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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一行人就走到一块半个足球场大的空地，莫雁寒朝姐姐招招手：“姐！姐！反正也是要等的，要不我们玩一下捉迷藏吧？” 小雪也一脸期待地看着渔晚。 ... “剪刀，石头，布！” “姐，你输了，你来当鬼！”小寒兴奋地大叫。 渔晚默默拿过小寒从脖子上取下来的红领巾，极不情愿地遮住眼睛，“好，开始吧，说好了谁都不许走出这片空地，否则就输了！” 渔晚边说边伸手摸索，耳边不断环绕“这里这里！”“我在这儿！”“来抓我呀！”的声音，此起彼伏。 芷渝这个叛徒，居然这么快就跟他们俩人混一块儿去了！ 面对来自四面八方的挑衅，无奈渔晚蒙着眼睛，只能将双手伸得笔直，对着空气一通乱抓。 在这片无人的场地上，欢笑声与喊叫声此起彼伏，就在这时，混乱的声音中夹杂着一声弱弱的“哥哥”，嘈杂的声音立刻止住，渔晚此刻还没反应过来，同时又感觉身后有人在靠近，下意识转了个身。 这下正好就与身后一个温暖的身躯撞了个满怀，她来不及多想，赶紧伸手死死抱住：“芷渝！是芷渝吧？我捉住你了。” 因为回身回得急，鼻尖被撞得生疼，但她并没因此撒手，反而箍得更紧了。等了几秒钟，见抱住的人没有任何反应，正疑惑，忽然一阵薰衣草香扑鼻而来。 渔晚迟疑了一下，却还是不舍放手，害怕好不容易抓住的人就此逃脱，只是将手向上移了移，：“诶？芷渝，你刚刚不是把书包放下来了吗？怎么又背起来了？还有...咱们不是一样高的吗？” “晚晚！错了错了！”此时芷渝的声音从后面急急传来，吓得渔晚一个激灵赶紧弹开，步子迈了好几下，退的老远，边退边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还没缓过神，对面一阵清冷的嗓音传进了耳朵里：“嗯，没有关系。小雪，我们回家吧！” 前一句声调比较大，显然是冲着自己说的，后一句音调降低，是转过身对他后面的小雪讲的。 小雪轻轻地回了一句：“好。” ... “姐，小雪都回去了，你怎么还不把红领巾拿下来？”小寒走到姐姐身边轻声提醒，渔晚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眼睛还是蒙住的，赶紧一把扯下，前方小雪和她的哥哥却都只给她留下一个背影。 被哥哥牵住手的小雪突然转身向这边挥手道别：“渔晚姐姐，芷渝姐姐还有小寒，我先回家了，我们下次再接着玩儿，再见！” 渔晚却有些后知后觉，整张脸现在红得就像是被煮熟的螃蟹，在夕阳的映照下尤为显眼。 回到渔晚家，芷渝和渔晚关在房间里做数学作业。 做到一半正好有一题不会做，芷渝想找渔晚讨论一下，一抬头却发现渔晚正双眼无神望着桌面发呆。 “你想什么呢，这么入神？”芷渝伸手在渔晚面前晃了晃。 她竟一点反应都没有！ 无奈芷渝只好用手中的笔敲了敲她的脑袋，提高嗓门：“喂！你半个小时就只做了两道题？而且还是两道选择题？” “啊？什么？”渔晚如梦初醒。 “你做梦呢？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芷渝嫌弃地指了指她的嘴角。 渔晚顿时觉得不好意思，下意识擦了擦口水，却发现什么也没有，对着芷渝佯装恼怒：“你耍我！” “怎么？想白天那个帅哥呢？”芷渝放下手中的笔，双手托腮，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渔晚，揶揄道。 “谁说的。我才没有想他呢！”渔晚假装端起右边的语文课本大声朗读，“涉江采芙蓉，兰泽多芳草...” “大姐，我们在写数学题目，你拿语文课本干什么？这么心虚，还说不是想人家？你自己照镜子看下，脸都红成番茄了！”说着从文具盒里拿出一面小镜子递了过去。 渔晚赶紧接过镜子照着脸端详起来，片刻过后：“林芷渝！你又耍我！！！” “哈哈哈哈哈...”芷渝笑得前仰后合，“谁叫你大白天犯花痴的！” 渔晚气鼓鼓地将镜子扔还给了她，埋头做题不再搭理她。 “好了好了，我给你赔罪还不行吗？”芷渝凑上前，渔晚不吃她这套，迅速甩开她的胳膊。 芷渝也不再继续，回到自己那里，叹了口气：“唉，本来想说你如果真的对人家有意思，我可以帮忙搭根线，让你们认识认识，既然你不在意...” “你跟他认识？”渔晚来劲儿了，完全忘了刚刚她还在生芷渝的气。 “他是我哥的同班同学，之前他们打球的时候我见过。” “真的吗？那他叫什么名字？” “嘶——”芷渝眉头紧皱，努力思考状，“好像是叫...哦，白孤舟！” “哦，白孤舟啊...”渔晚内心有些雀跃。 “对了，他在咱们一中还是个赫赫有名的学霸呢！学校的宣传栏里就贴着他的照片。”芷渝边拿草稿纸验算题目，边若有所思。 —— 周末整整两天，渔晚都表现得有些心不在焉。 莫如音让她去舅舅家送点自己做的小吃，当她正准备敲门时，才惊觉要带来的东西落在家里了；喊她去超市帮忙买包盐回来，她却带回一瓶醋和一罐糖...