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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因此，江清月没闻到危险的气息。 她忽然想起很多年前在顶楼，陆霁风离开前的反应，也是风轻云淡的，然后在某天忽然消失。 江清月的心狠狠震了下，有些呼吸困难。 她起身原地踱步消食，目光却频频看向楼下陆霁风的身影。 他在收拾残局，深蓝色的围裙挂在脖子上，平添几分生活气息。 天花板的白炽灯灯光明亮，即便从楼上往下看，也能清晰的看到他脸上每一个表情。 无论江清月看得再仔细，也无法从他脸上捕捉到慌乱。 不知他是太稳重，还是想对她极力隐瞒。 江清月想直接喊陆霁风，把心底的问题都问出来，但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 晚上，两人躺在床上。 江清月还是忍不住，钻进陆霁风的怀里：“陆……” “月月。” 两人异口同声地喊对方。 江清月眨眼，“嗯”了声，说：“你先说。” 陆霁风圈着她，沉默几秒后才说：“我要回国一趟。” 话音落下，江清月的心跳不断加速。她捂着心口，不想让陆霁风感受到她的紧张。 但声音是颤抖的：“怎么了？有什么事？” 在陆霁风面前，她无法掩饰。 显然陆霁风也察觉到她已经知道了什么，抵着她的额头，轻轻揉了揉她的发丝。 “不想说也没关系……” 江清月话音未落，陆霁风已经堵住她的唇。 确认江清月已经冷静下来，陆霁风才松开：“本来打算明天再说的。” 他把事情说一遍，和陆袅袅说的差不多，却没有陆袅袅的焦虑和急迫，像是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中。 江清月抓住他的衣角，依旧是担心。 “春节前能回来吗？”她是怕陆霁风像以前一样，没回来。 并不是不相信陆霁风，而是怕他会再次遇到危险。 现在她处于最关键的时候，无法陪陆霁风回去。等忙完这个阶段，差不多就是春节了。 她的担忧全部写在脸上，眉头紧蹙，陆霁风心疼地抚摸她的鼻梁。 “会。”陆霁风郑重承诺，“我会回来陪你过春节。” “拉钩。”江清月露出手指。 即便知道这样的方式很幼稚，但在陆霁风勾住她的手指时，她内心感到前所未有的坚定。 “拉钩，骗人的是小狗。” “嗯，拉钩。” 随即又紧紧拽住陆霁风的衣服，像是怕他随时会消失似的。 江清月也不知道自己的情绪为什么会这样，控制不住地胡思乱想，甚至想哭。 她的声音带着鼻音：“我会等你的，一直等你，直到你回来。” 这句话是说给现在的陆霁风听，也是说给当年的陆霁风听。 这次无论发生什么，谁在她面前说什么，不管等多久，她都会等。 * 三天后，陆霁风登上回国的航班。 江清月也进入忙碌状态，白天除了学习还要陪老师去现场观摩，她因此得到实习机会。她的设计稿被全球最大的时装周看中，邀请她以设计师的身份参与，并展示她设计的成衣。 这对江清月来说是莫大的荣幸，要知道，即便是在圈内小有名气的设计师，也未必有这样的待遇。 在老师的鼓励下，江清月决定参加。 就这样，她每天的时间被分配地满满当当，甚至和陆霁风通话的时间都要提前安排。 不过陆霁风那边也没有停歇的时候，他雷厉风行的将陆雨鸣那伙人一网打尽，对公司大刀阔斧改革。这场没有硝烟的争斗，比当初陆老爷子去世时陆家的内斗还要严重。 每每有空，两人就给对方发信息或者照片，等对方闲下来看到了，再回复。 倒是陆袅袅，每天雷打不动的小作文，向江清月汇报当天的“战况”。 时间一天天过去，随着春节的到来，即便是在国外，也能感受到浓厚的气息。大街小巷到处能看到喜庆的红色，中餐厅已经循环播放新年歌曲。 工作室的同伴们对春节也很看重，早早买好新年礼物互相赠送。 江清月把收到的礼物整齐摆好，拍照给陆霁风看。 陆霁风则发来大街上张灯结彩的视频，很是热闹。 江清月循环播放看了许久，虽然热闹，但她却觉得冷清。 思乡的情绪在陆霁风的视频电话打过来时达到顶峰，她没控制住，在镜头前哒哒落泪。 明天就是除夕了，但从陆袅袅的小作文中可以看出，陆霁风现在还走不开。 意味着，这个春节她要自己一个人过。 江清月越想越委屈，隔着屏幕说：“骗子，大骗子！你是小狗！” 这一天，她把所有的情绪发泄完，第二天又是元气满满的江清月，照常给陆霁风发日常。 除夕这天，所有人早早停下手中的工作，导师还给江清月发了红包。 有人邀请江清月今晚一起轰趴，被江清月拒绝。 她买了一大堆食材回家，家里的阿姨在前几天就放了年假，家里空荡荡的只剩下她一个人。 亲朋好友们陆陆续续打电话过来道祝福，陆袅袅霸占的时间最长。 江清月打开春晚，将声音调到最大。 房子里环绕着掌声和笑声，她才终于感受到热闹，将准备好的零食小吃全部堆在旁边，打算这样跨年。 中间因为无聊不小心睡着了，醒来时刚好一个节目结束，所有主持人纷纷站上台，开始展望新春。 时差原因，这边天刚黑，房子里陷入昏暗。 江清月起身开灯，看了眼时间：“原来是跨年了呀。” 这时候陆霁风的来电专属铃声响起，江清月以为他是要跟自己云跨年，赶紧接起电话。 她听到熟悉的声音：“小仙女，开门。” 在这瞬间，江清月的大脑还没反应过来，身子已经冲向大门。 电视里主持人们的声音越发激昂：“新年的钟声马上就要敲响……” 门外，熟悉的身影从车上下来，江清月顿时红了眼眶。 陆霁风笑着望过来，“我回来了。” 声音透过听筒，清晰无比。 身后是春晚倒计时：“十、九、八……” 每一个数字响起，眼前的人就朝她迈向一步。 在数到“三”的时候，陆霁风张开双臂。 江清月挂掉电话飞奔过去，被陆霁风稳稳抱进怀里。 手机的短信提示音叮叮咚咚不间断响起，犹如电视里此起彼伏的烟花爆竹声，充满着喜悦。 温凉的唇贴着她的耳垂，一字一顿道：“小仙女，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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