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骁微微抬手,示意她们不用继续说下去了,“你陪着兮儿的时候,来卧室进行打扫的佣人并不在你的监督视野,对吗?” 小双被点醒般反应过来:“……没错。” 管家面色凝重道:“我立刻去查。” “不要打草惊蛇。”,覃骁说,“发现异常来书房汇报,主卧……以后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能进出。” 小双下意识看向正阖眸昏睡的宁兮儿,“那我和芝姐也……? “没有特例。”,覃骁语调似宣判般。 “是。” “……是。” 管家和小双出了主卧,走过一段距离后,在一种骇人的安静中一同停了下来,她们互相担忧着对望,而后这道担忧的眼神同时落在了身后紧闭的主卧门锁处。 小双不敢说出那个想法,但终究忍不住,想从敦厚和蔼的老妇人这里寻求一丝心安,“芝姐,夫人不会又要像一年前那次被……” 管家拍了拍小双的肩:“别去揣度覃家人,做好自己的事。” 她们无非是两个可以被随时替换或丢弃的底层人而已,找到那个潜藏在佣人中图谋不轨的人,才是证明她们还有点价值的唯一方式。 可一年前那令人心惊胆寒的回忆并不会被现实消磨,它不常出现。却在今天,像早期播放电影画面前,播放按钮被重新按压,机器被重新启动,画面即将被重新一帧一帧地展映出来,观众们等待着那个尘封已久的恐怖故事。 而覃骁的那句------“没有特例。” 便是按压了播放按钮的无形之手。 曾经做过观众的少数几个人,正好包括她们。 一年前的别墅,有过一段名为至死不渝的黑暗历史,无人敢去夫人面前提及,没有人愿意回想夫人的可怜遭遇,知道她们的夫人失忆时,佣人们私下不知为她暗自感动过多少次。 小双和芝姐,在沉默中共同走向了那段魂不守舍的黑暗…… 主卧内。 覃骁俯身,缓慢而郑重地在宁兮儿眉心处落下一吻,“兮儿,今天的故事还没来得及讲,但你已经提前睡着了,真是不乖呢。” 宁兮儿努力使自己的呼吸保持平稳,一切都像睡着后的平稳。 但,或许是因为害怕,女孩眼珠的下意识滚动却瞒不过那层薄薄的眼皮。 宁兮儿不知道覃骁此时会不会正在注视着自己。 她不想听什么故事了,她只想离开! 覃骁摸了摸她的小脸,指腹渐渐下滑至脖颈,一颗,一颗,一颗地,解开了领口盘扣,优雅耐心,慢条斯理。 这带给男人一种……慢慢将女孩打开般的病态享受,而女孩乖巧地一动不动,任由他疼爱呵护。他珍惜地像打开一件任自己摆布的礼物盒子。 “好姑娘,我会把你藏起来,每天,跟你讲一个属于我们的故事。”,覃骁低低笑了声:“你一定会爱上我的。” 替她解开领口盘扣他就没有再继续了,看起来只是好心地想让她呼吸顺畅些。 他的语气颇有些慷慨之意:“那么今天,就依兮儿所愿,讲求婚的故事,好吗?” 忽然,宁兮儿感觉自己的眼皮上被覃骁的指腹轻点,左边,而后那指腹不疾不徐的经过鼻梁,停在右边。 “这里不乖,它们骗了我。”,覃骁像看待一个不懂事的幼童,语调尽是规劝之意:“睁开眼看看我啊兮儿……你得在我怀中听着故事才能睡着。” 宁兮儿深知无法躲过,她在一片空白中睁开了眼,她仍然没有想起任何事,但刚才混沌的脑海世界里迷离又鬼魅,睁开眼的那一瞬间,覃骁正满含深情地对她露出宠溺的笑。 他的左手比出枪的手势,枪口此时伴随她睁眼的动作被上移至了她的眉骨。 宁兮儿望着他,心底沉甸甸地弥漫恐慌,“……覃骁。” 他安静时,总有种令人心惊动魄的冷和硬,只要他想,生灵涂炭。 男人问了一个求婚时的问句,“兮儿,我要讲故事了,你愿意听吗?”,他微笑,善意提醒:“只能回答愿意……或者不愿意哦。” “不愿意……会怎么样呢?”,她的声音轻不可闻。 “砰。”,他做了个开枪的手势。 “兮儿一年前明明说了愿意的,今天为何不乖呢?”,他歪了歪头,欣赏着她被上帝精雕玉琢的小脸,美的叫人心碎。 一年前,同样的时间地点,宁兮儿面对的,是一把黑金色的真枪。
第55章 关于求婚的故事(中) 那是一次宁兮儿成功逃脱的经历,也是从那时候起,覃骁便明确了宁兮儿从未停止过要逃离他的念想。 一年前的花房只建成了一半,但覃骁却因寻找宁兮儿疯了个彻底。 后山对于整座别墅来说,是最接近自由的通道,因此宁兮儿只要趁覃骁外出,就会借散心之名跑到这里。 但女孩好像也没别的意思,每次在山头一坐就是一下午,望着远处天际发呆,小憩,或者看看书,她在日复一日的安静中,渐渐地给所有人眼里刻画出了岁月静好的印象。 身边最亲近的管家与小双信了,就连覃骁也是。 某个傍晚,粉色叠染出的晚霞铺在天上,将少女巧笑倩兮的小脸映的勾人心魄。那是一种阴暗光线下的迤逦感,她一个人静静地翻书,纸面的光感越来越弱,黄昏要落幕了。 