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甲没忍住掐进掌心,女生呼吸有一丝急促,而后听见手机碰桌面的声响。 司嘉已经和男生合完照了。 与此同时陈迟颂招手叫老板结账,“那桌一起。” 走出面馆,阳光在头顶不遗余力地照,驱走冬日凛冽,暖洋洋的,司嘉没再把手插在口袋里,捧着杯刚买的奶茶,好奇地问陈迟颂跟女生说了什么,“她脸色不太好看喔。” 又侧头:“你欺负人家了?” 陈迟颂笑,“哪能啊?” 顿了顿他俯身到她耳边,“明明是她想欺负我好吧。” 司嘉最看不得他这副不要脸的样子,用手肘戳了戳他的胸口,“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陈迟颂闻言啧一声,“怎么说话呢?”“用嘴说呢。”司嘉秒接,还顺势吸了口奶茶,腮帮有点鼓,看他。 陈迟颂没忍住笑,下一秒指腹摩挲上她的下巴,再微微抬起,但司嘉没让他得逞,在他头低下来之前往后退了步,伸一根手指,指着他,然后晃了晃。 那天后来,陈迟颂带她在这座城市里转了一圈,走走停停,拂面的风都是柔的。等到日落的时候,他们去到离机场最近的那条海岸线旁。 比起夜晚沉寂的海,此刻海面映着夕阳,和灯塔的光交织着,司嘉抱膝坐在岸边的礁石上,听着海浪声此起彼伏,心却前所未有的静。 她一声不吭地看海,没注意陈迟颂为她停留的视线,只在良久后听见他问:“知道为什么冬天海面不容易结冰吗?” 司嘉摇头。 “因为海洋受洋流、波浪、风暴和潮汐的影响很大,再加上含盐度很高,这种盐度下海水的冰点很低,即使达到冰点,由于表面海水的密度和下层海水的密度不一样,造成了海水对流强烈,海水就不容易结冰了。” 冗长的一段,司嘉依旧摇头:“听不懂,能简单点吗?” “因为它是自由的。” 司嘉缓缓侧目,看着海风吹起他额前的发。 他继续说:“你也是。” 又一个大浪往岸礁拍,陈迟颂拉她起来,“昨天那些话我回去想了想,觉得不太对,不快乐也没关系,你可以有坏情绪,可以有脾气,抽烟也没什么不好的,想做什么就去做,别怕。” “而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毕竟不是所有的鲜花都盛开在春天,人生也不是轨道,而是旷野。 所以如果你要流浪,那我生死相随。 - 两人乘晚上六点那班飞机回了北江。 北江的雪还在下,出租车的电台里仍在播报着雪天出行注意安全的消息,好像什么都没变过,只不过一天的时间,街上已经陆续挂起了圣诞节的彩灯,跨年临近的氛围浓起来。 陈迟颂照例把司嘉送到小区楼下。 旁边路灯坏了一盏,周遭光线更昏,司嘉抬头看他,轻声说:“陈迟颂,这次你先走行不行?” 对视两秒,陈迟颂笑着点头,“行。” 然后他和她说了晚安,听话地转身,却又在走出两步被司嘉叫住,“陈迟颂。” 他偏头,听见她的声音混在风里,吹到耳边: “在一起吧。” “我不想等了。” 作者有话说: “因为海洋……结冰了”、“人生不是轨道,是旷野”改自网络。
第35章 霓虹 ◎“我心疼。”◎ 所以当晚, 陈迟颂直接把他的微信头像换成了司嘉的照片。 司嘉觉得矫情,想让他换回去,他不肯, 说我用我女朋友照片怎么了。 他这话说得顺口, 在寂夜里无比清晰, 视频也开着,司嘉能看到他那边昏暗的光线,微敞的卫衣领口, 唇角挑起的弧度, 他在陪她放纵完一场后,又马不停蹄地投入学习, 面前摊着卷子, 转着笔的骨节,所有的所有, 都看得司嘉心口有点燥。 她拿起手边的水杯抿了口,饶有兴致地问他是不是早就等着这么一番儿了。 陈迟颂没抬头, 承认得毫不拖泥带水:“嗯,被你发现了。” “那要是当初梁京淮的墙角你没撬成呢?” 陈迟颂闻言动作一顿,深褶的眼皮掀起,朝她看过来, 反应几秒后像是得了多大的趣,很明显的一声哼笑:“没可能。” “就这么自信?” “就这么自信。” 司嘉看不得他这副仿佛吃透一切的混球模样,有点不爽, 所以撑着下巴笑了笑:“呐, 陈迟颂, 丑话说前面, 我这人道德感不高, 今天能被你撬,说不定哪天就被别人撬走了。” 说完,视频里安静了几秒,只有两人或轻或重的呼吸。 可意想中的吃醋没有,连吃瘪都没有,陈迟颂手里的笔一放,直勾勾地看过来,也开始笑,眼里的痞气根本收不住:“没事,我这人道德感也挺低的,你要真移情别恋了,我不介意再来个小三上位。” 顿了顿,他抬手指了下镜头里的她:“我俩天生一对,偷情都活该偷到一张床上去。” 这话真的很没脸没皮了,司嘉没忍住笑骂他一句,却也不甘下风,话锋一转说道:“行啊,那我等着,这辈子怎么着都要跟你一块儿下葬。” 陈迟颂懒洋洋地点一记头,然后终于正色:“行了,你把这张卷子做完就早点睡吧,明天还要上课。” 司嘉说行,“你也早点休息,晚安。” “晚安。” 