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蓝烟破涕转笑,“谢谢你,真的谢谢你,这就够了。” 呵,这叫什么呢? 拆屋效应? 周行知未必看不出蒋蓝烟的那点心机,不过也是想周全那点情面吧。 “其实这事,最有能力帮你的,你何不去试试看,说实话和颂现在还能维持这个局面不过是侥幸没有被人恶意做局,如果有人想趁这次机会大举收购,你们能如何?” 蒋蓝烟怎么没找过,那天话都没说完就被赶了出去,她也是有尊严的,可是如果真要她在整个海市面前丢脸,那她宁可放下身段去求荆郁。 “说起来你们也这么多年的交情了,从小跟阿郁能称得上关系还可以的除了云骁哥也就你我和季鹤鸣了,再说在他最难的那四年也是你一直陪着他,他说什么都会顾念一些的。” 蒋蓝烟能说什么,只能面上应声,“好。” 这无意的墙角也听得差不多了,江笙起身去了趟洗手间,回来拿着服务人员送过来的餐盒准备离开,正巧碰上了从里头出来的蒋蓝烟和周行知。 周行知目不斜视从她身前掠过,蒋蓝烟却认出了她,孙春燕王钊两人的事就那么凑巧都能与她扯上点干系,所以让她不得不怀疑些什么,更别说她长得与那个人那样神似。 虽然面相天差地别,可是眼睛和神态总是有那么几个瞬间让她觉得两人有一些重合。 如果不是早就做了指纹比对,她早就怀疑她就是那个人。 不过是不是又有什么区别?还不是凭着她最忌惮的东西真的得了荆郁的青眼。不过不足为惧,左右不够一个替身,一个打发时间的玩应。 蒋蓝烟眼睛瞄到了她手上拎着的餐盒,见她看到自己一个眼风都没有扫她,一时觉得有些可笑,这算什么,狗东西上了台面就真当自己跨越阶级了?再跨越顶破天也左右不过一条狼犬! “江小姐请留步。” 江笙回头,看着蒋蓝烟不紧不慢地摇曳过来。 “这是去苏河湾?” 蒋蓝烟连这都知道,看来跟荆郁的交情果真不一般啊,这样的关系荆郁也能下得去手动人家根本,只能说真不愧是利益至上的荆家人。 见她没回应蒋蓝烟就知道自己猜对了,从上个月开始她就想见荆郁,自从那次被他赶出来一直就没再见到他。 前两天才听说他好久没去公司,是病了,可又不接受任何探视,现在谁都见不到,可她办不到的事,有人却偏偏轻而易举就能办到,这是上门来碍她的眼? “江小姐真得感谢你长了这双能保你富贵又荣华的眼睛。” “然后呢?要不要我代我的这双眼睛谢谢你为它邀功正名?”江笙根本就不往她的话里面钻。 蒋蓝烟只能将话说得更直白一些,“要谢也应该谢你的前辈,她栽树你乘凉,很不错。” 江笙满脸可惜的摇摇头,“那真是遗憾,如果蒋小姐也有个眼睛啊鼻子啊嘴什么的像一像,就也可以蹭个阴凉,就不至于被家里逼着拿婚事来交易,拉下脸到处求人办事也没能求到什么人帮忙。” 蒋蓝烟脸色徒变,嘴角咬的泛白,可还是尽力保持着她名门淑女的仪态,一时间在发作与克制两者之间纠结挣扎,表情就显得尤为狰狞。 江笙看她越是忍气,她就越是高兴,她干脆回身慢慢向蒋蓝烟走近,嘴角得意的笑让蒋蓝烟脖颈上的两条脖筋崩得尤为明显,江笙故意眨了一下眼睛,微微倾身,贴向她。 言语中的挑衅比嘴角的笑容更令人深恶痛绝,江笙偏摆出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那我倒要看看是我这双眼睛棋高一着,还是你们数十年的情分更胜一筹。” “你什么意思!” 江笙勾着唇角,笑意越来越浓,“你说呢。” 说完扭着过身子,恣意地一步一步走出月楼,身后的花盆摆件的碎裂声和终于抑制不住的叫声被江笙抛在耳后,生气么?可若只是生气又怎么能够呢? 她要让蒋蓝烟看着自己最在乎的东西是怎么一点一点的失去而无能为力,如何珍视小心翼翼维护的东西她是如何信手拈来如何随心玩弄。 她俯视俾睨,她任人践踏! 江笙进不去苏河湾,只能给汪夺打电话,汪夺说要里面的人面视同意才行。 怎么没沟通好么?台子都没搭好那让她在这唱哪门子戏?汪夺一个劲的说你给荆总打个电话,他一定会接,直接就放你进去了。 江笙才不管,直说没人接,也进不去门准备打道回府,汪夺终于拗不过她给这边物业打了电话才放她进去。 早这么说不就完了? 她不知道的是荆郁已经好多天没见人了,汪夺几次以送文件为名过来都吃了闭门羹,打电话给荆柏安,荆柏安因为七里河的事不满至今,直说让他正好闭门思过,所以正经能管他的人没一个。 不知道这江笙能有几分功力,也不知道能不能叫开门。刚才也是希望她能试探一下,可是没想到这江助理脾气比荆总还大。 江笙一路畅通来到了荆郁家门前,阔绰,这寸土寸金的苏河湾真是非同凡响。 抛开这里的园林设施设计不提就是进来这一水的流程跟檀香山不相上下。 突然有些后悔没收颐芳洲那座豪宅。 江笙按了门铃没人应,怀疑里面根本就没人。 准备掉头就走。 可是汪夺这时候又来了电话,好像算准了她不会再耐着性子多敲几遍门似的。 “荆总已经快二十天没见到人了,电话也一直关机,不知道到底怎么样了,你就帮帮忙,荆总若是有个好歹你的并购案也会泡汤。” 她知道汪夺说的并购案是哪个,毕竟荆郁没有瞒他。 江笙想起刚才在月楼跟蒋蓝烟放的狠话,还有和颂现在正是关键时候,这时候不卡住和颂的命脉,等蒋家喘过气来,就不是那么好对付了。她可不想明明可以简单了结的事最后却因为错失良机复杂难办。 关机?她先试着拨了电话,没关机,可那边得等待铃音一直响着就是没人接,她准备按掉重新拨打却在最后一秒的时候终于被人接起。 “喂?”话筒那头响起了一声沙哑问话,听上去人好像真是要完了似的,整个人有气无力恹恹的。 “喂?” 江笙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说什么,只听着那边一声又一声询问,从一开始的怀疑不确信到得不到答复的焦急试探。 “是你么?” “是不是你?” “英英?” 简单两个字瞬间像一记惊雷就地引爆,炸得她脑子一片空白嗡嗡直响。从他嘴里冒出这两个字她居然有一丝丝的忧心惧怕,怕什么她也不知道。 “是不是你……”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江笙准备挂掉电话离开这里时,那边又响起了一句:“原来是你,江笙,对不起,我认错人了,你……有什么事么。” 江笙紧了紧手机,心绪渐平,“我来送东西。” “送东西?你在哪?” “在你家门口,”怕他不确定是哪个家,江笙又补了一句:“苏河湾那个家门口。” 只听那边静了一瞬,然后接连扑通咣当声响成了一团,那边还不忘紧张叮嘱了一声:“你等一下我。”又怕她没有什么耐心,等不及,他又补了一句:“就一会,你等等,我马上来开门。” 那边的杂乱声又是叮叮当当响了一阵,五分钟后门终于咔哒开了。 江笙望着憔悴不堪满脸苍白的人有丧失了语言能力,这面对面的开场白还真不知道说什么。 而荆郁的眼中却燃着两把与面色极为不符的两把小火苗。 “汪夺让我来给你送文件。” 也不知道荆泰怎么就这么喜欢让员工送文件。
第95章 这大半个月也不知道荆郁干什么去了, 整个人瘦了一大圈,头发也长了,湿漉漉发尖偶尔滴着水, 看来在这极限五分钟里还给自己捯饬了一番, 既然也知道见人要收拾,那又何必将自己弄成这副鬼模样? 江笙将一沓文件放在桌上,环视了一圈,屋内有些阴暗, 荆郁见状忙拉开窗帘,外头虽然阴雨密布可是好歹有点自然光透进来, 与之前的暗沉相比却是好了许多。 房间的设计摆设也看得清楚些, 还是他以往的风格,色调有些重, 十几岁的时候他好像就喜欢这些深沉的颜色。 江笙将食盒也提了上来,“这是月……” “你给我带的?谢谢。”荆郁打断她, 好像很开心。 江笙话到嘴边被他截了下来,既然不想听就算了,有时候识趣一些就不会太讨人嫌。 荆郁看着摆好的餐盘坐了下来,轻声询问:“你不吃么?” “我吃过了。” “那就再吃一点吧,就当陪我, 吃一点, 可以么。” 江笙看着他湿漉漉的头发, 莫名有些可怜, 就坐在了他对面,正好有话想说, “和颂的并购案下一步你准备怎么处理?” 她不知道为什么之前已经稳操胜算的事他却停了下来,也不知道在等什么。 荆郁味如嚼蜡般扒拉着碗里的饭, 尽管没什么胃口还是勉强地往嘴里送,自己吃了些什么都不知道。 荆郁咽下嘴里的饭菜,“你想怎么处理?” 这话问的,江笙狐疑地抬起头,看向一直垂眸注视着碗中晶莹剔透米饭的荆郁。 她不懂,难道真的是顾虑蒋蓝烟?不然她想不出还有什么原因,本来并购进展地非常顺利本应该一鼓作气,但突然就这么停了下来,想起周行知在月楼说的那些话,她心中泛起嘀咕。 确实,从小到大的情分又是几个人能比得了的?更难得的是在一个人最难的时候默默陪伴,这份情谊是任何人所不能替代的。 如果因为这些…… “荆总不会变卦了吧?私人感情是私人感情,荆总若是公私不分,请提前言明,未免造成更大的损失,我会立马退出!” 荆郁还是沉默不语,好像根本没有在听她说什么。 江笙更笃定了心中的猜想,荆郁动摇了! 她真想掰开这人的脑子,看看里面到底有几句真话,既然这么在意跟蒋蓝烟的情谊,又作出一副怀念过去追悔莫及的模样给谁看? 原本那点同情也随之散得干干净净。 “看不出荆总还真是风流多情,这边青梅不舍,那头旧爱难忘,既然荆总这样重感情,那恕我没有多少本钱陪您玩,明天您要是还能动就麻烦来一趟公司,我们找来律师终止协议……” “你在吃醋么?” 本已暗淡下去的两簇火苗复燃,好像发现了什么让他拼命想抓住的东西。 江笙有些没听懂,怎么就从合作说到吃醋了?她莫名其妙紧蹙眉头,一脸纳闷地问道:“什么?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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