后山观赏风景最佳位置的休息椅上,宁兮儿在一本书的页码处画了个圈。她给第一页标了个痕迹。距离覃骁强迫她留在别墅过去整整一年了,她想。 “兮儿,不会觉得热吗?”,覃骁从公司回来后便来到这,如愿以偿地见到他挂念了一整天的人。 听到他的声音后,宁兮儿并未转头看他,仿佛一点也不惊讶男人的出现。少女像懒猫似的坐直了软软的身体,而后靠在椅背上。 “肩膀酸……”,她咕哝道,语调像极了撒娇。 覃骁低眸望着她的头顶,这姑娘一副等着伺候的模样,如果不遂了她的心意,就像是欺负了她。 男人的手搭在了女孩单薄的肩头,帮她轻轻揉捏缓解酸痛。 远处的保镖和本要送上水果的佣人从不远处看到这副景象后都自觉等待,谁也不敢打扰。 在他们眼里,宁兮儿是祸国殃民的妖妃,而覃骁是杀伐随性的昏君。他们不敢言昏君的可恶,却同情妖妃的故作跋扈。 “兮儿,现在接近八月底了,外面有暑热,我们最近就在房间里休息好不好?”,覃骁一边替她揉捏肩膀肌肉,一边体贴的建议着。 或许不知情的人,真的会为他们之间的温柔而感到无比羡慕。 宁兮儿叹了口悠长的气息,“不要……”,她拖拽着甜软的尾音:“覃骁,你别想找借口把我和你一起关在书房里,我再也不会信你了,你天天对我撒谎。” 覃骁轻笑了声,“书房里有所有你喜欢的书。” 宁兮儿也笑了声,“但书房里有我讨厌的人啊……” 空气安静了。 但覃骁给她揉捏肩膀的力道丝毫未变,并没有因为她的话受影响。 给宁兮儿准备的休息椅更像是贵妃榻,她所处的空间,被纱帘围着用以遮挡蚊虫,纱帘内部接近一个五脏俱全的小小房间,有制冷设备在运作,哪里来的暑热? 宁兮儿扭了扭身子,慵懒地掀开薄毯,每个动作都透露出不符合她纯洁气质的风情感,覃骁的掌心空了。 少女转过身半倚在软榻边,侧手撑头,眉目含着戏谑打量:“覃骁,你怎么总是这副表情啊。”,她觉得无趣:“我都看腻了。” 但覃骁就像是听不懂她的讥讽一般,不疾不徐地坐在她身旁,一把将人捞进了自己怀里,女孩的腰肢软的过分,他有时轻轻用力,她就会喊疼。 但他要是真的用力了,她却绝不肯喊出一声疼来。 宁兮儿推了推他的肩,“我不想被你抱着,你身上有烟味,还有酒。”,说完,她还对他眨了眨自己无辜的眼,没办法,她就是不愿意被他抱着,那就一不小心……说出来了嘛。 这个阶段的覃骁颇有种被宁兮儿下了蛊毒的受虐天赋,尽管面对着女孩的温柔刀与决然抗拒,他也丝毫不觉得恐慌。 因为宁兮儿就在他手中呢,在他眼前,在这座无法逃脱的城堡里,只不过这姑娘生性调皮,经常拿他找乐子而已。 覃骁勾起唇,“兮儿还没碰过烟酒么?” 宁兮儿的身形僵了一瞬,语调冷了半分:“我不想碰。” 覃骁抬手勾起她的下巴,逼她直视自己,望着她愈发不自然的小脸,他缓缓道:“和覃骁关在书房里,被覃骁抱着,以及…烟酒的味道,兮儿最不能接受哪个?” “我的兮儿,好好想想。” 宁兮儿想推开他,她双手握成拳狠狠地推着覃骁的胸膛,贝齿咬紧了下唇,也没了刚才肆无忌惮打趣他时的猖狂。 女孩在他的凝视中渐渐变得不安无措。 宁兮儿最恨的就是男女间的力量悬殊。 她的下巴被他捏的生疼,喘息着,要推开他,可就是不愿意再说一句话。 覃骁含笑望着毫无自知之明的女孩,开始了惯用技俩:“三。” 充满磁性的男性嗓音开始了愉快的倒计时:“二。” “……书房。”,宁兮儿悲哀地闭上眼,声音充满了屈辱性的无力感。 这下覃骁便觉得无趣了,如果他的兮儿不选,那他便可兼得。 覃骁无奈叹息了声,他知道自己把女孩箍在怀里用了多狠的力气,她的眼眶都委屈的泛红了,可就是不愿意服软求饶,真是让他心疼呢。 覃骁无时无刻不想把宁兮儿揉进骨血里。 “教了兮儿这么久,应该学会如何接吻了?” 宁兮儿的眼睫不争气地被水汽打湿,她听出了覃骁的期待感,她每天都要经受覃骁各种各样的信任考验。 有时是一个拥抱,有时是一个吻,有时,还会有别的。 女孩水眸雾蒙蒙的,她不知覃骁何时才能对自己失去兴致,有没有可能信任崩塌,放过自己? 宁兮儿仰头凑在他唇边,忍耐着恶心一触即离。可就在离开的同一瞬间,覃骁咬住了她冰凉的唇瓣,声音暗哑且含糊不清:“你不听话。” 覃骁无法抵抗宁兮儿楚楚可怜的模样,她的眼里有悲凉与厌恶,她不甘愿,可她不得不受制于自己。每当这种时候都会勾起覃骁骨髓里的暴虐,他想狠狠地,教她更痛苦一点,让她也明白自己的痛苦。 他太舍不得她了。 但他离不开她。 覃骁牢牢固定住女孩的后脑,攻略城池般将烟酒气息尽数递给她,在女孩抗拒的呜咽嘤咛中,逼她吞咽。 “兮儿,把你交给我,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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