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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国外，彻底放飞自我后，确实很爽，那才是他想要的生活。 只是后来越来越空虚无聊，什么都刺激不了他，家里早催他回国八百遍了，他才想着回来换个环境看看。 还是一样无聊。 男人抽烟的动作有种说不出的性感，他毫不避违地在她面前吞云吐雾，俊脸在袅袅烟气中半明半暗。 那模样，比她见过的男明星都要风流。 季宁脸又红了，心跳扑通通的，不敢再看貌若风流的男人。她低头吃饭，只听他声音没什么起伏道：“吃完饭就乖乖回去，该怎么跟你长辈说，不用我教吧？” 女孩闻言又伤心了，眼泪又半掉不掉的：“我真的不行吗？你喜欢什么样子的，我可以改的。” 段方卿修长的手指掸了掸烟灰，懒懒道：“你愿意整容吗？” 女孩吓一跳，以为自己听错了。她手足无措地看着男人，他明明那样散漫又慵懒，骨子里却透出一种很无情的感觉。 她没听错。 段方卿冷漠道：“就算你愿意整容，也整得不像，整不出我喜欢的样子。” 季宁脸都吓白了。男人真的很恶劣，她分辨不出这是吓唬她的，还是他是认真的。她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竟然还真的考虑了一下，整容会博得他欢心的可能性。 可是随即，段方卿的话彻底粉碎了季宁的幻想：“继续当你的乖乖女吧，我对你没有兴趣。” 这个亲是相不下去了，女孩哭得稀里糊涂的，妆都哭花了。 段方卿无动于衷地看着，连话都懒得说，只剩下不耐烦。可能是受不了他前后冷漠的反差，季宁最后难堪地走了。 段方卿在包间里抽完一支烟，出去时，主动交了两百块罚款。
第53章 交完钱, 段方卿看了一眼时间。 此时，后面走出来了一群人，应该是刚刚团建聚餐完, 还在热热闹闹地边走边说话。段方卿抬眸, 熙熙攘攘中, 那个窈窕的身影再次出现在他眼前。 缘分, 妙不可言。 她又是在打电话, 俏丽的马尾一摆一摆的, 双肩包叮叮当当的是一个明星创立的国潮品牌。 这款是上个月新出的包，设计理念是轻松自由活力，适合二十来岁这个年龄段的年轻女性。 售价四位数, 联名限量款已经炒到五位数。 段方卿收了一个。 也不是喜欢这个品牌，相反，他对国潮毫无兴趣, 之所以了解这个品牌也是因为以前盛清雅喜欢，他才知道一二。 偶尔逛官网，也只是一眼而过，但因为记忆力好, 往往都会记住全部描述。 盛清雅就喜欢在包上挂一些乱七八糟的饰品, 还喜欢追星，总爱拿着喜欢的东西问他可不可爱，灵动的眼睛里满满映着他，‘卿卿、卿卿’地叫着他，要是他说不可爱，小嘴就会撅起来。 真是可爱。 莫名勾起的记忆如此清晰, 仿佛不曾褪色，段方卿有时候也烦自己的记忆力好。 当年他早就知道自己会出国留学, 和盛清雅交往只是觉得好玩，从未想过要留下来，分手是必然的。她那时那么喜欢他，又正要升高三，考虑到她要高考，分手的事便延后到高考结束之后。 在此之前，段方卿都充当她的国际男朋友。 他已经对她很贴心了，往后交往过的女朋友都没她这待遇。 只是，她不该偷偷跑到国外找他的，他们原本可以好聚好散的，他也可以当她心中一个完美的初恋。 她却偏偏要戳破那层纸，分手是理所当然。 本来就是要分手的，谁先提出来并不重要，只是在计划之外的是——段方卿那一天分了两次手。 “先生，您的发票。”服务员见他一直没走，以为是要开发票。 段方卿眸色微动，接过发票的同时注意到那窈窕的身影，突然快步往外面走，然后一头扑进男人的怀里。她微微仰头，脖颈皙白秀美，外面阳光充足耀眼，看不清脸。 只是，刺眼。 他皱起了眉。 门口，有个大嗓门的声音在问：“丫丫，这是你男朋友？” “嗯哼。”她挽着男人的手，笑着回头，“对呀。” 那眉眼模样，和记忆中的脸重叠在一起。 她傲娇的时候，也是这样，脸微微扬起，声音清亮，眉眼生动，可爱得不行。还会拖长音调喊他：“卿卿，你这样不行哦。” 段方卿一顿，大梦初醒般看向了盛清雅，目光一寸寸扫过那张娇俏的脸，她没什么变化，容貌依旧。 她身旁挺立的男人低了低头，手伸到她头上遮了遮阳光，那男人不知道和她说了什么，惹她开心发笑。 段方卿面无表情地捏了捏手心，发票揉成一团，筋骨因为用力咯吱作响。 宋萸心里一惊，差点没认出段方卿，她瞧了好几眼，慢吞吞地走在人群后面。不止是她一个人瞧见了段方卿，旁边也有人注意到气质出众的他。 那人眼前豁然一亮：“哇塞，好帅啊！” 说着，便拿出手机偷偷拍下男人站在阴影处的忧郁侧脸，发到自己的抖音账号上。 