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七笑道:“你有没有想过,进驻欧洲干嘛非要从法国做起?英、美哪个国家不都方便一些?更何况法国还有一个难缠的路易斯?” 楚楠说:“当初,我也曾建议阿琛先拿下英国市场,奈何他主意已定,偏要去法国。” “其实,阿琛坚定的选择法国做为第一站,除了是拓展生意外,最重要的还是想得到路易斯的那个葡萄庄园。” 如果燕七没有记错,他记得有一次听到连翘叽叽喳喳的对秦琛说:“我最喜欢法国,喜欢那里的红酒、庄园。红酒以路易斯那里酿的为最,庄园以路易斯那处为最。如果有可能,我愿意一辈子生活在一座那样的属于自己的庄园中,天天喝着自己酿的葡萄酒晒着太阳。” 忆及过往,燕七叹声:“其实,那处庄园,阿琛是为匪匪准备的。” “啊?” 将往事细说一遍后,燕七又道:“五年了,虽然阿琛强迫着自己不去关注匪匪,但想必却也早就在为匪匪的出路做打算。虽然恨得再也不想看到她,但又做不到真真正正的不管她。于是便想眼不见为净,不若驱逐异国,为匪匪在法国准备了未来。” 原来,这庄园是秦琛为连翘出狱后安排的新家。 未雨绸缪,倒也符合秦琛的性子。 那这么多年,他们是不是都被秦琛恨连翘的表相给骗了呢? 终究是想忘也终不能忘。 想恨却其实总记挂着,为她早就准备好了后路。 这个后路形式上是驱逐异国,但这样的驱逐想必是许多人梦寐以求都求不到的。 忆及南麓原始森林中发生的一切,还有秦琛对连翘那一如以往的照顾、呵护,楚楠‘啧啧’摇头,“何苦。” 燕七挑眉说:“相爱相杀呗。” “法国现在危险,路易斯这颗定时炸弹不除,以阿琛的性子,他必不作将匪匪送去法国的念想。” “嗯。是。阿琛当初想的是利用未来三年时间将路易斯连根拔除,好让匪匪出狱以后在法国无忧无虑的生活,又哪曾想匪匪提前三年出来了呢?” 或许一切冥冥中自有天定,秦琛他方方拿下葡萄庄园,连翘她便提前出狱,这时间真是惊人的巧合。 楚楠叹道:“路易斯敢跨国挑衅阿琛,想来是被逼急了,后面肯定还会有招。想来,这也是阿琛将自己的公寓卖给匪匪的原因,方便就近保护。” “何止是就近保护?依你昨天所言的阿琛对匪匪的保护态度和纵容,呵呵,我看啊,就算他不用三年时间而是短时间内快刀阔斧的将路易斯给办了,就算法国太平了,他也不会送匪匪出国的。” “你是说” 燕七拿着血检报告,轻敲向楚楠的头,说:“我是说,阿琛的贱骨头病又犯了。” 贱骨头病? 忆及过去秦琛待连翘之种种 呵呵,还别说,真形象。 二人说话间,已行至秦琛的vip病房门前,燕七推了房门进去。 正在脱病服的男人,头都不回,只是问:“结果出来了?” 燕七如实相告。 秦琛一贯冷冽的脸未有什么变化,只是依旧有条不紊的脱着自己的病服,然后将自己的衣物一件件穿上。 “成,我每个月来检查一次。”语毕,他随手拎起放在病床上的风衣,说:“走了。” 这般淡然洒脱,就像受着伤的不是他,可能有危险的也不是他似的。 燕七和楚楠同时追上,楚楠更是问,“阿琛,这么晚,你急着去哪?” 稳健的步子停下,秦琛转身看着燕七、楚楠二人,说:“去找回明灯。” 明灯? 什么明灯? 大晚上的找什么明灯? 能当路灯用吗? 再或者是当车灯用? 燕七和楚楠二人头上均有乌鸦飞过。 而秦琛,嘴角勾起一抹韵味深长的笑,套上风衣,潇洒的离去。 “明灯?他方才说的是明灯?我应该没听错?不是说的长明灯?” 曾经,无数个夜,兄弟们喝着喝着,秦琛就会去佛光寺看那盏长明灯。楚楠开始怀疑自己初时是不是听错了。 燕七眯着狭长的眼,看着越来越远的颀长背影,说:“嗯,没听错,他说的确实是明灯而不是长明灯。” ------题外话------ 嘿嘿,秦老大彻底病发,吵着闹着要明灯的日子全面开启了哒! 第59章 不悔是谁 城中村。 因房子的事解决了,而自建楼亦在自己名下,连翘这一觉睡得极度的舒坦。 睡梦中都是她和小丫头一起在草地上疯闹的一幕幕。又抑或一变,变成了她和小丫头一起过圣诞节的一幕幕。梦中,小丫头脆生生的喊着她‘翘翘’,而她一口一声的喊着‘不悔不悔’。 她有睡觉开灯的习惯,是以床头的那盏浑黄的灯可以使得他清楚的看清楚她。 男人站在床边,盯着睡梦中都在笑且时不时梦呓出声的女人。 “不悔?” 是对过去的事不悔? 是对死活也不愿给孩子上香的事不悔? 还是不悔是一个人? 若是人的话?那是男人还是女人? 若是男人 这睡梦中还叫得这般欢? 男人脸色猛地阴沉下去,屈起一只腿跪在了床上,一把将睡梦中还在笑的女人拽了起来,问:“什么事不悔?不悔是谁?” 