琬琬说的没错,他带给她的都是好的变化,他确实帮了她很多。 不过,他最近郁郁寡欢,云婳却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帮他。 他在这边待了太久,应该要去处理自己的事情了吧。 之所以还没走,是……因为她吗? 所以,他才问她要不要跟他走,他想带她一起走? 云婳为自己这个念头感到震惊。 一直到晚上,那个男人都没回来。 直到云婳接到他的电话,他说自己要请两天假,如果她晚上睡不着的话,可以抱着他的枕头睡。因为枕头上有他的味道。 云婳一整天思绪都很乱,甚至都没理他那句听上去有些无赖的调侃。 “你是不是遇到棘手的事情了?” 云婳问。 电话里,男人发出一声淡淡的轻笑,“大小姐是在关心我吗?” 云婳眉头轻蹙了下,她当然知道他最近不对劲,这种时候,他还跟她开玩笑装作没什么事情发生的样子。 “你会受伤吗?” 云婳想了想,还是问了出口。 她还记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男人伤得有多重,浑身都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瞧着可瘆人了。 “不会。” 权景肆已经回国了,此时他在坐在车内,看车窗外的夜景,“云婳,好好照顾自己,等我回来。” 听到这句“等我回来”,云婳一下子心定了。 他还会回来的。 她靠在床头,默默点了点头,声音很轻地对电话那头说:“你也是。” 说完,她心跳突突紊乱了。 云婳自己都愣住了。 权景肆挂了电话。 一旁,小景儿已经睡着了。 他现在月份大了,没之前那么折磨人了,保姆和女仆终于和他混熟了,得到了这个小家伙的信任,他也肯让他们带了。 只是云婳带他睡觉带习惯了,改不了而已。 她抚摸着一旁安稳睡觉的小宝宝,忽的,脑子闪过什么画面,震得她指尖都在打颤。看小景儿的眼神也变得惊恐和恍惚。 她为什么会觉得,小景儿看上去那么眼熟。 或者说,他越长越让云婳觉得眼熟。 似乎那样的一张脸,她在别处也看到过一样。 …… “四少,四夫人还没想起你吗?” 虽然只过去了一年多,但经历当初那样的重大打击之后,肖牧整个人沧桑深沉了许多。 好在,权景肆还活着。 “嗯。” 权景肆淡淡出声。 “四少,我之前偷偷潜去看过家主。他原本只是累倒了,情况没这么糟糕的,可是莫名病情加重,直到现在也起不来。” 肖牧话里的意思很清楚,权景肆自然也懂了。 或者说,他早猜到了会有这么一天。 狼群里,一旦狼王显现出衰弱之相,那么族群就会有狼蠢蠢欲动,想要挑战狼王。一旦狼王被战胜,那么属于他的传奇就过去了,族群会有新的首领出现。 如今的权家,正是这样的情况。 权柏压制了这个家族这么多年,他病倒了,原本的继承人死了,现在的权家,人人都想当新狼王。权柏被人算计,再正常不过了。 “四少,我知道您惦念夫人。不过现在,权家也需要你。” 肖牧很诚恳地说:“五少手里虽然有属于您的最多的股份,可他的脑子……实在转不过那些人。如果您再不出面,恐怕五少会把您手里的股份败光了。” “我知道。” 权景梧就是个凭感觉做事的莽夫,发狠起来谁都怕他。 可是这种事情,可不是靠杀人放火能解决的。 何况,权景肆不在,权柏病倒,原本就疯的权景梧,很可能会被他们算计进监狱。 到时候,权家就真的到了他们那些人手里了。 权景肆到了中南权家大院。 权景梧现在扮演着他,所以即便他大摇大摆地进去,所有人也都只会以为他是权景梧。 权九思看到他,险些要哭出来,不过还是怕被人瞧出端倪,生生忍着,引着他去见了权柏。 房间外头的人都被赶走,只留了几个心腹看守。 曾经中南人人敬畏的权家家主,如今面色憔悴地躺在床上。头上的白发格外刺眼,这个男人,似乎瞬间就老迈了。 权景肆立在窗前,黑沉沉的眼眸瞧不清情绪,只是盯着他看着。 许久,权柏缓慢地睁开眼睛。 在看到来人的刹那,他瞳仁闪烁,面上浮现欣慰的笑意:“景肆,你回来了。”
第224章 她和权家的人不一样 权景肆面色沉沉地看着他,“你看到我似乎并不意外。” 病得这么严重,还能一眼认出他是权景肆而不是权景梧。 “当然。” 他闭上眼睛,呼吸沉重,似乎连说话都格外费力,“你哪有那么容易死呢。” 权景肆黑眸一瞬不瞬地盯着他,“是你把我送到薛叔叔那里去的?” 他陈述着这话,原本他还觉得自己命大,碰巧遇到巡海的把他捞上来了,又辗转被远在帝都的薛仲怀救走。 直到权九思和他说起那天发生的事情,他才想明白。 他在事发之后甚至封了港口和海域,就是怕权家其他人知道这件事情。 甚至事后,他还给权景肆举办了葬礼,把权家所有人喊来守灵堂,让他们没有反应和调查的时间。 