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皮打着颤,但嘴还梆硬,“南瓜子,还不赶快摆驾回宫。” 纪南盯着她假装正经的模样,没忍住笑了声,他配合地用手背接住她伸出来的手,“可以,不过记得按特邀演员的价给我结账。” 钟佳婧没搭腔,只是觉得思绪开始混沌了,滚烫的身体下意识想去男人身上汲取冰凉的清透感。 两人像是跷跷板的两端,中间只以彼此虚搭上的手连接着,明明不平稳却维持着古怪的平衡。 手背像是被烫了一个大洞,但纪南没撤回,仍就着这种奇异的姿势“搀扶”着女孩回家。 站在门口,纪南问身边已经紧闭双眼的姑娘,“真是生不逢时,你这样的天赋更应该生在马年。” “啥?”钟佳婧懵逼。 纪南斜眼看她,“站着睡觉你不挺在行的吗?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只小马驹。” 钟佳婧猛地睁开眼睛,她混乱的脑子只捕捉到了一句话,“为什么?躺着睡不香吗?明明都到家门了。” “哦,原来你还知道到家门口了啊?看你刚刚那不动如泰山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家钥匙藏在我身上呢。”纪南侧头看她。 “你又不是没见过我开门,你就不能送佛送到西,直接帮我把门给开了吗?”懒虫上脑的女人不自觉撒起娇。 纪南怔愣在原地,最后吐口气低叹道:“能,反正我今天是跑过来给你当太监的。” 他瞧了一眼她斜挎在腰间的包,松开扶着她的手准备去找寻钥匙。 奈何他没料到醉意上头的女人像被脱了骨一样无力,整个人犹如一滩烂泥直往他的方向倒,直接倒进了他的胸膛。 钟佳婧惊恐万分,“施主莫生气,贫道只是有些脚滑。” 她强撑着想站起来,但青春期的双脚还在叛逆期,让它往东偏就往西,完全叫不回来。 她挣扎了几遍果断放弃了,甚至坦然地把头搁在他宽大的肩膀上,“算了,我知道善良的纪老板是不会跟一个醉鬼计较这么多的。” 大概她喝的杂七杂八的酒里还有不少果酒,身上弥漫着淡淡的果子香。 纪南的耳尖飞速升温,他僵持在原地不知所措,半晌才任命般地把手虚搭在她腰间。 他沉默地继续以一种怪异姿势翻着她的包,时不时钟佳婧还莫名点评一句。 “亲,不要再练肌肉了,睡起来梆硬。” 纪南有些无言,但凡小白此刻在这,那他的清白必定离他而去。 好不容易才找到钥匙,纪南一手揽着人,一手摸黑找着门锁,好半晌才把这破门打开。 猫狗们都睡下了,平日里睡眠最浅的冬冬也只是掀开眼皮瞧了两人一眼就又埋进床里继续梦乡了。 纪南半抱半拉的把人带到床上,钟佳婧以贴到软乎乎的被子就撒手滚了上去。 纪南身上的“暖宝宝”突然消失,他还有一瞬间的不适应。 他拧着眉看扑在床上的钟佳婧,“你就这么睡了?” “我不行了,眼皮已经被胶水彻底粘合了,就算我包里的彩票中了一千万,都麻烦你明天再找我。”她无力无气道,“但是一定不能偷走啊,不然我跑你家去撒泼打滚哇哇叫。” 沾着枕头的人倒头就睡,呼吸声在狭小的房间里均匀起伏着。 总不能硬把醉鬼拉起来洗漱,要不死在这的都不一定是谁。 纪南有些无奈,犹豫半晌还是把她的外套脱下来丢在了一边的茶几上,再脱其他就有些不礼貌了,想了想他干脆把一边的被子扯过来彻底蒙住她的身子,好歹眼不见心不烦。 他借着窗外的月光打量着安静入睡的女孩,叹了口气像是在自言自语,“失恋而已,什么男人还值得你特意去买醉吗?” 显然,他信了余秋雅满嘴的假话。 钟佳婧翻了个身,嘴里嘟囔着,“不许趁我不注意偷我的宝贝们啊!” 纪南都被气笑了,“带走自己的娃也能叫偷了?你会不会太霸道了点?” 睡梦中的人不会回话,反而捂紧被子呼呼大睡起来。 他担心钟佳婧半夜爬起来嗷嗷吐,但一个男人就这么坐在黄花大闺女的卧室里未免太不合适了些。 窄小的房间一览无余,此处并没有合适纪南过夜的地方。 唯一的封闭空间还是卫生间,但此处的隐私程度比起卧室只能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甚至考虑过冬冬睡那处的迷你飘窗,想着把窗帘一拉坐在里面苟活到天亮也不是不行。 但比起卫生间显然也并没有好到哪里去,等天亮路过的人看到也一定以为他是个变态,解释在那时也必定会被判定为狡辩。 想来想去,他还是应该去外面等。 至少他该去找个酒店洗掉身上的酒气和女孩残留在自己身上那股黏黏腻腻的气息,不然今夜如何能安然入眠? 离开前,他对着半梦半醒的钟黑鸭耳语。 “你妈醒了记得打电话告诉我一声。” 如果小狗会说话,它此刻的母语一定是无语。