妈妈质问她的时候她却一脸无辜。 “小寒，你知道你姐这两天是怎么了嘛？”莫如音见女儿如此，有些担心。 “没事的，妈妈，可能姐姐这几天学习太努力了，等明天回到学校就好啦！”莫雁寒边吃姐姐“误买”回来的薯片，边悠哉悠哉地看着电视里正在放映的动画。 听小寒这么一解释，莫如音反而更加担心了：“可是你姐也不是个爱读书的人啊...”果然知女莫若母。 周一一早，渔晚早饭也不吃就急匆匆往学校跑，还特意饶了点路，经过她基本没机会去到的宣传栏那个角落。 宣传栏里此时张贴的是最新的“奥赛表彰”，第一张照片就是那个让渔晚沦陷的俊秀少年，“清爽白净”，这是她对白孤舟的第一印象。忽而又想到那天捉迷藏的时候，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清新的薰衣草香味，再加上那句足以蛊惑人心的“没关系”，渔晚觉得他就该长成这样。 接下去的几天，渔晚总是有意无意地走过宣传栏，却不敢驻足太久，只是短暂停留几分钟，但她又害怕小心思被其他人察觉，是已宣传栏的每个角落她都会“欣赏”一番，可若当你真要问她，上面有什么值得她看这么多遍，除了“奥赛表彰”上的每一个字的评语她都能给你背下来之外，其余她一概不知。 回到教室，刚坐下来，就听到后座赵昭的哀嚎。 “我的妈呀，这高二才过多久啊，我们就考了一、二、三...整整十套试卷！每天的当堂测，每周又有周练，每个月还要月考，再过个把月又是期中考...苍天啊，求你放过我吧！”赵昭是和渔晚同一批的插班生。 “明年就高三了，你不会还以为咱们在接受义务教育吧？”学习委员李泉走来给了赵昭一记栗子。 赵昭捂着头委屈极了，撇嘴反驳：“我们这才高二，干嘛当高三学？” “我滴乖乖，你知道咱们学校是靠什么保持全市前三的水平吗？”说到这，李泉将赵昭刚整理好的试卷举起来弹了两下，纸张“嚓嚓”的声音十分响亮，“咱们一中的学子可都是靠着这一套套试卷精心打磨出来的。” “难怪我很多其他学校的朋友都说咱们学校的学霸各个都出名，而且这届的高三就出了很多学霸，什么白孤舟啦，什么王书敏啦...反正还有好多！” “什么王书敏？人家姓程！叫程书敏，而且他们高三还流传一句话，叫‘文看程书敏，理数白孤舟’。”李泉把试卷卷成筒砸向赵昭。 “那他们俩谁更厉害呢？”赵昭有些好奇。 “人家都不同科，怎么比？嘶——不过之前的市级演讲比赛的时候，程书敏倒是发表了一篇《取消文理分科》的演讲稿，当时全校一片哗然，各班学渣纷纷口吐芬芳，那时的场面也算是可以载入一中史册的程度了。” “天哪！她还是人嘛？取消文理分科这种事情她也想的出来？” “当时我也是跟你一样的表情，不过现在想想也是，我听说她高一的时候九门功课就有五门回回考第一，其他四门也都没下过前三，她也确实有资本提出那种想法，所以照这么看，还是程书敏要略胜一筹吧。”李泉轻抚下巴，默默点头。 “可是我觉得还是白孤舟更厉害些。”从头到尾都没参与过这场八卦的渔晚突然回过头，一本正经地维护白孤舟的形象。 赵昭和李泉都有些惊讶，“我还以为你对这种八卦一向都不感兴趣呢，怎么你认识白孤舟吗？” “不认识，不认识”渔晚急着撇清关系，“我就是经常在学校的宣传栏里看到他的很多表彰，就觉得他应该会更厉害一些...”越说到后面，渔晚就越心虚，连带着声音的音调都越来越小。 “宣传栏？你确定你看过了？”李泉不信。 “对啊，渔晚，我记得我也看过宣传栏，但是整个版面的三分之一都是程书敏的表彰，白孤舟好像就只占到了五分之一吧？” “哦，那我可能记错了，”渔晚双颊绯红，为了不被发现端倪，她“蹭”地一下站起身，“马上要上课了，我先去趟厕所。”飞似的跑走了。 下午的自习课上，按照一中的惯例，所有人都在刷试卷。 豫城的天气就像人心一样让人难以捉摸，都十月份了，竟还是暑热难耐，偌大的教室，也就只有头顶的风扇发出“吱呀吱呀”这种年久失修的声响，倘若静下心来，还能听到水笔划过纸张的“刷刷”声。 已经完成大半试卷题目的渔晚，被坐在身旁的芷渝打断思路：“晚晚，你那里还有多余的笔芯吗？快，借我一支！” “你不是昨天才换的笔芯吗？怎么这么快就用光了？”渔晚边在文具袋里给她找笔芯边吐槽她。 “谁叫咱们选的是文科，光一套试卷就用掉我大半支笔芯。”芷渝边接过渔晚递过来的笔芯，边指指自己的试卷，然后又晃了晃刚换下来的空笔芯，不停抱怨。 “我的笔芯也快用完了，一会儿下了课我们去小卖部囤一些吧？” “唉...好吧。” —— 下课铃一响，芷渝就挽着渔晚的手冲向小卖部。 “老板，新出的杂志还有存货吗？” “老板，这本书好像缺了几页，你给我换一本吧？” “老板，大作文本放哪里了？我怎么找不到呢？” ... 真热闹！ 渔晚已经挑好了笔芯，见芷渝还在纠结，于是漫无目的走到堆满各种杂志的柜台上，拿起一本最新出的漫画，才随意翻了两下，芷渝就急匆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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