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侧了目看她,挑眉戏谑道:“你躲得也太久了吧?” 宋萸眨眨眼,被他看穿后心虚地反驳:“……才没有躲。” 她看了一圈,发现:“沈宴呢?” 路政神色淡了下去:“走了。” 走了? 就这样走了? 宋萸虽然和沈宴不熟,但毕竟在社会上工作多年,自问还是会看人的。沈宴脸皮厚,颇为难缠,不是那种容易打发的人。 宋萸看向路政。 挺好奇他做了什么。 路政把手搭在旁边的椅子背上,修长的手指敲了下,目光毫不掩饰地直视她:“坐啊。” 宋萸坐到他身边,包间周围没什么痕迹,倒是桌上的餐具换了一批,连带沈宴的那一份也撤掉了。 斟酌了下,宋萸问:“你们该不会打架了吧?” 路政面上坦荡荡,笑问:“姐姐,我有那么幼稚吗?” 这一声姐姐,让宋萸没了声音。他生得俊美,尤其是笑的时候削弱了五官上的锋利感,看上去反而很撩人。 宋萸咬了一口棉花糖,糖分入口即化,甜滋滋的。 “哪来的?”路政问。 “店里送的。”宋萸说。 “哦。”路政一只手搭在宋萸的椅背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另一只手支着下巴看她咬了棉花糖的唇沾着晶莹。他眸色暗了暗,突然问:“好吃吗?” 就是普通棉花糖的味道,也谈不上多好吃。 “还行。”宋萸说完舔了舔嘴唇,抬眸倏地一怔。 路政那张无可挑剔的俊脸在她面前放大,身上清淡高级的冷香连同强大的气场一起裹挟着她。他指腹慢慢抚过她肌肤,温柔的,炙热的,将她唇边的一根发丝撩至耳后,声色黯哑说:“头发沾到了。” 他又靠近了一些,手指滑入她发丝间,若有似无般撩拨着一头乌黑长发,“我想尝尝。” 尝什么? 宋萸呼吸一滞。 看着路政低下头,就着她咬过的小牙印旁边咬了一口甜腻的棉花糖。他的睫毛好长,眼皮又很薄,喉咙滚出一声沙哑的唔:“好甜。” 宋萸只觉脸上有点燥热。 她看着路政的眼睛,被他目光激得一颤,空气中仿佛瞬间擦出了火花,他猛地重重地吻了下来,气息铺天盖地罩下。 宋萸轻轻回应了一下,路政立即一顿,动作顷刻间变得有些狂热而粗暴起来。 棉花糖的糖分在他们唇上蒸发,有点黏糊,连吻都拉出了甜丝。 路政的神智为此而迷乱。 “宋萸……”他气息微喘地俯在她白皙的脖颈处,声音就在她耳边发出,每个字都像子弹一样:“我现在算是你的什么人?” 问完后又后悔极了,生怕会吓跑她似的,他懊恼道:“算了,你不用回答,我没想强迫你,只要你别让我滚,我怎么都行的。” * 医药房里。 店员看着面前青头肿脸的帅哥,十分想问他一句是不是刚被人抢劫完?这西装都乱了,里面的白衬衫纽扣掉了好几颗,他有钱结账吗? 需不需要帮他报警? 其实看他长得还挺帅的份上,倒是可以给他免单的。 沈宴阴着脸掏出手机问:“多少钱?” 女店员极赋同情心地摇头:“帅哥,这附近就有一个警察局,距离这就一百米,你走吧。” 沈宴:“?” “勇敢报警,不要向黑恶势力低头!”女店员瞧着他狼狈,还说,“这些药免费送你了!” 沈宴:“…………” 气死了气死了,沈宴气得想呕血! 他什么时候受过别人的同情?还一副觉得他没钱付的样子! 他收起手机,在身上摸了好一会儿才在西装内侧的口袋里,摸出一张一百块。现在互联网时代,年轻人都很少携带现金在身上。 沈宴甩下那张一百块,拿着药头也不回地走了。 女店员看他背影倔强,越发同情,这就是传说中的美强惨吗? 沈宴在公园的长椅上给自己涂药抹伤口,让他顶着这张脸去医院是不可能的,所以只能一个人在这里偷偷包扎。 路政下手很狠,一看就是个心黑的。 谁能想到路政会突然发神经,拳头毫无征兆地砸在他脸上,他直接就被打懵了,等他反应过来已经错失了强占上风的先机。 毫无疑问,沈宴就是纯纯的挨打。 他用身体力行实践了一个真理——口嗨就会被暴打。 他也实在没料到,路政会这么容易就被他挑衅暴怒。 沈宴呲着牙,越上药脸上就越疼,越想就越生气。 他掏出手机,给宋萸发了个微信。 ‘滴答’一声,宋萸的手机接收到信息。 彼时,他们已经离开日料店,路政正开车送她回去公司。 微信是沈宴发来的:【陈姿喜欢路政,这次生日宴也邀请了他,两边长辈估计都通过气了,你千万不要跟他陷进去。】 宋萸看着这条微信出神。 直到路政叫她:“我刚才的话,你听见了吗?” “嗯?”宋萸放下手机,回神:“你刚才说什么了?” “沈宴就是个花花公子,对谁都没有真心,整天只会吃喝玩乐。”路政一脸正色,抹黑情敌起来丝毫不留余力,“你以后远离这种人,最好不要跟他有任何联系。” 