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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疏羽和陆睦宁走到了距离老爷子较远的两个位置坐下，他们是小辈，不能够靠太近。 “本帮菜？之前去沪城出差的时候都跟几个朋友吃过。” “我就是因为在家里面吃太多厨师做的本帮菜了，所以每次到了外面吃的时候我都会挑剔起来，觉得不好吃，水平各个方面都比不上家里的，而且食材的新鲜程度也没有这么高。” 夫妻俩旁若无人地小声交谈，程清沅和沐斯冬那边就略显尴尬。 程疏羽和陆睦宁是有结婚证的，是正儿八经的夫妻，但是程清沅和沐斯冬只是情侣关系。 “刚才在车上不是说很饿吗？怎么现在到了就不吃了？”程疏羽察觉到程清沅的局促不安开口说道。 程清沅也知道程疏羽是为自己解围，拉着沐斯冬的手坐下。 程疏羽抬头，这才发现程亦这一次也不是自己回来的，而是带了一个小姑娘如果没记错的话，这个小姑娘是他的小助理。 “程小姐……”小姑娘看到程疏羽看向她小声的打招呼。 “你叫我名字就好，说不准你以后还能成为我嫂子呢，当我程小姐就太见外了。” 她的语气不咸不淡似乎是因为程亦和她出了点问题，所以所有和他有交流的人，她都不太喜欢。 程疏羽说的也不是假的，说不准也是真的说不准，毕竟家族地位摆在这里。 即便是说程亦，他有这个能力可以让小姑娘嫁给他，但这段感情能维持多久？谁又说的准呢？老爷子现在还在世上，他就能够掌控自己儿孙这一辈的婚姻大事。 程亦这个人看似专情，实际上他也对利益趋之若鹜。 你要说他不爱这个小姑娘吧，那也不能这么说，毕竟他也的确付出了不少，但你要说很爱吧，也爱不到哪里去，在利益面前，她也会成为被抛弃的那一个。 在利益面前，所有的情情爱爱，也就只能爱到那个份上。 难不成还想妄想着一生一世吗？ 即便是一生一世这个人，也未必可能是他。 出身平庸的女生想要和这种大家族的人谈恋爱就得做好，随时被抛弃的准备。身份匹配不上是不可能得到祝福的。 并不是说程疏羽看不起谁，而这一切就是赤裸裸摆在眼前的现实而已。 “大哥和大嫂怎么没过来？”程牧阳环顾一周，并没有看到程天阳夫妇俩的身影。 程亦说：“叔叔，我妈这段时间身体出了点毛病，我爸陪在身边，所以今天就没过来。” “是嫂子身体出了问题，还是听到我回来了，所以不愿意回来呀？”程牧阳说的云淡风轻，实际上意有所指。 程亦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破绽，“叔叔，您可真会说笑，您和我爸是亲兄弟他们怎么会因为你回来了，所以就不过来呢，自然是有其他的原因给耽搁了。” “是亲兄弟没错，但背地里面做了什么事儿，大家也都说不清楚。对吧？知人知面不知心，是亲兄弟，可是背刺这种事情也不是没有发生的。” 程牧阳这话已经是非常明显的暗讽，程亦心里自然是清楚，他脸上带着笑容，嘴上却不知道要怎么回应。 “你也差不多是年过半百的人了，跟一个小屁孩计较什么？不来就不来。”老爷子开口说。 具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老爷子也是有所耳闻的，两边都是自己的孩子，她也不好，偏心哪一边。 只能是说大儿子过分糊涂了，现在他既没权又没势，试图去跟能掌管一整个公司的程疏羽一家做抗衡，简直是自不量力。 “爸，你这话说的好像我在欺负小孩似的，我不过是问了一句，怎么他的爸妈没过来而已，怎么就成了我欺负人呢？” 程牧阳对于老爷子一向都没有那么的在意，今天愿意回来，不过是维系表面的亲情罢了。 “把你可能是老糊涂了，我这个人一向不和任何人为敌。是您总是把我当成假想敌，总想要把我给毁掉。您当初是不是觉得把我踢出了公司之后您就可以安枕无忧了，没有想到最后整个家族又落入了我女儿的手里吧？” 程牧阳的语气满是嘲讽，完全不把老爷子放在眼里。 如今的老爷子早就没了权势，不过是依靠着多年积累下来的身份，才得以在这一座城市里面立足在外人眼中依旧是德高望重的老者。 “你……” 程牧阳端起酒喝了一口，“把，我一直都知道你偏心大哥，从我懂事开始，我就知道这个事情。大哥实在是太会演了，这些年一直给人一种她什么都不想要，可实际上他什么都想要。” “您也不会真的以为我觊觎您这个公司吧？”程牧阳哈哈大笑，“如果我想要的话在您没有对我下手之前我就已经能够拿下整个公司了，我不过是看不上罢了，所谓的百年基业也不过就是一个外强中干的壳子能有现在的这段成绩还是我女儿的努力，您这一辈子算是白活了，明明有那么强悍的实力，最后不还是把百年基业弄成这个样子吗？” “如果没有我女儿，或许现在程家在京城已经不足以立足了，你知道吗？”程牧阳靠在椅背上手里端着一杯红酒像是在说什么寻常的事情一般。 “您老人家真的一辈子都不会清醒过来，您是不是还觉得如今这个时代还是您可以控制的？” “程牧阳！”老爷子怒不可遏，拐杖都快戳进地板里了。 