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中专以后,胡雪晴中午在学校食堂吃,晚上常常约了同学出去玩。不再需要老胡一天三餐的照顾,老胡突然多了很多空闲时间没处打发,就时常去左邻右舍打麻将。 三年中专眨眼就毕业,胡雪晴毕业后跟几个关系好的女同学一起去首府打工。 老胡这次才终于不高兴起来:“女孩子跑外地去打什么工,爸爸托人给你找个单位任个闲职,每天还能回家吃饭。多好。” 黄淑丽打断他说:“女孩子大了是留不住的,这破地方能有什么好工作,出去见识见识。” 胡雪晴也不理他俩的争论,等他俩吵够了才说:“我火车票已经买好了,下周日一早的。” 老胡听了叹了口气,饭也不吃了,出去打牌。 父女俩冷战了一周。 胡雪晴上火车前一天,老胡终于心软,做了一桌子胡雪晴爱吃的菜。晚饭后黄淑丽跟工友约着下楼散步,胡雪晴在自己房间整理明天要带走的衣物。 老胡默默地推开门,站在门口说:“收拾呐?” 胡雪晴手里正好拿着一条裙子就比划着问:“好看吗?”说完放下又拿起另一条问,“这两个哪个好看?” 老胡一脸落寞地坐在胡雪晴书桌前椅子上说:“第一条好看。” 胡雪晴回头看着老胡说:“哎呀,我又不是不回来了,你看你,哭丧着脸。笑一笑。” 老胡嘴角挤出一丝微笑,手里捏着一个黄色的牛皮纸信封递给胡雪晴说:“这里是五千块钱,别委屈自己,不够了跟我说,我再给你寄。” 胡雪晴接过来打开信封口,往里面看了看说:“老胡,你行啊你,还存私房钱呢,让我妈知道看不收拾你的。” 老胡乐了:“你妈哪儿都好,就是看钱看得紧。” 胡雪晴把信封塞进背包:“她就是天生财迷。看得再紧,也没看住你啊。” 老胡:“咳,我又没给别人花,到头还不是你们母女俩的,没区别。” 胡雪晴停下手里收拾认真地看着老胡说:“什么你们,你们?你跟我们不是一伙儿的?” 老胡听了,心里高兴:“是、是,是咱们。” 胡雪晴一走,老胡和黄淑丽就没了共同话题,一个打牌,一个去跳广场舞。两不干涉,各玩各的。 这天天气不好,黄淑丽在家看电视,座机响,黄淑丽心想一定是胡雪晴打来,慢悠悠站起来接起电话:“嗯”一声,对方没有声音。 黄淑丽这才看了来电显示,不是首府的区号:“喂,你好。” 对方是个女人的声音说:“黄姐吧?” 黄淑丽:“嗳,是。你是?” 对方说:“我是安师傅家的,我家老安跟你一个厂子的。” 黄淑丽:“哦,哦,弟妹啊,找我什么事?” 对方叹口气说:“哎,黄姐,我就直说了吧。我本来打电话过来是找老胡,要臭骂他。” 黄淑丽:“啊?老胡不在家啊。怎么了?” 对方:“哎,老胡不是总来我们家打牌嘛。今天没来,我以为他在家。当面说毕竟彼此都没面子,我就想打个电话。” 黄淑丽:“到底咋啦嘛?老胡是不是欠安师傅打牌钱了?” 对方:“那倒不是。” 黄淑丽没有再追问,她不想瞎猜,等待对方说话。 对方:“哎,你家女儿去首府打工了吧?” 黄淑丽:“对啊。都去了一年多啦。” 对方:“我能理解孩子离开家,你们一定不适应。” 黄淑丽:“孩子大了嘛,管不了,想去哪就去哪,想干嘛就干嘛。要不能有什么出息呀。你说是不是?我还好,老胡倒是有点接受不了。胡雪晴从小就是让老胡惯坏了。” 黄淑丽还企图用闲聊缓解一下气氛,她实在是不知道对方到底要说什么:“你家女儿今年该上大学了吧?” 对方:“嗯,安旗今年大一。她没离开过家,不像你家女儿那么独立自主的。她还人事儿不懂呢!” 黄淑丽听出来对方话里有话,心想到底老胡是怎么惹了对方说这些有的没的,没有再搭话。 对方说到这里忽然情绪有点激动,声音都高了:“你家女儿不在身边,老胡宠孩子也不应该宠到我家安旗身上来啊!大家是同事,又是邻居。以后怎么来往。你说你家老胡这一天天地送我女儿那些个什么化妆品,高跟鞋的是什么意思?我家安旗从小可就是乖乖女,学习好,从来不跟男生多说话的,也从不早恋。可不比你们女儿成熟得早。我女儿还小不懂事,老胡也不能不懂事吧?我知道老胡有钱,但是我们家是家教严!不让她化妆穿高跟鞋,可不是买不起这些东西。安师傅可还比老胡小一岁呢,我家再怎么不济,也轮不到老胡头上!” 对方说到这里,不等黄淑丽答话,直接挂了电话。 黄淑丽没头没尾地被对方这么一顿讽刺,气得浑身发抖。关了电视坐在客厅等老胡回家。 老胡打牌最常去的就是安师傅家,没少见到安旗进进出出。安旗跟胡雪晴差不多大,文文静静的,不似胡雪晴热闹。老胡不知怎么就忽然升起疼爱的心情,就跟人家的家长都不疼自己孩子似的。 有一天找了个空,知道安师傅去了别人家玩牌,老胡在楼下假装偶遇了安旗,叫住她:“安旗。” 安旗站住说:“胡叔叔好。” 老胡:“放学回来了?” 安旗:“嗯,回来了。” 老胡说:“还没吃晚饭吧?” 安旗说:“嗯。” 老胡说:“你爸妈都出去玩牌了。走吧,跟叔叔吃拌面去?” 安旗在原地犹豫,没说去,也没有走。 老胡说:“你跟胡雪晴同龄吧?我总陪我女儿去商场买那个什么彩妆、香水的。叔叔今天也送你一件好不好?” 安旗说:“我妈不许的。” 