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知道郑羽菲的家境好,她根本也不是什么普通的姑娘,自己所做出的那些事,对于郑羽菲来说本就是不足以畏惧的。 可谁让郑羽菲容易心软呢?这也是当初文舒航拿捏住了她的原因之一。 也怪当初文舒航的胆子太大,觉得郑羽菲一个好好的富家小姐不在家里享清福,偏偏要跑出来,为的不就是实现自己的梦想。 文舒航以为像郑羽菲这种敢于和家中反抗的,只要能够得到机会,就不会轻易放弃。 所以文舒航就对着郑羽菲恶意欺凌,能不手软的时候绝不手软,拼命的想在她的身上榨干了自己的利益。 他想的就是量郑羽菲也不敢吭声,否则要是闹到了郑家那里。 郑毅如果知道了这件事,惩治自己是一回事,毫不留情的把郑羽菲给带走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郑羽菲之所以能从家里跑出来,独自生活,为的就是不受父亲的桎梏,所以不到非常时期郑羽菲绝对不会轻易吭声,只能默默忍下来。 从一开始零零散散的小事上的欺凌,到后来干脆占了郑羽菲的名头,以自己的名义发布了郑羽菲的作品,导致他垮台,也并非是空穴来风,是一点点的积少成多,才最终导致这个结果。 郑羽菲的忍让让文舒航以为自己可以肆无忌惮,所以在他垮台前,他才会如此大胆。 只是文舒航也没有算计的到,那一次会突然冒出来一个秦楮墨,干脆利落的就解决了他。 到后来他也没有想到,郑羽菲竟然能和父亲和好,而他那顽固不化的父亲竟然也接受了秦楮墨。 所以此时此刻,文舒航暗中察言观色。忽然意识到,自己曾经的作风在现在已经行不通了。 他是阶下囚,而面前的两个人做高高在上,哪里又能和当年一样呢? 那一瞬间,文舒航脸上的表情真的是精彩极了。 郑羽菲在旁看着,忽然不屑的冷笑了一声。 “我知道你在想着什么,你是觉得曾经我对你无底线的忍让,如今便可以继续拿捏我,牵着我的鼻子走,那恐怕你想错了?我也不妨告诉你,你在监狱里大吵大闹,还扬言要自杀,但这并不足以威胁我。我这次之所以送了你的要求跑来这里,不为别的,只是觉得你这种人若不在活着的时候受罪,还真的对不起那些被你坑害了的人,所以想留你一条贱命而已。” 文舒航的脸色当即就变得难看了下去,他没有想到曾经不声不语的郑羽菲,竟然也能在自己面前说出这么多难听的话来。 可偏偏郑羽菲说的话没有一句是不讲道理的,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文舒航曾经做的有多过分,现在郑羽菲说的话就有多恶毒。 他喉咙里像是被哽住了一根鱼刺一样格外的难受,有些话卡在嗓子眼儿里,吐不出,咽不下的,憋的文舒航脸色的红了起来。 吞吞吐吐半天,他口中嗫嚅着,却只是磕磕绊绊的说出了几个字。 “你……你竟然……你竟然!” “我竟然什么?”郑羽菲冷冽的目光扫过去,“难道我说的不对吗?文先生。” 文舒航彻底没话说了,他的脸涨得如同猪肝一般,显然是动了怒,却又没有任何立场发火。 他自己在心里憋着一口气,却只能自己忍受着了。 文舒航入狱多年,郑羽菲现在想来,如果不是曾经发生在他们身上的一起事故和他儿子有关,如果不是这次沈玲珑的事牵扯到了何冰河的姐姐方小姐,而何冰河又曾经利用了文舒航的儿子,她断断不会再来见文舒航了。 其实有些真相,并不是不可以再查下去了,只是他们懒得再查。 知道那么多又有什么用呢?反而伤人伤己,惹得自己不安心的罢了。 郑羽菲忽然觉得好没意思,今天这一趟,她根本就不应该来。 即便文舒航现在什么都没有说,但郑羽菲的心中到底还是动了怒。 她只是觉得为了这种人生气似乎是不大值得的,况且看文舒航的脸色,压根也不像是为了自己死去的妻子和儿子伤心。 他若是真的伤心,当年事发的时候,他自然就闹起来了,何必等到时过境迁了,才突然这般。 郑羽菲摇了摇头,转身想离开。 秦楮墨也站起了身来,冷眼看向文舒航。 他轻笑一声,居高临下的看着文舒航,就像是看着匍匐在自己脚下的一只蝼蚁一般。 冷笑着,嘲讽着,也对他毫不在乎。 文舒航见到郑羽菲想走,当即就坐不住了,他猛地站起身来,拼命的砸着玻璃。 郑羽菲转过头轻蔑的看了他一眼,怎么?难道文舒航这会儿倒是想对她说话了? 刚刚给他机会的时候,他不愿意讲,这会儿却是郑羽菲懒得听了。 她冷笑一声,挽住了秦楮墨的手腕,转头就走。 身后被挡在防弹玻璃后的文舒航更加激动,似乎已经完全不顾及自己现在还是个罪人,一定要好好表现争取减刑。 他也根本意识不到自己现在身处什么场合了,把玻璃砸的震天响,可奈何他连突破重围的机会都没有。 文舒航眼睁睁的看着郑羽菲和秦楮墨二人离开,心下更加焦急,他憋着一口气,扯着嗓子吼了一句。 “你难道就不好奇我为什么会闹起来吗?!” 郑羽菲的脚步猛地停顿住了,她的眉头微微蹙起,似乎是想起了之前被他们所忽略的某件事。 对呀,文舒航被关在监狱里,对外界消息不通。可是在他们见面时,文舒航那副了然于胸的样子,似乎是即便身陷牢狱之中,也对外面的事很了解呢。 郑羽菲猛的转过头,只见文舒航扯着半边嘴角,对自己意味深长的笑着。
