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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想，秦秋意打开微信，点了陈起的头像进去。 上面显示“对方正在输入”。 不等他发过来什么，秦秋意在他最后那句“人呢”下面率先打了几个字。 秦秋意：【拍戏，莫cue。】 陈起：【？】 陈起等了一整天，终于收到了她的回复。距离他登机只剩下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陈起的耐心早就已经告罄，这时候更加静不下心来。 陈起：【一一，对不起，我知道我错了，不该让她进我的房间。你能不能接我的电话，给我一个向你解释的机会？我保证，这样的事情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以后绝对不会再发生了。】 他打了一长串，刚发过去，一个红色的感叹号跳了出来。 【秦秋意开启了朋友验证，你还不是他（她）朋友。请先发送朋友验证请求，对方验证通过后，才能聊天。发送朋友验证】 陈起：“……”
第18章 秦秋意这一顿操作把偷偷摸摸站在她背后的人看呆了, 余飞探出一个头：“今晚收工早，月色又好，我们兄弟姐妹好久没见, 不如一起去吃顿火锅顺便聊聊天？” “……”秦秋意瞥他一眼, 收起手机，“不去。” 她清楚他想聊些什么, 无非就是想知道她为什么要和陈起分手，可秦秋意现在一点儿都不想谈这些事情。 “为什么不去？”余飞跟在她身边，“哥哥请客也不去吗？” 秦秋意停下来，无奈地说：“我累了, 想回酒店休息。你要是真想吃，就喊念伊一起去，她最喜欢吃火锅了。” “带那丫头吃火锅能把我吃穷。”余飞开玩笑说。 见秦秋意真的不想去，他倒也没有再勉强。 余飞和秦秋意认识好几年了，从来没见过她现在的模样, 尽管这一整个下午她都努力没有表现出来，但余飞看得出来, 她心里还是很不舒服。 秦秋意不想说, 余飞也不是一定要知道其中发生了什么。秦秋意一直都是一个很有主见的人，从他们刚合作时他就看出来了。 她不会无缘无故地和陈起分手, 这里面一定有她难以启齿的原因在。 作为朋友，也作为搭档, 余飞只是想通过自己的方式开导她。 - 陈起并不清楚秦秋意是怎么想的，高歌告诉她女生闹别扭的时候删个微信拉黑个手机号码都是常有的事情，所以陈起就认定了秦秋意还是在和他闹别扭。 回到申城还是凌晨, 陈起出了机场，直接打车去了秦秋意的家。 指纹锁没有更改, 门开的瞬间，他松了一口气，愈发认定了心里的想法。 ——她只是在生他的气，只要他哄一哄，她就会好了。 客厅里没有人，卧室也是空的。 陈起最后推开书房的门，和他们离开时一模一样。 很显然，人没有回来过。 陈起蹙眉，忽然想到她说在拍戏，立马给苏念伊打电话过去。 意料之中的无法接通。 秦秋意把他拉黑了，苏念伊和秦秋意关系那么好，把他拉黑是肯定的。 陈起在通讯录里翻了半天，终于找到了余飞的电话。 余飞睡觉没有关机的习惯，接到陈起的电话连眼睛都没张开，举到耳朵旁边“喂”了声。 陈起问：“你们在哪里拍戏？” 余飞下意识地说：“西陵一院，怎么……” 他的话没说完，对面的人就把电话给挂了。 余飞第二天醒来，手机还掉在脑袋旁边。 他依稀记得昨天睡到一半有个人给他打了电话，但是是谁打来的，他没听出来，对方好像也没说什么，反正他一点印象也没有。 余飞揉了揉眼睛，躺在床上摸到手机，打开通话记录一看，结果手一抖没拿稳，手机垂直自由落体，砸在了他的脑门上。 “……嗷。” 余飞痛得惨叫着坐起来，定睛一看，确实是陈起的电话，只有五秒的通话时间。 他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陈起到底和他说了什么，到了片场，他和秦秋意提了一嘴这件事，秦秋意听完后，只淡淡地点了下头，说了一句“知道了”。 陈起回国后找不到她，肯定会想办法联系她身边的人。 这一点秦秋意早就预料到了。 只不过现在，她并不关心陈起是否会来找她，就算他找来了，她的决定也不会改变。 - 秦秋意第一次执导电视剧，又是个年轻的女导演。昨天她来得晚很多群演都不知道，今天只一个上午组里都传遍了，于是有很多胆大的人时不时的靠近摄影机旁围观。 在拍一场门诊大厅里的戏的时候余飞终于忍无可忍，拿着喇叭扯着嗓子嚎：“那些病患和家属，分开点站，都围一个地方干嘛呢！我们这是正常接待，不知道的还以为出了医闹呢！” 话音一落，众人四散。 余飞气得不行，放下喇叭还在骂：“这帮龟孙子，前两天怎么不见他们这么积极。” 秦秋意看他一眼，忍不住笑道：“你是希望我们这家医院天天被医闹吗？” “那还是算了，医生和护士也不容易，我们要传递的是正能量，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我一点儿都不想被请去喝茶。” 