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扭脸看镜头,下巴搭在她裸.露的肩上,眼睛无辜得像小动物。但很快,他冲镜头笑了,露出了牙齿。黎里笑容也放大,咔擦! 两人重新躺下,黎里屈起腿,翻看刚才的照片。电扇风吹鼓起她的裙子,撩落到她腰上。她一双腿白得发光,像堆在绿裙上的雪山。 燕羽的腿不自觉伸过去,她感觉到他的触碰,自然倒下一边,和他轻蹭。 手机里三张照片都拍得很好,她都喜欢。但最喜欢、状态最自然亲密的是第二张——她穿着绿色细吊带裙,大片的露肤度,缩着脖子笑得灿烂,灿烂到靠近他的那一只眼眯成一条线,另一只眼弯成月牙。而他白色T恤,干净简单,闭眼吻她耳垂,下颌拉出利落清晰的线条。轻闭的双眼,微启的红唇,让他的侧脸散发出一丝性感的、情.欲的味道。 莫名的,有点色,有点欲,却又很纯。 她知道他也在看她手机,没好意思长久盯着,滑去下一张,心里却想,明天设置对话框壁纸。 她又想到什么,扭头朝他一笑:“这次表演的照片,网上有;但上次汇演,你哪儿来的照片?” 燕羽原在静静看她,被问得愣了愣,实话实说:“那晚回去后,在班级群里找的。” “原来那个时候就惦记我了。” “也不是,就觉得可以纪念一下。”他说完,见她瞪着他,声音低下去,“那就是吧。” “还嘴硬。江州演出对你来说,有什么可纪念,还不是因为我。”黎里凑去他面前,“对不对?” 燕羽就很轻地闭了闭眼皮,示意她说的都对。 黎里瞧见他这柔软顺从的样子,又有些心痒,身体贴近过去,双唇轻启开,包裹地含住了他的唇,软软地阖含了他两三下。 燕羽起先没动,像纯粹地在感受着她的亲密与柔软,他垂眼看着她近在咫尺的面颊。她闭着眼,睫毛长长的,脸颊柔嫩像蜜桃,馨香的气息萦绕着。风在吹,她发丝在他耳朵上拨缠,他的心跳轻易就被她撩起。 她亲含几下,满足了,离开他,想躺回去;他抬了眼,追过去吻她,将她压进枕头里。 他鼻息炙热,唤她:“阿黎……” “嗯?”她手攀住他脖子,他肌肤在升温,有些滚烫。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他哪里都贴紧了她,灼热的手掌覆在她腹上,像在安抚。 “什么怎么样?”她嗡声,只觉好热,分明风扇在吹。 “我……” “嗯?” “想要。”他说,“可以吗?” 他声音暗哑低沉得不像话,带了磁性。她心都酥化了,什么都能给他。 她没说话,但拱起腰肢,贴了贴他。 燕羽吻着她,呼吸渐沉,手过裙边,探寻,轻捻,慢拢。 黎里沉沉呼出一口气,像一尾小鱼,腰腹缓慢顶起,又落下。 她想,他要是拿那些琵琶指法对付她,她大概任何时候都会缴械投降,一泻千里。 她迷迷之时,他又在她耳边低低的:“阿黎。” “唔?” “我……想亲一下。” 她眼睛湿润而迷茫,刚才,不就是在亲吗? 他脸很红,很羞赧,说:“那里。” “啊?哪里?” 他垂眸,又抬眸凝视,手指在弹奏琴弦,她扬起下巴,明白了,于是心都颤了一下,脸全红了。 她有点儿羞,简直太羞耻了,但她又期盼、期待,不知会是种什么感觉。 她不吭声,只巴巴望着他,他懂了,落下去。 手掌握住裙边,黑发在肌肤上摩挲。她惊呼的一声揉进风扇的叶片里,被风绞碎。 她仰起脖子,像屈起的弓,又跌落下去,沉进温热的海里,暖流钻进百骸。不能自已。 他复又来吻她,轻抚她汗湿的额发。夏末的夜竟前所未有的炎热,他鼻尖亦浮起汗液,亲吻着,紧贴着,船舶深入他的港湾。 海潮来回拍打,起起伏伏。 他凝望着她,眼神透过些微震荡的额发,赤诚而纯粹。他似乎做什么事都很认真,连此刻也是。 黎里伸手抚他的脸颊,忽然一笑。 燕羽有些愣:“怎么了?” 她说:“你好认真的样子。” 他一下脸更红,低声:“怕你不舒服,不喜欢。” 她稍稍抬起肩膀,搂住他脖子,在他耳边小声回应了几个字。 他耳朵烫得像起了火。 她脚趾轻擦过他小腿,感受着细致肌理上斑驳伤疤的质感,又落下去,蹭过粗粝的凉席。 她好喜欢这里啊,好喜欢。和外界的一切无关,只有他们俩。所有的伤害、污浊、荣誉、璀璨,都远在天边,与他们无关,只有属于他们的江边小屋,只有他们俩;最纯粹、最本能、最亲密的爱与亲密。 挂钟的滴答,风扇的转动,彼此的呼吸;手指绞在衣服上的质感,凉席上冰凉又微黏的触觉…… 所有温柔的、热烈的、汹涌的情绪随着触摸、亲吻、而相交而糅合,像一曲波澜起伏的乐章。这乐章孤独却热烈地弹奏在夏天,在江边,在小屋,在看似荒凉处,只有他们两人。一个盛大的秘密,由彼此往复地奏响。 他们是从家里逃出来的,理应在清晨六点前回去。但谁都没想回去。 破晓的时候,清晨露水的气息从江边弥漫进小屋。 燕羽忽然决定,他不回去了。黎里也决定不回去了。都溜跑出来了,还回去什么,还怕什么。反正有彼此。 他们相拥着,在微亮的天光中入眠。