老胡伸手就接过安旗的书包拎在自己手里说:“走吧。你妈不同意就放在学校。你都上大学了,怎么能让女同学比下去。咱们天生丽质的,回头叔叔送你条漂亮裙子,准保你那些女同学都看红了眼。” 安旗顿时动了心。 这几个月安旗妈妈忽然发现女儿突然多出很多新的裙子、高跟鞋、饰品、还开始化妆。 安旗刚上大一,在本地大学走读,不住校零花钱并不多。开始以为女儿在学校交了男朋友,问她也不说,安琪妈妈就更加疑神疑鬼。 这天周末女儿外出,安旗妈妈就偷偷跟着,才发现见面的人是老胡,当时就冲上去把自己女儿拽回家。到家先把安旗一顿臭骂,剪了所有老胡给买的衣服,化妆品香水全部用榔头砸碎。 安旗在屋里哭,安师傅回家了就问怎么回事。安旗妈妈一顿告状,又让安师傅上门去骂架。 安师傅说:“我跟黄姐在厂子里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我怎么去。要去你自己去。” 说完安师傅就去安抚抽泣的安旗,安旗妈妈这边把电话打去老胡家里。
第55章 胡雪晴的第一个孩子 黄淑丽坐在客厅沙发上气的发抖,终于听见钥匙开门的声音。 老胡刚刚踏进家门,一个瓷缸子迎头就扔了过来。老胡低头躲过去,站定了才看见黄淑丽似一个打足了气马上要炸开的气球一样站在客厅。 老胡低声像是自言自语地说:“又发什么神经病?” 黄淑丽高声喊:“你自己在外面干的好事,还有脸问我发什么神经病?” 老胡不以为然地说:“打牌嘛,又碍你的事了?” 黄淑丽:“谁说打牌的事。” 老胡也不理,换了拖鞋往厕所走。 黄淑丽追到门口:“人家安师傅的老婆把电话打到家里来骂我。我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侮辱。你要干不要脸的事情去远一点,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 老胡在厕所撒尿说:“哎,你不要听那个更年期的老娘们胡说八道。安旗跟胡雪晴一般大,我能干什么不要脸的事?我当自己闺女一样的!” 黄淑丽:“那你送那个小姑娘的什么化妆品,高跟鞋,还约人家逛街是怎么回事儿?” 老胡从厕所出来,坐到客厅的沙发上,点了支烟说:“你先冷静冷静,别跟一个要爆炸的气球一样行不行?” 黄淑丽不坐还是站在那里说:“你说啊?你要是心里没鬼,人家能把电话打上门来吗?” 老胡:“安旗那个神经病老妈,看安旗跟看贼一样。十八九岁的大姑娘哪个不爱美。安旗看上旁边消防队的小伙子叫邵军,但是邵军喜欢她们班另一个女生,人家长得美又会打扮,号称是校花呢。安旗自己想打扮零花钱又不够,我是当她是自己女儿,就当是胡雪晴想化妆,想穿漂亮,我不是一样地给她买吗?!” 黄淑丽还是不信说:“那今天下午约人家逛街,让人家妈妈在大马路上抓个正着,是怎么回事?” 老胡:“你动动脑子好不好。你也说了大白天的大马路上,抓着什么了?下午安旗想去买条裙子,我带她去百货商场的路上,刚见面还没说两句,她那个神经病老妈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拉着安旗就走。我倒是想解释呢,那老娘们给我时间了吗?我总不能大马路上拦着娘俩,拉拉扯扯的,没事也成有事了!” 黄淑丽:“安旗想买东西找得到你头上?人家没父母啊?人家没朋友啊?偏偏非得你帮着选?我也没见你给我选条裙子。你钱多的没地方花了是不是?” 老胡乐了说:“你这么说可有意思了,你那件衣服不是我买的?咱闺女浑身上下哪件不是我买的?胡雪晴从小到大哪天不是我带在身边?胡雪晴穿多大码的内衣你这个当妈的知道吗?” 黄淑丽:“不要脸!胡雪晴也不是你亲闺女!这么大的女孩了,你这么做就是不合适!” 老胡又听到黄淑丽动不动就提“胡雪晴不是亲闺女”这几个字,生气说:“是,她不是我亲闺女,我也花了这么多钱,花了多么多精力把她带大了。你当初同意嫁给我,还不是看我挣得多,你们娘俩不会吃苦。你跟你厂子里这些人比比,你们娘俩的吃的、穿的、用的哪样比别人差了?我要有那个心,找你一个半老徐娘干什么?就以我现在的条件,别说一个什么工厂工人,就算十个八个安旗那种姿色的也是要多少有多少!” 老胡说完赌气回了房间,关上门睡觉。 黄淑丽发火发的也没了力气再吵,就到胡雪晴屋子里胡乱睡了。 第二天,黄淑丽起床见卧室的门没开,觉得见面也是没好气,迅速洗漱换了衣服出门去上班。就这样两人冷战了3天。 第五天,黄淑丽下班刚进门就听见有年轻女孩子在客厅哭泣的声音,老胡的声音说:“别哭了,别哭了。” 黄淑丽火往上撞,心想好啊,还给我领到家里来了,也没换拖鞋从门厅急冲冲走到客厅,正要破口大骂,却见是胡雪晴坐在沙发上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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