第252章 就上纲上线 “爸，你何必这么生气呢？今天是除夕，气坏了，这个年都过不好，可不好了。” 程牧阳还是云淡风轻，似乎一点也没把老爷子放在眼里也不在意，今天是一个什么日子，单独点出来，也只是随口一说。 “虽然我知道我是戳了您的心窝子，可我说的每一个字也都是真实的，您也不用这个样子。” “就为了一个养女和自己的亲人闹到这个地步，真的有必要吗？”老爷子从来就不把程清沅放在眼里。 在老爷子的眼里程清沅就是养女，根本不值得一提。 所以这一次程清沅受到的伤害在老爷子看来不痛不痒，而程牧阳的这个行为倒显得是他这个人有问题了。 “爸，是养女又怎么样？可不还是我的女儿吗？我护着我自己的女儿有问题吗？”程牧阳似乎就是要就着这个事情上纲上线。 “爸，总不能够因为大哥是跟你学的，所以你才这么骗帮着大哥吧？伤害人这个事情本身就不可行。” 程牧阳嘲讽的话让老爷子脸色黑如锅底，他当然知道这话里是什么意思，这些年他伤害的人也不少了。 “能够让家族走到这个位置，如果我手上干净，你觉得有可能吗？”老爷子试图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他要建设家族上。 “可是爸你做的那些事情真的是为了让我们家变好吗？”程牧阳也不想在拐弯抹角了。 “这些年您做的每一件事我都记在心里，您总是想着用，都是为了这个家作为理由把这些事情全部带过去，可是每一个受伤的人他们就有错吗？他们就应该成为你开拓家族路上的牺牲品吗？” “如果您非要觉得您做个每件事情都是为了这个家，那我想问一下您这些年来为这个家做了什么，包括现在集团有的起色你哪一桩哪一件参予的？您把公司交给我女儿的时候，这个公司已经只剩下一个躯壳了！” “我不是我那个傀儡大哥可以完完全全顺着您的意思走，您做了什么事情，您心里清楚，只是我们没有摊在明面上来讲罢。” “小沅的确是养女，可是这些年难道我没有在她身上付出过心思么？我拿她当亲生女儿一样养着。从她进入这个门开始，她就是我的亲生女儿，我为我自己的孩子讨回公道，难不成我还有错吗？” 程牧阳至始至终语气都很平静，而老爷子却渐渐的激动了起来。 “把你和大哥那些年对我做的那些事情我都可以不计较，我也不在乎这些，可是大哥这个人千不该万不该就是对我的孩子动手，他明明可以安安稳稳的过好这一辈子。如果他真的那么想要公司的话应该在我还在的时候就已经跟我提出来了，如果当时他跟我说了，他想要公司，那我是一定不会跟他抢什么的，我一向不喜欢争名逐利。” 程疏羽一直都在看戏，陆睦宁投喂她，直到把她喂饱。 咽下了最后一口汤之后缓缓的开口。 “爷爷伯伯不算是有才能的人，您认为他真的有能力管好一个公司吗？还是说您觉得我现在为公司做的这些成就就应该要拱手让给伯伯？”程疏羽表现得很淡定语气中甚至带着淡漠。 “你们总是可以把所有的坏事都美其名曰，为是为了这个家做贡献，可非要深究起来，你们做的这些事情真的是为这个家族做贡献吗？我不是让这个家族名誉扫地吗？” “我从小就不是一个喜欢争夺什么的人，我也非常听话，按部就班的按照您说的往下走。包括我大学读的专业，包括后来我的婚姻，包括我在成长道路上遇到的每一件需要你们抉择的事情，我真的认为我已经是一个非常听话的孩子了，可是你们却还是不满足于我的听话。” “可你们应该清楚，我不能够像伯伯一样成为你们的傀儡，我是一个有独立人格的人，我知道我该做什么，也知道什么东西是我该拥有的什么东西是我不能奢求的。” “我知道爷爷你心里对我有气，毕竟是我把你从神坛上面拉下来的，也是我让你一无所有的。可是你为什么不好好的想一下，您到底是做了什么事情才会让我这么恨你？” 程疏羽说完之后，淡定地靠在椅背上握着陆睦宁的手把玩着他无名指的那只素圈。 陆睦宁全程没有参与，也没有发言，只是坐在餐椅上看着程疏羽。 他存在的意义就是给程疏羽撑腰。 老爷子胸口起伏变大，一口气哽住。 “你们一家人过来，今天就是为了讨伐我？” “爸，你非要这么说的话就太严重了，没有讨伐不讨伐，我们不过是寻回一个公道罢了。”陈宛如一向温顺对于家族的事情不闻不问，但是如今的确是他们做得太过分了。 当初丈夫经历的事情，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冲刷，现在已经没有那么的重要了，也不能够称得上记忆深刻了。可是小女儿受的伤，无论如何，这个公道都得讨回来。 “爷爷，我当初真的有想过你会不会因为失去了手头上的一切权力，从而变得好一点，可是你这个人真的是死性不改。” 程疏羽看了眼一直没有说话的程亦。 “堂哥，你说是吧？”她的眼里闪烁着细微的光。 彼时窗外的一束阳光，透过落地窗，打了进来。老宅的玻璃是方块状，阳光被切割成了一小块一小块，最后落在餐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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