第83章 chapter 83 两人睡到中午才醒, 原定了傍晚的火车回帝洲,这会儿匆忙洗漱各自回家。 黎里到家时,何莲青什么没问, 她也什么没说。 那个下午, 母亲在干活, 她帮着打下手、送货。她骑着摩托,在梨树茂盛的小院里进进出出时,又有种好像并未走远,她还是原来那个黎里的错觉。 忙到傍晚,她收拾了行李去火车站。何莲青往她箱子里塞了糯米糕,一直送她上公交。 车开走了,黎里回头,见母亲仍沉默地站在路边望着。等绿树将她身影遮住,她回了头。 到候车厅碰上燕羽一家, 燕回南并不正眼瞧她,倒是于佩敏冲她微笑了下。 燕圣雨最热情, 很甜地叫姐姐,还从兜里掏了一堆果冻。黎里说只要一颗, 但小男孩很大方, 一股脑儿全塞给她。 要进站了,燕羽简短跟父母道别, 帮黎里拿箱子。燕回南看得眉皱肉跳, 似想责备什么,被于佩敏给摁住。 黎里瞧他那脸色, 能把她吃了, 便自觉去夺燕羽手里的箱子。但燕羽抓得很紧,她没成功;只得低头跟在他身后随人流进去。 于佩敏趁燕羽不注意, 塞了个小纸条在黎里手心。等上了车去厕所一看,是她的电话跟微信。 添加后,于佩敏说,帝洲太远,不比奚市,她跟燕回南不好每周去。要燕羽有什么事,情绪不对或不好,一定要联系他们。黎里说好。 于佩敏又说:“他情绪差的时候会藏药。有时你亲眼看着,以为他吃了,但他没有。你多防着他。” 黎里再回了个好。 两人前一晚累坏了,睡眠严重不足,一上车便倒头大睡。 燕羽跟黎里挤在一张下铺。好像自从发生关系后,他和她就跟突破了某道防线似的,身体总莫名想靠近对方,没事也想挨在一起。 中途乘务员过来推人,说一张票不能睡俩人,坐票得去硬座车厢。 燕羽迷迷糊糊指了下:“我床在旁边。” 黎里也抬头咕哝:“那空床是他的。” 乘务员一愣,稀奇道:“这么高个儿俩人,不嫌挤呀?” 其他乘客笑:“人小情侣爱在一起嘛。啧啧,还是年轻好啊。” 燕羽跟黎里没反应,早已搂在一起睡眠沉沉。 次日抵达帝洲,回到出租屋。开门的一瞬,黎里嗅到床单上干燥的洗衣液香味,扑面一股似乎陌生却又格外熟悉的家的气息。 明明出去不到十天,却像经历了大半年。 黎里叹:“进门的一刻,我发现,我是想这个家的。有种终于回家了的感觉。” 燕羽放箱子的时候说:“这个屋里已经有你的味道了。” “我还觉着是你的味道呢。” “我们两个的,家的味道。”燕羽扑倒在床上,嗅了嗅被子间的气息,闭了闭眼。 黎里也趴倒上去,完全放松自己。 有时候,离开旧家纵然不舍,但扎根新家,才是真的安稳妥帖。两人把家中简单收拾一下,黎里去上邓少琛老师的专业课,燕羽则去学校报道。 八月最后一天,帝音校园内绿荫繁盛,人流如织。燕羽穿过招新的社团、接待的学长、初到的学生与家长、无数形状色彩各异的乐器盒,走进男生宿舍。找到他在的305室,刚要进去,身后传来一声:“燕羽。” 燕羽回头。 对门306室大开着门,崔让有些惊喜地走出来:“你住对门?” “嗯,小提琴系宿舍在这儿?” “对。304,06,08都是小提琴系的。我之前看到303是二胡,还以为这一片都是二胡呢。没想到从05开始就是琵琶系,太巧了。” 崔父崔母也走出来,笑着打招呼。夫妇俩之前看过跨年汇演,也听儿子讲过燕羽。优秀的学生,父母自然喜欢,对燕羽挺热情,说着希望他和崔让能互相帮助互相照顾的话。 燕羽礼貌应对,但话不太多。待对方寒暄完,便进了宿舍。 四人间的宿舍,靠里的两张床已有人。是专业成绩排第三四名的李新木和段峻宁(第二名宫蘅在女生宿舍)。两人跟宫蘅一样,都是帝音附中的,但经常比赛遇到燕羽,本就认识。且有时比赛或表演需要二三重奏,也会互相帮忙。这次弦望杯比赛他俩也去了,拿了第五、八名。 “你来得忒迟啊。”李新木说,“我们杯赛后就直接来学校了。” “回了趟家。”燕羽说,他把琴盒跟行李放在背门的那张床旁。 “阳台这边有乐器柜。”段峻宁热情地过去帮他放琵琶盒。燕羽说:“谢谢。” “诶。三轮《十面埋伏》那改编曲,你写的?” “啊。” “牛。”段峻宁冲他竖了个大拇指,“你那表演视频出圈了知道吗?帝音琵琶系的搜索指数涨了1000%,特夸张。昨天我去报社团,几个学长学姐看我是琵琶系新生,还问我认不认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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