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没有手吗?我自己不会打车吗?你是我的保姆吗?” 陈巧月一连串咄咄逼人的反问。 大小姐脾气,骄纵蛮横。 到底是年长几岁,李佑贤不跟她在这儿无意义地缠斗,只说,“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才肯乖乖回家。” “怎么?跟我睡了一觉,对我有感情啦?”陈巧月讥讽,“关心我的安危啦?” “感情谈不上。” 好无情的回答。 陈巧月一颗心冷了几分。也是,初见面时,他就对她的各种媚眼视若无睹,还是看到有醉汉来纠缠,才上前来的。 跟这次一样,估计他也是听到有男人经过,才决定过来确认一下的。 温文尔雅的性格使然。 不管是谁,只要是个女的,可能他都会这么做。 陈巧月顿觉索然无味,“行了行了,中央空调,请你走开吧。” 顿了顿,李佑贤转身离开。 他走回车边,双手插兜,望了望夜店的方向。 按道理,宋家的司机应该快到了。 不大会儿,却看到了那抹娇小的身影。 陈巧月提着高跟鞋和包包,走了回来,站定在他面前。 李佑贤没说话,就见她仰着头,眨眨眼,“李佑贤,那晚舒服吗?” 他心里猛地一跳,淡淡地,“……怎么?” “我很舒服。”陈巧月一歪头,“要不要再来?” 她很快就想通了。 她本也无意跟他发展什么,但,这么好的身体,不多用几次就这么扔掉的话,也太可惜了。 李佑贤没有马上回答。 陈巧月道,“不要试图骗我,你肯定爽炸了。” 从他的反应和表情就能感觉出来,并且,如果不是舒服,也不会搞了一夜。 李佑贤看她几秒,口吻依旧很淡,“……改天吧。” 陈巧月还想说什么,就听到有凌乱的脚步声近了,像是醉汉,一边走一边小声咒骂。 两个人都抬头去看,那正是宋裕泽。 宋裕泽也看到了他们,先是一怔,而后立刻冲上来揪住李佑贤的领子,“他妈的,都怪你。” 在他冲上来的时候,李佑贤抬手把陈巧月挡到了身后,自己却没躲。 他脸上甚至浮现了一丝笑意。 见他这模样,宋裕泽更火大,抬手挥拳直冲他眉骨。 陈巧月吓得叫一声,往后退了几步。李佑贤微仰着脸接了这一拳。 正混乱的时候,有汽车驶近的声音,车上下来一个中年男人,听到动静儿,往这边来。 看到这架势,立刻喊了一声,“裕泽!” 宋裕泽回了头,昏头昏脑的,“爸,都怪这个该死的姓李的,要不然我也不会被闻少骂。” 宋承业紧走几步,要把人拉开,却在看到李佑贤的脸时怔住了。 李佑贤眯了眯眼,“……您竟然亲自来接。” 宋承业很快调整了脸色,把宋裕泽拉到一边,“胡闹!”宋裕泽被他掼得坐到了地上,大约是太醉了,没能起来。 宋承业看到了后面的陈巧月,口吻温和几分,“月月,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回家?这是怎么回事?” 陈巧月立刻伸手一指地上瘫着的宋裕泽,“伯父,您快管管他吧,他好像有什么误会,在闻少的场子出言侮辱闻少的秘书。” “闻少的秘书?” “就是他。”陈巧月又指了指一边儿的李佑贤。 地上的宋裕泽又骂了一声,“姓李的,你该死。” 李佑贤倒笑了笑,“姓李的。” 宋承业神色莫测,表情变了几变,最后掏出手机,“这样吧,李秘书,留个联系方式,我改天带着裕泽登门道歉。” 留了联系方式,宋承业很快带着宋裕泽离开了。 李佑贤低头摁手机,给闻之宴发消息: 「√」 虽然故事细节不是他和闻之宴原本预计的那样,但得益于宋裕泽本人的作死,一切节奏都快了起来。 刚发完这条消息,李佑贤就感觉到上臂被戳了一下。 他抬起眼,陈巧月还在捏他的上臂肌肉,“李佑贤,你应该挺能打的,怎么不还手呀?” 她还是那幅趾高气昂的架势,一歪头,看着顺着他眉骨流下来的血迹,“我看,择日不如撞日,别改天了,就今天吧。” - 收到李佑贤消息的时候,闻之宴刚刚回到君度。 方慈被他抱到她睡过的那间卧室。 自他把她放下,她就站在地毯上,一步没有挪动。 好像在用这种方式表达:她不愿意到这里来。 卧室内灯光温馨,明暗错落有致。 闻之宴手插兜站在她面前,低眼瞧她,“……打算一句话都不说?” “我要回宿舍。” 她重复。 “你同情宋裕泽?”闻之宴淡淡地问,“还是说心疼他?” 方慈冷冰冰笑了声,“你觉得我会心疼他吗?” “那你现在,因为他,跟我犟,到底为了什么?” 他嗓音里压着明显的不悦。 她没什么波澜地说,“……我要自己想清楚。” 这一周以来,她几乎是闭着眼睛,被他蛊惑,与他纠缠,冲动地答应了他所有的要求提议。 