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声。 闻厘一拳招呼上李承的脸。 李承许是没想到闻厘会出招,且力气这么大,身体不受控制地后退几步。 趁着这间隙,闻厘迅速抓起朱浅浅的手就往回跑。 “妈的!”李承啐了口血,指着她们跑的方向,“给我追!追到就把她们轮了!” 风驰电掣间,闻厘感觉后脑勺一痛。 飞过来的铁棍狠狠砸在她的脑袋上,她脑袋里袭来一阵眩晕,身体一软。 “厘厘,你没事吧?”朱浅浅扶住她软下去的身体。 闻厘拼尽最后的力气推开朱浅浅:“走、走!” 话音刚落,两人已经被包围。 “走哪儿去啊?”李承一声令下,“给我往死里打!” 杂乱的拳脚全砸在她身上,闻厘来不及思考,只能抱着朱浅浅,把她护在身下。 耳边是锐利的耳鸣声,闻厘感觉身体越来越痛,骨头像是被人碾压过,喉头涌上一股血腥味。 “呕——” 一口血喷出来。 她身体一软,趴在朱浅浅身上,彻底昏了过去。 “厘厘——!!” - 抢救室。 朱浅浅头发凌乱,脸上和手上已经破皮,脸上挂着清泪,怔怔地望着紧闭的抢救室大门。 呜咽的声隐隐传出,她身体终是承不住,软了下去。 “浅浅!”傅彦礼飞奔过来,连忙扶住她。 朱浅浅回头,见是他,眼泪顿时决堤:“小叔,厘厘……厘厘她……” 傅彦礼呼吸一窒:“她怎么样?” “她吐了好多血……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错,是她保护我,才被那些人打成这样的,对不起……” 傅彦礼心头像是被挖了一块,眼前虚影一晃,身体踉跄了一下。 “小叔!”朱浅浅把他扶住。 傅彦礼敛眼,盯着抢救室紧闭的门,心头那揪起的一块,像是被人用刀子在凌迟。 “她……”男人紧咬牙关,“被推进去多久了?” “半个小时。” 傅彦礼整个身体像是丢了魂,转身,怔怔地走到旁边休息椅上坐下。 他坐在那里,脑袋低垂,上半身弓着,两手撑在膝盖上。 傅彦礼是赶过来的。 风把他的头发吹乱,额际的发丝掩住眉眼,镜框后的那双眸子,锐利冷沉。 当朱浅浅给他打电话,说闻厘出事,吐了好多血的时候,他感觉整个世界在崩塌。 他来不及闪躲,已经被锥心的痛充斥,只剩下喘不上来的气。 男人坐在那里,半晌,阴鸷的声音才落下来—— “谁打的?” 朱浅浅止住脸上的泪水,说:“一个叫李承的男人,他好像是谢思颖校外的男朋友。” 又是谢思颖。 傅彦礼拧眉,紧握的双手成拳,咬肌凸起。 他倏地起身。 “小叔你要去哪儿?” 傅彦礼没有回答她,而是说:“你在这里等她出来。” “你不等厘厘出来吗?” 一阵沉默。 傅彦礼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好像只有不回答这个问题,就可以抹灭那个一向嚣张可爱的姑娘此时奄奄一息地躺在手术台上的事实。 他不愿意承受那百分之五十的坏结果。 傅彦礼呼吸一凝,最后转身,毅然离开。 - 闻厘是在晚上七点的时候被推出了抢救室。 医生说她情况比较稳定,只是伤势过重,内部器脏有不同程度的损伤,目前还得推进重症监护室进行观察。 朱浅浅眼泪又落了下来,亲眼看着闻厘被推进了监护室。 温允周听到消息也赶了过来,得知闻厘情况稳定,松了一口气。 望着哭成泪人的朱浅浅,温允周上前,把她揽进怀里,紧紧抱住她安抚。 朱浅浅隐忍的哭腔终于在找到港湾的那刻,彻底绝提,开始嚎啕大哭。 晚上九点的时候,闻时军和苏念棋赶来医院。 闻时军站在重症监护室门外,隔着玻璃门望着身上插满管子的闻厘,一脸沉重。 满嘴训言,在见到她奄奄一息地躺在病床上的那刻,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闻时军沉痛地闭上眼,转身坐下。 他十指插进头发,一脸烦躁。 半晌,他才出声:“念棋,她会好的,是不是?” 苏念棋坐在他旁边,抬手在他身后安抚:“会的,厘厘还年轻,会恢复好的。” “这孩子……” 最后是长长的叹息。 - 傅彦礼从警局出来的时候已经晚上九点。 他没有回家,而是选择去医院。 来到重症监护室门外,他隔着玻璃望着躺在病床上的姑娘,心头那锥心的疼又袭来了,他沉痛地闭上眼。 他不敢给朱浅浅打电话询问闻厘的情况,更不敢面对她有可能发生的意外。 所以在来的路上,他在惶恐,在害怕。 害怕来到医院,得到她不幸的消息。 这时,叮咚一声。 声音在医院的走廊上轻荡,划破这寂静的夜。 男人身形一僵,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是朱浅浅给他发来的微信—— 【小叔,厘厘被抢救回来了。医生说她情况比较稳定,只是伤势过重,需要休养。】 【你现在在哪儿?】 【厘厘醒来,大概想第一眼看到你。】 男人一直紧绷着的那条弦终于松开。 他身体缓缓滑下,坐在休息椅上。 “思颖,你这是把自己的前程毁了啊!” 寂静的医院走廊里,一道尖锐的怒斥声传过来。
