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灰说:“白少,我不可能过姨妈那样生活。就像平思姐说的,在这种场子里工作,能找个有钱的老板当提款机是最好的选择。沈伟泽不就是这个有钱老板吗?” 王梓白听到这句,心里明白了蓝灰其实已经被平思说服了,甚至有可能是在发生事情的当天晚上就被说服了,才会平静地去干爹家吃那顿饭。 平思在他面前的温柔是真的,背后的手段也是真的。她如果没有本事,是管不住这一群烟花一样的女子的。 王梓白紧了紧臂弯,让蓝灰离自己更近。可他知道,他们只会离彼此越来越远。 “白少,常来看看我。好么?” “有什么别的要求,我去跟平思说。” “就一条,我不跟沈伟泽出去。让他来这里。” 王梓白点头。 “我是说,我以后永远都不会跟他出去,必须来这里。” 王梓白还是点头。 蓝灰起身去了卫生间,王梓白穿衣服下楼。 一楼的厨房,平思在弄那个咖啡机。 平思看王梓白下来了说:“真正的尤物吧。” 王梓白在餐桌旁坐下。 “看起来那么清纯,可是偏偏能激起男人的邪念。真是难得的尤物。”平思又说,“真是块好料子,注定要吃这碗饭。我没有别的意思,多少姑娘外形很不错的,也只能站街,五十块一次。蓝灰,天生就是五千块价位的。” 王梓白不能更同意。只觉得可惜了,这么好的女孩子。 “不可惜。她嫁人生子,每天洗衣做饭带孩子伺候公婆,才是真正的暴殄天物。”平思说完,把咖啡端给王梓白。 王梓白:“爱尔兰咖啡?” “不再喜欢你的美式了吧?”平思拿出金色的打火机,点了一支烟。 王梓白看着手里的咖啡说:“男人就是这么容易变心。不像你们女人。一个打火机都能用这么多年。” 平思看了看手里的打火机说:“这是七年前,我本命年,龙老板送我的生日礼物。这上面雕的是我的属相。” 这还是平思第一次透露和她年龄相关的事情。七年前本命年,王梓白心里算着那今年平思多大?那上面雕的是虎,也就是说平思属虎。 平思仰头看了一眼楼上说:“蓝灰那边。” 王梓白本想说:“你不是早就说服她了。”但是说出口的话是:“她想通了。就一个条件,必须姓沈的来,她不跟姓沈的出去。” “这好办,还更方便了。那你跟她……” “你放心,我今天走了,就再也不会上她房间去。” 平思点点头:“蓝灰这孩子,说好听了是单纯,说不好听了是有点傻。她对你,只是在这纷繁的世界里,给自己内心一个支撑,一个目的,一个念想。否则,她就失去了活下去的意义。” 王梓白明白,他们谁又不是呢?只是为了心中的一个念想。一个自己骗自己的谎言罢了,戳破了,就没意思了。 最近练拳练得少了,王梓白刚才被师父好好地修理了一顿。说他意不在当下,呼吸都是乱的,每一拳都是错。 拳击真是一项好运动,你必须冷静,观察,敏捷,迅速,你不能恨对手,你也不能爱他。你面对活人要像面对沙袋,可你面对沙袋要像面对活人。你根本没时间想出击还是躲闪,此时应该呼气防守,还是吸气跳起,你不能跟随思路,你要在0.1秒之内做出反应,你的反应对错取决于你平时的训练。 没有任何一个拳手能在场上躲开所有攻击,也没有任何一个拳手能每击必中,不要想,去训练,去练习。 王梓白跟程虎都气喘吁吁地躺在拳击台地上休息,程虎放在一旁的手机执着地响个不停,程虎骂骂咧咧地站起来去接电话:“MD,什么屁事没完没了地打。” 是别墅区一个黑西服打来的电话:“虎子哥,那个姓沈的来了,十分钟之前他的车拐进的大门口。” “那个姓沈的”不知道怎么成了他们所有人对沈伟泽的称呼,这在以往的客人中从未出现过。平思会阻止他们公然用不敬的词语称呼客人,王梓白听到也会纠正他们,偏偏对沈伟泽,大家形成了这种奇怪的默契,都叫他“那个姓沈的”。 程虎挂了电话跟还躺在拳台上的王梓白说:“姓沈的到童天了。” 王梓白坐起来看了看拳馆墙上的挂钟说:“才九点?” 他俩换衣服走之前,师父跟王梓白说,拳馆还有两个月房租就到期了,如果房租涨得太厉害,拳馆就开不下去了。 王梓白还没有告诉师父装修健身房的事情。健身房三层他想到时候给师父一个惊喜,便只是说:“师父!放心吧!” 他人生最感激的人除了干爹,就是冯师父了。 在开设赌局的三号别墅门口,找到给程虎打电话的黑西服。 程虎问:“上去多久了?” “三四十分钟了吧。” “一直在牌桌上?” 黑西服点头。 程虎:“哥,咱俩先吃口饭去?姓沈的应该还得牌桌上坐会儿呢。”又扭头跟黑西服说,“有变化立刻电话我。” 王梓白问黑西服:“蓝灰当荷官?” 黑西服点头:“没客人,他是第一个。平思姐安排蓝灰给他开了一桌。” 王梓白问:“换了多少筹码?” 黑西服:“不多,刚才只换了十万。” “输赢如何?” 黑西服:“我下来之前,一直在输。蓝灰挺狠的,一次都没让赢过。” 王梓白跟程虎说:“照这样,他那十万输不了多久。