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准备吃呢,手机响了。 他拿过一看,显示着‘安丞’,滑开,他颇是慵懒的问:“怎么了?” 接着,男人的眉几近竖起,脸上黑沉一片,放下手中的食物,急步出门而去。 黑色lykan开足马力在路上呼啸而过,惹得一众车子望尘莫及。 十分钟时间,秦琛就将车开到了医院门口。 他到的时候,安丞等人还没到。他打电话:“许院长,我要外科、内科、神经科最好的专家,马上。” 当安丞载着连翘火速赶到的时候,急救室中已站满了一群白大褂,都是医院的专家。为首的正是许院长。 眼见安丞扶着连翘进来了,秦琛大步走过去,一把推开安丞,扶着连翘,问:“怎么样?” 一边问着话,他一边小心翼翼的打开连翘紧握的手,接着倒抽了一口冷气,神色变得极为阴戾,“安丞。” 安丞心中一寒,“对不起,总裁。是我没有照顾好大小姐。” 难怪这么大的阵仗,原来是秦府的大小姐受伤了。一众等候在这里的专家禁不住同时抖了一抖。 许院长的额头有汗流下:恐怕,等会子会更难过。 记得有一年,也是这位大小姐受了伤,伤在小腿,至少得缝八针 当事时,医院最好的医生都上了,甚至都为这位大小姐打了局部麻,但那个大小姐仍旧不停的掉金豆子。 那个时候,眼前这位江州第一少的吼声差点就掀翻了医院的屋顶。 “快,快。”秦琛有些慌乱的将连翘推到了一个医生面前,说:“你快替她看看。” 手掌上血迹模糊,有的肉还外翻着,可想伤得很是厉害。这是他见过的连翘受伤最严重的一次,且是双手手掌。 因为过于紧急,安丞还没有说明连翘到底是怎么受的伤,所以秦琛只知道连翘伤着了。 医生替连翘双手洗去了外面模糊的血迹后,仔细的检查,最后下定论:“万幸没有伤着筋骨,只是皮肉,缝针就可以好。” 医生话落,连翘就‘嘶’了一声。 这种缝针的痛,她平生真不想经历第二次了。 虽然会打局部麻,但麻药过后的那种痛才是刻骨铭心的。 知道她定是怕了,秦琛急忙问医生:“能不能不缝针?” 医生回答说:“手掌心的肉最难愈合,如果不缝针的话,大小姐这伤恐怕一年半载都好不了。而且,就算好了,这伤口留下的痕迹也会非常的狰狞。” 手掌,肉最嫩,且总在活动。 伤了手掌,伤口实难长好。 医生继续说:“如果缝针的话,最多七天就可以撤钱。然后坚持每天涂些抹去疤痕的膏药的话,不出半年,应该好得非常的彻底。” “匪匪。” “秦琛,我” 连翘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这缝针。可能是小时候经受过有了心理阴影的原因,如今想起来都觉得寒碜。 一路都没哭过,可听闻要缝针,她睁着一双噙着浅湿的桃花眼,看着秦琛,摇着头。 这神情 秦琛缓缓的抓起她的手,每只手上有两道刀痕,“匪匪,不怕。我和你一起缝。” 说话间,秦琛回头,说:“拿刀来。” 他这是要将自己的手划伤然后好陪着她? 这也太胡闹了。 连翘急忙抓他的手,因忘了手上的伤,又过于急了些,她痛得又‘嘶’了一声,急急松手。 “匪匪,怎么样?痛?” “不,不怎么痛了。缝。反正打了麻药就彻底的不痛了。”其实,还是很痛的,但她不能说,她担心她说了秦琛真发疯的伤了他自己的手。 如今,她的手伤了,那秦琛的手必不能伤,否则堤防项目工程的事怎么办? 付一笑赶来的时候,连翘已进了手术室,秦琛也跟着进去了。 “付总。”安丞急忙上前迎接。 “怎么样?怎么了?”付一笑接到袁晓晓告状的电话,丢下手中的一切跑了过来。 “付总别急,才进手术室。我们总裁陪着。” “说是伤了手,血流得止不住?” 安丞看了眼随后跑到的袁晓晓、苏蓉、周静茹三人,他知道这三人是付一笑安排在连翘身边的左膀右臂。 “付总别担心,现在医院内科、外科、神经科的专家都在手术室,一定会保大小姐平安无事。” 内科、外科、神经科的专家都在? 那伤得有多严重? 付一笑的脸一白,一把拽住安丞的衣领,“我妹子没事就好,若有事,我饶不了你们秦氏。” 安丞苦笑,“她也是我们的大小姐。” 付一笑冷哼一声,放了手,问:“到底怎么回事?” 袁晓晓最是嘴快,添油加醋的说了许多,最后她突然指向走廊尽头说:“是她,就是她,是她领着那个疯子来的,这才伤了我们连总。” 走来的人正是云瑚。 云瑚、云珊是丁正送来医院的,晚安丞他们一步到。 一到医院,云珊就醒了。 因为是老毛病,除了做必备的精神理疗外,需要挂一点生理盐水。 云瑚安抚好云珊,听说秦琛来了,便来寻秦琛。 哪曾想,才寻到这里便见手术室前围满了人。 想一想她姐的病房前只有她和丁正,云瑚突然为她姐不值。再加上听袁晓晓一口一个‘疯子’的,她越发恼了,踩着高跟鞋上前,直指着袁晓晓说:“你说谁疯子呢?” “谁接话谁就是。”袁晓晓也不示弱。 “袁晓晓,不要仗着是她连翘的人就可以为所欲为。我忍你很久了。” “我也忍你很久了。带一个疯子来我们连总办公室,你居心何在?”袁晓晓现在都有点后悔,不该放云珊进去的。哪曾想到云珊会丧心病狂到用匕首刺伤她们连总呢。 “你你再说一遍‘疯子’。” “拿着匕首伤人,不是疯子是什么?疯子、疯子!” 其实,云珊的病被保护得非常好,知道的人没几个。袁晓晓是真不知云珊有病这事,她只是认定云珊拿匕首伤人的行径太疯狂,是以将云珊定义成疯子。 云瑚却当袁晓晓是嘲笑,恼得抬手扇向袁晓晓。 只是手却在半空被付一笑捏住,他笑得寒碜,说:“我付氏的人,还轮不到你一个小小的人力资源总监来教训。”语毕,他狠狠的将云瑚的手推开。 云瑚那点子力气哪经得住付一笑这么一推,几个后退下背靠住墙才止住后退的趋势。 背痛得火烧火燎的,云瑚‘你’了一声,却又不敢真惹怒了付一笑,她委屈的、不甘的用另一只手去揉被付一笑捏痛的手,眼睛却是瞪着袁晓晓等人。 “我付一笑今天就把话摞在这里了。我妹子的手没事则罢。若她的手有事,我就将你们云氏姐妹的手剁了去喂狗。” 男人阴沉的脸,狠戾的语气,全然不再是平时那个笑容可掬的付一笑。 这才是真正的付一笑,江湖上人人敬畏的三哥。 当然知道付一笑的身份,云瑚吓得一个哆嗦,低了头,再也不敢看袁晓晓等人一眼。 袁晓晓呢,哼了一声,转身,看向手术室。 手术室中。 连翘忍着害怕,撇着头,不敢看自己的手。 虽然打了局部麻,但她的汗仍旧是刷刷往下流,很快,她额头湿了一片。 秦琛小心翼翼替她擦了,这才发觉她的头发早就汗湿了。 这要放在原来,他又要吼‘你们是怎么缝针的’? 但,现在他不敢吼,他怕一吼,医生的手一抖的话,吃亏的还会是她。 “秦琛。”为了转移注意力,她开口,却不知声音都有些颤抖。 “嗯?” “云珊她是不是病了?” 在专家会诊的时候,安丞已将事情原委悉数告之,秦琛也就知道了事情的始末。他也知道伤连翘的是云珊。 依连翘的身手,这江州地界能伤她的人不多,更何况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云珊。 肯定是出其不意再或者连翘发觉了云珊的不对劲才会手下留情。 果然,她知道云珊病了。 秦琛紧紧的箍着连翘的腰,轻“嗯”了一声。 “很严重,对不对?” “嗯。” “是因为五年前的事,是不是?” 看着她眼中掠过的歉疚的目光,秦琛说:“不关你的事。” “秦琛。” 连翘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他说:如果说,五年前你是多疑、猜忌的话,五年后的你就将你的多疑、猜忌干脆给坐实了。 他还说:偶尔发病。 他又说:你这个当妈的该和业儿好好的培养、培养感情了。 他更是说:连翘,擦亮眼睛,这次我要的是你的心。 佛说:如果静下心,就能听到花开的声音。 在云珊的刀刺向她的时候,她的心真的很静很静,静得似乎听到了花开的声音。这些声音都在告诉她一个又一个残忍的事实。 在知道云珊的不对劲肯定是来自于五年前的那场灾难后,她的弦已经崩紧。 她想问‘那云业是不是’ 可是,她却问不出口。她怕,怕秦琛‘嗯’的一声,她的弦会崩断。 本来,如果那孩子不是秦琛的,她应该高兴才是。 可如果,那孩子是云珊受辱时留下的,那 她连翘虽然无辜,但她云珊又何其无辜?! 那秦琛呢,是不是更加的无辜? 他将云珊母子留在身边,不管它人人云亦云,不做解释,是不是为了她连翘? 这一段时间的相处,她能清楚的感觉得到,他确信她无罪。 他确信不代表着世人确信啊。 若世人得知云业是怎么来的,只会将脏水悉数泼在她连翘的头上,受万人唾弃。 她胸口莫名的钝痛起来。 她颤抖着身子,颤抖的看着秦琛,颤抖的眨着眼睛。 男人定定的看着她,漆黑的眸中一派清明。 看着她颤抖的樱唇,秦琛低头浅浅一啄,说:“别怕,一切有我。” 别急,一切有我。 别怕,一切有我。 别动,一切有我。 ,一切有我。 曾经,这‘一切有我’四个字伴随着她恣意成长,也养成她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 如今再听到这熟悉的四个字,她有种犹如重生的感觉。 秦琛突如其来的一吻,吓得给连翘缝针的医生一个哆嗦,针偏了。 连翘没觉得痛,但秦琛却发现了医生的哆嗦,眼中立马若乌云布满,“换一个。” 马上,又有医生接手。 一旁的院长、护士大气都不敢出。更有小护士们脸涨得通红:亲啊,亲啦,居然看到活的亲吻了,好有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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