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熙临:“……” 司徒朝暮原本是没想笑的,但宋熙临那幅吃了炮仗一样错愕的表情令这句话的好笑程度直接飙升,她忍无可忍地笑了出来,笑声中还带着一些幸灾乐祸。 但是下一秒,她就再也笑不出来了,只听厅响继续说道:“他们还说了,司徒就是与逼王并肩的女人,贵称逼后。” 司徒朝暮:“……” 但其实这句话的原话是:在那个穿飞跃的到来之前,七中还没有这么厉害的人,来了之后直接被司徒朝暮收编了。 厅响如此杜撰,不过是为了博闻铃一乐。 并且,为了使闻铃确信自己说的都是真的,厅响又在后来的日子里四处散播着这几句话,不出一个星期,全校都知道了—— 高三八班的那个穿飞跃的男人和他们班班长,是一对儿名副其实的雌雄双“璧”。
第22章 ◎“这家伙,我罩了。”◎ 为了方便早晚两次的加训, 裴星铭还真的申请了住校,这也就意味着,从新一周开始,司徒朝暮就只能和闻铃一起上下学了。 但是人家闻铃有人鞍前马后地接送…… 似乎是为了映衬司徒朝暮内心的无奈与悲哀, 周一的天气都是阴沉萧瑟的, 空中还起了风, 吹得呼呼作响,灌在人脸上跟刀刮似的。 司徒朝暮有些怕冷, 出门前特意戴上了帽子,又在脖子上裹了一条米白色的羊毛大围巾,出门后就将下半张脸埋进了围巾里, 双手也老老实实地插/进了冬季校服外套的兜里。 当她顶着呼啸寒风, 步履艰难地一走出小区大门, 就看到了骑在深蓝色电动摩托车上的厅响和背着书包站在他身边的闻铃。 这俩人好像是特意在此等她。司徒朝暮一出现在他们的视野中, 闻铃就举高了手臂朝着她用力挥舞了几下:“司徒!” 司徒朝暮还当这俩人终于良心发现准备带着她一起上学了,立即加快了脚步, 兴冲冲地跑到了闻铃的面前,结果却遭遇了当头一棒—— 闻铃:“我们俩就先走了啊,你别着急,等会儿宋熙临!”说完, 就抬起大长腿跨上了摩托车的后座。 厅响戴着头盔,只有一双黑亮的眼睛露在外面, 看着司徒朝暮说:“要不是因为我等会儿也要训练, 我肯定会再拐回来接你一趟。” 他的语气中尽是愧疚,然而眼神中却不见丝毫愧色。 司徒朝暮又气又无语:“你俩想走就走, 没必要非得通知我一声?” 好像我是一条没人要的孤独小狗狗, 还让我本就不明朗的心情越发的雪上加霜。 闻铃一边戴头盔一边解释:“那不是怕你不知道我俩已经走了, 浪费时间在小区门口等我俩么。” 司徒朝暮:“……”我真是谢谢你的体贴。 厅响拧动车把的同时甩了句:“你知道我俩一起就行了,明天就不等你了。”话音还没落呢,他就载着闻铃冲了出去,徒留给司徒朝暮一串电机运作的震动尾音。 望着这俩人渐行渐远的背影,司徒朝暮想骂街的冲动都有了。 但是她还能怎么办呢?现在放在她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自己走,要么和宋熙临一起走。 从个人感情上来说,司徒朝暮真的很想选择第一条路,因为她不想欠宋熙临这个人情,更不想让他觉得自己好像是在寻求他的保护和庇佑,跟她有求于他似的,而且人家宋熙临都已经讨厌她讨厌的那么明显了,她干嘛还要不识趣地上赶子倒贴? 然而理智却在不断地劝说她,一定要选择第二条路。因为修路的原因,学校西门依然被封着,所以只要是住在西边的学生都不得不绕去东门入校,而学校东边正是五头牛村的地盘,从四革马村到五头牛村之间还有一段胡同小路,谁都无法确定他们那边的人会不会在她上学放学的路上搞埋伏。 万一李途他们真的安排了一群校外的混混流氓截堵她怎么办?五牛头村那边的人的心思和手段都那么歹毒阴险,她孤身一人又势单力薄的多危险啊? 面子和尊严在人身安全问题面前似乎没有那么重要。 或许宋熙临会因为她的强行结伴同行而不高兴,但她不信当自己真的遇到危险的时候他会袖手旁观、置之不理。 在心中权衡了一番利弊之后,司徒朝暮决定为了自身安全暂时忍辱负重一下,等宋熙临出来之后和他一起去上学。 两三分钟后,宋熙临的身影就出现在了小区大门内的人行道上。 他身穿和她同款的深蓝色休闲款秋季校服,却没戴帽子也没裹围巾,身姿端正挺拔,双臂自然地垂落在身体两侧,伴随着开阔又轻盈的步伐微微摆动,若不是因为风吹动了他的发梢,司徒朝暮甚至会以为这狂风是在单独针对自己。 不得不承认,练家子就是不一样,身体素质和普通人比起来不是一般的好,怪不得古语有言道“站如松、坐如钟、行如风、卧如弓”呢。 待到宋熙临再走近一些之后,司徒朝暮的面子上就有些挂不住了,毕竟求人庇佑是一件很羞耻的事情,尤其是在明知对方很不待见自己的情况下,像是在死缠烂打,所以她下意识地把目光别到了一边去,以免再被宋熙临甩脸子,就像是上周他们几个在体育馆后方的空地上开小会时那样。 说不定他还会再出言嘲讽她几句…… 司徒都已经在心里做好被冷言相对、被阴阳怪气的准备了。 宋熙临却没她想象中的那么戏多,神不改色地从她面前走了过去,同时启唇,语气冷淡,惜字如金:“跟上。” 