不出去了,咱们去八号待会儿,看看冰箱有什么。” 程虎点头,两人往八号别墅走去。 三号别墅的装修是那种完全可以让一群大象从门口走进来。并且可以在屋内畅行无阻的壮丽风格,八号看起来简直有些寒酸了。 在八号一层的大餐厅,王梓白给平思打了个电话问:“在哪儿?” “在三号顶层。” “姓沈的快输光了吧?”王梓白问,电话那边一阵安静,然后是高跟鞋的声音。平思应该是从房间出去了。 打火机“叮”的声音,平思说:“嗯,刚才又换了十万筹码。” “不要勉强蓝灰。” “嗯,我问过她好几次,我们任何人都不会怕得罪姓沈的,让蓝灰放心。这首府还不是他沈伟泽说了算。今天下午我知道晚上姓沈的要来,还专门跟蓝灰聊过。她说她想好了。” 王梓白沉默。这些女子,他越来越不了解,她们有着外人所不知道,也永远不可能了解的强盛内心。 挂了电话,程虎站在厨房吃不知道从哪儿找到的香肠。 程虎比王梓白还要高半头,比王梓白宽一倍。面相看起来就凶恶,要是论外形,没人看起来比他更凶恶。他只是站在旁边,就足够安全了。 程虎不知道从哪儿摸出来一瓶红方:“这玩意客人都不喝。” 王梓白:“客人都不喝,你给我喝。” “嗨,咱俩没人喜欢,喝这没人喜欢的酒,正配。”程虎又拿了冰块,倒了两杯,递给王梓白。 两人一杯接一杯的,不知不觉两个多小时,他俩喝掉了两瓶红方。 王梓白收到平思的信息:“要下去了。” 王梓白站起来:“走,去三号。姓沈的要下楼了。” 程虎“腾”地站起来,像是要去打架。 王梓白说:“吓唬一下得了,除非他找碴。毕竟是客人,不能让平思难做。” 程虎露出傻笑:“我懂,我没喝多。” 两人刚在三号别墅吧台坐下,楼梯响起男人的脚步下楼。平思跟在后面,沈伟泽晃晃荡荡地下来。看见王梓白和程虎,不认识他们似的愣了两秒,走到王梓白对面坐下。沈伟泽这些年已经被人捧得似乎不知道如何化解这种尴尬的场面了。他以前在公司年年是销冠,刚当上小领导的时候,给下面的销售开会,两个小时都不带停嘴的。 程虎站在门口,背对屋里在敞着一扇的巨大双开大门外面抽烟。 王梓白胳膊撑在吧台上,等他开口。 王梓白心想,等他不装逼的那天,也许我们也能打交道。 平思过来问:“沈总,喝点什么?” 沈伟泽看了看王梓白说:“不用了。”径直往外走,平思跟在后面往外送。 程虎像塔一样背对着屋内,站在门外。 沈伟泽说:“兄弟,让一下。” 程虎不动地方。 平思走到门口,伸手拍了拍程虎的胳膊。 程虎抱着膀子转身,几乎比沈伟泽高一头,低着头看着他大声说:“呦,这不是沈总吗?我当哪个喊我兄弟,我可没兄弟能在这里消费得起。” 沈伟泽往右,虎子往左。沈伟泽改左,虎子往右。 平思当然看得出来虎子是故意的,也不说话。 王梓白在吧台声音不大音调也不高地喊了一声:“虎子。” 程虎嬉皮笑脸地让开。平思送沈伟泽出去。 王梓白当然知道他憋着收拾沈伟泽,王梓白何尝不是,可沈伟泽并没有给他们机会。
第50章 健身房开业 健身房装修好了,每层四百多平方米,都是挑高三点五米。一层是器械,二层两个舞蹈教室,三层分成三个区域,拳击,柔术和剑道。 开业前几天,王梓白带着程虎来到健身房三层。 王梓白:“怎么样?” 程虎:“高级啊,哥。哇,这木地板。咱们以前可没有这么好的条件。” 王梓白:“三层是送给师父的惊喜,我还没有跟他说。一会儿咱俩去接他来看。” 程虎:“好哇。我想现在就打一场。” 王梓白:“哪来吧。你挑。” 程虎:“剑道!公平,咱俩一起学的。拳击和巴西柔术你学得早,那不是轻松赢我嘛!” 王梓白:“好。” 虽然没有其他人在,两人也是一丝不苟地行礼,穿戴护具。来到场地中间一起热身,三十个大动作前后摆振,三十个前后摆振,三十个开足打左右面,五十个跳跃摆振。 面对面行礼,一个进攻,一个防守,分别相互交换进攻方和防守方一共打十个切返,十个大动作打面,十个打胴,十个小动作打面,十个小手面。之后做一些WAZA(技巧)的练习,休息一会儿,最后是两分钟的稽古(自由对战),共打三轮,每轮2本胜。 第一轮,王梓白晃面击中小手,开膝胴2本胜。 第二轮,王梓白退击面,连击2次中面2本胜。 第三轮,王梓白追击面,小手,2本胜。 打完3轮行礼,正坐面对上位。脱护具,冥想,行礼。 王梓白跟程虎说:“你的目光不要总是盯着对手,尤其你在出击的时候,我看你的眼神就知道你要打哪里。你就看着对方的眼睛,用气和震慑对方以后,用心去击中,不是用眼睛。剑道讲究心技体,心是第一位的,素质练习是帮助你练体,WAZA练技,但最终目的是练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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