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没听错吧,小女孩叫碎碎妈妈?” “童言无忌,绝对没有假。” “这还用澄清吗,这不就是实锤。” 随着议论声一波又一波生起,云岁放弃挣。 梨梨这声妈叫得,她现在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甚至当晚就因为她的话衍生出更多的梗。 【大家不要听信谣言,听碎碎澄清一下,她和柏公子不是情侣关系,而是有个三岁闺女的夫妻关系。】 直到春末,云岁的巡演演唱会结束,关于他们有三岁宝宝的谣言始终存在。 更有粉丝提出他们是不是该要二胎的问题。 洗完澡的云岁闲来无事会窝在沙发上刷评论,她继续住在“租”的公寓,而隔壁的柏言诚一到晚上就来蹭住,心安理得地表示她这边风水好。 风水好不好不知道,她腰反正是不好了。 她一个人躺在长沙发上,柏言诚过来后稍稍抬起她的脚坐在末端,顺势捏了捏细白的足腕,“看什么呢。” “都怪你。”她撇了撇嘴,“以前我微博下面经常有人催我出歌,现在好了,都是催我们什么时候备二胎。” “他们开玩笑的。” “我知道,但是……”她幽幽叹息,感觉事业的重心完全偏离了,“我希望有人更关注我的作品。” “你可以写歌转移注意力。”他轻笑,“粉丝不催还不是因为你之前一年只出一个专辑。” 粉丝们知道催专辑没用了,不如多催点私事。 云岁眨眼,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柏言诚慢条斯理地摁着白皙双足上舒缓筋脉的穴位,不着调地问:“在出专辑和生孩子两件事上,你选择哪个?” “当然是前者了。”谁要和他生孩子。 “那行。” 他一顿,拿了一盒包装放在茶几上,“今晚挑哪个?” 自从在温泉酒店之后他对她挑套这件事上格外热衷,几乎每次都把主动权给她,让她挑选哪个型号的,看似自由和放任的举动,实际上云岁每次都会羞红脸蛋。 尤其是当着他的面挑。 挑哪一种都很涩。 而且她每次选完,柏言诚总会轻笑打量她问,原来岁岁喜欢这种的。 “怎么又是我挑……”看着蓝色粉色各式各样的包装盒,云岁退缩,“我不想挑了。” “嗯?”他随手拣起一个,“不想挑还是……不想我戴。” 她愣了下,大脑飞速运转他们现在根本没到不用戴的地步,万一中枪的话那她怎么办,理智分析情况后,她闭着眼睛,随便挑了个,是个普通的玻尿酸T,还好没有挑得太花里胡哨。 柏言诚睨一眼,“就一个吗,岁岁,你瞧不起谁呢。” “……你用完再来选。”她两颊一红。 难不成让她一下拿七八个当宝贝似的抱在怀里吗。 柏言诚淡淡应了声,俯身过来一边吻她一边将人抱起来,去卧室之前随便抓了一盒包装,云岁没看清他抓了多少,只知道……很多。 夜格外漫长,久到云岁自认为还算不错的耐力在他面前不堪一击,低咛嗓音求饶。 她皮肤娇柔,掐一下就起印迹,偏僻柏言诚每次都喜欢上下亲个遍,像只永不知餍足的野兽,温柔怜爱被褥上的猎物。 “别亲了。”云岁捂着胸口,“明天还有事……” “什么事?” 她精疲力竭,说话的嗓子嗡嗡软软的,轻轻抱着身侧男人的手腕,“我想回一趟公馆。” “嗯?” “想拿一下大哥的琴谱。” - 在国外的时候云岁就想过,如果把大哥遗留的琴谱呈现出来,将当年的真相澄清的话,是不是就能解开心结。 尽管她陪柏言诚的这段时间很少见他像以前那样出神,不再住在公馆,随身也没有大哥遗留的小物件,但她总想着,让事情变得更圆满一点。 给他一个圆满,也给过世的大哥一个圆满。 她起先觉得柏家应该不会同意将当年封盖的事情重新显现给众人眼前,所以只想通过弹奏的方式,展现出大哥的音乐才华。 没想到柏言诚应允她随便做。 当年大哥的死,是柏家众人掩盖真相不错,主要还是柏霖主张的。 如今柏霖进去,外面的风声再大都和他没关系了。 公馆除白妈很少有人来过,以为没人打理会变得更从前更冷清,车在远处行驶的时候云岁就看见粉白相间,如云朵繁密的花树,一簇又一簇,紧密相拥。 “那是什么?” “西府海棠。”柏言诚打转方向盘,拐了个弯,“你走后我种的。” “你不是对花过敏吗。” “所以没来住过。” 但他每年都会让人种十课。 公馆前后非常广阔,以前外面栽种的是万年青,靠内是名贵的松景,遍地用天然泉水浇灌的绿草,很有古欧的宫廷风。 国风园林风格的西府海棠显得格格不入,但正值春季,花色正浓,艳压群林,反而将那一偏西欧的景观衬得多余。 “为什么要种这个花。”云岁略带好奇,她从来没和他说过她喜欢什么花,应该不是为她种的。 他言简意赅,“睹物思你。” “我?” “它花语是单恋。” 