秦秋意说：“你知道就好。” “不过咱们这戏也确实需要你这样的女导演。”余飞话锋一转，“我看里面感情戏还挺多的，喏，下一场就是，我一个没谈过恋爱的大老爷们让我导这种，起码得要我半条命。” “余飞同学。”秦秋意合上剧本，严肃地说，“老师有没有教过你不能‘偏科’？” “这不是还有你吗？”余飞无所谓地摆摆手，“反正我以后就跟着你混了，我呢，没什么志气，等你成了内娱第一女导演，我就替你打理公司，当一个成功女人背后的男人。” “……” 听了他的豪言壮志，秦秋意笑骂，“神经病。” 两个人闲聊了几句，之后继续投入拍摄中。 一场戏拍完，秦秋意让演员们休息，顺便准备下一场戏。 这时候孟忻拿着剧本走过来：“秦导，关于下一场戏的几个感情点，我有点不太明白，可以请教你一下吗？” 下一场戏是姜誉在门诊大厅里看到凌可书被一个患有精神类症状的病人缠住，上前解救她的片段。 拍摄难点在于当时的凌可书已经知道自己有一点点喜欢姜誉，而姜誉对凌可书的感觉却仍介于喜欢和不喜欢之间，那种朦胧的，连他自己都没弄清楚的情愫。 原本这场戏在剧里是在中间的，不过剧组经常有这样的情况，会把后面的戏提前先拍。 孟忻和女一号合作不过几天，还拿捏不准中间的感觉。 秦秋意想了想，放下剧本站起来：“我陪你试一遍戏。” 孟忻立马说：“谢谢秦导！” 秦秋意哑然，她这个秦导笼统不过当了两天，被这么喊还是有点不习惯。 - 陈起得知秦秋意的去向后就订了机票，但是最早的航班也要早上七点，经过一番折腾，他到西陵已经快要中午了。 拍摄地点倒是好找，他之前就听秦秋意说过。 陈起到的时候，秦秋意正在给孟忻对戏。 他穿着一身运动装，带着口罩和鸭舌帽混在人群里进去，尽管装束奇怪，可别人也只觉得他是群演中的一个，并没有引起注意。 “趁对方动手的时候，你就像这样拉住我手，把我拽到你的身后。我没站稳，你顺手抱住我，转了半个圈。” 秦秋意说的话陈起听不到，只瞧见她比划了几个动作，“一会儿你注意镜头应该是在这个方向，转圈的时候不要背对镜头，我们来试一下。” 孟忻乖巧点头，说了声好。 他俩对戏，在一旁闲着的余飞被拉来当了精神病工具人。 余飞照着剧本干巴巴地读了两句话，被秦秋意瞪了一眼之后，这才收敛地进入了状态。 前面进展得都很顺利，孟忻很快找到感觉。 对面的余飞假意要推秦秋意，站在她身后的孟忻察觉到他的举动，连忙上前拉住秦秋意的手腕，顺势把她往身后带。 余飞伸手的同时，秦秋意本能地要躲开，被孟忻突然一扯，瞬间重心不稳，孟忻见状，立即转身，右手托住她的腰。 原本这个时候男女主角应该对视的，却突然从旁边走出来一个人，秦秋意只觉得有一股更大的力道把她往那边扯。 与此同时，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在干什么？” “……” 秦秋意想过陈起会来，却没料到他会在这个时候过来。 听到他的声音，秦秋意本能地想要解释，可才张了嘴，忽然意识到他们两人目前的关系，她又立刻抿紧嘴巴。 几乎是同一时间，秦秋意从陈起的掌心里挣脱出来，后退几步，面无表情地看向他：“你来做什么？” 这个点已经有工作人员开始给没有戏的群演分配午饭，剩下的人忙着布置下一场戏要用的道具，没有人注意到他们这个角落里正在发生什么。 陈起低头看了一眼落空的掌心，似乎没想到秦秋意会躲他，心头像是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 半晌，他抬头，目光定定地盯着她：“我有话要和你说。” 秦秋意别过头：“我和你无话可说。” “一一，我知道你还在生气。”陈起再次上前，耐着性子道，“可是你就算想判我死刑，也要给我一个申诉的机会吧。” 秦秋意没看他：“念伊和高歌都亲眼看到了，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陈起皱了皱眉，“是江婷……” “你不要再说了。” 陈起的话没说完，就被秦秋意打断。 该解释的，他早就在微信里解释过一遍了，秦秋意都知道，她不想再浪费时间多听一遍同样的答案。 事发突然，孟忻站在旁边，不知道他们这闹的是哪一出。 孟忻没认出陈起，余飞却认出来了。 眼看着二人争执不下，余飞连忙上前，站在二人中间，低声说：“这个地方不合适说话，你们要聊什么，我找个地方给你们单独聊。” 秦秋意没吭声。 陈起眼神没离开过她，点了点头：“好。” - 余飞找了一间没人的小房间。 这里以前应该哪位是医生的办公室，不久前他们搬走了，里面连张能坐人的椅子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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