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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想让气氛尴尬，她撑着身体爬起来半坐着，问，“有烟吗？” “我不抽烟。” 秦嘉看他一眼，有些难以置信。 “不抽烟不喝酒？你这是要修佛？” 对于她的揶揄，周清淮不甚在意。 她直接下床，光着身体。背对着他从自己的包里摸出烟盒和打火机。周清淮看着她纤薄的背，和漂亮的线条，身体又有些反应。 秦嘉多少有点公德心，找到了周清淮的白色衬衫，穿上之前，还眼神询问了周清淮的意思。得到他的首肯之后，她利落的穿上，然后将颈后的长发握住一把撩了出来。 走到票窗前，她坐在上面，修长的双腿露在外面。 她从烟盒里抖出一根烟噙在嘴里，用打火机点燃。 周清淮没有见过抽烟这么性感的秦嘉，没有任何刻意多余的动作。 红唇咬着半湿润的滤嘴，一张一合之间，仿佛一根细线轻轻扯着心脏，滋生出密密麻麻的电流。她眼底一片幽寂，窗外是幽暗的夜景，让她有种神秘又厌世的意味。 一向做事讲究效率的周清淮，竟然带着欣赏的目光静静的看她抽完一整支烟。无聊又有趣。 她抽完一根，还要去点第二根。 周清淮起身打算去洗一下，转头提醒，“少抽点。”不仅仅是因为他不想再闻烟味。 秦嘉修长的双指夹着烟，做递一下的动作，“真的不来一根？” 周清淮婉拒，在秦嘉点燃的那一刻，冷静说道，“现在肺癌患病率很高。” 秦嘉咳一下，随即又笑一下，语调很轻松，“没所谓，谁知道哪天走？说不定我明天出门就会遇上个车祸什么的。” 周清淮声音冷静极了，“你平时都喜欢这么咒自己？” “我这叫及时行乐。怕死的话，何必活着？” 很荒谬的话，细想之下，却发现无法反驳。 她抽完烟，自己去洗了个澡。 周清淮已经穿戴整齐，明显是在另一间浴室洗过澡了。黑色西服，白衬衫，皮带。干净利落。 她往床上爬，问，“你不睡了吗？现在还早。” 她怕周清淮听出别的意味来，笑着解释，“单纯的指睡觉，sleep。” 她看着他笑的时候，眼中似乎有水光潋滟，叫人不愿移开视线。 一只手伸过来，拂开她额头上半湿的头发。抬眼触及，手指修长，腕骨嶙峋，还有手腕上那只价值不菲的精致手表。 “回答我一个问题。”周清淮说。 “什么？” “……硬件还满意吗？”
第4章 宁愿 秦嘉主动过去与他交换一个吻。 专门刷过牙了，好像为这个吻做准备。舌尖交融，探究到的是一股柠檬清香。 她移开，问，“知道答案了吗？” “嗯。” 周清淮修长手指整了整领带，“你睡吧，我有事处理。” 秦嘉懂规矩，什么都不多问，一头扎进柔软的被子里，倒头就睡。 醒过来，听到门外有些声响，不止一个人的声音。 她懒得去管。 只觉得身体有一种经过剧烈运动之后的轻盈感。 周清淮再度进来，朝她走过去，离的很近，声音低了几度，“我一会儿就走。这房间不会有旁人进来，你可以随意。” 言外之意，她甚至可以在这里免费再住上几晚。 “谢谢，不过不用了，我今天还有别的行程。” 话题止住，房间里安静了一瞬。 本来就是露水情缘，没有更多可聊的东西。 “那……再见？”她笑着挥挥手。 “嗯。” 秦嘉听到周清淮离开清晰的脚步声，垂眼兀自笑了一下。 我们很快会见面的，周清淮。 她叫了一份早餐，慢条斯理的吃着。随后被铃声给打断。 看一眼来电显示，立刻接通，“赵叔叔……” 一个小时后，秦嘉已经出现在医院。 隔着ICU的玻璃，看着插着呼吸机的母亲。 一旁站着一个五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面相看起来很和善。只是看向病床的时候，脸上难掩担心。 “嘉嘉，抢救过来了，你不用担心。” 秦嘉点点头，吸了一下鼻子，笑一下，“我妈这人命很硬的，才不会那么轻易就走。赵叔叔，你被吓坏了吧？” 赵砚时腼腆的一笑，“习惯了。不是第一次了。” 即便不是第一次，他的心还是揪着。没有人面临心爱之人要离世而能做到淡定。 秦嘉和赵砚时坐下来，她把玩着自己的链条包，一时间沉默。 赵砚时打破了这份宁静，“你和周清淮他……” 秦嘉抬眼，眯眼一笑，“成了啊。你又不看看我是谁。” 赵砚时犹豫一下，说道，“要不然，还是算了吧。周清淮这人城府极深，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这件事毕竟让你一个女孩子……” 一想到秦嘉为了自己的目的而要用身体去勾引一个男人，赵砚时便觉得痛心。 “赵叔叔……我妈等不了了呀。我想在她烟气之前，能帮她出口气，让她走的顺畅点。” 赵砚时一时无言。 秦嘉还是笑，语气很随意，“我知道他不是个好对付的人。可是他是唯一能帮我报仇的人了。叶家欠的债总要还的对吧？赵叔叔，我妈这里就拜托你照顾了。