第七百七十八章 : 被渗透 隔着防弹玻璃,郑羽菲听不清文舒航的话,只能从他的口型中依稀的分辨出来几个字。 “有人告诉我的。” 郑羽菲的心头猛地一惊,这里可是监狱,有人对文舒航通风报信? 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苏杨子也显然留意到了这一点,脸色逐渐变得沉重了起来。竟然还有这种事?他捏紧了拳头,额头上青筋暴起。 虽然他们也没有搞明白文舒航这次一定叫他们来究竟意欲何为,但他之所以能闹起来,就一定有一个原因。 至少某一点上,他觉得自己被点燃了,所以在什么都不顾的一定要见郑羽菲一面。 但至于文舒航到底想对郑羽菲说什么,恐怕也没什么可说的,因为他真正想说的只有一句,就是有人在给他通风报信。 苏杨子不自觉的就联想到了另外一件事,当初陆子辰的父亲死时,就是有人偷偷从外面把陆子辰不是他亲生儿子的消息给递了进去,刺激到了子辰的父亲才会导致他精神恍惚,选择了自杀。 当时所有人都认定是那个法医做的,后来也对那个法医判处了相应的惩罚,只是当初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在何冰河的身上,后续也根本没有人去理睬那个法医,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可是好好的一个法医,为什么会去监狱里呢? 说来可笑,苏杨子至今都觉得那个理由荒诞极了。 当初审问那个法医的时候,据他交代,他之所以能进入监狱中,是因为监狱中的另外一个犯人死了,他被叫来做尸检,才得以进入。 而他之所以能跑到监狱的牢房外,和陆子辰的父亲对话,是因为恰好那一天值班的狱警莫名其妙的拉了肚子。 法医毕竟也是医生,就替他看了看,也正是因为当初那名狱警肚子疼的实在厉害,所以法医才主动提出让他休息,自己替他看守一会儿,也顺势抓住了机会,才能和陆子辰的父亲对话。 可是如今想来,这些事真的有那么巧吗? 他怎么就能确定监狱中一定需要他呢? 虽然当初何冰河说,很多事都是交给了文舒航的儿子,让他看心情去办。也是由何冰河的儿子对接了这个法医,可是何冰河的儿子也不是傻子。 难道说买一个狱警,不比收买一个法医更好一些吗? 除非,这事中另有隐情。 虽然据法医交代,他就是故意在狱警的饭菜中下了药,才导致他拉肚子,为自己找到了合适的时机。 但是比给狱警下药更难的是如何进入监狱的大门,他是怎么就能确定那天他能够进来的呢? 除非,当日另外一个犯人的死并不是意外,而是被人给计划好了。 可是为了达成这个目的,至少需要两个人来配合吧? 法医去和陆子辰的父亲攀谈,导致他精神恍惚,而另外一个则在暗中动手脚,现在想想,那狱警饭菜中的药,以及当日那个犯人的死似乎是可以合并成同一件事。 而做这件事的人,恐怕就并不只是法医了。 而文舒航今日所说,似乎也很好的印证了这一点。 苏杨子忽然觉得自己浑身上下的汗毛都立了起来,这铁桶一般的监狱竟然被人给渗透了? 如果把这两件事连在一起看,的确是有这种可能。 可是那个人到底是谁?为何他能隐藏的如此之深? 而至于文舒航,那个人给他通风报信,到底想做什么?又到底想要达成什么目的呢? 若说起这些事谁最清楚,恐怕就是郑羽菲了。 她当初失忆,无知无觉,但也在无意中得知了很多没有曾经没有被她在意过的事。 她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便转过头震惊的看向了苏杨子。 只见苏杨子面色凝重,郑羽菲便知道自己的猜测恐怕是没错。 秦楮墨也猛然意识到了这一点,三人间的氛围瞬间就凝固住了,可是他们却没有注意到,躲在防弹玻璃后的文舒航忽然露出了一丝极其复杂的微笑。 他看见三人动作停止,彼此对视着,却半个字都说不出来,就知道自己今天的目的已经达成了。 在回去的路上,郑羽菲的脸色一直不太好,也没有说话,就低着头沉思着,秦楮墨在旁看了心下就忍不住担忧。 今天不该让郑羽菲来的,秦楮墨在心中懊悔的想到。 他们早知文舒航没有安什么好心思,可偏偏要跑来一趟,为的是什么呢? 其实,不管今天文舒航说什么,也不管说得多说的少,他的目的都已经达成了。 直到事情过后,他们才能意识到,击中了他们的内心,让他们的思路不得不被打断,才是文舒航真正的目的。 可是文舒航是受谁指使,又是从谁的口中听到了这个消息,他们却不得而知,这才是让人最为困惑,也最难过的地方。 苏杨子见到车内的氛围实在是太过压抑,就想岔开话题,转移开二人的思路。 “对了,我儿子下个星期就满两周岁了。他们周岁那年因为小的生病也没有好好操办,所以下个星期准备补回来,到时候你们都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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