连翘在睡梦中被人摇醒,只听有人问‘不悔是谁’的话,直觉答:“不悔是” 当看清眼前有一张熟得不能再熟的俊脸时,她彻底清醒,‘啊’的一声一把将秦琛给推开,急忙后退,“你你怎么在这里?” 他是如何突破那些安全标识网且让她没有听到动静的? 连翘扭头去看那风铃。 秦琛看到她的举动,‘嘁’了一声,“那些小儿科也想难住我。” 小儿科? 他居然将国家最高刑侦组设置的安全标识网说成小儿科? 不过,也是,他可是眨眼间就能干掉十个雇用军的人。 这些安全防护网之于他而言肯定也就是小菜一碟了。 连翘也不和他争论了,只是问:“你来这里做什么?” “你说呢?”说话间,秦琛颀长的身子一倒,颇是惬意的便那般倒上了那张不算大的床。 床瞬间变得拥挤起来。 连翘一个激灵下,滑到了床下,长跪在床边,瞪着床上的男人。 这一幕,颇熟悉。 当年,他们二人成婚,洞房花烛夜翌日,连翘首先醒来,看着伤痕累累的秦琛,她彻底清醒,忆起洞房夜的疯狂,她颇觉心虚,于是趁他没醒,逃也似的跑了。 秦琛醒后,未见到她,知晓她肯定是心虚了,是以也不在意,打算晾她几天以示惩戒。再说,她留下的那堆乱摊子,他还要处理。 等秦琛处理好了一切并且送云珊出国后,他这才发觉连翘七天没回家。一察之下才知连翘居然报了江大经管系的研究生,她搬去学校住读去了。至于秦氏的财务总监之职,她已递了辞呈。 也就是说,他不但没有晾着她,她倒是将他彻底的晾着了。 当事时,秦琛恼得咬牙切齿,便也在这样的一个夜晚潜到了江大的学生公寓。 当秦琛看到心安理得酣睡着的连翘时,彻底恼了。 他在外焦头烂额的忙了七天,而她却在这里忧哉优哉的享受读书时光? 于是,一如新婚夜她将他的手绑了般,他解开领带将她的手亦给绑了。 由于举动粗鲁,彻底惊醒了连翘。 “你来这里做什么?” “你说呢?” 当事时,二人的问话一如今夜。而且,秦琛也是这般不管不顾的就躺上了她那张小小的单人床。然后将新婚夜她之于他的一切原汁原味、生搬硬套的悉数还予了她。 那夜的疯狂不亚于新婚夜。 好在,江大为研究生们准备的学生公寓都是独立成间的 念及过往,连翘脸上闪过一丝尴尬,所幸灯光浑黄,看不真切。 秦琛也同样想起了这一切,更何况,他今夜前来,就是带有目的的。 心思微动间,身上该硬的地方都叫嚣着有了变化。 他不禁苦笑,笑自己那似乎越来越控制不住的近乎于要爆表的荷尔蒙。 然而这一切,都不过因了一个她。 努力的压制着自己身体的异样,秦琛侧身支着脑袋看着长跪在床边的连翘,拍了拍床,说:“过来。” “秦琛,我有必要提醒你,现在是晚上,而且这是我的房子,我的卧室。” “我知道。所以,过来,我有话问你。”说话间,男人再度拍了拍床。 “如果你是问我我的脚伤如何?我可以告诉你,伤好了,没问题了。谢谢关心。” 男人定定的看着她,漆黑一团的眼眸似有火光一闪而逝,说:“我没打算问你脚的事。我问别的事,过来。” “有什么事你不能白天再问?”她才不过去。 “不悔” 连翘闻言,吓得嘴角一个抽搐,直盯着秦琛。 秦琛黑漆漆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她,不放过她脸上的任何一丝变化。 “不悔?什么不悔?啥意思?”连翘装糊涂问。 “你方才做梦的时候,不停的叫着不悔,你说是什么意思?” 什么? 她居然在梦中叫了不悔?! 连翘恼得用手拍了拍沉闷的头,迎着秦琛打量的目光,道:“梦都奇奇怪怪的,我怎么知道不悔是怎么回事?” 眼前的女人是他看着长大的,这种说谎不打草稿的神情他最是熟悉。也罢,她不想说,他会去查,总查得清楚。最好不要是一个男人的名字,若她真有接触过一个叫不悔的男人并牵挂入梦,哼! “秦琛,我们两个没关系了。这大晚上的你潜进我的卧室,传出去,你秦大总裁的英名岂不是要扫地?” “嗯,我看看啊,前夫夜会前妻这出戏,噱头够足,若真传出去了,保不准第二天我秦氏的股票就会大涨。” 奸商啊奸商,果然是无利不起早。 只是这天色 连翘看了看窗外,还黑着。 这也起得太早了些? 莫不是外面早有记者守侯? 到时候可就真坐实了前夫夜会前妻的戏码了。 无耻。 连翘在心中吐槽着。 “想什么呢?你把我当成了什么?”瞧她那神,不定在心中上演着什么狗血剧情,他不想耽搁时间,直接进主题,说:“连翘,我问你” “嗯?” “你果真不愿替那苦命的孩子上一柱香?” 靠,怎么还念着这件事? 他是不是得了偏执症了? 要不要到医院去检查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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