第46章 守护她 傅彦礼眉头拧紧,起身走了过去。 医院楼梯的安全出口处,一个半头白发的中年女人拉着谢思颖,一脸痛惜地呵斥。 “思颖,你告诉妈妈,是不是那个叫李承的男人逼迫你的?” “他怎么能诱|拐你,跟你做、做那样的事!” “我们去报警,好不好。” “妈——”谢思颖甩开女人的手,苍白的小脸挂着泪痕,“我没有被逼,全程都是我自愿的。” “啪——” 一巴掌狠狠甩在谢思颖脸上。 女人怒极,双目瞪圆:“谢思颖,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才十七岁!那个男人都快三十岁了,整天无所事事、游手好闲,就一整个混混,你怎么能那样的男人混在一起,还跟他、跟他做那样的事!” “你怎么就不懂得好好保护自己,你看看你现在这个鬼样子,还是学生的样子吗?身体还要不要啊你!” “你这样以后想要孩子,要是要不上了可怎么办?” “你知道现在学校都传成什么样了吗?说你跟校外的男人上床,打|胎住院!” 谢思颖眼里猩红,捧着被打红的脸:“他们说的难道不是事实吗?” “你——”女人捧着被气疼的心脏,痛苦地拧眉。 谢思颖眼里满是倔强,直盯着女人:“妈,我跟阿承是真心相爱的,不管你和爸怎么阻拦我,我都要去见他!” “你敢!” 一个中年男人从病房里出来,猛地抓住谢思颖的手,把她狠狠甩在身后的墙上。 怒喝的声音随之落下—— “谢思颖,你今天要是敢去见他,老子就打死你,就当没你这个女儿!” 谢思颖身体被狠狠撞在墙上,身体本就虚弱,这一撞,一阵眩晕感袭来。 她跌坐在地上,整个脸苍白如纸,额际冒出冷汗。 “谢盛林,她刚做完手术,你别打她!”中年女人急红了眼,连忙蹲下检查谢思颖的身体。 男人无视谢思颖虚弱的身体,作势抬手打她:“我已经警告过你,不要跟那个男人来往,你他妈就是把老子的话当耳边风是吧?!他一个快三十岁的男人跟你上床,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他在犯罪,他在诱|拐强|奸未成年!” 女人把谢思颖护在身下,开始嚎啕大哭:“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好好一个女儿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前程毁了,这后半辈子都毁了啊!” …… 傅彦礼眉头紧拧,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与其说他憎恶谢思颖,还不如说他憎恨李承。 一切因果,全是因他而起。 那一晚,他们在楼梯处闹了很久,惹来保安,保安把他们拽进病房才结束这场闹剧。 - 闹剧结束,傅彦礼转身回去。 那一晚,他在重症病房门口守了一夜。 直到天边鱼肚白,朱浅浅提着东西来到医院,才发现傅彦礼在外面守了一夜。 她惊了一下,走过去,轻轻推了推他的肩膀,轻唤:“小叔?” 傅彦礼猛地睁开眼,看清是朱浅浅后,神色焦急:“厘厘是不是……” “她没事,还在监护室躺着。”朱浅浅看他眼里都是红血丝,满是惊愕,“你守了一夜?” 傅彦礼没有回她,而是起身,隔着玻璃门望着病床上的闻厘。 确定闻厘没出什么事后,他才松了一口气。 他整个人松懈下来,身体缓缓下滑,跌坐在椅子上。 身体往后口靠,他整个人陷入自己的情绪中。 半晌,他才出声:“浅浅,跟我说说当天的情况。” 朱浅浅脸色凝重,望了一眼闻厘,在他身侧坐下。 “那天我们原本是想来医院看谢思颖的,结果在路上被李承带人堵了。”朱浅浅把那天他们在餐厅吃饭,闻厘撞见谢思颖和李承接吻的事说了出来。 “可能是担心厘厘把这件事说出去,谢思颖提前动手,故意诬陷厘厘偷她项链,想以此搞臭厘厘的名声,让厘厘在一中待不下去。只是没想到,那天你帮厘厘解决了偷窃的事。” “谢思颖住院的事被李承知道了,李承就把我们堵在小巷里。” 说起昨天的事,朱浅浅整个身体还在颤抖:“李承那个人渣!他见我和厘厘势单力薄,调戏我们。厘厘气不过,给了他一拳,拉着我就跑。” “但最后,我们还是被他们抓住了。” “厘厘为了保护我,把我护在身下,无声地承了他们无数个拳脚。” 朱浅浅的眼泪就滚了下来:“厘厘被他们打得奄奄一息,口吐鲜血。不管我怎么喊让他们住手,他们都不停手。最后是附近的居民发现我们被打,替我们报警和叫救护车,我们才被送去了医院。” “他们听说有人报警,提前跑了,警察目前都还没抓到他们。” 说到这里,朱浅浅情绪崩溃,掩面抽泣:“对不起对不起。” 厘厘,对不起。 傅彦礼抬手拍拍她的后背,轻轻安抚。 朱浅浅哭了一会儿,情绪才渐渐稳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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