这年头会打扮的美女多了去了，但是真正的帅哥却少之又少，好看的都去当流量爱豆去了，像这种纯天然野生帅哥简直是稀有物种，不拍下来都对不起自己。 宋萸想起路政刚才说的话，段方卿就在这里相亲，他过去看一眼。原以为不会遇上的，没想到段方卿已经相完亲出来。 她下意识看了眼盛清雅，还好门口人多不散，等车的等车，等人的等人，刚好挡住了段方卿。 他和盛清雅的男朋友，一明一暗的。 宋萸看不太清他脸上表情，也许，他没看见盛清雅？ “萸萸，来这来这。”盛清雅招手喊她过去。 “…………”宋萸倒抽一口气，就怕出什么乱子，不过她看段方卿跟个雕像似的一动不动，面庞沉在阴影里也不好分辨他认没认出盛清雅。 按理说，就算认出来，盛清雅有男朋友了，段方卿也去相亲了，两人应该是一别两宽，各生欢喜才对。 但宋萸还是觉得，他们俩最好还是别碰面。 尤其是在这种时候。 宋萸走了过去，她头一回见盛清雅的男朋友，怎么说呢，见到本人后还真的有点理解盛清雅所说的陌上公子人如玉的感觉。 对方面容清俊，气质斯文，能想象出他穿上白大褂的样子完全就是盛清雅的理想型。 她和盛清雅对了眼，后者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 “萸萸，”盛清雅笑眯眯道，“给你介绍一下，我男朋友尧尧。” 谢尧轻咳了声，拿她无奈又没办法：“别调皮，我年纪比你们都大。”他伸出了手，“你好，我是谢尧。” 宋萸也伸手，“我是宋萸。” 他们虚握了下，宋萸看见谢尧伸手拎过盛清雅的双肩包，动作自然而风度，然后她听到：“我知道你，丫丫经常跟我提到过。” 宋萸笑笑，问：“你这是专门过来的？” 谢尧颔首：“嗯，刚好有一天假。” 宋萸懂了。 她凑到盛清雅耳边，悄声道：“都要见家长啦？” 盛清雅给了她一个眼神让她自行体会，然后说：“晚上带上路政来我家吃饭呗。” 闻言，宋萸诧异地看她，昨晚路政来烧烤店的时候，她是千个百个看他不顺眼，想刀人的眼神藏都藏不住。明知道路政不太能吃辣，还往死里点变态辣，一整晚都是哼哼唧唧冷言冷语的。 怎么现在又好了？ 盛清雅不太情愿道：“刚刚他在里面说的话，听着还挺解气的。” 宋萸因为他受到过校园霸凌，尽管身体没受到伤害，但在精神上面宋萸压抑了太久，路政在知道后敢于站出来承担，并袒护了宋萸，做得还算是个男人。盛清雅对他稍微改观了一点。 虽然不想承认，但路政确实对宋萸是真心一片。 他和段方卿不一样。 宋萸心里高兴，又想到她带男朋友回家吃饭，自己去凑什么热闹。就说：“下次吧。你先招待好谢尧。” 盛清雅‘嗯哼’了一声，手指没个正经地挠了挠宋萸的下颌：“挺懂事嘛。” “…………”宋萸拍掉她流里流气的手。 谢尧下飞机后租了一辆代步的轿车，他习惯做事考虑周到。盛清雅说他是老干部风男朋友，他也不清楚这是什么。 临走前，他出于礼貌问道：“需要送你吗？” 宋萸摇头：“不用，我在等人。” 盛清雅问了一嘴：“路政干嘛去了？” “他……”宋萸想了想，说，“他有个熟人也在里面吃饭，他过去打个招呼。” “哦。”盛清雅点点头，说，“那我们先走啦。” “好。”宋萸目送他们离开后，回头看了一眼。 段方卿已经不在了。 应该是走了。 还好还好，宋萸松了口气。 路政从‘缘分’包间出来，没见到段方卿。他拿出手机给宋萸发了条微信，刚点击发送，有个人踉踉跄跄地撞了过来，身上酒味与胭脂味浓郁。 路政蹙眉，身体一侧，还是伸手扶了下这醉酒的女士。不为别的，她扑倒在他面前会相当不雅观。 “谢谢。”应如站稳住，刚才在酒桌上喝多了，趴了一会儿，散场时他们喊她一起走，她不想在宋萸面前显得自己太失败，就说等下有人来接她，她在包间里等了又等才出来。 酒劲一下子冲上脑，应如轻飘飘地抬头，眼前的男人生得极俊美，眉目清贵，眼梢压着一抹凌厉的惊艳。 只一眼，就叫人难忘。 应如难掩心中荡漾，隐隐有着期待：“路政，是你啊，好久不见。” 路政看她从刚才聚餐的包间里出来，应该是宋萸的高中同学。 他声淡：“嗯。” 应如顿时笑容微僵，这是个完全陌生的眼神，他压根没认出她，却连问她是谁的欲望都懒得。 * 地下停车场。 宋萸收到微信后比路政先到了一步，他来时，就见她站在车旁和他穿着一样的衬衫，安安静静地等他。 然后，对他轻声抱怨：“你好慢。” 路政喉头滚动，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只是没忍住把她按在怀里结结实实亲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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