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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菜和面简直就是绝配，我抵抗不了它的香味，光闻着都有食欲，你喜欢吃香菜吗？” 沈疏延墨瞳深沉，看着碗里的菜一字一句缓缓说：“喜欢。” “是吧，尤思也喜欢，看来大家口味都差不多呢。” 吃完面，外面天色已经暗沉下来。 沈疏延提议：“都到这里了，去一中走走。” 她愣了一下，随即说：“好。” 付完钱要走，老板叫住了赵清墨。 回头，看到老板手里拿着一把黑伞。 “小同学，你的伞，放在这里这么多年了，该拿回去了。” 赵清墨一怔，凝视着那把伞，半晌才低声说：“都这么多年了，你还留着呢？” “是啊，这么多年我都好好收着，就是怕你哪天回来，我再把它给你。这把伞对你很重要吧？” 赵清墨：“就让它放在这里吧，我用不到。” “怎么会用不到呢，这么好的一把伞，扔了太可惜了。拿回去吧，啊。” “是挺好的，谢谢您这么多年一直留着它。但是，”她顿了顿，缓缓开口，“我现在已经很少淋雨了，放在这里吧，说不定哪个雨天我来吃面可以用到。” 老板：“本来就是属于你的东西，我可以帮你保管，但以后一定要来拿啊。” 赵清墨勾唇，“好。” “老板再见。” “好嘞，你还年轻，要好好生活。” “好。” 老板又看向沈疏延，“你也是啊。” 眼尾有些泛红，赵清墨忙眨了下眼。 放寒假的学校冷冷清清，小道上的灯光慢慢亮了起来。 两人谁也没说话，静静走着。
第32章 看来你上学时没少听那些传言 穿过操场时赵清墨顿了顿，台阶旁那排长青树又粗壮了不少。 转学来的那天他们班上体育课，沈疏延就坐在那个隐蔽的位置。 曾经清冷淡漠的少年如今就站在自己身旁，让赵清墨有些恍惚，时间过得真快啊，还像是昨天。 学校变了不少，他们也变了不少。 留意到她的失神，沈疏延问：“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有点感慨，都过去这么久了啊。还记得转学来的那天老师带我走过操场，天气很热，但很有活力——无论是学校还是学生。我一进这个学校就喜欢这里。” 她看了看教学楼，“不知道教学楼能不能上去，想去班里看看。” “去看看。” 沈疏延走在前面，修长的身影在路灯下投下剪影。 赵清墨默默地跟在他后面。 忽而心头一动，掏出手机悄悄拍了张他的背影，融合在如墨夜色中，神秘矜贵，有种孤寂的萧瑟感。 教学楼里没有灯光，幽暗静谧，赵清墨觉得有些森然，加紧步子跟着沈疏延。 过道里安安静静，宽阔的黑暗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她突然有些后悔大晚上来这里，白天来不是更好吗？ 刚刚那么点回忆和旖旎的氛围全都一扫而光，他越是一言不发，她就越是紧张，怕他下一秒会突然转身对她笑，手指紧紧捏着包包。 “沈医生……” 赵清墨声音有些发紧。 沈疏延停住了脚步，回头看她，昏暗里，她一双漂亮的眸子清润透亮，带了些不易察觉的慌张，薄唇微抿，显然是一副担惊受怕的模样。 沈疏延明白过来，她这是害怕了。 胆子还挺小。 他下了几个台阶，站在她旁边，轻声说：“看来你上学时没少听那些传言。” 赵清墨背脊一僵，好端端的提什么传言，她都快吓死了好吗。 一中是流传着一些诡异的故事，学生们喜欢八卦，众口云云，说得绘声绘色，很难让人不相信。 她记忆最深的是，听说有人看到过晚上走廊里有穿着红色衣服的女人……想到这里，她猛地咽了下喉咙。 她从小就怕这些东西，甚至比常人更怕，她是高中的时候发现自己这样的，看一部鬼片，别人也许害怕个三五天就忘了，她却能记上几个月。 在看后的几个月时间，只要一个人待在密闭空间，脑子就会不受控制的浮现出那些恐怖场景，已经到了影响正常生活的地步。 在发现自己这点后，她再也没敢看过鬼片。 赵清墨低声说：“是听过一些，当时还很相信，你也听过吗？” “听过，”沈疏延睨着她白皙的脸颊，薄唇轻启：“你指的是走廊这个还是天台那……” “咳咳咳——”她猛地咳了下，用自己制造的噪音盖住他的音量，希望自己刚刚什么也没听到。 沈疏延收了音，余光看见她掩耳盗铃的小傻样，眸子里不自觉带了些笑意。 “没想到你胆子这么小。” “嗯，很小。”赵清墨说。 所以您不要和我讨论那些传闻了。 到了教室门口，赵清墨握住门把手试探了一下，没想到竟然打开了。 开了灯，教室里一片光亮，赵清墨打量了下四周，桌椅换了新的，一点他们生活过的痕迹都没有了。 唯一和以前相似的，是窗边那个位置，一抬头就能看到那棵大树。 