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脏兮兮的SUV驶进后院停在后门口,任天真从驾驶座上下来。孙头头:“我滴孙!你可算来了!”孙头头奔下去。任天真打开后备厢,装了满满的水还有各种日用品。孙头头立刻上手帮搬东西:“哇,你这是把家搬来了吗……嗬!可乐!”任天真给她一个严厉的眼神,把手指放唇上示意头头别说话,孙头头吓得把嘴闭上。任天真:“我这次多搬了两箱水,一会儿给大家都送一点。这下你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自己开车来了吧。”杨小红看着任天真的后备厢,突然转身就走。孙头头:“肉背卡,你去哪儿啊!”杨小红头也不回:“我气虚。我回房了。”
第二天一早,孙头头就跑到洗衣房,将已经腾空的洗衣机里里外外洗刷干净,然后接好水管,插好电源,按下启动钮,洗衣机开始第一次空洗运营。在一旁看着她的前台大姐满眼惊奇。前台甲:“这就行了?”孙头头:“对,搞定!”前台甲:“你都怎么弄的?你走了谁来搞这个?”孙头头:“大姐,你放心,我一会儿给你贴个操作步骤在这儿,你只要按一二三四来按就行了,包教包会,以后再有客人要洗衣服洗毛巾,都没问题了。”前台甲:“真的?我也能学会?我没什么文化,你给我整蒙了我肯定不行的。”孙头头:“放心吧,包在我身上。”前台甲:“还是你们小年轻的厉害,这些电子产品什么的,给我我就是睁眼瞎。”孙头头:“大姐,你年纪也不大啊,稍微学一学都能学会的。”前台甲:“哎呀小姑娘,我也跟你实话实说,我做这份工作也就是图个安稳事少。我用一台洗衣机,那还要对它负责,多麻烦啊。上次,我就自己找事干爬梯子去刷门玻璃,一脚踩空就摔下来了,腿就骨折了。打那以后我就觉得,玻璃擦不擦不当紧,腿断了是自己的。你说对吧。”孙头头想了想:“大姐,你等我一下!”
孙头头一手提着一桶水,一手举着一个扫把走了过来:“大姐,看,新的神器!”前台大姐仔细一看,孙头头在扫把头上裹着毛巾,用两个铁夹子固定了。孙头头:“这样就不用爬高蹲低也能把玻璃都擦了。你们要是有那种可以收缩的就更好了。”孙头头提着水桶跑出去,拿扫把头沾了水,然后举起来,轻易就擦到了玻璃门上方:“你们看!简直完美!来!你们试试!”两个前台大姐面面相觑,一直态度都比较好的前台乙接过孙头头的扫帚抹布,加入了孙头头擦玻璃的阵容。头头顺手又给她们做了俩:“特别方便!等下洗的时候把抹布拆下来,泡水桶里,一会儿就干净了。不咋费劲。”前台乙拿起一个递给前台甲。孙头头:“真的,你试试,保准好用又不累!”前台甲拿着拖把泡进桶里,跟着她俩一起刷起玻璃。
准备出门的任新正和杨小红站在大堂,正对着明亮的玻璃。孙头头率领俩服务员,手机里放着特别俗的小镇歌曲,随着节奏在用扫帚抹布擦大厅的墙。仨人还边干边唱。杨小红神情复杂地看着眼前的景象。任新正:“哟!大变样啦!”孙头头:“我们在治颈椎病。这俩大姐颈椎不好,我跟她们说,就这样每天仰头半小时,包好!”任新正笑:“还真是!就这么简单的动作,每天坚持半小时到一小时,肯定有效!”任新正对杨小红轻声耳语:“小杨啊!你善于发现问题。发现问题很了不起,但更了不起的是解决问题。你觉得他懒,用不管他、饿死他这种方式惩罚他,他只会更懒更颓。只要有任何一方先伸出手,这个僵局就会被打破。”其中一个前台阿姨举了一会儿腰酸,换手的时候拖把差点倒下,孙头头一个伸脚撑住拖把。前台甲:“不行不行,还是气虚。