我下午的飞机，回国内。还有……” 秦嘉停顿一下，说，“我知道，为了给我妈维系生命，你自己的房子都卖了。我会固定给你打钱的，你有什么事也一定要给我打电话，好吗？” 赵砚时看着她，露出一些心疼来，“嘉嘉，你也才二十多岁，应该是好好谈恋爱的年纪。” “谈过了呀，不是分了吗？” 秦嘉将头靠在赵砚时的肩上，语气如呢喃，“如果我妈一开始遇到的男人就是赵叔叔就好了。她应该会很幸福吧？” 这话让一直撑着的赵砚时差点破防。他宠溺的揉了一下秦嘉的头发，“那样就没你了呀。” 秦嘉仰起漂亮的脸蛋，“是哦。” 她低头呓语，“可我宁愿我妈能过得好一点，哪怕没有我。” 赵砚时没听到，他温柔叮嘱，“你妈妈我会照顾好的。你在国内，也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如果……” 没有什么如果。他知道秦嘉会义无反顾的去做，哪怕是遍体鳞伤。 下午秦嘉带着简单的行李去了机场。在登机前，意外的接到了一个来电。 她倒没有拒接，电话举到耳边，又回到了那个在周清淮跟前的秦嘉，“我没想到你还会给我打电话，是后悔和我分手了吗？” 那一头忽略她的揶揄，声音低沉的问，“听说你今天要回国内了。” “对啊。这边没我的立足之地啦，我名声都臭了。” “嘉嘉，我们还会再见面吗？” 秦嘉笑一声，“拜托，别玩余情未了好吗？我们俩分得很干脆的。我这样的到了国内很吃香的，你就不用记挂我了。挂了啊，以后别再联系了，算什么嘛！” 她主动挂断了电话，脸上依旧带着笑意，却用纤细的手指拂了一把脸上的眼泪。
第5章 艳俗 意外的，周清淮在飞机上睡得很好。大概是得益于前一晚的身心舒畅。 他甚至在梦里还梦到了那双盈润像装着星星的双眼。 二十几个小时后，飞机抵达，周清淮让随行的秘书先走，他身边单独留了郎遇，做开车用。 “周总，你的眼镜。” 周清淮坐在后座，接过来。随意看着平板上的财经新闻，语调没什么起伏，“我今天行程。” “晚上老太太给你安排了一个饭局，和叶家人。” “推迟到明天吧，就说我太累需要休息。” “那周总……”郎遇为难，从后视镜里去看周清淮。 周家老太太那边太难搞，郎遇可不敢揽这个差事。 “你这点出息。”周清淮说完，给周老太太打了个电话。 老太太原本还想催促他准备一下，一听说自己宝贝孙子出差太累了，立刻又心疼起来，直言明天去也行，不差这一天。 挂断电话的周清淮把手机扔到了一边。 郎遇憋笑，“老太太意图太明显了，周总反正躲不过去的。” 周清淮一个眼神，郎遇乖乖闭嘴。 傅斯年的电话打进来，约他晚上去会所。周清淮说他还有点公事，再看。 挨不过傅斯年不断电话骚扰，周清淮叫人开车送他过去。 常去的那家会所，保镖光认车牌，就立刻放行。 周清淮由人引路进了常去的包厢。 先到的是沈既白。知道他不习惯和别人的亲密举动，所以省去了拥抱，直接支了个下巴，“老周，好久不见啦。” 周清淮坐下，修长手指拢了一下衣袖。无论到哪，他那份气质都透着一点疏离。 他缓缓开口，“不过半个月，没必要这么肉麻。” 沈既白哈哈笑，“是真的想你。斯年这小子应该也快来了。他来时和我说，带了个大美女过来，你懂得。” 他们兄弟三个。 周清淮戒斋养性，不沾女人。沈既白英年早婚，洁身自好。唯独傅斯年，花花公子一个，身边的女人多的沈既白还没记住脸，就又换了一拨。 “这次是咱们三的私人聚会，斯年能把人带过来，可见一定是位大美女了。” 周清淮没接话。他们三个人在女人方面，没有任何共同语言，堪称属性不同。 傅斯年还没来之前，沈既白和他谈了点正经的，“老周，眼下有个项目，你看我能不能投一点？这个行业没接触过，你给把把关……” 傅斯年给他指点了一二，正好接了个电话。他走到窗边去接，是国外生意上的事情。话题尚未结束之前，包厢的门被服务员从外面打开。 傅斯年牵着一个女人的手走进来，“哈哈，我的好兄弟们，晚上好啊。” 周清淮对傅斯年的热情一贯冷静处之，他甚至没有任何回应，继续认真听着电话那头的诉求。直到房间里出现的女声让他身形微顿。 他没立刻转身，电话那头说什么，已经不大清楚。 耳边响起的都是熟悉音色。 毕竟那一晚就让他见识到了她各种音色。 他确定是她。 “老周……干嘛呢，电话还没打完？” 傅斯年喊他，急于要炫耀今天带过来的美女。 周清淮说了几句，把电话挂断，这才转过身。 灯光将秦嘉照着，她穿着一条黑色紧身连衣裙，低胸，长度到大腿。将近十公分高的高跟鞋。妆容比上一回见她还要浓。明明这副打扮透着一股艳俗，但周清淮看到她那双眼睛，这些词就会被抛之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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