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心做了这么多事,也是想让护工照顾奶奶更尽心。 护工催她,“叶小姐,你也去办公室瞧瞧吧,傅先生让我叫你过去呢。” 叶初潇应好,只是开门之前,她还是将银行卡塞进了护工手里。 “陈姨,这个您安心收着,”她合上她的手,柔和微笑,“傅先生给您的,是傅先生的心意,这是我给您的,您尽心尽力照顾奶奶我都看在眼里,这是我对您的感恩。” 对她和叶均来说,奶奶是最重要的人,虽说是收钱办事。但陈姨的日夜辛劳她都看在眼里,她记在心间,尽量表示感谢。 推开病房门,刚走没两步,她看见傅怀砚从医生办公室门口出现,往这边走来。 她有一瞬间失神。 护工陈姨的的情好还,可眼前这个男人,她好像欠了他太多太多,她要怎么样才能... “在这儿发什么呆?”傅怀砚已站在她跟前,见她愣愣的样子,手轻轻在她面前挥了挥。 叶初潇回过思绪,“傅先生...” “这边的主治医生与苏浔医院交接过了,等你奶奶回去,会记着注意事项照顾。”他说。 奶奶要转院了,他百忙之中还亲自来医院帮她将诸事处理妥当。 叶初潇两只手悄悄握在一块儿,“傅先生,谢谢您。” 傅怀砚闻言低眸,“嗯?” 他一双黑眸注视着她,语气淡淡的谴责。 叶初潇懵懵与他对视,半晌反应过来,局促移开视线,“抱歉我忘了,是谢谢你。” 这称呼叫久了,还未习惯更改。 那天他说“我不想做你长辈”的话,夹杂着男人低沉酥痒的气息,飘进叶初潇耳朵里,把她吓得手一抖,画笔掉在了地上。 红晕自玉颈起,一路飙到俏脸。 她那时说话都结巴了,说这怎么行,在她的心里,他就是她尊敬的长辈。 傅怀砚漆黑的眼眸一瞬不移盯着她,良久,低沉的声音响起,“初潇,我只是比你大七岁。” “我们还订过婚。” 他弯腰俯在她身侧,身上的乌木沉香让她一半身子紧张得麻木。 叶初潇一点也不敢看他,心跳得失控。 “可您...无论从哪方面看,您比我阅历丰富太多,”她觉得自己声音都是抖的,“所以我就这样称呼您了。” 他嗯了声,表示理解她的想法。 “可这样会让我觉得自己很老,”他温温和和的,循循善诱,“初潇可能不知道,像我这样岁数的人,对年龄有些敏感,你用尊称,会加剧我的这种感受。” “所以,就当作是我的问题,改掉行不行?” 叶初潇耳朵通红,他都这样说了,她自然应下,说好。 傅怀砚似乎很满意,他直起身,手掌在她头上揉了揉,“乖。” 那一声乖,叶初潇每每想起来,都觉得是自己幻听。 以致于她到现在都不能做到心无杂念直视傅怀砚的眼。 傅怀砚公司还有事,没待多久就离开了,临走时和她说晚饭的时候过来接她,今天订的餐厅不错。 叶初潇说好,她留在医院继续收拾收拾。 傅怀砚进电梯后,陈助在其身后酝酿良久,怯怯出声。 “傅总,今天下午的安排可能会有变动...”他见老板回头侧眸望他,心凛了下,“是您姑姑,闯进了公司,纠结几个董事扬言要开董事会...” 傅笛。 傅怀砚唇角扯出一个冷淡的弧度。 他这位好姑姑,上半年才削了她在公司职位,背后就一直没消停。 上次在苏浔找人跟踪的事还没和她算,眼下便迫不及待撞上来。 “司机到楼下了?”他问。 “是,”陈助忙答,“已经等着了。” 叶初潇在医院等了许久,直到夜色漆黑。 已经晚上八点了,傅怀砚还没有联系她。 她发的消息他也还没回,叶初潇犹豫要不要给他打电话,可又觉得,万一一起用晚餐只是他随口一说呢。 他工作忙,之前也不是没有加过班。 踌躇良久,她最后还是打通了陈助的电话。 做为老板助理,手机随时畅通是基本要求。 陈助很快接通,“叶小姐?” “是我,”夜里的走廊,寒气更重,叶初潇将另一只空着的手揣进兜里,跺了跺脚,“不好意思啊陈助,打扰了,我就是想问一下,傅先生还在工作吗?” 电话那边沉默了会儿。 “抱歉叶小姐,傅总现在在公司,他...人有点不舒服,恐怕今晚不能和你一起用餐了。” “啊,没事没事,”,叶初潇闻言换了只手接电话,“傅先生他,他是生病了吗?他还好吧?” “没有大问题,可能是下午着了凉?”陈助这样说,“叶小姐,您先回华银府吧,傅先生现在可能不太方便接电话。” 陈助原本还打算安排司机送叶初潇,她婉拒了,说自己可以打车。 挂了电话后,叶初潇觉得哪里有点怪怪的。 白天见傅怀砚的时候,他好好的啊,一点生病的迹象也没有。 如果是真的生病了,怎么还在公司,为什么不来医院呢? 陈助也好像不愿意透露太多。 她靠着墙想了好一会儿。 是不是他不舒服,但不想去医院。 应该就是这样。 连叶初潇自己都没发现自己竟然开始担心起来,她拿起电话,想拨给傅怀砚。 不行,他应该不会告诉她实话吧。 他帮了自己这么多...