颜色比不过玫瑰,香味比不过栀子,可和牡丹一样享有栽于皇家园林的荣誉,虽默默无闻却能花开似锦,常有人比作为一个人的暗恋。 她不在的时候以此睹物思人。 柏言诚没说的是,他人不住在这里,每年种花的时候他会过来监工,每次过敏不可避免格外想她,想那个原先骂他偷花,急红眼的小姑娘。 进公馆的时候,云岁闻着淡淡的花香,这公馆上下除了她原先留过的小番茄花,难得有其他花的出现。 公馆里面老样子,保管得像一处遗迹,白姨见到他们两个后发怔好一会儿,露出惊喜的表情,像个老家长似的唠嗑他们要不要留下来吃饭。 “回来拿个东西。”柏言诚淡笑,“不劳烦白姨准备了。” 白姨给他使眼色,老人家没关注网上的事情,不知道云岁怎么回来的,她是看着柏言诚长大的,云岁离开之后他过的什么日子她最清楚,这会儿又好奇又心疼,生怕他们又要分别。 “没事了,等着您来喝喜酒。”柏言诚压低声音。 “是吗,那可太好了。”白姨喜上眉梢。 柏言诚陪云岁上原先的琴房,里面陈设依然老样子,不一样的是她留下的东西全部都被整理在一起,包括那把古老的大提琴。 拿到琴谱后,云岁瞥见柜台上放着的两个玉像。 高一点的是玉佛,低一点的是个玉观音。 “那玉的颜色……”她一顿,“好像在哪见过。” “羊脂白玉,你先前不要的,给雕为神佛和观音了。” 当年一掷千金的玉石,送出去的时候他了无心境,洒洒水扔个钱罢了,这种礼重情意轻,难怪她退回来,搁这边落灰许久,受她留下御守的启发,将其雕为渡人平安,消之苦难的神佛。 出去前云岁面拜神佛,又看了眼柏言诚,长别后的他,除了对她溢于言表的爱意,还多出几分虔诚,少去原有游戏人间的玩味。 外面日头大,柏言诚说将车开近些接她,她站在院前迟迟没等到人,西府海棠茂茂密密,踮起脚尖也没瞧见远处的车辆。 云岁走近些寻觅,穿过两排海棠树间的小道,一眼见不远处长身玉立的男人似乎一直在等她,手里还攥着一枝花。 他这爱偷花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 “你不是过敏吗?”云岁着急地跑过去,“赶紧把花扔了。” 一看就是在花海里站了许久,肩头沾落不少粉白花瓣,她急得不行,他自个儿反而淡然如斯,在她扑来前轻轻避开了,“偶尔玩一次花没关系。” “不行!” “岁岁。” “给我!” 她说罢抬手要去抢,柏言诚一个背手就给避开了,她额头上密着细汗,仓促得不行,绕到身后去抢,攥住他的手,“花呢?” 他掌心攥紧成拳,递送到她眼前,“掰开算你的。” 她哪掰得动他的手,出于焦急情况,想都没想直接掰他的拳头,没费一点力气直接给掰开了,男人略带薄茧的掌心上,躺着一枚鸽子蛋钻戒。 云岁一整个傻眼住,想拿的手突然不敢再接。 “岁岁。”柏言诚凝视她的脸蛋,认真陈述,“以前是我不好,不知你也不知自己,给我一次机会,我想和你白头到老。” 人生短暂,他们错过太多太多年。 下半辈子要一直在一起才算弥补回来。 春风吹拂,日光灿烂,海棠粉海一片,和他们初见时昏黄阴暗的巷口是截然不同的鲜明对比,彼此处境天差地别,当年少女心底一根弦上的微微颤动,时隔多年得到正式回应。
第68章 晋江 在她惊愕的眼神下, 柏言诚单膝下跪。 动作果断而熟练,可见私底下是练过的,包括用花诱引她过来, 一切都是经过精准计算的。 本来计划在她演唱会的时候求婚,流星划过的瞬时和观众的欢呼雀跃, 足以让她不好意思拒绝。 但计划被周景致家的小闺女给打扰了, 本着不强人所难心理,打算再等个上好的时机。 “岁岁, 嫁给我。” 千言万语浓缩为几个字。 云岁发怔很久,看着熠熠发光的钻戒, 中间是出土Argyle的稀有粉钻, 边上点缀为花瓣的形状, 一看就是出自国际设计师之手的独创和百年工匠家之手, 每个细节精雕细琢,呈现出世间独一无二的求婚钻戒。 她惊讶到思维混乱,干巴巴问:“你什么时候准备的戒指……” “你走之后。” 具体时间应该是在她刚离开没多久,他就去瑞士拍下过这颗钻石, C位粉钻看似价格昂贵,最稀有难得的应该是边上的五朵花瓣白钻,分别经历过五对恩爱夫妻的手,历时两年才集全做得这一枚戒指。 指环的底部, 是我的挚爱, 云岁的英文缩写。 他总在她不知情的时候奉上一份意想不到的礼物,从前也是,现在也是, 上次的购买专辑和人造流星,事先都没和她知会一声就放出来了。 其他男人哄自家姑娘开心可能是为了“我送你一个礼物, 你要记得期待或感谢”这种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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