大忙人了,这个项目结束,又要准备下一个项目。” “就不能先停一停吗,给自己放放假。” 付若风摇头,“不知道,可能是自从做了导演之后,他找到了比流浪更热爱的东西。” “好,完工!”这时,纪柏川猛站起身,拍了拍手,扔掉手里的烟。 “大家自行分配吧。”而后他独自走到山边,坐下看山下的夜景。 结果出来,三个人一间,幸好和梁沫同住的几个人挺好相处,不然她无法想象接下来的几个月要如何度过。 搭起新家的第一晚,大家伙兴奋过了头,都到半夜了,付若风帐篷里还围了一圈的女演员,当观众欣赏他的吉他弹唱。 唱的是那部台剧的主题曲《想见你》。 “想见你只想见你未来过去我只想见你” “穿越了千个万个时间线里人海里相依” 吉他的琴弦与众人欢闹的惊呼响彻山野。 梁沫独自坐在帐篷门口,下巴抵在膝上,抱着双腿认真聆听着, 眼神瞥向纪柏川的帐篷,他的门口敞开着。从梁沫这个角度看,隐约能看见纪柏川一点侧影。 他坐在床前,捧着本书一页页翻看,似乎完全没被隔壁帐篷里的欢声笑语所侵扰。 似设下一个只容得下自己的屏障,外界的所有都置之度外。 她盯着那一抹身影,聚精会神。 盯着盯着,画面里,突然出现一个女人,她穿着一身修身性感短裙,脚踩细高跟,无声无息走进帐篷里,而后放下门帘,拉上拉链。 再然后,里面发生的事梁沫就看不到了。 想象力顿时像失控的野马,在脑海里狂奔。
第22章 22 梁沫起身, 走到帐篷门口。渐渐的,那片白色编织布上映出一个女人窈窕的背影,长发及腰,S型身材, 轮廓渐渐模糊。这样一看, 帐篷里似在发生什么香艳场景。 她的心一点点往下沉, 其实说到底, 还是因为她对他投注了太多不该有的幻想,第一次接女人,就是从来只有她一个。酒桌上身边没有女人,就是为她守身如玉。 她觉得自己简直就是超级无敌恋爱脑。 这样一个每天徘徊在女人堆里的男人,指望他对自己专情可以说是天大的笑话了。 这时, 刚刚的人影再次出现,越来越清晰。她拉开帐篷门帘,看到站着的梁沫, 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而后气鼓鼓踩着土石走了。 梁沫的眼神随着她的背影飘远。 这是…失败了? “看够了吗?”屋里突然传来一声低语, 打断了她的目光。 她身体一怔, 刚想闪避,他紧接着喊。 “进来。” 又来了,多说一个字是要收费的吗。 梁沫想拒绝,想逃,可双脚还是不听使唤朝着那扇门,走进去。 她手足无措地摸了摸头发,又捏了捏睡裙裙摆, 定在那,眼神刻意不看他。 纪柏川一身灰色休闲睡衣坐在那, 头发散着,干净清爽。给人的感觉有点像学霸。 他重新掀开刚刚书的那一页,继续看着。梁沫终于看清这书的名字,是李银河的《我的生命哲学》。 她无声一惊,没想到纪柏川竟然好这口。 他抬眸看了她一眼,又顺着她的眼神看自己手上的封面,问,“很奇怪?” 梁沫怕得罪他,立即摇头。 “别人送的。”他补充。 他在解释什么,看李银河怎么了,她也没说什么吧。 “哦。”她轻声。 他一直在看书,而她却站在那,也没说让她回去,他好像特别喜欢这样折磨她。 随后他猛地把书合上,没来由冒出一句,“你自己算算你偷看我多少次了。” 这话说的,好似她是一个偷窥狂。 梁沫气的不轻,但碍于他的身份无法发作。只是瘪瘪嘴,咬牙瞪他。 “我就是路过,好奇,不可以?” 也许是因为上次酒店出走那段并不愉快的经历,梁沫对他什么感情都没有了,只剩气愤。一些老师之类的尊称是一句都不想给他。 能尖酸刻薄几句解解气也是好的。 “自己做的出来,还怕被人偷看?”她出声挖苦。 纪柏川终于放下书,双臂放在膝上,抬眸看她。 “我做什么了。” 虽说逞一时口舌很爽,但被本人怼回去还是会被吓到,她抠搜着手指,硬着头皮嘟嘟囔囔回,“你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 纪柏川手臂抱在身前,瞳孔一深,朝她摆手,“过来。” 她气势消了大半,但还是没好气道,“干嘛。” “你坐这,来,好好说说我怎么了,你不服气什么。” 她的心脏不能自已,脚步一点点向前,还在嘴硬,“过去就过去,谁怕谁啊。” 她看着他的眼神,怕他突然发怒。一边龟速挪动。 然而下一秒,空气中突然伸出一只手将她拉过去,扯到他怀里,双手禁锢在她身后。 梁沫倒吸凉气,挣扎着,小声喊,“纪柏川,你到底想干嘛,这儿那么多人,万一被发现了...” 纪柏川环着她一动不动,面无表情看着她,只是说,“我叫什么。” 她不解,“纪柏川啊。” 他唇角扬起一丝笑。 不知道为什么,她最怕的就是他这幅波澜不惊运筹帷幄的样子,仿佛你就是他脚下的一只蚂蚁,踩死一念之间。 她彻底慌了,推他的手臂和胸膛,眼里溢出些许晶莹泪花,求饶道,“纪老师你放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他脸色未变,“刚刚不是挺神气的,一直挑衅,就这点骨气?” 他这话可把她激怒了,她梁沫还不是那么软骨头一个人。 “谁说的,我不但要挑衅,我还想骂你呢。” 他撇撇嘴,唇角浮起一丝不屑,转了转头,似乎想笑,“想骂我什么,说来听听。” “你...”她眼睛一闭,干脆一并泻出,这电影大不了不演了,也不要和这个人有牵连,“你道貌岸然,衣冠禽兽,吃着锅里看着碗里,花心大萝卜,色狼…你手放哪啊!” 他的大掌不再虚掩着,而是扶着她的腰,整个贴上去,手心的温热透过蚕丝睡衣传进皮肤,烫的她浑身酥麻,像没有任何阻隔的肌肤相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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