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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安冒出一个念头：“你说在一直这小村庄生活是不是挺好？想吃什么就种什么，村里还有不少人养鸡鸭猪羊，河里还能钓到鱼呢！哇，好像不用特别努力赚钱就能活下来耶？” “听着挺诱人的。”程叙表示认同。 “外公外婆就这样生活了一辈子，好羡慕他们。” “嗯。” “你肯定不行，说不定没两天你就腻了。” 程叙轻轻一笑，打趣道：“不会啊，有这么好的导游陪着，我怎么都不会腻。” 久安一下子听出了程叙的言外之意，腾得红了脸：“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油嘴滑舌了？” “有吗？” “你还不承认。” “……” 两人一边聊一边走，不知不觉天色就暗了。 “你是不是该回家吃饭了？”程叙问。 “嗯，是差不多了。”久安看了眼手表，已经五点半了，小地方吃晚饭早，只怕家里已经等了她一会儿了。 “那你赶紧回去吧，我也差不多该返程了。” “你知道怎么回去吗？” “知道，村门口搭中巴到县里，然后换大巴去南站。” “哦。寒假接下来的日子你打算干嘛？” “我吗？没什么打算，叶申估计也快拜完年了，到时候约他出来玩吧。” “好吧。”久安突然觉得情绪有些低落，缓缓说道，“你可别再来了，今天是凑巧遇到，下次可不一定这么巧了。我们开学再见吧。” “知道，你别有压力，今天没告诉你，也是不想你有什么负担。” 久安怔怔地看着程叙。 卸下冷漠的外衣，这个男孩子远比她以为的更温柔，想得更周全，就像他今天全程也没问过，外婆家在哪儿。 “你回去吧，开学见。”程叙示意久安往回走。 “好的，那再见了。”久安依依不舍地转过身。 “欸，等等。” 一步，两步，久安忍住没有回头，就在她感觉眼泪快要流下来的时候，突然听到程叙叫她。 久安使劲儿吸溜了下鼻子，回头，看到程叙从包里拿出两本本子。 “差点忘了，这是这几天闲着整理的一些物理化学的知识要点和典型例题，想着今天要是能遇上你，就拿给你的，寒假剩下的日子看吧。” 久安接过本子，脱口而出：“今天遇不到我怎么办呢？” 程叙愣了一下，随即马上答道：“那就开学再给你。” 傻瓜。 翻开笔记本，看到程叙熟悉的字迹，久安感觉更想哭了。 “回去吧，我也要去赶车了，最晚一班到县里的中巴好像是六点。” “那好，你路上小心点。我们开学见。”久安又吸溜了一下鼻子，努力往回憋了憋眼泪。 “嗯，开学见。”程叙挥挥手。 走到外婆家门口，久安悄悄把两本本子藏到羽绒服里，才推开大门。 “你去哪儿了？怎么回来得这么晚，菜都要凉了。”妈妈喊道。 家里人果不其然已经等了她好一会儿。 “在河边走着走着就忘了时间，我去洗洗手，马上来。” 久安撒了个谎，赶紧跑到二楼房间房间，拉开衣服，把程叙新整理的两本笔记塞到一堆书本的最底下，才又蹬蹬蹬向楼下跑去。 寒假剩余的日子里，程叙约叶申出来打了三场球、看了两部电影、吃了五顿饭，终于把这假期给耗没了。 “没我你可咋办？”坐在常去的小饭馆里，叶申点了一堆菜，把菜单交给服务员，嫌弃地看了程叙一眼。 “彼此彼此，没我你不也很无聊？”程叙挑眉回击道。 叶申略一思考：“好像也是。明天就返校了，开心吗？” “嗯。” “话说一个假期没见到久安了啊，明天下午咱还老时间 359？” “嗯。”程叙淡淡应道，嘴角却不自觉地勾起一丝笑容。 叶申又嫌弃地看了程叙一眼：“多说两个字会死哦？明明心里高兴得很，装什么酷？” “……” 晚上，程可可又提着小被子跑到了程叙床上。 “哥哥，你在笑什么？” 程叙奇怪地抹了一把自己的脸：“有吗？” “有，我发现你这几天心情很好，总能看到你笑呢。”小孩子的观察力总是很敏锐。 程叙摸摸他的头：“可能是因为马上要开学了吧。” “开学有什么可高兴的？”可可嘟囔道，“我就不喜欢开学。” “你没有什么想见到的同学吗？”程叙问。 可可思考了下，更不开心地说：“比起同学，我更想见到哥哥，可你一开学，就不在家住了。” 程叙宠溺地摸摸他的头：“我周五晚上就回来，再给你带个奥特曼，怎么样？” “真的吗？”可可顿时兴奋地坐起身子，“我要赛迦！” “没问题。”程叙笑着摸摸可可的脑袋，轻轻拍了拍他的背，示意他该睡了。