可今晚这样的场合,像夜空中的闪电闷雷,让她陡然清醒过来—— 就像那道包厢软包门划出的无形界线,他是那头的核心,而她则是这头受制于宋裕泽的一枚小小联姻棋子。 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如果宋裕泽挤不进他的圈子,那凭她,又何尝挤得进去? 她真是昏了头了,妄想着与他玩一场而后全身而退。 她大概会粉身碎骨才对。 “想清楚什么?” 闻之宴的声音压着一丝躁动。 虽然接触时间不长,但通过她的种种行为,他早已能察觉出她冲动锋利的性格。 此前,他为她的冲动自毁不安,现在,他为她的突然冷静更不安。 “也许,我们该结束这段不清不楚的关系。” 方慈淡淡地说。 这话有千斤重,却被她那么轻飘飘地说了出来。 闻之宴全身血液退潮,眼眸一眯。 他冷嗤了一声,虎口钳住她下颌,强迫她与他对视,嗓里的怒意再也压不住,他开始口不择言,“方慈,你是真的挺厉害,”他眼底有恶劣的阴暗情绪翻涌,“认识我第四天晚上,就在这个房间这张床上勾.引老子,要老子弄你,现在才几天,又要跟我结束?” 他的自控能力,在她的突然冷脸面前,失控了。 这话是事实。 她确实有过勾.引他的念头和举动。 可这个时候说出来,未免太卑劣。 方慈冷冰冰地盯他。 闻之宴掌心扣住她后腰,往自己身上一摁。 体温贴合,下流的话语从齿间磨出,“……现在不想要了?” 方慈怒极,抬手甩了他一巴掌,“闭嘴。” 闻之宴那张俊脸被打得偏到一侧,他笑了声,慢慢转回头来,“……刚刚宋裕泽那种态度对你,你都毫无波澜,现在倒是在老子这儿横起来了。” “到底是宋裕泽特殊?还是我特别?” 没有等到她的回答。 两人交锋般对视了半晌,他松手了。 闻之宴转身坐到床尾的单人沙发里,肘撑着扶手,眼睫低垂着,陷入沉默。 过了好久。 “你知道什么叫‘兔死狐悲’吗?”方慈终于抬起眼看他,“因为同类的死亡或失败感到悲伤。” 闻之宴嗤了声,好像是感到可笑,“……你这么觉得?你们是同类?” “难道不是吗?”方慈很平静地说,“你轻轻松松,甚至只是摆了点脸色,就能让我们难以翻身。” 闻之宴凝着她,“我这么对你了吗?” 方慈沉默。 他确实是没有,甚至,从出现在她身边到现在,他做的都是好事。 支开宋裕泽、陪她从图书馆回宿舍、在她孤零零被曲映秋赶出来的时候,赶去接她…… 还有,在她脑子发热冲动的时候,并没有趁人之危,而是安抚她让她冷静下来。 他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而后起身,曲指抬起她下巴,放低了声音,“……方慈,不是说好了,跟我试试吗?” “跟宋裕泽是同类的感觉那么好吗?好到让你不愿意放弃?” 一点儿也不好。 她机械地想。 “我们之间,我提出的一切,包括玩游戏,跟我试试,帮你毁掉联姻……”闻之宴慢声细语,几乎是在哄她,“都是出自我的私心,因为我对你感兴趣。” 但是,即便掌控力强如他,也无法料到所有的事,比如,他完全没料到,在那一个暴雨夜,初次跟她正面接触,那种难.耐的痒意就迅速扩大,占有欲急剧滋生。 一直发展到今晚,看到宋裕泽处处以她未婚夫自居,对她态度差劲,他内心的怒火无法抑制,才让事态升级,难以收场。 “那么你呢?”闻之宴指腹抚了抚她眼下,“你当初那么冲动地跟我走,后来又答应我,是因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吸引力。 甫一与他对视,她就产生了接近他的冲动。 方慈终于逐渐从今晚的冲击中脱离,回到了水面之上,她轻声说,“因为……” “因为我们才是同类。” 闻之宴嗓音低低,把她的话补充完整。 再度接触到他幽深的眼眸,方慈内心又开始动摇。 是了,清醒与闻之宴不可兼得。 她要么闭上眼与他纠缠,要么清醒地立刻抽身而退。 “今晚才刚刚接吻,”他声线又缓又温柔,“你怎么能说出这么残忍的话?要跟我结束?” 初见那一晚的暴风雨骤然再度袭来,方慈脑子又开始发热,动摇愈来愈剧烈。 而闻之宴还在说。 用她难以想象的,从来没有受到过的轻言慢哄,“……我仔细想想,是不是我今天吓到你了?” 方慈捧住他的脸,堵住了他的唇。
第18章 回宋宅的路上。 宋承业还深陷在刚刚见到李佑贤的冲击中无法回神。 好几年没见, 他完全成长为一个成熟的男人了。 现如今竟是闻家继承人的秘书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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