葬礼举行完,权景肆就已经在薛家好好躺着了,他们再想去查,也找不到任何踪迹。 权柏重新睁开眼,那双眼睛虽然因为病重而浑浊,但依然闪烁着锐利的光芒,“嗯。” 权景肆坐下,淡淡地扫了他周身,“被自己身边人算计的滋味,不好受吧。” “咳咳……” 权柏咳了几声,伴着沉重的喘息声。 权景肆凝视着他,拿起一旁的水杯,放上吸管,递到他唇边让他喝了两口水。 “我会想办法把你边上的人调走,换成我的,你好好养身体,现在还不能死。” 权柏抬眸看他,“暗园里有一支雇佣军,必要时,你可以……” “我知道,早就是我的人了。” 权柏愣住,似是全然没有料到。 权景肆面无表情着看他,“抱歉,我也在算计你。” “……” “我早就知道你在那里养了人,但我不清楚你是用来对付谁的。所以,我只能提前做好准备。” 权景肆放下水杯,嗓音沉缓继续:“当然,那群人明面上还是会听你的。除非,你用来对付我。” 权柏咳了一声,“你对我总是有很深的防备。” “权家是你的一言堂,你一句话,就能决定一个人的生死荣耀。哪怕你定了我是继承人,我也不得不留个后手。” 权景肆望着他,或许是因为生病的缘故,这个曾经雷厉风行的男人,竟有了些慈和的味道。 “这些都是你教给我的,很小的时候,你就告诉我,不要相信任何人,任何事都要留后手。” 因为那时候,权柏觉得他心太软,太容易相信一个人。 他便一次次身体力行地告诉他,一个人的心可以有多黑有多恶。 权柏闭上眼,平躺着,淡淡道:“是啊,你一直做得很好。唯独明森那件事上,你一点后手没给自己留。如果不是我发觉密室有人闯入,知道你去做了什么,替你安排好一切,你根本活不下来。” 权景肆眉目微动,“她和权家的人不一样。” 权柏看向他,“听说小景长得很像你。” “嗯。” 权景肆对上男人苍老的眼,“他很喜欢我,一见面就缠着要我抱他。” 那么点大的小婴儿,竟然也会认爸爸。 权柏眼眸有些湿润,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往事,“是么,那确实和你很像。” 权景肆小时候也是如此。 哪怕他很忙,去南园的次数很少,可每次见面,他见到他都很欢喜,黏着他不肯撒手。 权景肆眸色沉下,似乎很反感这样的话题,冷厉的声线响起:“都说人临死的时候喜欢忏悔,你还是省点力气,好好活着。” “就这么死了,留下一堆烂摊子给我,太便宜你了。” 说完,权景肆起身。 他走到门口时,床上的男人出声喊住他,“我想见见小景。” 权景肆回眸看他,“等你养好病自己去见。” 权景肆推门离开。 离开权家大院后,权景肆吩咐肖牧:“想办法把沈莹玉的人都换掉,另外,把李医生找回来。他被人下了药,身体本身应该没什么大病,养养就好了。” “是。” 肖牧点头,跟着权景肆离开,又忍不住问:“四少,那您什么时候回来?” 看权景肆的意思,他似乎在中南待不了多久。 “快了。” 权景肆想了想,“必要时,可以联系暗园的老万,他手底下有人,可以帮你做事。” 肖牧点头。 “另外。” 权景肆回头看了眼权家的大门,“把我活着的消息,散布出去。” “是!” …… 权景肆说请两天假,但第三天时,他还是没回来。 云婳抱着怀里打着哈欠犯困的小景儿,看着空荡荡的卧室。 很奇怪,别墅里人还是很多,只是少了他一个而已,可周围似乎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静得让云婳觉得不太适应。 她拨着小景儿脸上的软肉,小家伙在她怀里蹭了蹭,迷迷糊糊睡着了。 “大……大小姐,不好了……” 女仆忽然推门进来,小景儿一下子被吵醒了,哇哇哭着。 云婳抱着他哄了哄,皱眉问:“出什么事了?” “那个人……来了。” “哪个人?” 女仆绷着脸,只好老实说:“就……权总,他……他亲自来了。还带了好些人过来,云老先生带着保镖将他们拦在院子里不让进。看样子,他还是为了小少爷来的。” 云婳怔住,脑子一瞬空白,连孩子的哭声都听不到了。
第225章 云婳想起了这个人 院子里。 权景梧带了好些人过来,只不过云老带着保镖拦着他,不让他进屋。 两拨人就这么在外头僵持着。 权景梧摸了摸后颈,等得有点不耐烦了,拨开前头的保镖上前,亲自和云老对峙:“老头,小景是权家的骨血,他理应跟我回去。我看你一把老骨头也经不起折腾,就放你一马,你老老实实把人交出来,免得溅的一身血,多难看呢。” “权景梧!” 云老瞪着他,权景梧被盯得一愣,笑了,“哟,你居然认识我。” 毕竟现在在外面,他打的都是权景肆的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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