宋萸:“…………” 他跟沈宴说的话,怎么是一个样的? 把宋萸送到公司楼下后,路政迟迟没有让她下车,他难得露出犹豫不定的一面,宋萸瞧着觉得新鲜,就多看了他几眼。 路政眉眼低垂,薄唇抿成一条线。 他把宋萸带到车后面,升起后车盖,里面是一后车厢的卡利维亚白玫瑰。 宋萸:“…………” 估计路政也无语了,比起沈宴送的一大束红玫瑰,他这一后车厢的白玫瑰谁更俗气?他打脸沈宴,也是在打脸自己。 刚才还是下手太轻了。 艹他妈的沈宴。 路政抽出一支白玫瑰,面无表情地塞到宋萸手里,若仔细看则会发现他耳朵后面已经红成一片,“什么都别说,我知道自己这样很蠢。” 宋萸用力憋着笑。 她将这支玫瑰养在水杯里,就放在工作位上。有同事看见后,问她是不是谈恋爱了。 她摇头。 同事则说:“那就是有人在追求你。但怎么只送一枝玫瑰啊?” 宋萸想到路政还有一后车厢的玫瑰花就想笑,也不知道他要怎么处理掉,看他难为情的样子,她刚才没好意思问。 晚上下班回家。 宋萸在门口碰到对门的邻居。 李准正准备出门,手里拽着两条狗绳子,两只大狗狗一左一右蹲在他的脚边,他特开朗阳光地打招呼:“姐,回来啦。” 宋萸嗯了声,打量了他们‘盛装’的打扮,好奇问了句:“这是干什么去?” 李准说:“小五小六的主人给它们准备了一个玫瑰派对,我现在带它们俩去约会。” 两只大狗狗穿着花枝招展的小衣裳,加上小李的爆炸头,简直是gai上最靓的三个仔。 狗都去约会了。 还是玫瑰派对。 宋·单身狗·萸:“…………” 世风日下,连狗都过得那么奢侈,资本壕无人性啊!
第45章 宋萸一次偶然间看到陈姿发的朋友圈, 突然想起沈宴这个人,从而发现他已经有一个月没有打扰过自己。 也是在那时候,宋萸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沈宴已经删除她的微信好友。 他删得无声无息, 原因不明, 宋萸也懒得管他为什么, 她乐得过清静日子呢。她其实不太会拒绝追求者, 所以一直直言直语, 伤人的次数多后, 办公室都传她是个感情终结者,没有恋爱细胞的木美人。 宋萸自己也不在意。 她觉得她这辈子都不需要谈恋爱的。 盛清雅经常说她才二十来岁的女孩子,却过得跟八十二岁的老太太一样, 难道想孤独终老不成? 宋萸真的有这样想过。 以前读书时候最期待将来,恨不得一夜就长大,长大后才发现最难忘的还是读书那段时光, 可是光阴不能倒流,她只能顶着成人的躯壳迷迷茫茫地被时间推着往前走。 她深切感觉到自己失去了。 失去了什么,她也说不上来。 * 晚上,宋萸和路政吃完饭才回家。 这一个月来, 只要路政有空都会去接宋萸下班, 久而久之全公司的人都知道有人在追求宋萸。只是他比较低调,没再做出上次送花的那种蠢事,还没人知道追求宋萸的男人是路政。 他开车送她到家楼下,白净好看的手搭在方向盘上,看她解开安全带时手指在上面敲了敲,声音在夜色中有几分缱绻:“我可以上你家坐一下吗?” 宋萸说:“丫丫在我家。” 路政问:“所以?” 宋萸表情微妙:“所以最好不要。” 路政挑眉:“我就那么见不得人?” 也不是, 宋萸看了他一眼,忧心忡忡道:“你知道恨屋及乌吧?” 路政:“?” 宋萸:“我是怕你们打架。” 路政:“…………” 所谓无辜牵连戴罪连坐, 路政太难了,莫名其妙被打进了黑名单。 他低垂下眼睫,矢车菊蓝的袖口散开,矜雅的白衬衫衣袖微微卷起,他就这样静静地坐在车里,微低着颈,俊脸淡淡落寞。 宋萸总是容易对他心软,伸手摸了他的头,和以往无数次那样安抚哄他。 只是,才摸了一下宋萸就骤然停住,瞬间意识到什么,她有些不知所措,想收回手。路政却攥住了她,手劲很轻但很坚定。 “再摸两下。”他低喃。 宋萸机械般又摸了他两下,心跳在和他手心贴着手心时急促了起来。 路政包着她白皙小巧的手,勾起唇:“你的手还是好小。” 男人矜傲的模样和少年重合。 宋萸有一瞬间觉得时光好像真的倒流了。 路政目送宋萸上楼之后,才开车离开。他在路上接到一个国外长途电话。 “你跟老程开的酒吧怎么样?我下周回国,准备点热烈欢迎。” 作为恨屋及乌的那只乌,路政直接对他进行一个冷冷的迁怒:“滚,没空。” 段方卿:“?” 脾气怎么那么爆。 吃炸药了? * 宋萸刚走出电梯,就看见盛清雅正跟小李聊天,两只阿拉斯加乖巧地坐在她脚边,时不时接受她的投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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