司徒朝暮一愣,诧异又惊喜地盯着宋熙临的后背,突然就又觉得他是个好人了! 宋熙临既没有回头看她,也没有催促她赶紧动身,更没有放慢脚步去等她,就好像他刚刚什么都没有说过一样。 司徒朝暮回过神后,立即迈开了步伐,一路小跑着去追宋熙临。 距离他的身体差不多有一米远的距离时,司徒朝暮放缓了脚步,由小跑变快走,亦步亦趋地跟随在宋熙临的身后。 此时的时间还不到六点半,繁华的城市还未苏醒,街头巷尾一派寂静空荡。深秋天晚,太阳也尚未日出东方,树立在街道两侧的高挑路灯依旧亮着,同时将两人的影子拉的很长。 本就不是很微小的身高差更是被影子差放大了无数倍。 我真有那么矮? 我可是有一米六五的人! 司徒朝暮扬起了下巴,不服气地看向了宋熙临的后脑勺……好吧,他确实是挺高的。 而且从她现在这个角度看去,宋熙临的骨相真的特别板正,从颈,到肩,再到腰,无一处是无力坍塌的,仿若是一棵自幼被精心栽培、修剪出来的端直青松。 这副卓尔不凡的骨相即便是留着长发也不会显阴柔,只会增添风流洒脱之感,因为阳刚之气的本质还是自身的气场气质,和外貌长相无关。 不过话又说回来,他转学之前不就留着长头发么?怎么突然就给剪了?为了冲刺高三?但是根据头发的长短推算,这头长发他应该留了不少年了,也不差高中这最后一年吧? 还是说,他遇到了什么想不开的伤心事?悲从中来怒剃三千青丝,励志抛却过往,从头开始? 但是就他这种冷漠无情的狠人,还能遇到什么伤心事儿啊?还是说他被人伤害了之后才变得如此冷漠无情的? 司徒朝暮突然就八卦了起来,双目放光地盯着宋熙临的后脑勺,克制不住地开了口:“那个、道爷呀,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私人的小问题。” 宋熙临无奈至极,长叹一口气,第无数次申明:“我不是道士。” “哦。”其实他是不是道士对司徒朝暮来说一点儿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问你一个比较私人的小问题。” 宋熙临有股强烈的预感这家伙对绝问不出什么好问题,冷冷地回道:“知道是私人问题你还问?” 司徒朝暮脸不改色心不跳:“因为我没素质,好奇心还特别强烈。” 宋熙临:“……”怎么就忘了她是个流氓? 司徒朝暮也不管宋熙临同意不同意了,反正就是要问,还特别迫不及待:“你转学是不是因为失恋了?被踹了?一腔真心付诸东流了?” 宋熙临:“……” 司徒朝暮继续“推理”真相:“你不想再看见你前女友了,所以你转学了,还剪了头发,励志从头开始?” 这家伙还挺能脑补。 宋熙临现在也见识过了司徒朝暮“夸大其词”的本事,深谙不把事情解释清楚的严重后果,斩钉截铁地回答:“不是。” 诶?竟然猜错了? 司徒朝暮诧异又奇怪:“那你到底是因为什么剪头发呀?” 宋熙临:“不为什么。” 其实司徒朝暮不太相信宋熙临的回答,但从他这坚决又笃定的语气中也不难察觉出来他的冷硬态度,再继续追问下去就是自讨没趣了,所以司徒朝暮也就没再多嘴,只是说了句:“其实你留长头发还挺好看的。” 下一秒,她就撞在了宋熙临的后背上,鼻头还磕在了他的书包上,撞得生疼。 不就是夸了你一句么?至于激动的直接停下脚步? 司徒朝暮一边小心翼翼地揉着发痛的鼻子,一边埋怨着质问:“你干嘛呀?” 宋熙临没有回头:“前面有人。” 司徒朝暮立即歪了下脑袋,从宋熙临身体右侧朝前看去。 此时他们已经走进了那一条悠长的胡同里。 天气本就阴沉,太阳还未升起,狭窄的胡同里一团黑,只有悬挂在头尾两侧墙壁上的那两盏照明灯散发着昏暗的白光。 两道暗沉灯光之间的阴影部分中,分散站立着七八位身穿衬衫或者卫衣的校外人士,并且这些人无一例外的全是男的,高矮胖瘦全都有,长发、短发、寸头、染发烫发的也全有,其中还有一个剃了个光头。 耳钉和纹身似乎也是这些人的标配,留着寸头的那个还弄了一个断眉,同时在鬓角剃了一道闪电。 或许是因为这些人打扮的都太过社会,司徒朝暮甚至都分辨不出来这些人的年龄段,一个个的看起来好像都不太大,但却又痞气十足、老气横秋。 胡同的另外一侧出口前堵着一辆大黑摩托,一身材魁梧的高壮男人侧坐在摩托车的座椅上,双臂抱怀,双腿交叠,姿态随意慵懒,目光中却带着点疲惫和无奈,像极了一个不得不屈尊降贵替家里弟妹解决麻烦的大哥。 但他们这群人也不是谁都堵,毕竟这个时点段从西到东上学的学生不少,不可能平白无故地把所有人都给堵了,那样影响也不好,所以他们只堵想堵的人。 之前他们也都一直是靠墙站着的,尽量把中间的过道让出,直至司徒朝暮和宋熙临出现,坐在摩托车上的那个男人挥了挥手,他们才走到了胡同中间,两人一排或者单人一排地分散站立,以一种凌乱又密集的队形将这段狭窄的胡同堵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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