结果视频切断后司嘉才反应过来,他头像还明晃晃挂着,她刚刚说的话是半点没听,可过了会儿也就由着他去了。 而下一秒注意力被跳出来的不少条新消息吸引,指尖划了两下,大概有数了,她点开最上面那条,是许之窈发来的—— 是窈不是窃:【妹妹,你这是连陈迟颂也拿下了?】 是窈不是窃:【鬼鬼祟祟.JPG】 一个也,一个拿下,她这话有意思,但确实,许之窈对她的印象还停留在她是梁京淮的女朋友。 司嘉没否认:【嗯。】 许之窈回过来一个大拇指,点到为止地没有多问,只说下次一块儿出来玩啊。 但晁艺柠就没这么好打发了,因为曾在医务室目睹过两人的暗流涌动,发来十几条消息,八卦雷达响个没完,又扯出曾和她打过的那个赌。 屏幕光映着眼睛,司嘉被她勾着,回忆起这些往事,不自觉地笑,然后回她说行,我愿赌服输。 大概是舟车劳顿,这一夜司嘉睡得很香。 隔天周一,闹钟响到第三次她才不情不愿地从被窝里起,困巴巴地洗漱完,抓起沙发上的书包,匆匆下楼,室外的冷风足以让她清醒,也足以让她看见小区门口等着的人。 早上六点,太阳还没升起,天色灰蒙,陈迟颂插着兜靠在背风的墙边,书包垮在右肩,看起来也困,头低着,听到她走近的动静整个人的状态才好一点。 司嘉问他昨晚没睡好吗。 陈迟颂揉了揉脸,“还行,就是起得有点早。” 说完他扬手,司嘉才看见他左手拎着的早饭,“你去买的?” 是春松路上那家挺有名的纸皮烧麦,只做早点,想吃还得排队。 “嗯,顺路。”他回。 司嘉没再说话,任由他伸手拎起她的书包,两人一前一后地学校走。 - 两人关系虽然没摆上明面地变,陈迟颂只把司嘉送到班级门口,在离开前顺手抚了下她的额头,司嘉觉得痒,嫌弃地别开脑袋。 多的亲昵是一点也没有。 但架不住陈迟颂这人受关注度高,换头像官宣的事经过一夜发酵,早在学校里传开了。 一时间女生妒,男生服。 因为视角截然相反,女生眼里只能看到司嘉借补课名义成功勾搭上陈迟颂,有人夸她好手段,有人替葛问蕊惋惜,阴阳怪气地说谁让她成绩太好,没机会找陈迟颂补课。 下午体育课也不出所料地遇上葛问蕊,她瞪过来的眼神因为流言烈得很,夹着明显的怨和恨,但司嘉懒得搭理。 而在高三那圈男生所见所闻里,却更偏向是陈迟颂撬了梁京淮的墙角,因为从七班事件开始,都是男生,他们旁观者清,陈迟颂看向司嘉的眼神实在算不上清白,尽管那时候梁京淮还没出国,司嘉和他的关系也还没断,但差不多就是那种感觉了,没跑了。 但更多的是他们无从知晓的细节,不知道陈迟颂是在哪个时候开始的,用了多久把司嘉泡到手的,是在梁京淮出国前,还是…… 想到这,辛凯康猛地一激灵,扭头看向斜后方的陈迟颂,陈迟颂则意有所感地抬额,扫过来一眼,上课时间,他无声地笑,用口型问他干什么。 辛凯康说不出话。 就好像是他们先入为主地默认了,司嘉和梁京淮由于出国掰了分了,但事实上当事人对此只字未提,但又如果没分,那她和陈迟颂。 可转念又把后者否定,毕竟微信头像跟朋友圈不一样,无法屏蔽,要想玩这么刺激的暗度陈仓,除非陈迟颂把梁京淮删了,这种可能更是为零,因为前两天他还见证了两人在朋友圈里的互动。 起因是梁京淮发了一张国外街头的商店橱窗,雪下着,满眼的圣诞气息,陈迟颂在底下评论问他那儿有没有原装Godvia,梁京淮说有,陈迟颂就让他买几盒抹茶味的寄回来,钱和运费都他出,梁京淮问他口味变了么,他不爱吃甜的大家心知肚明,而陈迟颂当时就回了三个字,她喜欢。 她,女字旁的。 所以喜欢吃抹茶巧克力的人不是陈迟颂。 是司嘉。 把这些事想通的时候,整个人没控制住激动地踢了下桌角,发出一声巨响,嘴里脱口而出一句我靠。 紧接着讲台上的数学老师直接一个粉笔头扔过来,“辛凯康你抽什么疯?站到后面去听课!” 陈迟颂靠着椅背在看戏,辛凯康闻言往教室后面走,路过他时,低声说了句“哥们牛逼。” 熬到下课,辛凯康刚想和陈迟颂聊聊,结果后门被人敲了两下,他回头,就看到司嘉环臂靠在门口,朝陈迟颂勾了勾食指。 再转眼,座位上哪里还有半个人影。 辛凯康:“……” 司嘉等陈迟颂出来的那半分钟,还有一班同学进出,后门男生居多,看见她,都笑嘻嘻地打招呼,司嘉也笑着抬手回应,只是手还没来得及放下,余光就看见李亚雯拉着葛问蕊从走廊往回走。 见状她识趣地往后退了点,想把门口的位置给她们让出来,但猝不及防的下一秒,手腕被拉了下,她直接被陈迟颂拉进一班教室。 动静不小,惹来教室后排男生相视一笑,隐晦的起哄,司嘉第一次觉得不好意思,问陈迟颂干嘛。 他气定神闲地笑,“站着说话多累,你坐着。” 与此同时葛问蕊她们已经从后门走进来,看到坐在陈迟颂座位上的司嘉时,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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