现在他生病了,她怎么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呢。 护工守着奶奶,这是她这段工作的最后一晚。 叶初潇决定去傅氏公司。 她买了些感冒发烧的药,打车到了公司楼下。 晚上快九点了,整栋大楼几乎都熄了灯,只有零零星星几盏亮着。 叶初潇从没来过傅氏集团,自然也不知道傅怀砚的办公室在几楼。 白天集团员工上班用门禁卡,现下大厅门也关了,她也进不去。 于是叶初潇仰头,伸着手指一层层数亮着灯的楼数,记下后,她四处张望,打算试试从地下车库坐电梯上去。 借着路灯的光,她看见了车库入口,弯腰小跑进去。 车库里的车位空得较多,都是员工下班的时候开走了,这会儿也没人,特别安静。 倒显得有点阴森森。 叶初潇心里有点发怵,她抱紧怀里的药,按着指示牌,慢慢找电梯。 突然听到一点儿人声,寂静的停车场里,诡异得很。 叶初潇身子颤了下。 幻听吗? 转眼又没动静了。 这氛围实在诡异,叶初潇怕黑也怕鬼神,此地实在不宜多待,她安抚着自己,加快脚步。 指示牌上显示电梯就快到了,她刚感觉胜利在望,心中松了口气——突然听见女人的声音。 嘶吼的,尖叫声。 在偌大空旷的停车场,余音回荡。 叶初潇结结实实吓着了。 她回头。 也没见着人啊。 可某个角落,紧接着隐隐约约传来呜咽声,好像还是刚才尖叫的那个女人。 叶初潇一动也不敢动。 不会是有人觉得这停车场夜里清净,来这里偷偷家暴了吧?
第24章 ◎她还以为自己足够熟悉他。◎ 深夜, 停车场,叶初潇又是一个人出行。 遇到这样的情况,她心里很害怕, 第一反应是想快快跑。 可刚迈开脚步, 她犹豫了。 万一真是女生被家暴了呢? 夜深人静, 那人大概猜到这里不会有人, 真欺负起来,那女生连求救的信号都放不出去。 多可怜啊。 叶初潇站在原地,紧抿着唇。 算了,不纠结了, 她就偷偷看看,若和猜想的一样, 她就报警。 求个心安。 于是她转身, 屏息听着吸微的声音,小心迈开脚步。 直到临近车库偏僻的一角落, 声音渐渐清晰。 这里竟然有一个小房间,是楼梯下的三角区, 平常其他地方一般会将其用做储物间, 可这里却并没有那样规划。 似乎做成了一个保安休息室,此刻亮着灯,里面人还不少。 再往前恐怕会被发现, 叶初潇躲在一辆车后, 探头, 通过窗望向房间里面。 果然有一个女人, 四十多岁的模样, 趴在地上, 呜咽着。 距离她不远处是一个男人, 软弱无力倒在地上,嘴角还渗血。 叶初潇睁大眼。 这和她想象的情况不太一样,不是家暴... 那倒在地上的男人还有些眼熟,可她一时想不起来。 突然,男人身后的两位黑衣人走上前,脚踩至其膝盖。 碾/压。 男人发出痛苦的嘶哑声,面色扭曲。 “你们干什么!”女人发狂似的往前扑,可双臂被后面的人擒住,她眼眶红了,一直喊着住手却没人听她的。 于是她发狠似的回过头,瞪着某个人,“你就是要通过这种方式折磨我?卑鄙!” 叶初潇只能通过窗户窥探室内一角,而女人正盯着的那人在她盲区,看不见。 情况和叶初潇想的完全不一样,看样子是有人雇人教训对家。 为保证自己安全,她还是别参与的好。 这样的事竟然发生在傅氏集团停车场,她是不是该上楼找傅怀砚,然后告诉他... 叶初潇俯下身准备偷偷溜。 紧接着她听见一声淡笑,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姑姑觉得这样的方式不妥?”那个人说,“也罢,那我们就将你的情夫送进警察局,你觉得可好?” 傅笛脸一下子没了血色,“你敢。” 傅怀砚轻笑,居高临下俯视她,“看来你也清楚他的下场。” “所以,我现在还不够仁慈?” 现下只是一条腿,若是送进去,那赔的便是下半辈子。 傅笛当然明白这个道理。 身后陈固抱着腿,面色痛苦,傅笛额间冒出冷汗。 鲁莽了。 自被傅怀砚削权以来,她一直咽不下这口气,暗地里在董事会拉拢几个旧党,今日来公司是想给傅怀砚一个下马威,为保这一击足够有力,她还安排陈固在集团前厅聚众闹事。 可如今成了这样子。 她当然知道傅怀砚不好惹,可还是低估了他的手段。 这次他死死捏住她的软肋,当着她的面对陈固下手,是对她最残忍的凌迟。 “...傅怀砚,你这个人没有心。” “是吗,”安然坐在椅子上的男人表情云淡风轻,嘴角轻扯,语气淡淡,“承蒙姑姑指教,如今不过尽数奉还。” 傅笛眼红肿,她狼狈踉跄到陈固旁边,捂着他膝上的伤口哭。 也是讽刺,曾经她对姑父及其家族落井下石的时候眼都没眨一下,如今与自己的得力手下倒是鸳鸯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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