第25章 这么激烈? ◎没想到纪老板中看又中用,你这次可赚了啊。◎ 如果开始只是想把整个房子都丢掉的话, 那钟佳婧看到一脸清爽的纪南时可能更想把自己直接丢到火葬场里即刻安息。 房子里还弥漫着浓郁的酒气,钟佳婧顶着乱七八糟的头型站在门边痛不欲生,她现在无比痛恨自己为什么糊里糊涂就打开了这扇通往自我毁灭的大门。 纪南看着她灰头土脸的悲痛模样明显一顿, 良久才挑着眉试探问道:“娘娘,一晚上没见你都落魄成这样了?” 她有必要反驳吗?她有资格反驳吗?她有能力反驳吗? 按现在这个造型, 钟佳婧直接上街乞讨大概都能被精神病院当场捉拿归案。 她叹了口气,“先别管了,你这么早是来干嘛的?” “我来偷狗。”纪南面无表情地说。 “?”钟佳婧睁大眼睛, “你这是不是太客气了?都自家的孩子还说那话干嘛?” “这不是听取你的意见吗?”纪南抱臂轻靠在墙边, 语气很正经, “你昨天说让我不要晚上偷偷摸摸带走狗, 那我白天光明正大来‘偷’总可以吧?” “文化人的事怎么能叫偷呢?”钟佳婧冲他讨好地笑,“再说咱们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那朵朵和冬冬陪黑鸭回来看望看望它的老母亲,这么孝敬和友爱的行为咱们应该宣扬不是?” 纪南望着乌烟瘴气的房间皮笑肉不笑道:“所以你一高兴就直接把孩子扔酒窖里乐呵?” 哑口无言。 钟佳婧妥协, 她老实地低下头颅, “我的错。” 纪南叹口气, 专注的眼神落在她身上, “虽然不知道你失的哪门子恋, 但无论如何不该糟蹋自己的身体。” 他挨个抓起地上的毛孩子深嗅了一口, 残余的淡淡酒气叫他眉头紧皱。 “失恋?是不是余秋雅那小子在外面诽谤我?”钟佳婧一下就抓到了谣言之源。 看到她这气势汹汹的模样,纪南忽然觉得这房子也不是这么无可救药了。 他给三个毛孩子的脖子都套上绳子, 然后站起来对着钟佳婧说:“你先去洗澡,一个小时后我请两个钟点工上门做清洁。” “那狗呢?”钟佳婧还不放弃。 “当然跟我走,”纪南理所当然道, “不然等着被母爱灌醉吗?” “我先带它们去洗澡, 稍晚点我过来把东西都搬走。”他留下一句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朝夕相处的宝宝就这么离自己而去, 钟佳婧此刻只会无能狂怒,无处宣泄的她直接给罪魁祸首——余秋雅,打去了电话。 “好小子,太阳晒屁股才醒呢?”余秋雅在电话那端笑得暧昧,“没想到纪老板中看又中用,你这次可赚了啊。” “血赚。”钟佳婧阴恻恻地笑。 她对着自己的脑袋拍了一张照片发了过去。 仿佛被炮轰过的头发散落在三百六十度各个方向,脸上也一副整夜挖矿后的萎靡模样,这是照片本尊最真实的写照。 “这么激烈?”余秋雅咽了咽口水,有些难言地开口。 毕竟这画面实在不太美。 “可不,有这一出,我以后再也不用担心自己对他春心萌动了。” “他现在就像是一面反面镜子,他一站那,我就能想起自己这流浪汉的窘迫模样。” “瞬间养胃了有没有?真是感谢你一辈子,妈妈再也不用担心我在外面跟野男人传绯闻了。” 纪南请的两个保洁阿姨手脚很麻利,道德操守也很高,无论钟佳婧怎么要求帮忙都不带一句同意,甚至还专门先把沙发的位置清扫出来给她休息。 钟佳婧起初还心有不忍,但当知道价格有多美丽后,她瞬间觉得还是自己更可怜。 她窝在一端刷微博,一个叫《就算美丽,毒舌也必须成为笨蛋》的同人文深深吸引了她的注意。 据作者描述,本文是以身边真实事例为原型进行改编的。 当然这一点并不足以吸引钟佳婧,这引诱的点完全出自于男女主的名字,季阑和宗嘉槿,总有种莫名熟悉的感觉。 她本着好奇心点进文章,然后就走不出来彻底沦陷了。 最新一章是这样写的。 【季阑捧住宗嘉槿小巧而白皙的脸,娇艳欲滴的唇瓣是那么的让他沉迷,他勾起嘴角狠狠坏笑。 “女人,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了。” 然后他垂下俊俏而锋利的薄唇狠狠吻住了面前的女人。 宗嘉槿闷哼一声,沦陷在冰火交杂的温度里欲罢不能。 一刻钟后,季阑怀里的女人突然眼眶一红,嘴角泛出黑色的黏稠液体。 “糟糕,是毒舌之液!”一旁的小兵见状突然大喊。 宗嘉槿难以置信地抬头看面前的男人,一滴泪从她漂亮的眼角滑落,“我以为你是爱我的......” “哈哈哈哈!”季阑仰天大笑,“爱你?对一个杀父仇人的女儿我如何爱得起来?” 他似癫狂,似悲哀。 “我自幼受诅咒,若是让爱我的女人同我口齿交缠,这毒舌之液亦将将其吞噬。” “你!同我一样再无自由身了!” 随即,两人轰然倒下。 再醒来时,受了诅咒的二人的大脑被毒液侵蚀,变成了毒舌但笨蛋的漂亮家伙......】 故事停留在这就没有后续了,评论区一水的催更,作者大大都无动于衷。 钟佳婧觉得这家伙一定是在现实生活里受了天大的委屈才来报复社会的,不然甜甜的故事也不会走向这种发展,这不纯纯狗尾续貂吗? 她一口老血差点没吐出来,站起身一个晃悠就被面前的桌角无情绊倒。 脚踝传来剧烈的刺痛感,生理性的泪水自发就盈满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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