一动一身汗!”孙头头:“大姐,你放心,你就按我说的练!不打针不吃药!动生阳,阳化气。天天走这么一遍,半年后哪都不虚!”杨小红回头看到前台上,有孙头头给阿姨们画的一个流程,门上打了个箭头8:00—8:40,画了个小人伸胳膊擦玻璃,9:00—9:30画了个小人扎着马步扫地,10:00—10:30画了个小人跑向洗衣机。洗衣机使用的盘面孙头头也给她们画得很仔细,完全是摆脱了认字这个步骤。杨小红:“给我吧。”杨小红默默接替过拖把。孙头头:“肉背卡,一起啊,看看谁刷得快!”任新正看着他们感到很欣慰:“今天你们俩的扑满都可以计上一块钱。”
晚上,任新正和宋灵兰散步回来,看见杨小红和孙头头在教前台和保洁阿姨们手法治小病。孙头头:“你要是早上起来嗓子疼了,你就顺着喉咙找痛点,哎!这!这!你就揉。”杨小红:“我给你们画了一张穴位图。你们对着穴位找也行!”任新正和宋灵兰相视一笑。
任新正回房,从杨小红的满扑满里抽出一块钱,想了想,又抽出一块钱,丢进孙头头的扑满里。宋灵兰笑:“世界是平衡的,在你这诠释得真好!”任新正一笑:“哪里能真的平衡呢?只能是‘以平为期’。”
一早,任新正一走进诊室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大半个月前孙头头无心扔在窗台外的那半颗小番茄,在无人打理的情况下已经发芽疯长,放飞自我的枝条都爬进了任新正的办公室,像个张牙舞爪的毛孩子,有不少都开始结出青青黄黄的小果子。紧跟而来的宋灵兰一声惊呼:“妈呀!”任新正:“这怎么回事?”孙头头闻声而来,探头一看神色一凝,心虚地缩缩脖子没往前凑。没想到宋灵兰喜上眉梢,高兴地凑过去仔细查看:“这个叫靠天收,居然还有这样的好事!长得真好,你们以后呢就叫喜迎门了!”任新正:“再长长我可就没地方看病了。”宋灵兰笑眯眯地回过头:“你别管,包在我身上。”
宋灵兰带着看热闹的孙头头和好奇的许萌,里里外外跑,又是剪枝又是搭支架,还浇水施肥,把自由生长的喜迎门规规矩矩框好修缮好,打造了一个生机满满的新窗台。丁简兮也被祝霞推到窗外太阳地里,她只是神色忧伤地看着别人热热闹闹,一个人不说话静静地看着。宋灵兰看着布置好的新窗台,非常满意:“马上就能硕果累累啦。”
一早,刘长青拉着一个不情不愿的年轻人来到医馆。年轻人一身宽大的嘻哈潮牌,脚上蹬着一双限量AJ,双手抄兜不紧不慢跟在刘长青身后。刘长青:“儿子啊!见到任教授要恭敬,你有求于人的时候,要有礼貌。”任新正:“刘总,有段日子没见了。”刘长青:“任教授,我又要请你帮忙了。”任新正:“能帮的我肯定会帮。”刘长青:“能帮的,你肯定可以的。是这样啊,我儿子,就他。叫人啊!”刘子弘大爷瘫一样坐在椅子上,正好奇地四处打量诊室,被刘长青一巴掌拍在背上,不情不愿地坐正。刘子弘:“叔叔好。”刘长青:“任教授,这是犬子。他呀,最近遇到个事。我呢,就想求你给他开个抑郁症的诊断书。”任新正:“抑郁症?右手来,我先搭下脉。你们什么时候发现的?有什么表征吗?”刘子弘:“我没病。”刘长青赶快阻止:“不不不,任教授,他不是真的得抑郁症了。”任新正:“刘老板,到底怎么回事?”刘长青:“唉,我跟您实话说吧,我也是没办法了。他呢,说起来成绩不错的,不说考哈耶普斯牛剑吧!世界排名前三十的大学还是考得上的,但是你看这翻过年他就要考试了,他现在突然跟我说不想读了,要去当什么网红小明星,那你说我能答应吗!”刘子弘:“是练习生,会出道的。”