鸟窝早已不在，赵清墨有些怅然，“鸟窝也不在了啊，那窝小鸟经历好几代了吧，当初的小鸟都是曾曾曾曾祖了。” 闻言，沈疏延诧异：“鸟窝？” “对，以前那棵树上有的，你忘了吗？” 沈疏延沉思一会儿，开口，“那不是鸟窝，没那么大的鸟窝，是松鼠窝。” 赵清墨讶异，“啊？不是小鸟的吗？我明明看到有小鸟飞来……” “真的是松鼠吗？”她小声问。 “嗯。待了这么长时间，你居然连那里住的是什么都没搞清楚。” 赵清墨哑然，是啊，离自己这么近的事都被她弄错了。她确实从没看到过松鼠，想来是完美的错过应该有所交集的每一个瞬间了吧，也是自己先入为主的思想误导。 她注视着那棵树，良久后才低声说，“原来是小松鼠啊，没有缘分呢。” 她的声音很低，沈疏延没听清。 “这是我以前的位置。”他说。 我当然知道，赵清墨在心里默默的想。 “嗯，好像是的。” 过了一会儿，赵她补充，“我也坐过这里，两个星期。” “嗯。”沈疏延低声应。 故地重游，还是和曾经暗恋的人，这种感觉伴随着丝丝缕缕的黯然酸楚，她开口：“没什么好看的了，走吧。” 关了灯出去，走了一段路，他转过头：“等我一会儿，我去个洗手间。” 赵清墨点点头，想了想怕他看不到，又说了句：“好。” 沈疏延走后，过道更显冷清了，远处的走廊尽头像是一个无边的黑暗。
第33章 约会都约到教学楼来了 赵清墨心里慢慢发紧，不敢四处张望，只能望着脚下。 度秒如年，有些煎熬，她掏出手机戳了几下，想借此分散注意力。 三分钟过去了，沈疏延还没有回来，赵清墨呼吸有些紧，竭力才忍住了打语音给他的冲动，不能让他觉得自己矫情，才几分钟而已。 打开手电筒她才敢抬头看看前方。 空空荡荡。 自己是黑暗中唯一的一束光，这样的氛围更显诡异，赵清墨又连忙关了电筒。 沈疏延不会不来了吧？ 她脚有些僵，不敢转身不敢乱动。脑海里突然闪过刚刚的一幕，她关了手电筒的一瞬间余光好像看到侧面有一抹红…… 赵清墨咽了咽喉，牙关紧咬，下了很大勇气才敢抬头。 往侧边一看，果然有抹红色！ “啊——” 她尖叫一声，吓得花容失色，身子都在微微颤抖着。 “怎么了？？” 沈疏延被这声尖叫吓到，忙走到她身边。 看到他，赵清墨就像看到了救命稻草，蓦地抓住沈疏延的手腕，紧紧挨着他。 “有……有……” 挨着自己手臂的人在轻轻颤抖，话都说不清楚，看样子被吓得不轻。 沈疏延打开手电筒，一只手扶着她肩膀，“别怕，什么也没有。” “我看到左边有红色的……” 闻言，他往左边扫了一眼，是块宣传栏。 他看了看缩着脖子，眼睛闭得紧紧的人，连睫毛都在颤抖，此刻紧紧抓住他的手。 手电筒白皙的灯光打在她脸上，唇红齿白，是一点毛孔都没的光滑细腻，甚至能看清她脸上细小柔软的绒毛。 沈疏延心里微微一动。 低声说：“红色的是宣传栏，不是你以为的东西，你抬头看一看。” 赵清墨闻言一愣，慢慢睁眼一看，果然是块红色的宣传栏。 这…… 她被一块宣传栏吓得半死，传出去得多丢人！ 张了半天嘴都没能说出话，最后赵清墨很没有底气的抱怨：“为什么非要弄成红色……” 沈疏延看着胆小鬼脸上变化莫测的样子，冷峻的脸上都带了些笑意。 “还害怕吗？” “不怕了。” 反应过来刚刚拉住了他，现在离他非常近的赵清墨连忙松了手，脸有些发烫。 “刚刚不好意思…我也是被吓到了……” 她一离开，刚刚鼻息间那股幽兰味也消失了。 “没事。”沈疏延淡声说。 “谁在那边？！” 保安提着电筒朝这边吼道。 ！！！ 怎么寒假也有保安，刚刚他们进来的时候不是没有吗？ “跑——” 赵清墨率先提着包包跑在前面。 沈疏延看了保安一眼，也跟了上去。 校门口是出不去了，她只能凭记忆带着沈疏延跑到后操场，她记得那里以前围墙低，可以翻出去，希望后来没加高过。 不幸的是，连围墙都已经翻新过了，新版本很优秀，她现在无论如何是翻不出去了。 “怎么办啊？”赵清墨有些着急。 沈疏延只漠然站在那里，从容淡定，一点表情都没有。 保安大叔很快追了上来，灯光照在他们脸上。 “可让我追上了，大晚上在学校鬼鬼祟祟做什么？” 看两人不是学生，保安冷哼一声，“现在的小情侣约会都约到教学楼来了。” 赵清墨解释：“我们没有……” “我和他说。”沈疏延开口。 几分钟后，赵清墨坐在车里问沈疏延。 “所以你刚刚没想要跑的？” “嗯。” 毕业生看望母校再正常不过，不过是出来说句话的就解决的问题，奈何赵清墨要跑。 “都怪我，毕业这么多年看到保安第一反应还是拔腿就跑，都没想到我已经不是学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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