第30章 对手？ 次日，三人搭上返校的 359。 叶申一上车，打量了程叙和久安一眼，皱起眉头：“你俩好像有点奇怪，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儿吗？” “没有啊。”久安赶忙说。 叶申也不和这两人计较，随口又说：“久安你都不知道程叙这个寒假多无聊，打球吃饭就算了，连看电影都约我去，你说我俩大老爷们，约着看什么电影啊？” 久安笑：“你俩挺配的，我觉得挺好。” “别瞎说。”叶申佯装瞪了久安一眼，“我是看着程叙可怜，所以从小到大把他带在身边。” 程叙翻了个白眼，随手就把喝完的饮料瓶扔到叶申头上：“滚。” 叶申眼疾手快接住空瓶：“呵，你还不服气？” 瞅着叶申的得意样儿，程叙觉得不能忍，转头对久安说：“小学二年级，叶申丢了心爱的电子宠物，抱着我哭了一天。” “你突然提这干嘛？”叶申纳闷儿地问。 “小学四年级暑假，叶申沉迷打游戏，骗爸妈说作业早就做完了，到最后一天才被他爸妈发现一点没写。刚好我去他家找他玩，他一见到我就躲我后面，他爸拿着鸡毛掸子怎么叫他他都不出来，后来哭着求我那晚住他家。” “欸？你这是要干嘛？”叶申觉出一丝不对劲儿来。 “小学六年级……” “欸欸欸，差不多得了啊，不带这么揭老底的。”叶申听不下去了，上来要捂程叙的嘴。 “你说谁带着谁？” “行行行，你带着我行了吧！” …… 久安被眼前这两男生逗得咯咯直笑。 359 一颠一颠的，很快把他们带到了一中。 久安他们三个刚一下车，旁边一辆 369 也正好开门，董雨薇从车上走下来，与他们撞了个正着。 董雨薇看了他们仨一眼，又定睛瞅了瞅久安，眼里闪过一丝落寞，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哎，董雨薇这是彻底转了性啊。”叶申叹道，“这寒假她没找过你了？” “没有。” “你也太狠了，看来上次是彻底把人伤了。不过也好，快刀斩乱麻，看来以后都不会有什么交集了。” 叶申话音刚落，高一下学期的第一节 体育课，久安就正面遇上了董雨薇。 从高一下开始，一中的体育课就采取了类似大学的选课方式，整个年级打乱上。 同学们可以根据自己的兴趣爱好选择想上的课程，有篮球、排球、足球、羽毛球、乒乓球、健美操等等，品类丰富，任君挑选，这也是一中实行素质教育的重要一环。 叶申和程叙鼓动久安一起选篮球，久安连连摆手。 小学痴迷灌篮高手的时候，久安也曾在家琢磨过三步上篮，可不是迈过了，就是跳两步就脑子断线了，至此放弃了对篮球的幻想。 认清自己体育不怎么行、手脚协调能力也很一般的现实，久安在选课表上看了半天，最终在羽毛球前面打了个勾。 再怎么着，毕竟自己也曾挥过几拍，装装样子还是会的。 谁知，董雨薇也选了羽毛球。 两人一见面，彼此眼神里都闪过一丝错愕。 可更巧的还在后面—— 教羽毛球的老师绰号 Madam 庄，是个年轻漂亮的女老师，常年的运动使得她保持着苗条又健美的身形，整个人散发着一股非常自信的气质。 第一件事儿，她就按身高给大家调整了下队伍。 “好了，女生两排，男生两排，今后我们上课的队列就这么定了，大家认一下身边的人，下次别站错了。” 马思雨和叶文怡本来和久安一起选了羽毛球，可这么一调整，大家都被打乱了。 “认清楚身边的人了吧？现在来认识一下你们的对手，来，第一、三排向后转！” Madam 庄吹了一声口哨，久安一转身，和董雨薇来了个四目相对。 什么意思？什么对手？ “到我的课上，学羽毛球排在第二，交朋友排在第一。打羽毛球得有个对手，既然我们的课是整个年级打乱了上，大家也就别只跟自己班的玩儿啦。你们这儿有专业学过羽毛球的吗？” 队伍里没人举手。 仿佛很满意自己的创意，madam 庄拍拍手继续说：“那我就先给大家乱点个鸳鸯谱，反正你们之前都没学过羽毛球，身高身材差不多的，力量估计也差不多，先这么凑对吧。” Madam 庄话音一落，久安和董雨薇大眼瞪小眼，都有点发懵。 这是什么操作？ “今后如果有觉得特别不合适的，可以和我说，我们再调整。如果没有，那这学期我们就这么组队了。在接下来的练习和比赛中，你们既是朋友，又是对手，互相认识下吧。期待吗？狭路相逢，谁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呢！哈哈哈……” Madam 庄最后恶作剧般的笑声不由让每个人头上都冒出了三根黑线…… 自那次在食堂遇见过后，董雨薇也悄悄打听过久安。 一班的人都知道久安和程叙关系好，董雨薇听到了不少八卦，什么程叙军训时帮久安唱歌啦，运动会时陪久安跑 3000 米啦等等，但问他俩是不是在谈恋爱，大家也都摇摇头，说看起来又不像。 从传来的消息看，久安就是个挺安静内秀的女孩儿，董雨薇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对女生都冷冰冰的程叙，唯独就对她不一样。 “你要换吗？”董雨薇眼神复杂地看了久安一眼，开口问。 “我？我没想换，你要换吗？”久安一愣，随即平静地答道。 “我也不用。”董雨薇嘴角一翘，冷冷的眼神里夹着一丝高傲。 第一堂羽毛球课，madam 庄简单地介绍了一下羽毛球的基本规则，演示了发球和握拍，就让大家自己练习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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