站在旁边记录问诊的孙头头突然接话:“偶像练习生!pick me pick me!”刘子弘竖着大拇指指了指自己:“潜力原始股,入股不亏。”刘长青:“你看看你看看,一说到这个他就来劲。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跟中邪一样。”刘子弘:“我初中就开始跳街舞了,是你不知道而已。”刘长青:“不要蹬鼻子上脸啊。任教授,你看到了,他现在就是铁了心要去做什么练习生,学也不想上了,到学校就翘课去跳舞。我是真的搞不过他,我就想着,能不能给他一个理由向学校请个长期病假,这样他要是三分钟热度,那回来至少还能有学上。不然的话,你说这孩子以后怎么办。你是医生,仁者为先,你怎么忍心看我孩子以后连高中文凭都拿不到啊。”任新正听完,沉默良久后对刘子弘说:“敢问大明星尊姓大名啊!”刘子弘哈哈笑了:“我叫刘子弘。”任新正:“你不要管爸爸意见,你有什么想法?”刘子弘:“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任新正:“好!有决心!有气势!”刘长青脸色立刻不好看了:“任教授,您别架他了!”刘长青气急败坏地教训刘子弘:“你呀!你这是不撞南墙不死心!你这么小,懂什么前途啊!有几个小明星能红到老的啊!每年出的像葡萄一样一串串,过一年都不知道人在哪!我告诉你啊!你要是成绩不好,我也不勉强你!你明明能有好前途,你跟那些垃圾混一起混什么混?!”刘子弘立刻蹦起来:“我不许你侮辱我的职业和我的前辈!”刘长青:“去去去!什么前辈!都是小P孩儿!”
任新正按住刘长青:“老刘,你要尊重年轻人。不要老把他们当孩子。你等我问子弘,你不许说话。”任新正又问刘子弘:“子弘啊,你是决定走上演艺的道路了对吗?”刘子弘点头。任新正:“那万一你选秀没选上怎么办?或者选上了但没红,你打算后半生怎么办?”刘子弘:“先选上再说!不去做,那是连可能性都没有。去做了,万一不成……”大家都期待地看着刘子弘,刘子弘肯定地打了个响指:“那我明年再选!”刘长青被气得简直要心梗了。任新正按住刘长青:“老刘,你帮了我这么多事,现在这个的确是我在专业里边唯一能帮你的,我知道你的心思,你想给孩子留条后路。”刘长青频频点头。任新正:“但是,我不能这样做。”刘长青:“任教授,你是不是不愿意作假?这不算作假啊!我认为他有这个念头就是精神不正常!我又不能带他去宛平南路600号,但他再这么闹下去,不是他抑郁就是我抑郁,我老婆最近在家都是长吁短叹,愁啊。”任新正沉默片刻,看看孙头头:“你说的这个练习生我没研究过,这样吧,我们问问梨花针派掌门人头头的意见,头头说可以就可以,头头说不行就不行。”孙头头错愕:“我?”任新正:“是哦!你是掌门人哦!”刘子弘乐了,嘴快到耳朵边了:“就你就你!”刘长青:“任师,你别开玩笑了!这是我儿子一辈子的大事呢!哪能叫毛孩子做主?!你这是在糊弄我!”任新正:“生命是孩子们的,他们迟早要做自己的主。现在我们看护着,让他们商量,是好事嘛!你听她说。”孙头头:“你真的想当偶像吗?”刘子弘:“当然,我幼儿园就是演王子,从小到大都是舞台中心。而且现在是要去参加最火的节目,我要C位出道,打断腿也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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